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也有白月光》第77/78页


  “大师兄……”苏金枝鼻头一酸,欲言又止。
  白鹤清侧身握拳道:“快走,不然我怕自己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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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战鼓擂响,两军于淮江前整兵相对。
  淮江南岸,白鹤清的军队早已准备好了渡江的木筏,只等一声令下就过江。
  淮江北岸,沿江布置着三层高大的拒马,士兵们在拒马后面持戈以待,再往后便是黑压压望不到头的三十万大军。
  此时的李成未高踞在马背上,立在中军之前,杜老将军在一旁道:“殿下,一会儿您就呆在中军好好观战,老臣会带着先锋在前面……”
  李成未抬手打断道:“不必了。”他驱马向前,“我去前面。”
  杜老将军一听,大惊失色,忙拍马跟上劝道:“殿下,万万使不得,陛下有令,命老臣保护殿下,殿下还是待在中军里为好,殿下……”
  可任凭杜老将军怎么劝,李成未就是不听,竟孤马向前一直来到了淮江大桥前,杜老将军见劝说不住,忙对随身精锐下令,“去护住殿下!”
  十几骑精锐顿时将李成未护成一个圈。
  可李成未竟要驱马上桥,杜老将军急喊道:“殿下,不能再往前了,前面就在敌方的射程内了。”
  李成未却道:“我心里有数,传我令,我军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向前一步,你们也是,停在原地,违令者,斩。”
  “殿下,万万不可啊!”杜老将军顿时明白了李成未的意图,这皇子怕是真来送死的,他在原地急地大喊,却又不敢当众违抗军令。
  李成未单枪匹马地来到大桥中央停下,叛军□□手立即将箭指向李成未。
  李成未冲对面被人围拥在中间的白鹤清大喊道:“白鹤清,敢不敢上前一见?”
  白鹤清迟疑了一瞬,然后马蹄一动,打算上前。
  周围的人忙阻拦道:“少主。”
  白鹤清沉颜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众人只好后退,让出一条道让白鹤清上前。
  很快,白鹤清也来到了桥上,二马相距不过十步。
  李成未直接问:“你想要这江山?”
  白鹤清反问:“你呢?”
  李成未不答,却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白鹤清愕然不解,“为何?”
  “因为我若死了,也只有你能护她。”
  闻言,白鹤清目光一闪,似乎猜到了李成未要做什么,他沉吟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护她?”
  李成未苦笑着摇头,道:“可她喜欢的人是你,我得成全她。”
  白鹤清沉默了。
  半晌后,他问:“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若我军投降,你能否保住他们的性命?”
  李成未很快明白了白鹤清要做什么,他震惊地盯着白鹤清,但白鹤清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忽然想到苏金枝,难道是她……
  “……能。”
  白鹤清冲李成未拱手一笑。
  后方,孟祺兰策马走出来对着他大喊:“清儿,你疯了吗?快回来!”说完,她立即下令,“□□手听命,立即射杀庆王李成未。”
  白鹤清迅速调转马头面对着孟祺兰,拔出随身佩剑搁在脖子上,喊:“娘,放手吧。”
  孟祺兰目眦欲裂,“清儿,你要做什么?”
  “孩儿对不住娘了。”说完,白鹤清竟对着脖子绝然一抹。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两军哗然大惊,叛军躁动不安起来。
  银白的战甲上顷刻间洒满了鲜红的血,白鹤清的身影从马背上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孟祺兰疯了似的滚下马,冲到桥上抱住白鹤清,“清儿!!!”
  她手忙脚乱地用双手捂住白鹤清血流不止的伤口,血却怎么都止不住,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清儿,清儿,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娘?为什么啊?”
  白鹤清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握住孟祺兰的手臂,用力地说:“我……都……知道……了,娘……不要……再……错……下……”话还未说完,白鹤清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清儿!”孟祺兰仰天凄厉大喊,“啊!!!”
  两军寂然下来。
  主将自刎,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这仗还怎么打?
  孟祺兰失魂落魄地抱住白鹤清,然后从地上捡起白鹤清的剑,微笑着说:“清儿,娘错了,娘来陪你们父子俩了。”说完,她抬手对着自己的胸口用力插了下去。
  “唔!”
  孟祺兰缓缓地倒在白鹤清身上。
  杜老将军见状,立即向后挥手下令:“我方将士听令,立即进攻!”
  “杀――”
  后方大军高喊这正要冲杀,李成未忽然拔出尚方宝剑举起大喊道:“没有本王的命令,本王看谁敢轻举妄动?”
  杜老将军急喊道:“殿下,如此大好时机,再不进攻就错过了啊。”
  李成未却回头看着杜老将军问:“杜将军可曾听过不战而屈人之兵?”
  杜老将军愣住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皇子,并非如传言那般……荒唐。
  李成未又冲对面喊道:“江对面的兄弟们,我答应过白鹤清,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的,一律不杀。”
  主心骨没了,叛军本就人心惶惶,如今一听还有活路,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眼。有动摇的人率先丢下武器,其他人见状,就跟着纷纷丢下武器下跪。
  不一会儿,近二十万叛军全部面向李成未跪下。
  李成未扬声喊道:“传我令,厚葬白鹤清母子。”
  杜老将军为难道:“殿下,这只怕……于礼不合啊……”
  “将军放心,陛下若怪罪下来,我自会一力承担。”
  叛军中,却有个小兵跪在地上,紧紧地掩住嘴,无声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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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清被葬在淮江上游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头,李成未祭拜过之后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回京了。
  苏金枝一身缟素地跪在白鹤清的墓前痛哭道:“大师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凌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道:“并非你害的他。”
  “二师兄!”苏金枝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凌恒抬手擦拭着苏金枝脸上的泪痕,叹道:“是他无法面对自己,他其实早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一直不敢面对,你告诉了他真相,他才不得不去面对而已。”凌恒转头看向墓碑,“小枝,不是你的错,这是大师兄自己的选择。”
  “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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