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爱之病娇学神入怀来》第7/552页


  在家里后面不远处的河边上,用粉笔画下一排歪歪扭扭的格子,一会单脚跳,一会双脚跳,简单又解闷。
  总之。
  她的童年很阳光。
  可能父母会争吵。
  可能哥哥们会欺负她。
  但这是每个家庭都会发生的事情,不仅仅她一个人。

  ☆、007 长于如斯

  生于这个城市。
  生于这个家庭。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孩要顶天立地,当家做主。
  女孩要独立自爱,相夫教子。
  秦氏祠堂的族规,女孩不分家产,亦不需为父母养老。所以在族人的眼里,女孩儿的价值是比较低下的,虽然时代在变迁,虽然光速在发展,但是老一辈深根固蒂的迂腐是改变不了的,法可以治人,但是洗不了脑,秦氏族规已经成立了一百多年,不会因为时代改变就废去族规,所以,父母较为疼爱哥哥们也正常,毕竟父母也没虐待她,对她的爱除了少一点点,该给的全给她了,所以秦然是个阳光豁达的好孩子,想象力好,有天赋,而且机灵,歪才,唯一的瑕疵可能是有一点点皮。
  她今年上高中的时候,大哥已经大一了,二哥在上高三,面临高考的他,日日四点起床背诵单词,夜里喝咖啡熬到凌晨三四点,二哥的成绩很好,写的作文参加过比赛,登过报,是高三有名的优等生,但他不喜欢秦然,因为他觉得秦然让他没面子,他对秦然说:“在学校里,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哥哥。”
  秦然点头没说话。
  她觉得哥哥挺让她感到骄傲的,因为哥哥年年拿奖学金,是妈妈口中最能干优秀的儿子。
  她不是。
  她成绩不好,她喜欢荒废学业来画画,除了画画,她对什么都不起劲,只想这样拿着画笔,一直画到天荒地老为止。
  但是画具并不便宜。
  小学的时候,妈妈拒绝老师带她去专业竞技的机会,但她不愿放弃,就偷偷去找了老师学画画,老师见她有天赋,给她买了蜡笔,但她更喜欢颜料,那时候大哥已经高中了,所以她老是偷偷溜进大哥的房间里,旁敲侧击地借颜料。
  大哥成绩比二哥逊色一些,但他也是好学生,每次老师布置的绘画功课,他都认真地画了,他是长子,父母最看重他,所以给的零用钱最多,他有好多好多的画具和颜料,那时候,秦然最爱去大哥房间看他画画,她觉得那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一旦哥哥把不要的颜料扔进垃圾桶里,她就会趁着半夜偷偷起来,去翻那个垃圾桶,将那些还没用完的颜料找出来,握在手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画画的事情她一直不敢给父母知道。
  不敢说。
  所以就经年累月地压在心头上,她的零用钱都买了画纸和画笔,一开始她只是买很普通的4A白纸,那种很便宜,一本大概只要两三块钱。后来,她听书法老师和绘画老师讲解,说作画写字最好的纸是宣纸,可能还有更加高等的,只是那时候的秦然还不知道。
  宣纸是米白色的。
  秦然特意跑遍一条街,问遍所有店,才找到一间专门裁宣纸的工作室,一张宣纸有2米宽长,3块钱一张,需要多少空间可以自己裁,秦然不会裁,就叫师傅帮她裁成一张张长条形的,跟茶几那么长,她花了30元买宣纸,然后折着拿回家,心中那种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可是画画老师告诉她,绘画的纸是不能折过的。
  于是她的宣纸全部报废了。
  一场悲伤的经历。
  后来,买画具成了她的心病,她不敢跟父母拿钱购买,因为父母如果知道她荒废学业将时间用来画画,一定会骂死她的,毕竟父母出生于60年代,停留在人要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的思维上,认为画画只是一种没有前途的娱乐,不希望孩子沉溺。
  她每个月花在画具上的钱就要一两百了,铅笔,宣纸,颜料,铲子,调色盘,拷贝台,加湿器,如果她想每个月增进一些新玩意,就必须放弃零食和玩具,所以尽管她每个月有350元,仍然过得很拮据,因为这笔钱她需要吃早午饭,还需要买矿泉水或饮料,偶尔还要买学习用的笔记本,涂改液,圆珠笔,朋友生日送点几十块的小玩意聊表一下友情之意,俗称礼轻情意重。
  所以,她想了个办法,那就是替同学们画画,还别说,她已经小有名气了,荷包也是鼓鼓的,但是她不随便花钱,就那么攒着攒着,攒够了,就换一套更好的绘画工具,投资自己渺小而尚且遥远的梦想。
  不过,350元在2000年的学生消费观里是很高的了,汤粉一碗5元,小笼包5个一元,皮蛋粥一碗1元,白饭不要钱,量都很足,她记得最便宜的就是一种叫中国式汉堡的东西,一个饼加一袋豆浆一块钱,其实那应该叫鸡蛋饼,下面两层为面粉,中间夹着鸡蛋和火腿,将表皮煎得金黄,抹上酱料,口味香辣。
  还有一种叫华丰的方便面,价格很实惠,量多好吃。
  秦然经常吃些奇奇怪怪的早餐,嘴刁。
  回到家里,爸妈还没回来,二哥秦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英语磁带,他面容冷漠,一边听一边默声朗读。
  大理石茶几上散放着一堆卷子。
  要高考的人就是辛苦啊。
  秦然收回视线,换了鞋子,没有跟哥哥说话,走进厨房里拿了个苹果,就回房了,秦然和秦峥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他们向来不亲近,尽管秦然很喜欢这个二哥,但他很高傲,不怎么爱搭理她。
  二哥向来是妈妈眼中最能干的儿子,市一中高三尖子班的优等生,爸妈的全部希望,他身上有很重的责任。
  秦然反锁了房门,秦峥没抬眼,犹自闭着眼睛,屏蔽那些吵杂的开门声关门声。
  秦然翻了翻自己上锁的柜子,里头攒了将近200元,很快就可以买拷贝台了,等明天去办公室把韩遇的卡片偷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她把柜子锁上,拿出画具,调好崭新的绘画桌,以倾斜的角度,夹上画纸,开始绘画,今天画的那张流川枫图已经被她捏皱了,不能用了,得重新画一张给韩遇才行。
  夕阳的余晖中。
  是秦然垂首凝思的侧影,她想象着那张卡片中流川枫的细节,平静的眼底,翻起黑色潮涌。

