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第642/753页
“好咧,老爷。”翠玉一脸高兴地跑了出去。
美?D忙说:“秀盛哥哥,你不要难为人家。还是因为外面中国和日本冲突的事儿,所以府上有人这么想也不为过。智雅姐姐去世之后,也没什么人陪我说话了,我闷得慌,和别人无关的。”
王茂如安慰道:“闷得慌的话,我有时间咱们出去逛一逛西山。”
美?D抿着嘴笑道:“现在这个时节,西山都是泥泞小路,花朵也没开呢,这么没什么可以看的,而且我得在家保胎呢。”自从上一个孩子流产之后,美?D的性格也变了许多,变得恬静了不少,越来越像是一个贤惠妻子。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王茂如道。
晚上王茂如与她说起了悄悄话,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又想到美?D十四岁来的时候的忐忑不安,在王茂如眼中她当时还是个小屁孩呢。美?D笑说在日本,十四岁的少女结婚的也不少,自己当初特别害怕再次一无所有,父母哥哥去世了,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他,所以她才会那样表现。两人说着说着睡着了,这一觉很是安详,美?D睡着的时候浑身散发一种孕味的恬静与安详,又显得楚楚可怜。
次日一早,管家王鹏早早将下人们叫道了百鸟堂大院,一些下人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有些绰绰不安地相互说着什么。
乌兰图雅、玉琢、玉蝉、朱淞筠几个夫人都在,各自看着下人们,也在小声嘀咕什么,乌兰图雅脸上露出安详,玉琢脸上露出不满,玉蝉依旧是毫不在乎事事,朱淞筠略有好奇但脸上也有些不耐烦。
王茂如呛了一下嗓子才说道:“今天我问了一下管家,咱们家324口人了,家大业大,没规矩不成方圆,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想到家中应该立下几条规矩,今天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这第一条就是王家府中人不得乱嚼舌根,诋毁自家人是非长短,尤其是捕风捉影的事儿更是不要提。第二条,府中之人必须心向善,言谦逊,行谨慎,作恶多端打着王家的名号在外欺男霸女,若发现必当严办。第三条,俗语说兄弟睨于墙外御其侮,因此府内之人务必团结一心对外,不得相互攻伐,违者当严惩。”他扫了一眼府内三百多下人,又缓缓地说道:“近日有人在私下编排瞎话搬弄是非捕风捉影,此事到昨天为止,从今天开始,若是我再听到,则无论你在王家多久,立即走人。”
下人们见到王茂如严厉,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提及此事。再说美?D夫人若是生了个儿子,将来在府中地位恐怕更是无人能及了。最受宠的宝琪夫人回沈阳秀公馆住了,接下来就是这位小主了啊,众人赶紧低下了头。
王茂如也需为自己的风流多一些担待,年轻时候以为娶了老婆就是能力象征,可是年纪大了经历多了才发现,其实一夫一妻制保护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老婆多了男人还真是累心操心。
第1193章
过了两天,王家又热闹了起来,原来是北京城正式全城通电。王家也改造了一下,所有的房间都安装白炽灯和开关。王茂如亲自设计了电路和开关,设计得比那供电公司的设计师还精美实用,让外国工程师交口称赞。不过安装电线的活儿还是交给了国统局来做,以防各国间谍潜入王家打探情报。
为了防止供电不稳,王茂如还特地买来了两个柴油机,自己设计了一个交流电产生器,组建了一个柴油发电机,将来足以给王家在电力局供电不足的时候自己制造电。王茂如没有意识到这个简单的柴油发电机组有什么先进之处,反倒是让电力公司来帮忙的工程师惊讶不已,回去之后在王茂如的设计之上生产了中国第一款柴油发电机。
王茂如最终还是搬去了总统府中居住了,那边更加清静一些。
内务总长王永江报告说经过了半个月的强制要求,在中国的俄罗斯族全部按照中国人的姓名标准都注册上户完成。王茂如表扬了一下王永江和张奎安两人办事效率很高,随后王永江问询接下来轮到哪里改名入籍。
王茂如指着西域说道:“接下来就是安西省和泰西省,这两个省份之中有大量的塔吉克人、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畏兀儿人,他们却是不容易屈服。所以在西域一定会有一番血雨腥风,你们做好准备,更加需要军方的帮助。”
张奎安道:“何不先入手旗人与蒙人?”
