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第212/339页


如果仅看外表的话,谁也不会想到这名充满中性魅力的青年人居然会是掌控整个帝国安全和情报系统的安全大臣。和所有能够被提升到安全部长这个位置上的人一样,希德·纳瑟(cid nasec)也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虽说平日他并不算沉默寡言,但想从他的口中掏出些什么东西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出身平民的希德本人毕业于帝国大学魔法系,在预言魔法、加密魔法、解除魔法一类的法术上有过人的造诣;胸前的白金徽章证明他的魔法水平在整个帝国范围内也是首屈一指的。
“首先,我要对我们情报的缺失表示道歉。我们的情报网在政变之前只得到了错误的情报,对这次政变的急速激化没有准备。我们现有的最早的情报是三天之前的,大多数情报模糊且不可信,各种小道消息混淆了我们的耳目。在安全部的分析员们的努力之下,时至今日我们才能有这样一份政变后南方政局的概况。目前,声明支持政变军的有儒洛克-北方军区的几乎全部驻军,当地的大多数地方政府也受到驻军胁迫而声明不承认伦尼的临时政府。意美亚共和国的大部分支持临时政府,但西南方向的第七师不包括在内。法忒斯和英特雷的所有驻军都支持临时政府。如果比较兵力的话,大约是政府军七比政变军三;但如果比较真实战斗力的话,拥有北方军区精锐的政变军要略占上风。目前很难估计局势会如何发展,但不能排除爆发全面内战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和平解决的可能性。”
托着下巴倾听的古斯塔夫沉吟了一下,消化着这些详细的情报:“请继续。有双方的详细配置和对峙状态吗?我知道政变军已经向我们的南部边界增兵了。”
希德很快翻过了几页纸:“好的。目前,政变军的精神领袖拉德茨·戈瓦尔仍然在佛提堡,在那里提出了他的政治改革宣言,主题是“不打内战”、‘强制兵役制’、‘改革军事制度’和‘实行平等公民权’;这几项改革的中心应当是要扩大常备军数量。政变军的临时军事督政府则在南方的工业经济中心肯格勒建立,在那里组成了临时议会。他们将主力部署于肯格勒到佛提堡一线和我国南部边界的奥拉斯河一线。政府军被他们的部署切为两块:维纳·贝齐上将率领的法忒斯集团军和克拉德·洛佩斯中将率领的首都集团军。由于双方政府都相当克制,目前政变军和政府军之间敌对的行动仅有互相封锁而已。概况就是以上这些,发言完毕。”
在希德的发言中,听不出“战”或者“和”的哪怕一点倾向性。随着安全大臣坐回座位上,在圆桌会议的出席者之间立刻开始交换眼神和心灵通讯魔法,显然是在制定说服皇帝的策略。年轻的皇帝陛下有些厌烦地看着他最信赖的臣子们之间和往常一样勾心斗角,但他也知道,这样至少可以避免一部分的愚蠢决策,也可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自第二王朝建立以来,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第一王朝末期那种“贵族提兵威胁中央”或者“禁卫军将领擅自更换皇帝”的灾难,这和圆桌会议的设立是分不开的。
“众位爱卿,请快点提出你们的建议吧。就从你开始,察林堡卿。”古斯塔夫说。
首相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双腿略微发抖;见状,古斯塔夫急忙让他坐下发言。老首相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就我个人的意见而言,我们应该推迟或取消这次的军事行动,将注意力集中在策反上。陛下的南方突击计划实在太过一厢情愿,在目前对方已经加强了警戒的情况下实属不智之举。”
谁也没想到,这位一向以谨慎小心而闻名的首相大人,竟然会这样主动地直接反对之前皇帝一力推动的那个突袭南方的“蓝色流星”计划。
“首相阁下,我认为您的发言太过愚……不,太过于不合逻辑了!之前,我们要面对的是整个南方的所有军队;而如今,就算最差的情况,我们也只要面对准备不足的一半南方军队。为何您会认为我们反而不应该趁机南征?难道要我们等到南方的两支军队达成了妥协、重组了政府、建立了新秩序之后再去攻打他们吗?精灵们正在南新洲陷入殖民地战争无暇东顾,这正是诸神赐予我们的最好机会,我们必将重新解放南方!”
