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第621/753页
乌兰图雅立即说道:“那是自然,以后她就是我亲生女儿一般,老爷你给赐一个名字吧。”
王茂如想了想,道:“就叫做洛樱吧,王洛樱,智雅省钱最爱日本的樱花了。”
一直侍奉四夫人智雅的胡嬷嬷强烈要求前往大夫人乌兰图雅处帮着带孩子,王茂如劝她还是回家养老吧,他会给她很多钱,也不需要她这么劳累。胡嬷嬷却坚决不肯走,跪在地上哭泣道:“四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她走了,只留下洛樱小姐,那也是我的心头肉啊。我一定要带大她,请老爷成全。”胡嬷嬷也不懂什么文化,仅仅是一个关外东北老太太而已,但是却懂得感恩,王茂如也遂了她的意让她带着洛樱。
至于政府方面,大家也都知道了王茂如家中出事,总理顾维钧立即前往王茂如家中安慰,说你且忙着家里的事,现在也没什么重大国事,一切交给我处理就好。至于总统府中的一切仍旧高效运转着,有唐绍仪在总统府,一切自然是不需要王茂如过多操心了。
王茂如夫人的葬礼办的也是比较隆重的,二夫人玉琢尽心准备,风风光光地给智雅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不单单政府各界前来吊唁,外国大使们也亲自前来,尤其是日本大使小幡酉吉,用心地让人用纸制成樱花花圈送了过来,倒是让王茂如对这个人的认真很是感动。
葬礼办完,智雅夫人的棺木也被运送上了飞机,由乌热松带着运回黑龙江大兴安岭王茂如选定的祖坟之中,成为第二个葬在此处的王家之人。可叹的是,王茂如给自己选定的祖坟之所在,已经葬了他两个夫人了,四夫人智雅和六夫人吴秋月。
宗孚早早地承受了丧母之痛,出丧的时候坚持自己举着孝子棒,小小年纪让人看得心疼不已。一切结束之后,王茂如害怕他承受不了,将他叫道身边说道:“老三,以后你有什么事找那个娘都行,爸爸不在身边,她们都会帮你。”
“爸爸。”宗孚说,“你会常回家吗?”
“会的。”王茂如道。
宗孚尽管早熟,但是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打击很大,这些天一直都不肯说话,王茂如也是怕了他出事,忽然想到让他多承担一些责任,便说道:“老三,你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吗?”
“妹妹?”宗孚抬起头,好奇地问。
王茂如这才实话实说将洛樱的一切告诉了她,宗孚顿时急着说道:“那是我妹妹,我要照顾她。”
王茂如道:“是啊,所以你可不要意志消沉呢。”
“嗯。”宗孚说道。
晚上的时候,宗孚跑到乌兰图雅的别院,要见妹妹洛樱,乌兰图雅说洛樱还小,你别吓到她,便带着他去看了一下。洛樱的脸型长得像极了智雅,都是圆圆的苹果脸大大的眼睛,长睫毛,头发黝黑,熟睡的样子更是像极了智雅。宗孚看着看着呜呜哭了起来,趴在摇篮旁边小声地哽咽道:“洛樱啊洛樱,咱们妈妈死了,咱俩的妈妈死了,以后哥哥一定会对你最好的,哥哥一定会对你最好的。”胡嬷嬷在一旁垂泪不已,乌兰图雅说:“宗孚,以后你就把我当做亲娘吧,你也搬到这别院来住吧,平时还能看到妹妹。”宗孚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立即跪在地上给乌兰图雅磕头。
家中事情结束之后,王茂如立即返回总统府,总统府也没有沉积太多事情要他处理,倒是有一件事比较棘手,英属印度缅甸邦再一次对云南进行试探性的入侵。英国吞并缅甸之后,屡次入侵江心坡与陇川、猛卯,1897年2月,英国侵略者又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中缅条约附款》,猛卯三角地便以“永租”名义由英国强行占领并管辖。“租金”在1899年确定为每年印币卢比1千盾。而在1913年的时候,趁着中国内战,英国人强占了我云南省片马地区。此后英国人探险家在云南境内班洪地区发现了大规模的银矿,七储存量之丰富让英国印度总督鲁弗斯・艾萨克斯垂涎欲滴。
