《暴君之妻》第71/112页
今日他赋闲在府,着一袭淡蓝长衫,丰姿清雅,风度翩然。
这会儿是准备去解手的。待走进茅房,刚解了腰带,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忙回过神。卫樘素来沉稳内敛,可在这种时候,撞上帝王的脸,自然诧异,眼睛也睁大了一些,立刻道:“皇……”
“不必。”
薛战抬手示意,语气随意的说,“朕也是来解手的。”
卫樘俊朗的面庞登时恢复平静,欲将腰带系好,说:“那臣先出去……”
“不打紧。”薛战自顾自的解着腰带。
长眉凤目,身躯魁梧,浑身散发着豪放男儿的不羁和粗狂,淡淡与卫樘道,“一起吧。”
昔日卫樘也跟着萧淮和萧起州一道去军营待过,他虽看着矜贵俊雅,却也不是那般磨蹭之人。听着帝王发话,只好重新将腰带解开,继续解手。
薛战双脚迈开立着,自身后看去,势如山岳。听着身旁卫樘解腰带的动静,表情一顿,然后……稍稍斜眼,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卫樘胯`下。接着轻轻勾一下唇角。
习武之人向来敏锐,卫樘立刻察觉,待转头看身侧的帝王时,却见他已收回目光。卫樘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薛战却是眼眸染笑,洋洋得意,不疾不徐掏出胯`下雄伟。
第65章 子嗣【单更】
萧起州这长子起名铮哥儿, 生得虎头虎脑, 眉眼酷似其父。萧鱼瞧着他吃着胖乎乎的手指, 流着口水的模样, 尤为可爱。
抱了一会儿,就将孩子递给了唐氏。
不过一双眼儿却还落在小侄儿胖乎乎的脸蛋上。
灿如春华, 皎如秋月,现下穿皇后宫装, 腰系玉花彩结绶, 白玉云样玎珰, 已然出落的落落大方,瑰姿艳逸 。
罗氏特意与她出去说了一会儿话。她对着萧鱼说:“现下瞧着你与皇上和好如初, 母亲也就放心了。”今儿帝后来护国公府, 与上月萧淮寿宴时的情形截然不同。罗氏是细致入微的妇人,对这种事情尤为敏感。
她侧目,看着萧鱼白净的脸, 说,“你既这般喜欢孩子,为何不自己要一个?想来皇上也会很欢喜的。
他啊。萧鱼想起那蛮汉粗莽的样子……好像的确很盼孩子。
田埂间的村汉皆是这般,娶妻后便心心念念要大胖小子。
从入宫开始,她就是有顾虑的, 甚至说是抱着被折磨被冷落的心态去的, 可是到现在,整整半年了。有些话她在宫里不能说,可罗氏于她, 不单单是她的继母,更是开导她的长辈。
萧鱼就说:“母亲您是知道的……”她的身份尴尬,即便薛战向她承诺过,可她的心到底是偏向萧家的。她是他的妻子没有错,可与他成亲才半年,又是在那种情况下嫁与他的,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她嫁那蛮汉已有半年,虽无避孕,却也未怀上子嗣。这仿佛是天意。
罗氏想了想,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着这帝王英俊魁梧,龙章凤姿,萧鱼又是这般的天香国色,若真有了孩儿,定生得一副好相貌。
萧鱼不去想这件事情,想着适才在女眷们聚在一起是,倒是不见那萧玉枝。因萧玉枝与郭安泰的事情,便多问了一句。
说起这萧玉枝,罗氏当然是知道的。便和萧鱼说:“自亲事定下后,五丫头可没一天消停过……”
萧鱼的眼神顿了顿。那日的事情后,郭家又专程登门求亲,甚有诚意。到底是出了那样的事情,这门亲事自然就这么定下了。那郭安泰是帝王身边的重臣,可到底有那样的母亲,先前又与萧玉枝发生过冲突。
就说了一句:“的确是委屈她了。”
……
萧玉枝当然觉得委屈。这会儿柳氏特意回来,进屋看着她还气鼓鼓的坐在圈椅上,便过去说:“怎么?你还要闹吗?”
怎么叫闹了?萧玉枝仰头说:“反正我是绝对不要嫁给那姓郭的。今儿萧鱼不是过来了吗?她是皇后,替我在皇上面前说几句,退了这门亲事怎么就不行了?”虽说先前有些过节,可到底是堂姐妹啊,这终身大事,帮她一下怎么了?