  ☆、008 这个锅她不背

  隔天。
  秦然早早就来到了学校,早读课之前,她把自己的书包扔进B班里,鬼鬼祟祟猫到教导处前,扭头观望了下四周。
  没有人。
  她收回视线,稍微稳了稳心神,慢慢推开教导处外的玻璃窗。
  教导处的窗半人高,基本是不会锁的,因为里头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有一样东西是老师不会带回家而同学们非常渴望得知的,那就是还未测试过的试卷单。秦然的目标不是试卷单,就算偷了也看不懂,所以可以忽略。
  她纤细的手握在窗户两边,稍稍借力,灵活的身体就踩上窗沿,翻了进去。
  清晨的教导处里有一种潮闷的味道。
  到处都是灰尘,秦然用手挥了挥,走到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轻手轻脚地翻找。
  怎么没有呢?
  秦然背脊上都是冷汗,她翻完了数学老师的抽屉,没翻到,又开始翻班主任的抽屉了,数学老师会不会是把卡片交给班主任啦?毕竟数学老师是C班的班主任,跟他们B班除了有数学的联系外,就没什么瓜葛了。
  她找班主任的抽屉时,神情已明显慌乱,现在快七点了,早自习要开始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进了校,她怕被逮到。
  最终无果。
  晨阳下。
  她看见教导处外走过一个学生,吓得赶紧蹲下身子,等那学生一离开,她马上翻出了教导处,偷偷离开。
  马上要上课,不能继续了。
  她神情恍惚地回到B班,坐在座位上,惊疑未定。
  万一那个同学看见了她,她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大早上的在教导处翻箱倒柜,行踪可疑。
  “小然,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郁舒娆不放心地问她。
  “没事。”秦然强装镇定,一直回忆着刚才的事情,刚才那个同学到底看见她了没有?她没看见那个同学的脸,只知道是个长头发,应该是个女的。
  事实证明,那个同学看见她了。
  因为班主任高仁一进教室,就直接走到她面前,声音冷硬,“秦然,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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