第七卷 终日之战
第1156章 中英班洪冲突
英国人无耻地对班洪地区进行试探,并以正规军250人为先头部队,自户板开出,经过孟混、班孔、班谷,占据户算、南大、金厂、炉房等地,构筑工事,建筑营房。接着,英军2千人入侵班洪,强行督工采掘矿砂,运往老银厂冶炼。
英军在占领班洪之后,立即设立关卡,驱赶班洪周围佤族村寨、傣族村寨十余座,并焚烧了其中的大部分,将当地百姓驱赶向野人山。英国人用心极其险恶,他们希望这些人进入野人山之后被野兽毒虫咬死,从而避免麻烦。
不过英军是由英国士兵和印度兵组成,仅仅是将他们向南驱赶,但世代居住在十万大山的佤族和傣族乡民很快从小路和山涧逃回双江城告状。此事发生在去年十一月份,而班洪地区一直以来都是土司制度,当地土司和寨主管理,因此通信速度极慢。
此时南方恰逢而十年一遇大寒天气,到了年后英军派遣了两千人的部队之后,当地的土司和寨主这才讲此事上报给了云南省官员,云南省官员立即向云贵军区的【第】七集团军报告。
【第】七集团军军团长杜宝三不是一个善茬,他立即下令刚刚整编出来的第3山地师李书成所部由副参谋长萧耀南带领,以八千余人的总兵力向班洪地区前进。第3山地师由257团、258团、259团、260团四个团组成,在整编前所属为西北军的陕北兵组成。后来由于一些陕北兵实在受不了南方湿热的气候,再加上西域军区扩军,于是部分陕北兵申请前往西域。【第】七集团军为了适应南方作战需要,于是开始招收云南与贵州本地士兵,本地士兵和陕北兵相比最大的区别就是身材矮小,但更加灵活。由于云贵不是什么富贵之地,当兵也成了赚钱的一项极好的途径,尤其是在国防军做士兵更加待遇优厚,于是征兵工作进展得极为顺利。
在军队整编之后,【第】七集团军因为在云贵山区的原因,特地被分到了一个山地师的名额,杜宝三根据实际情况调遣了军队之中的云贵本地士兵组建了这只山地师,大概五分之三都是云贵本地人,这支部队只有五分之二才是陕北兵,而且这些陕北兵都是一些攀爬越野能力较强的士兵。
第3山地师也仅仅是一月份才整编完毕,整编结束之后还没有经过施展的检验,杜宝三也是希望这支部队在班洪地区进行一次战斗试探,看一下军制改革之后军队的作战能力。
山地师是山地步兵师的简称,所部单兵装备为:每个士兵配备一支m9步枪(民九式步枪),刺刀,雨衣,雨靴,防水睡袋,防虫药,密封硫磺包,急救包,战时发放两周压缩饼干口粮,一只煤油打火机,卵式手榴弹4枚,7.7毫米x45毫米凹缘尖头减装弹120发,部分士兵配备十米绳索。比起步兵师,山地师缺少了重型迫击炮、大孔径步兵炮、坦克车、汽车,并且与步兵师和装甲师不同的是不能直接对陆航下令支援。在单兵装备中,单兵装备中也缺少了钢盔,战时发放的护胸板甲以及军皮靴,山地师穿的是胶底布鞋,脚步更加轻盈。
在现有的军方财力下,山地师已经做到单兵装备最强化了。因为第3山地师主要作战区域就是云南、贵州、缅甸、寮国等热带雨林地带,因此【第】七集团军军团长杜宝三对这些部队进行了优先补给,也引起了其他部队的抗议。同时,【第】七集团军也是第一支真正将山地师正式武装完毕的部队,这也让【第】三集团军的第1山地师和【第】六集团军的第2山地师羡慕不已,两个师长刘山胜和刘汉杰纷纷跑到集团军请求效仿【第】七集团军武装自己的山地师。
第3山地师上下都知道自己这支部队是军团长杜宝三的心头肉,心里都也憋着一股劲想要好好表现一下。
另外一个原因是【第】七集团军(凤凰军团)大部分士兵以陕西兵和山西兵为主,而只有第3山地师是以云南兵和贵州兵为主,这些人自然是想争口气给大家看看。从前的滇军和黔军战斗力也是非常强的,可是面对国防军的时候一个个的确是打不过,不说后勤补给,就算是手中的武器也不如人家。国防军一个基数子弹120发,而滇军黔军哪里有什么基数子弹,平时发五颗子弹,还要检查检查,战斗时发上20几颗30几颗就能打一场战斗。