艾考萨根首相冷冷地横了那个拍着桌子站起身来的高个子一眼,那是皇帝的外交大臣,柯威·休·鹰翼(corway soe eagle。
这个实际年龄比希德·纳瑟还要年轻的高个子伯爵是皇帝陛下最信赖的近臣之一,在迪拉蒙省的鹰翼郡有一块相当肥沃的领地,由于在之前的摄政王内乱中有功而得到了现在的地位。柯威本人拥有相当尊贵的皇室支系血脉,他的夫人还是坎尼大公爵的女儿,而且口才很好,作为外交大臣正是人尽其才,处理起皇室和各地贵族的关系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在圆桌会议之中,他和莫里斯·格雷欣是嗓门最大的两个人;如果说格雷欣拥有的是建立在数据基础上的说服力,那么休·鹰翼伯爵拥有的就是建立在口号基础上的煽动力。
当然,也是个没有见过上次战争惨况的年轻人……首相有些忧郁地想。他还记得第四次战争在伦尼城下,帝**受到那些不怕死的南方志愿兵的轮番攻击的惨况。那并非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但在这些平民军人的奋战下,帝**队始终没能攻下伦尼。最终,随着两翼被击破,帝**队撤退到了斯蒂尔堡,而雷欧斯坦皇帝就在那里死于巨型臼炮的轰击……
艾考萨根再也不希望用帝国那充满骑士精神的专业军队去和一个好战的督政府的民兵战斗,那是不荣誉且不经济的行为。
“我支持首相大人的看法。”在首相因回忆而沉默时候,军事大臣兼费戈塔公爵洛伦·冯·费戈塔(Lorlain von F开口声援了,“从军事角度来看,之前我们发动突袭,是具有战略突然性的;但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这个优势。毫无疑问,无论是忠于拉德茨·戈瓦尔的南方军队,又或者是忠于那个民选政府的南方军队,都会对我们的攻击保持极大警惕性。现在,就是连傻子都能想到我们会趁势进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肯定会一头撞上铁板,完全失去战略突然性。战争并非想当然,也并非纯靠精神力量或者**力量的野蛮搏斗,而是充满计算的科学和充满创造性的艺术。没有计划、没有计算、没有情报,纯靠奇谋妙计和精兵猛将是打不赢战争的。”
年近五十的洛伦·冯·费戈塔是帝国五大公爵之一,领土在帝国的东南方向,同法忒斯接壤。他在东南边界和维纳·贝齐以及孔提·福克斯交手过多次,是在座的人中战争经验最丰富的,手下还有整整两个军的大军,没有人可以在战争事务上反驳他。
既然他都开口了,皇帝也只好放弃武力解决的方案:“好吧,我们放弃武力,先采取外交的做法。但是,南方部队警戒等级不能放松……”
“陛下,如果不降低警戒等级的话,我们每天要多增加一万五千一百金马克的财政压力。”心直口快的格雷欣径直站起身来报告。
皇帝犹豫了一下,改口道:“那么,我们将警戒等级降低到第二级,让二线部队回到自己的驻地,一线部队留在前线。”
“那么是每天八千三百额外花销……不过还能接受。”财政大臣皱着眉头坐回原处。
见财政上过了关,古斯塔夫松了口气,继续问:“至于对于南方的外交政策,我的基本想法是,拉一方,打一方。鹰翼卿,由你估计,这两方哪一方和我们合作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个……”柯威一下子被问住了,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还好,一旁的安全大臣希德替他解了围:“目前的状况,恐怕双方都不太可能与我们合作。毕竟,我们重兵压境的消息,不太可能完全瞒过南方的情报网;我手下也必定会有南方的耳目。如果想要拉一方,打一方的话,当务之急是激化他们两方之间的矛盾。”
“还要对双方都派出特使,表达帝国的善意,和有限度的支持许诺。特使必须是有身分的、可以代表帝国的口头密使,万万不可让另外一方得知。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制造舆论和摩擦,破坏双方的关系。”首相补充着,将目光投向在一旁一直按照惯例一言不发的宫廷魔法师和宫廷大主教,“我想,可以从协会和教廷那里找比较合适的人,要应变力高强、有一定身份的人。”
“没有问题,我会通知教廷寻找适当人选的。”穿着黄色大主教袍的中年女牧师英格丽回答,“维克托先生也会通知协会。但如果想要身份高贵有应变能力强的,可能还是有些困难……”
胸前戴着白金徽章的维克托也点了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首肯。在这里列席的牧师和法师代表着协会和教廷这两支强大力量,绝不能随意乱下许诺。
“身份高贵应变能力又强的人,我手下倒是有几个,不过……”
希德·纳瑟说到一半,将目光悄悄投向军事大臣费戈塔公爵。费戈塔公爵见到那质询的目光,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僵住了;但僵了片刻后,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希德继续说道:“……是弗拉索尔·拉斯塔(Falsore Lustra)子爵,他应该能堪大任。”
“弗拉索尔·拉斯塔?”古斯塔夫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
