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第53/327页


  一件件带着血腥的衣裳如羽毛一样飘落在地,君少扬的目光落到她已经有了明显起伏的胸脯上,目光深深一凝,喉头一阵干涩。
  可随即,他看见了她左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清冷的眸子迅速将她周身打量一遍,越打量就越心疼她。
  前些日子的伤都还没好,今日又添了数道新伤。虽然这些伤痕就属那道爪痕最深,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也是颇为吓人。
  “你就是死扛的性子,我怎敢再让你再穿黑裳?”
  白色的袍子的话,她的伤根本就掩不住,只要出一点点血,他就能立即知晓。而黑袍,就是被血浸染,不是眼睛特别尖的人就根本看不出来。
  这,就是他真正的用心。
  幽幽一声轻叹,他将一丝不挂的她抱到了桶边的长椅上,高大的身形完全遮住她,打湿帕子避开她的伤处为她清洗身子。
  馥郁的玫瑰花香驱散了屋子里残留的血腥之气,君少扬为西门涟彻底清洗干净后就将她抱到了床上,拍开瓷枕内的机关,取出一管药膏,轻轻地为她涂上。
  这是北越皇族特别为皇室子弟制作的药膏,一人也不过得两管而已。东西虽少却是疗伤的圣药,只是一点点便能让伤口尽快痊愈且不留半点疤痕。这样的特性,也是它能成为皇族子弟钟爱的重要原因。
  君少扬随身携带的有两管,而这两管药,都被他用在了西门涟的身上。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金色的阳光从未完全合拢的窗户透进来,照亮并且暖和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019:尊严,不容侵犯(求首订)

  此时的奇淼和红樊正在房间用膳。
  “你就不过去看看她?”奇淼快手盛饭夹菜,左右开弓大吃大喝,一张嘴在快嚼完时也没有闲着,仰起油乎乎的脸,问对面端坐如山的红樊。
  “师傅,食不言寝不语。”红樊中规中矩的吃饭,淡淡道一句。
  “老头子我还用得着你来教?”奇淼哼一声,擦擦嘴,端起一杯酒来喝。
  红樊继续吃饭,保持绝对的沉默。
  奇淼看不下去了,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嚷嚷道,“喂喂喂,你饿死鬼投胎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只知道吃?”
  “离天黑还有很长的时间,尚早。”红樊吃饱了,搁下碗筷。
  奇淼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老头子我说的时辰是你说的这个时辰吗?”
  “不然呢?”红樊睁大眼睛反问。
  简直是要活活气死人的节奏这是!
  奇淼狠狠呼吸一口气,连珠炮似得朝红樊轰炸,“漓洛快清醒了,那臭小子一直在边儿上守着看着,你怎么就学不会呢?你现在就应该去那边看着守着,而不是在这里吃着喝着坐在这像呆子。就你这样下去,别说是对你没什么感情的漓洛,就是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出去!”
  “小师妹至少会昏迷三日以上。”红樊很认真的回道,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去了也是白去。
  奇淼简直快被他的木讷给气得昏死过去,一咬牙猛地睁圆了眼睛,不死心的把脸凑到他面前,“说不定,她突然就醒来了呢?”
  “师傅。”红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您是想说徒弟我出岛后懈怠了功课,还是想说您自己连最基本的脉相诊断都有困难了?”
  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没水准的问题?
  “呀!”奇淼一呆。
  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这两码事,有关系吗?
  红樊板起一张脸,无比认真的道,“师傅,出岛后徒弟我牢记您的教诲,日日练习功课,从未有懈怠的一刻。徒弟我也遵从您的教导,隔三岔五就便衣出行,去百姓间为人看诊从不收……”
  奇淼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差点没哭出来,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榆木疙瘩!嗷……”
  哀嚎一声,悲愤不已他的拿头撞桌子,边撞边捶着桌子尖叫,“老头子我这么善解人意人见人爱,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的徒弟了啊啊啊啊……受不了啊啊啊!”
  他是让他借机献殷勤,献殷勤这人都不懂吗不懂吗嗷……
  红樊皱了皱眉,对于他这样的表现早习以为常,处变不惊起身,去看自己带来的医书。
  奇淼哭闹一阵,没听见红樊有动静,猛地一抬头却发现红樊正在不远处的书桌上看医书,顿时气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如此笨的人?!”