王茂如摆摆手,张奎安这才恍然大悟,王茂如的正妻就是蒙古公主,而他的结拜兄弟却是旗人。当初王茂如之所以能在北方安稳脚跟,除了袁世凯支持之外,首先就是收拢了满蒙人心。若是现在对那些对王茂如认同感较高的满蒙改名入籍,那么势必会引起本来不喜汉人统治的西域中亚人种和满蒙的共同反对,此举是先对付了西域,杀鸡儆猴,再接下来改名入籍进户就容易多了。
此事果真容易之极,随着姓名标准化的推广,一些旗人和蒙人主动改姓名,国家也给了他们很多优惠,反倒是西域中亚人种为姓名权持续抗争了几十年,直至在屠夫元帅宫小旗将西域中亚人种人口减少35%之后才完成全部改名入籍项目。
当下,利于中国的好消息一波接着一波接踵而至,首先是关于紧邻日本的爆炸性消息,日本被迫选择了与苏俄继续战争。
因为中国的报纸和广播将苏俄红军残酷屠杀日本在东西伯利亚移民一事揭露出来,这些消息很快传递到了日本。
日本民众愤怒起来纷纷指责现任党派政府无能,要求首相清浦奎吾下野,随后在1924年5月19日这一天开始,日本全国爆发力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要求清浦奎吾下台和对苏宣战报仇雪恨。
日本的游行人群从横滨港开始向徒步穿越东京城,然后一直走到日本天皇皇宫,这一路要走近一百二十公里,但是激动的日本民众为了让日本皇室内阁看到自己的态度,坚持徒步走了这漫长的一路。
请愿人群在横滨出发的时候仅仅有不到一千人,但在东京残败的街头穿过的时候,吸引了近三十万人的参与,而到了皇宫的时候竟然高达近百万人。
日本百姓中呼喊着“复仇”的口号,并有人甚至在皇宫广场前切腹明志,被警察抢救下来。
近百万的情愿人群坐在皇宫门口不吃不喝,绝食抗议。
他们提出要求,第一清浦奎吾下野,第二,出兵收复东西伯利亚,第三,向苏俄复仇为死亡的日本侨民报仇。
有人将包含东西伯利亚的日本巨幅地图拿出来,希望告诉日本天皇他们失去了多么辽阔的一片土地。其实请愿人群根本不知道这些北方冻土对于现在日本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累赘,只是看到是日本本土面积四倍之大的过于被占领,他们心中气愤难当。
不仅仅广场前的百万请愿者不吃不喝,日本全国各地出现了他们的支持者,日本全国震动,这次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请愿活动,也立即成为轰动全世界的一则大新闻。当然,如果这个时代有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话,恐怕这次请愿活动一定会被载入。
日本内阁总理大臣清浦奎吾为了平息众怒,不得不主动辞职,同时清浦内阁也全体提出辞职。
作为内阁元老的山本权兵卫感觉有希望成立军政府,但是年轻的日本摄政王裕仁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对政府掌控能力实在弱小,现在恢复军政府统治的话,恐怕自己又会再次成为一种摆设,他努力维持平衡,并支持三菱财团的女婿,日本政治家加藤高明出任新的内阁总理大臣。
加藤高明并不高明,至少从他的履历上来讲他只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并没有优秀到足以担当内阁总理大臣的程度。
元老山本权兵卫也不喜欢这个家伙担任总理大臣,但一来加藤高明背后拥有强大的日本三菱财阀,二来政友会依旧是国会第一大党派,而加藤高明又是政友会的党魁,第三点则是加藤高明一直与英美走得很近,受到英美的支持,第四点原因是加藤高明是当初大隈重信逼迫袁世凯签订《二十一条》的马前卒,可以说他算是政党系统之中激进派,得到了此时民族主义高涨的日本民众的支持,他们需要一个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强硬一些的总理大臣。
而加藤高明之所以入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三菱财阀在日本关东大地震之后帮助日本政府重建东京城,并迅速成为日本第一财阀。同时由于三菱财团承担着日本海军和陆军装备的制造,甚至日本的每一座兵工厂都有三菱财团的股份,三菱财团已经成为能够左右日本社会的巨大财阀集团。因此各方对于三菱财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三菱财阀的女婿加藤高明是要支持的。
民意固然重要,但更加重要的是财阀的力量。于是加藤高明就在众望所归之中,成为日本新一任总理大臣。
而军方元老山本权兵卫在亲眼目睹了摄政王裕仁的手段之后,非但没有觉得自己遭受打击,反而欣慰年纪轻轻的裕仁胸怀大志和智谋过人,他随即下令军方停止逼宫。没有了军方在背后的支持,游行示威活动少了很多人,也更加趋于理性。
而加藤高明上任总理大臣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日本绝对不会忘记仇恨,一定会将受到的伤害千百倍还回去,请日本民众放心云云。在军方、警方以及政党人士的劝导和保证之下,民众这才徐徐返回家中,就此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请愿活动和平结束了。
但是日本政府却面临非常尴尬的境地,跟苏俄打不打的问题。如果打,日本经济无法崛起,如果不打,民众怒火难以熄灭。
加藤高明上台之后,就遇到了这么一件关乎国运的棘手事儿。
王茂如从这次百万请愿者的行动之中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他立即致电给军情司,要求他们查一下这次活动还有谁在幕后推波助澜。经过了几个月的调查,军情司给了王茂如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这次请愿活动是某些人得到了犹太人的资助――也就是说,间接迫使日本政府与苏俄战斗到底的居然是全世界的犹太财阀集团。
犹太人为什么这么做呢?