“他曾经在两年前当过宫廷护卫骑士,或许在那时觐见过陛下。”希德回答道,“现在他的公开身份是解放骑士团中队长拉斯塔子爵。至于其他的特使,我会继续寻找,务必令陛下满意。”
“哦,是他啊……他的剑法很厉害。”古斯塔夫想起了那个剑法过人的护卫骑士,点了点头,“那么就这么决定了。请各位早日制订计划,我衷心希望能无血取得半个南方。散会――对了,察林堡卿和鹰翼卿,两位可以抓紧时间开始准备索玛大公的正式封土仪式了。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个仪式来向南方证明我们的……‘善意’。”
所有人一同站起身来,向他鞠躬行礼,留下了一大堆文件后退场。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皇帝才站起身来,拖着微跛的腿,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准备去浏览今天的会见和晚宴出席人员名单。日复一日如此,和他的幕僚们一起在不同的方面上努力维系着这个庞大的帝国。
古斯塔夫从未像现在那样渴求战马、烽烟和营帐,那些和他现在的乏味生活完全不同的东西。
“只要再忍耐一下……”
皇帝扶着权杖的身影,在空旷的宫殿中,看起来威严而孤寂。





暮色下的协奏曲 第一章 铁色十字旗的投影(2)
更新时间:2009-7-24 19:16:09 本章字数:6174

II
反常的严寒渐渐消退,来自英特雷洋上的暖流又回到了伦尼附近。雪线向北方瑟缩着挣扎离开,只留下淅淅沥沥的寒冷冬雨。
倘若后世的天气预报员来谈这件事情,大约又是一堆“高压脊”、“锋面”之类的术语;而对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能够相信的只有预言魔法师那七成准确度的预言魔法了――也未必会比天气预报不准多少。
在标准历1665年的最后一个月,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佛提堡。
人们将“自由之城”伦尼称作南方诸共和国的核心,而将位于麦特比西河出海口处、距离伦尼一百一十公里的“共和国第二要塞”佛提堡(Fortiburg)称作诸共和国的枢纽。佛提堡建立于第二王朝光复不久后的1066年,其目的是为了“保持皇帝陛下军力在南方的存在,以及镇压南方各异端种族的不臣之心,向遥远的土地上宣示陛下的荣耀”。为了保证该要塞对整个南方的威慑力,皇帝陛下的土木工程师煞费苦心,才将要塞的地址选在了麦特比西河的出海口处――即便是最挑剔的评论家,也不得不佩服当初决定要塞地址者的英明。
所谓“选址英明”,并非“扼断回廊咽喉的无敌巨炮要塞”、“位于地势险要山脉当中隔断了一切的要塞”或者“自巨大的黑门中涌出了邪恶的要塞”这样的例子,毕竟谁也没听过世界上会有那样的奇特地形;佛提堡是一个真正为了驻军和区域控制而设计的平原地区要塞。它实际上是由位于麦特比西河两岸的陆地要塞,以及位于河口处的海岸要塞组成。“要塞的任务是为了保持军队存在”,这个设计思想贯彻了佛提堡要塞的建筑和设计。
从佛提堡往北可以控制富庶的湾岸沃地,那个南北宽度仅一百公里的沃地是法忒斯-儒洛克两大领地之间最主要的交通要道,倘若这里被截断,就只有寻找更往北的麦迪沃山脉诸隘口。从这里向西就是伦尼,要塞和前南方总督府互成犄角之势,完全可以有效干扰入侵军或叛乱军的兵力配属。庞大的海岸要塞工事和陆地要塞工事一起封锁了麦特比西河出海口,强有力的英特雷湾舰队就驻扎在佛提堡港,给伦尼和佛提堡之间提供了水路的内线优势。最后,要塞西南方的东意美亚平原是诸共和国的粮仓,常年给这个要塞供应充足的补给,足以让三万名士兵在要塞内支持一年,或者让十万名士兵――几乎是自由军的全部常备兵力――支持三个月。
每个政治和时事评论家都盯着这座雄踞于山与河与海之间的庞大军事要塞,因为这里是政变军灵魂人物的所在地。从12月7日晚上的噩梦中逃脱出来的前自由军元帅拉德茨·戈瓦尔,将他的总指挥部和精锐主力部队集结于此,他同西北三百五十公里外的儒洛克人一起建立了“督政府”,同时宣布将不会主动进攻仍然忠于伦尼政府的地区和军队。至于军事观察家们,则敏锐地注意到了佛提堡要塞的优秀位置:它将忠于政府的自由军分割成了法忒斯和伦尼两个互不相连的军团、将忠于政府的舰队也分割成了内河和远洋两个无法互相联络的集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戈瓦尔“不打内战”的主张,可能还让很多自由军军官们松了一口气。
“我们军队中的每一个士兵和军官,都不是为了私欲或者对权力的渴望而掀起政变的。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在诸共和国踏上错误的道路之前,就纠正这一点。或许在安逸的南方和安全的东方,幸福生活的人们不知道面临的危险;但作为北方的守军、儒洛克的保卫者和自由的捍卫者,我们希望能够以自己的行动指明共和国应有的道路。绥靖和示弱不能安抚敌人,我们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足以捍卫我们国家的军队!我们并非想要内战,我们并不希望一周前的那种悲剧在更为广大的地区中重演。我们始终希望伦尼临时政府的各位能够和我们达成一致,共同创建更好、更安全的新时代!”