滇军黔军配备什么支援武器?步枪,一个营一挺水冷式马克沁机枪,至于炮还是前清的时候购买的后膛炮――幸好不是前膛炮。对比国防军,一个班一挺轻机枪,一只榴弹枪,一个排就能配备火箭筒,一个连就配备小口径迫击炮和重机枪,一个营就有步兵炮,怎么打?当初滇军和黔军之所以选择加入国防军,一方面是因为王茂如对滇军和黔军的收买,另一方面他们也是看到真打起来,以滇军和黔军的战斗力也仅仅是抵挡几时的问题。再加上当时全国呼唤统一的声音此起彼伏,滇军与黔军将领们也顺应民意选择加入国防军。
但是云南兵和贵州兵心中却也是不服的,你们西北兵不过是借着武器好而已,若是我们也有同样的武器,我们打的比你们更好。
于是第3山地师就抱着这个信念,立即赶赴班洪地区。
集团军副参谋长萧耀南亲自带队,下令兵分两路,他带领257团、258团从老别山而行,第3山地师师长李书诚带领师部、259团、260团沿邦马山途径临沧、傅尚、双江抵达耿马,耿马与班洪之间有一条大路为前清政府修建,同时也是银矿运输路线,并且在民国初期由马帮的人出钱进行了重修。
李书诚带队沿大路挺进班洪,萧耀南则带队在乡民带领下沿小路准备绕到班洪后面,对英国人进行包抄。
但是这第一枪,到底是谁开,到底怎么开,杜宝三不得不请示上级。
杜宝三的电报发给了国防部之后,国防部立即交给了总统府,王茂如接到紧急情况之后,勃然大怒道:“中国已经统一,英国人此番作为欺人太甚,下令国防部尽可能全歼这伙儿英国人。外交部现在立即抗议英国人入侵我班洪地区,同时提出收回片马地区和猛卯三角地,我们将租金还给他们。”
“是。”秘书官陈布雷道。
随后,外交总长陈毅立即召见英国驻华大使麻克雷爵士,抗议英国向中国班洪地区入侵,并且抗议英国对中国片马地区的入侵,要求其立即撤出片马地区,并要求终止中英双方关于猛卯三角地的租借合同。中国政府愿意以双倍价格还给英国在猛卯三角地的租金合同,从租借日期到现在,英国人在猛卯三角地共支付了两万七千印度盾,相当于银元一千一百元。更加过分的是,这些钱居然只支付了十四年,民国开始之后,英属印度以中国政府代表不明为理由,已经十三年没有支付了。
换句话说,在英国人的眼中,中国还是那个脑袋后面留着辫子,见到电线杆子割电线拆铁轨拒绝现代化的中国人形象。中国还是那个被人派兵逼迫签订城下之盟各种不平等条约的国家。
所以才有在中俄中亚之心战役的时候,英属印度军队向克什米尔进军的事件发生,而这次班洪,也是英国军队早早地制定的的计划。
麻克雷爵士立即向印度总督鲁弗斯・艾萨克斯问询此事,得到的回复则是一名叫做克雷斯・康斯坦丁的英国二等兵在班洪地区失踪,英国军队只是进入班洪地区“寻找”康斯坦丁……
王茂如得到消息之后冷笑不已,英国人这是在给日本的七七事件打前站吗?都是借口士兵失踪侵入中国,对中国进行试探性的挑衅。可惜的是,鲁弗斯・艾萨克斯狂妄的以为中国会退让。
实际上这件事还真是鲁弗斯・艾萨克斯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他亲自导演的对华策略在中国政府面前屡屡碰壁,这更让这个高傲的里丁伯爵恼火不已。贵为印度总督,鲁弗斯・艾萨克斯管辖领土面积高达五百一十四万平方公里土地(包括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国、斯里兰卡、缅甸、马来西亚等地),人口三亿八千八百万(土著),可以说他就是亚洲的王者,是任何人都不能忤逆的王。
鲁弗斯・艾萨克斯是第二位入住英国内阁的犹太人,是英国第一次世界大战代表团团长,参与制定了对德国的清算计划即《凡尔赛条约》。这个犹太人又层担任过英国的最高法院院长,驻美大使,性格强硬偏执,他刚刚抵达印度担任总督之后,便下令逮捕了两名印度的绿教起义领袖,在前年又将印度教革命家甘地逮捕入狱,随后在去年镇压了莫普拉和旁遮普的锡克教教徒大起义,可以说他是那种即拥有犹太人的报复心,又拥有英国人的高傲的心的人。
第1157章 班洪之战(一)
因为报复心,鲁弗斯・艾萨克斯下令军队开进中国,因为高傲,他看不起中国人认为中国人不堪一击。
当然,鲁弗斯・艾萨克斯在亚洲拥有最高的权利也是他敢这么做的原因,正因为他的强硬,英国在印度以及南亚东南亚的地位才在两年内稳固起来。
