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第108/167页
最后。
江译：许总加油。
*
胡业的别墅一共三层，第一层第二层用来生活，第三层装修成一个小教室，孟莹来的迟了，弥雪在一楼客厅看到她，赶紧点了点楼上，“三楼三楼。”
“谢谢师母。”孟莹说完，蹬蹬蹬上楼，弥雪又追到楼梯口，说：“你迟到了，胡业那人肯定不高兴，你悠着点，另外，你脸怎么那么红啊，外面没那么晒啊。”
孟莹已经拐到二楼了，二楼有一面落地镜，往楼梯口这儿照来，她眼睛一扫，便看到自己果然脸颊有些发红。
今日上妆没有打晒红，这点红，有些突兀。她看了一眼，转身上楼，推开实木的门，里面四个人齐齐地看向她。
赵越，乔起，朱敏儿三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身上都穿着宽松的衣服，对面坐着胡业，胡业一身白色运动服，那双眼睛很凌厉，“开课第一天就吃到？”
“抱歉，老师，我……”
“进来，站着听课。”胡业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语气也很严厉。
孟莹自觉理亏，关上了门，在他们几个人注视下，站在一旁。这个小教室四面都是玻璃镜，跟学校里学舞蹈一样，但孟莹知道，表演课的教室也是这样的，从上了大学就没被老师罚过，此时羞耻心浓浓涌了上来。
她既想低下头，又得听课，眼睛都不敢四处转。
乔起在她旁边，支着下巴，仰头笑看她，看笑话一样。
赵越则坐得很直，尽量避免不去看孟莹，因为都这个年纪了，还被罚站，别人看一眼都觉得羞愧。
朱敏儿则有点幸灾乐祸。
胡业对他们几个人的小动作跟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身为一名优秀的演员，除了专业过硬外，还修了心理学，拿过不少的奖项。这也是他能演好戏的其中一个原因，从他们四个人昨天吃饭那会儿，他就大概能猜测到这四个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情感联系。
他没什么表情地道：“共情是最开始最基本的演戏方式，在演某一个情感节点的时候不是让你用全部的感情诠释你此时的情绪，而是找到最对的那个点，那个情感，去表现出来，你演再多，都不如一个对的情感节点。”
“乔起，你起来。”他突然点名。
乔起愣了下，他还在看孟莹，欣赏她的红脸，“老师？”
“你站到孟莹的面前，你用最难听的话，去骂她。”
乔起：“操？我做不到啊。”
“无缘无故地骂她？”
乔起看一眼孟莹，又看一眼胡业。
胡业点头：“对，要很难听，很厌恶。”
乔起：“……”
接下来，就是乔起使用了十八般武艺，谩骂孟莹的过程，但很可惜，他永远骂两个字就骂不下去了。
孟莹今日穿着束腰连衣裙，配上一件黑色韩版西装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新，加上她皮肤白啊，一看乔起，乔起根本骂不下去。
胡业也没有任何指导，就让他找感觉。
又试了一次后，乔起咬牙，掐着腰说：“老师，你让我夸她，亲她，我都做得到，唯独这个……”
话还没说完。
门再次推开。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地看过去，一名高大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色T恤跟黑色长裤，手里拎着一个摄像机，戴着银边眼镜，一手推门，扫了孟莹还有她跟前站着的乔起一眼，走了进来，他声音低沉，跟胡业说：“来迟了。”
说完，走到墙角，懒懒地靠着玻璃墙，盘腿落座，摄像机放在身侧。
现场气氛停滞了几秒。
乔起看向那个男的，又看向跟前的孟莹，眼眸里带了一地玩味。
孟莹眯眼，看了眼许殿。
再看胡业。
胡业咳了一声，说：“他叫许殿，黎城许家少爷，过来旁听，不是上课，另外，你们对戏的过程，他要帮我们拍摄。”
“他是很出名的摄影师。”
气氛还是有些怪异。
赵越跟朱敏儿一同看向孟莹。
前天热搜不是白上的，许殿这张脸太好认了，看一眼就忘不掉。他居然是黎城许家的少爷。
这是真的来拍摄，还是另有目的？
“我每次上课，都会做记录的，以往是我老婆做，这次少了一个人，就让许少爷替上，他既旁听，也拍摄，好了，乔起，继续，今天你骂不出声，午饭就不用吃了。”
“哎哎哎，老师，别啊，人是铁饭是钢，我努力我努力，等下，老师，不能换成表白吗？”乔起说完，只觉身后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直接钉过来，他后背一颤，啧了一声，这人越是不爽他越要说。
可惜，下一秒。
胡业说：“不能，我知道你骂不出来，所以我让你骂。”
乔起：“……”
他再次看向孟莹。
孟莹也看着他，她眉眼弯弯，当真好看。这要怎么骂嘛，孟莹低声道：“你可以把我当成最讨厌的人。”
“你长得那么漂亮，我怎么讨厌得起来。”乔起说完，又感后背一凉，啧哦，接着又磨合了一下。
乔起终于能骂出声了。
当一个人的情绪对的时候，被骂的那个人也会被调动情绪的，孟莹被骂得满脸通红，咬着下唇，恨不得能骂回去。乔起这人骂人超级毒，说她胖得如猪，肚子上全是肉，想圈她的腰结果抱到了一坨肉。
简直了。
孟莹气得快要哭了。
赵越跟朱敏儿听得忍不住偷笑。
等胡业说停了，孟莹心里真的万般委屈，她红着眼眶抬头，对上不远处长腿屈着的男人，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许殿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他瞎说的，你又瘦又美。”
其余的人：“……”
胡业：“……”
*
接下来，胡业让朱敏儿跟赵越也骂孟莹，朱敏儿一上来就能骂，女生之间一旦对峙起来，那夹杂着各种情绪，妒忌，羡慕，还能各种挑剔，朱敏儿没有半点儿客气，骂得差点动手。孟莹也快要动手了，乔起一把拉开朱敏儿的手臂，才不至于真打起来，这么一轮下来，孟莹才感觉到，这个朱敏儿对她有意见。
她下意识地看向胡业。
胡业拿着本子正在记些什么，轮廓刚硬。
老师果然是老师。
“好了，都坐下。”记完了，胡业坐在地上，喊了一声，其余的人刷刷地落座，孟莹下意识地也要坐，胡业眼都没抬，说：“你继续站着。”
孟莹：“……”
接着，她继续站着听课，本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站着，但不知为何，因多了一个许殿坐在不远处，使得孟莹脸蛋紧绷着，站得笔直。
那些窘迫的情绪。
悄然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