  缓过气时,奇淼含泪无语问苍天,觉得这辈子干过最缺心眼的事就是收了红樊这么个呆子徒弟。
  悲愤不已的他再次拿起筷子,果然只有食物才不会惹他生气呜呜呜。
  ……
  他们这边没说话了,门外守着的苗聪悄然朝远处打了个信号,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金龙卫来替换了他。
  苗聪从这离开,就立即直奔君少扬所在的房间去了。
  “卑职苗聪,有急事禀告王爷!”
  在门口,他被拦住也不慌,单膝跪下朝着里边喊道。
  君少扬听到声音微皱眉,将药膏收好后起身拉拢藏青色帐幔。走出去数十步后又扯下了边上的帘子,彻底隔绝了外界可能看见床边最后一点可能。做好这一切后他绕过书桌,在座位上坐下,扬起眉眼,淡淡道一声,“进来!”
  拦路的侍卫立即退到一边,苗聪推门而进,行礼叩拜,“拜见王爷!”
  君少扬冷瞥他一眼,眉眼里有被打扰的不悦,“有事,说。”
  苗聪听他口气,心头一颤,觉着自己要是没点事儿下一秒肯定会被扔出去。当下不敢迟疑,上前禀告道,“王爷是这样……”
  苗聪最大的特色不是贼一样的机灵,而是特别擅长模仿别人说话的口气。只要听过一遍的话,他不但能把话完整复述,还能把口气学得十成十,是难得的偏才。
  说完他一抬头,一双眸子写满询问之意,“王爷,您看?”
  他看?
  君少扬挑起眉梢,唇却紧紧抿起,不曾开口斥他不守本分,却也未说一句赞成的话。一双幽深的眸子只是打量着他,表情喜怒难辩。
  这是什么意思?
  苗聪被看得毛骨悚然,心里就像是揣了个小鼓,直敲个不停,可又不敢贸然开口再问,要说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难受得要命。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于此时此刻无限的拉长了。退不回原点,走不到前方,一直停在那里,一颗心七上八下。
  度秒如年――这是此刻他心情最贴切的表述。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想着自己是会被胖揍了丢去打扫茅厕还是会受到夸奖得到赏银可以跟人炫耀的时候,君少扬唇微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苗聪听了吓得差点没趴下,火烧屁股一样迅速遁了。
  君少扬寒着一双凤眸望着他逃窜的方向,眉头高高拢起。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西门涟的事,未能顾及这边,他对他们的管束便是相比往日松散太多。这一帮胆大妄为的家伙,现在当着他的面就敢自作主张,那将来若是背着他,他们又会干出怎样的事来?
  一抹森冷的幽暗光芒迅速闪过他黝黑的眸子,那淡粉色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或许是时候找点事让他们做做了,他不能再这样放纵他们下去,否则必定后患无穷!
  后患……
  君少扬眉眼倏尔一厉,转身向那北方――那是北越皇都所在的方向!
  那里,是全国政治、文化、经济交流中心,是北越最为繁华的地区所在。皇城尤其是以乌衣巷、白鹭街最为有名,能在皇城乌衣巷住下的人都是权臣、国之栋梁;而隔了乌衣巷两大条街后便是有名的白鹭街,与乌衣巷尽住权贵一般,这里住的都是数一数二的皇商,各个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而北越皇都,就座落在离二街不远的地段,占地广阔,气势恢宏。皇都从内到外装潢极其奢华,宝库里聚集了天下的各种奇珍异宝。普通人一辈子也见不着一样的宝贝,在这是一抓一大把,可谓是应有尽有。只是这座皇都和所有国家的皇城一般是世间最为冷酷的所在,所谓兄友弟恭、母慈子孝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北越自建国至今已有千来,君主更替时竞争那把龙椅的人在皇都掀起了数场嗜血杀戮,于是才使得各个宫门的青色石板上还残留着深长的抹不去的深刻剑痕,以及那石缝里雨水也冲刷不干净的斑斑血迹,无声诉说着那曾有过的惨烈曾经。
  君少扬重重闭上眼睛,是心口,此刻就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着,不断揪紧,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让他窒息。
  “母后……”
  后边的话伴随着喉头浓浓的苦涩一起咽下,他豁然睁开眸子,背脊直挺宛若出鞘的宝剑,吹一声口哨,一只白色的海东青破空而来,停在了他伸出的手臂上。
  他磨墨执笔,撕下宣纸一角,写下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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