因此,鲁弗斯・艾萨克斯有理由相信,强硬的他可以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除了――派兵进入中方克什米尔领土被消灭的第四十九山地步兵团以外。这次他派遣进入中国的部队堪称是印度精锐部队,是曾经侵入中国充当八国联军打手的由捷特连扩建印度荣耀第1团。除了荣耀第1团外,还包括了一个纯英国人组成的步兵营,以一团加一营的兵力进入中国,可以说在经历了第四十九山地步兵团被全歼之后,鲁弗斯・艾萨克斯很给中国人面子了。
尽管印度总督认为中国人会有所反应,但是没想到中国人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中国人会直接派出了一个师进入班洪地区,双方在班半山下对峙起来。英国人在班半山下扼守了制高点,并且在路上修建了建议碉堡,凭借着崇山峻岭的险要,迫使李书诚的部队停滞在班半山下。
面对中国人提出的撤军要求,英国人不屑地回复说:“撤不撤军是上面的事儿,我们的事儿是绝不能让你们过去。”
其中一个大包头印度军官还耀武扬威地扯着自己的军旗说道:“看到了没,看到了没?这面旗子曾经在1840年、1859年、1863年,1900年,1904年分别插在广州,上海,南京,北京,拉萨。我们是你们的克星,可怜的中国人!”
当翻译将他的话告诉中国国防军第3山地师士兵之后,这边的士兵气得快疯了,纷纷请战要求干掉这些英国人――或者说英国人的猎犬印度人。
尽管第3山地师师长李书诚也非常想下令出击,但是他还没有得到萧耀南的命令,不知道萧耀南是否已经绕到了班洪后面对英国人进行完成包围,同时上面还没有下令开第一枪。此时,中国总统府密电直接接到了李书诚,王茂如发电报给他问他有什么难度没有,准备好了没有――王茂如并不是越级指挥,他只是在战前对部队进行一番动员。
李书诚接到大总统的电报之后惊喜万分,立即全体士兵公布说此时大总统正在看着我们,四千六百名士兵顿时激动不已,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整个国家都在关注着,我们是代表着中国啊。李书诚立即回复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将对面对手的资料报告给了王茂如,说这支部队曾经五次入侵中国,每一次英国对中国的入侵都是他们做先锋,而前清屡战屡败,反倒是让这支部队得了一个打遍欧亚大陆无敌手的名称。
王茂如一听那还了得,立即回电说道:“准备战斗吧,一旦战斗,把这支部队给我从地球上抹去。”
李书诚顿时激动不已,将大总统的复电直接宣读给士兵们听,士兵们嗷嗷叫喊着一定不辜负大总统的期望,双眼之中对战争的渴望更加旺盛了。
而此时,外交途径上的“战争”也正式打响了,英国驻华大使麻克雷爵士断然拒绝了中国要求的撤军,以及归还片马地区和猛卯三角地的要求,并且直接派人将猛卯三角地的剩余租金包括利息递交给外交部,说以前是中国内战政府主导不明,从现在开始我们会按时交付的。
外交总长陈毅也不是什么善茬,冷笑着问道:“你们真的想按照利息归还?”
“可以啊。”英国驻华二等秘书海森先生高傲地说道。
陈毅冷笑道:“好,明天你们来,我们盘算一下账目。”
“最好不过了,期待你们的好消息。”海森扭头就走了。
随后陈毅向王茂如报告了此时,并且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王茂如听到他的注意之后哈哈大笑说:“不愧是在蒙古做过总督的家伙,你地狡猾狡猾地有。”
次日海森代表英国政府前往中国外交部准备归还猛卯三角地租金,陈毅立即请出来几个会计,还拿着中国古老的算盘,让海森冷笑不已。他带着几个犹太会计,已经将租金和利息算好了,就算是中国人耍赖他倒也能应付得了,不就是多了几百银元而已嘛,我们大英帝国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