在12月15日的督政府成立演说中,戈瓦尔元帅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并着重强调了督政府的美好愿望和正义目的。
当然,有多少人会相信这演说的内容,还是个疑问。至少,伦尼那些死里逃生的参议员们,恐怕是不会相信的;伦尼军团的克拉德·洛佩斯中将,以及法忒斯军团的维纳·贝齐上将他们,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帝国和精灵们肯定也在考虑着趁火打劫或者浑水摸鱼的问题,对于这种演说大约也会嗤之以鼻。
甚至就连戈瓦尔自己的亲信幕僚团和总部直属部队的成员中,也有人不相信这些话――
――比如说,现在作为伦尼突击兵连队指挥官兼本部参谋官,任职于北岸要塞之中的年轻中尉。
“这两天雨总是下个没完……下午会停吗?”
耐门·索莱顿百无聊赖地坐在拥有厚重墙壁防护的要塞内部,透过狭窄的通气孔望着外面。
古老的砖石要塞墙壁曾两次被摧毁,又在残垣断壁的基础上重建,如今已经都厚重到令人难以置信。无数弯弯曲曲的通气孔和特意开凿的暗枪口分布在要塞墙壁的每个角落,每个通气孔都只有手臂粗细,每个房间都能找到许多个。防御魔法、倾斜防弹设计、复合多层护壁……一切的设计,都是为了安全。
然而,过分的安全需求却只能带来更多的黑暗。当外面是阴天的时候,要塞内部就显得更加灰暗和阴冷。在这种光照度下进行文书工作,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想要发狂。
索莱顿叹了口气,将手头的文件又审查了一遍。补给单、确认书、报告,数字、数字、还是数字……在幽暗的照明下,那一行行的弯曲文字就像幽灵一样扭动着。由于之前在伦尼的决定性失败,现在处理一切事务的人手都很紧缺,就连他这样的新任参谋官也不得不投入到这些繁杂而单调的事务性工作中。对于一名之前从未从事过此类工作的平民少年而言,这些东西并非很容易理解;但在危机感催促之下,他很快依靠自己的数学能力掌握了后勤和参谋事务上的基本技能。他现在还不敢率领部队出去巡逻或者战斗:就算名义上是突击兵连队指挥官,倘若真的让没有任何军旅经验的他领兵的话,肯定会被立刻识破。
光用脚后跟思考,他就知道自己被识破后会有什么下场。他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是政变军军官,而是个平民;不止如此,他还是政变军最大的死敌克拉德·洛佩斯中将的弟子。在这样战争一触即发的时期,绝不会有认真的调查,也不会有军事法庭……
他打了个寒噤,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补给品列表上来。
“为了庆贺本年度的神临节,而在本月25号必须要提供的的特殊补给列表:每个班一只烤火鸟,总共一千一百只。每个士兵半磅淡啤酒,总共七千八百磅。还有提供给全体士兵的年度额外奖金,以及额外的一百头猪消耗,以提供六千磅鲜肉、火腿和香肠,还有随军牧师和更高的伙食与照明需求……为了庆贺该节日,额外需求的军费约一千九百金镑。”
验算了结果后,他在这份补给品请求书上签下了“核算无误,批准,送参谋部第一参谋官埃加·欧根中校”的字样,将它丢在了一旁那已经堆得满满的“待送”架上。总算做完了最后一份……他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反射性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警惕地转过身。
“喂喂,不必那么紧张吧。我只是想问你做完了吗?”
同样隶属于参谋部直属部队的女上尉口气轻松,脸上却还是挂着冷峻的笑容。她刻意装出的勉强笑容在索莱顿看来就好像是随时准备捕食的黑豹,充满精悍和危险的感觉,令人难以接近。他到现在还是无法揣摸清楚伊蒂丝·玛格南上尉这个人。作为参谋部中唯一的女性,负责处理杂务的她拥有许多张不同的面孔――但所有的面孔都是以冷峻和高深莫测作为底色――即便在他只见过一次的那羞涩底下也是这张脸孔。或许,参谋就是应该让人难以捉摸、难以揣测到真实的心意?确实,这里每个人都难以看透……
“难道……难道又有新的了吗?!从早上七点一直到下午一点了,我连午饭都没有吃,可不可以让我稍微休息一下?”
索莱顿有些担忧地盯着玛格南上尉背在背后的手,希望不会从那里变出新的一大摞文件来。经验告诉他,就算上尉手里是空的也不能掉以轻心,她有可能找了一个强壮的中士帮她扛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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