说着萧玉枝看了一眼柳氏,“母亲你不去说,我就自己去了。”
搁先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求萧鱼的。可现在,郭家的聘礼都收了!她一直以为父母宠爱她,绝对不会让她嫁给自己不想嫁的男人,可是没想到,因那姓郭的位高权重,官儿大,父亲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现在只有萧鱼能帮她。
萧玉枝就要起身,作势要出去。柳氏气得一把将她拉住,大声道:“你还要闹到几时!”
萧玉枝脸色一愣,睁大眼睛看着柳氏,动作一下子僵住。慢慢的,才说了一句:“母亲……你居然凶我?”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母亲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郭家人了,先前您都在场呢,那张氏就那样欺负我,还打我……你现在却要我嫁到郭家去?”
萧玉枝觉得好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柳氏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见萧玉枝嚎啕大哭,很是头疼。她语气温和的说道:“玉枝,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是哭哭闹闹解决问题。郭老夫人的脾气的确不太好,可郭大人的性子,母亲是见识过得,母亲看人一向准,他是不会欺负你的。现在聘礼都收了,便是皇上,也没有道理无缘无故帮你退婚的。”
萧玉枝却是听不进去,哭得歇斯底里。
柳氏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了一句:“便是你不嫁给郭大人,你以为……卫樘他就能娶你吗?玉枝,他的心不在你这边。”
啪嗒一声,一大滴眼泪落了下来。萧玉枝的哭声一顿,之后哭得就更大声了。
……
萧鱼与罗氏分开后,走在院中。看到不远处,薛战与卫樘一道朝着他们走来。
薛战俊美粗犷,卫樘站在他的身边,被衬得白了不少,看着愈发丰神俊朗,气度无双。萧鱼略有些惊讶,不晓得他们何时走到一块儿的,而且……萧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并不像先前,看着卫樘就眉眼冷淡的模样。
这会儿看上去,好像……还挺高兴的?
萧鱼觉得太奇怪了。
薛战走到萧鱼面前,伸手牵起了她的手,冲着她笑了笑。仿佛知她心中想的什么,解释说:“恰好与卫爱卿遇到,便聊了几句。”
他和卫樘,有什么好聊的?萧鱼看了过去,见卫樘站在面前,眉目平静。上回这蛮汉不是还觉得她与卫樘有什么吗?萧鱼的手被他握着,倒也习惯了,对着他道:“皇上方才怎么走了?臣妾去看了铮哥儿,生得十分可爱。”
薛战侧目看她,说:“你大哥都当父亲了,年年,你什么时候替朕生个儿子?”
萧鱼就抬头,瞪了他一眼。
见着她一双眼儿瞪得跟青蛙似的,薛战看着就觉得可爱,继续冲她笑。
萧鱼哪像他这般没皮没脸啊?很快就不自在的错开了眼。
虽说薛战不稀罕大舅子的儿子,可来都来了,总是要过去瞧瞧的。萧鱼跟在他的身旁,被他牵着一道过去。
院中花草芬芳,卫樘颀长的身影立在原地,抬眼,静静望着不远处相携而去的背影。
跟在帝王身后的何朝恩,朝着卫樘微微颔首,而后继续跟在帝后身畔。
在护国公府吃了满月酒,萧鱼就随薛战回宫。今日是坐御辇来的,比她的凤辇宽敞许多。前头搁着一张紫檀木小几,一套崭新青花瓷茶具,边上是几碟点心。萧鱼吃了两块桂花糕,觉得口有些干,便倒了一杯茶。
想了想,转过头看身旁的男人。
见他穿着一身威严庄重的龙袍,这会儿却是双腿一左一右分开,身子往后靠,懒懒的躺着。
坐没坐相。萧鱼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还是问了一句:“皇上可要喝茶?”
“……嗯。”薛战应了一声。
萧鱼就又拿起一个杯盏,替他倒了茶,七分满。白皙的腕子轻轻的抬起,将杯盏抵到他的面前,见他不接,小声提醒道:“皇上?”
他一双黑眸凝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儿的心情仿佛特别的好,看上去散漫愉悦,而后微笑着,慵懒的道了一句:“喂朕。”
萧鱼手一抖,真想将这水直接洒到他脸上去。爱喝不喝!萧鱼将杯盏欲将杯盏搁下。
就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年年……”
这人真是……萧鱼眉头一皱,却也拿他没辙,欲放下的茶盏又拿了起来,凑到了他的嘴边。只是马车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这水就洒了出来。萧鱼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立刻将杯盏放下,然后急急忙忙去擦他的衣袍。
薛战这才坐了起来。
见她拿着帕子替自己擦水渍,薛战亦眉目温和的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的道了一句:“年年,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