因为犹太人极其痛恨苏俄,苏俄政府号召全世界的俄国人返回俄国建设新俄国,岂料到大批犹太裔俄国富人带着大笔资金回到苏俄之后,得到的却是被关押起来的命运,送入了各地的劳动集中营。
这些在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家属被苏俄欺骗之后大怒,于是开始纷纷筹划如何给苏俄找别扭。他们做了两个计划,一个是挑动中国与苏俄战争,另一个就是日本与苏俄扩大战争。
中苏两国在中亚大打出手,苏俄虽惨败却收复了西哈萨克,中国获胜主动撤出沙漠地带据险而守,遏制了苏俄的东扩,迫使苏俄坐在谈判桌上与中国重新划定了边界线。中苏边界勘定完毕之后,王茂如采取了保守的方式,巩固领土暂时不再扩张。
犹太复国组织判断,中国将在未来十年内不会和苏俄主动发动战争,而苏俄也无力在十年内与中国战争。
同时犹太人对王茂如也有深深的焦虑,他不是一个轻易能够上当的人,他身上有一种对犹太人的警惕……换句话说,王茂如和所有欧洲人一样也不喜欢犹太人,他仅仅是不排犹而已。
这很难理解,作为世界上两个受苦受难的民族,中国人应该同情犹太人,应该和犹太人站在一起才对,怎么反而却对犹太人警惕起来,这实在是颠覆了犹太智囊们对普通中国人的认识。
王茂如为什么会害怕一个没有国家的民族,继而对他们产生这么深深的忧虑呢?这也成为了很多犹太学者思考的一个问题。
第1194章
在忽悠不了王茂如的情况下,犹太财阀为了报复苏俄,开始利用日本与苏俄的矛盾,起没想到日本也开始从东西伯利亚的战争之中准备抽身了,这又让犹太人郁闷够呛。
在犹太人以为没有机会的时候,脑袋一热的苏俄大兵们居然把日本侨民给扔进海中淹死了,制造了屠杀惨案,是的日本在全世界面前颜面大跌。
日本发生国民请愿活动之后,民国总统府发言人张奎安代表中国政府对于日本百万游行示威活动表示“理解”和谨慎的“支持”,对于苏俄红军的残暴,张奎安这样说:“我们希望自己的邻居不是刽子手,而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但是我们尊重所有国家的领土完整和领土诉求。我们希望苏日两国能够睦邻友好,共同开发东西伯利亚。我国政府希望双方能够重新走上谈判桌上来,为建设一个和平富裕的东北亚而努力奋斗。”
在张奎安向外界公布完毕之后,苏俄驻华大使立即跑到总统府询问你们中国是几个意思,到底是支持苏俄啊还是支持日本啊。王茂如给予的答复是:“我们始终站在正义的一方!并且希望苏日双方拿出诚意,表示出自己的友好降低姿态,千万不要让无辜的东北亚陷入战火。”
苏俄驻华大使憋了一口血回家才喷出来,不过转眼一想又明白了王茂如政府的立场,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既不支持日本,又不支持苏俄,效仿大清帝国在日俄战争之中的作法,坐山观虎斗。
只是这次代表中国的王茂如政府绝对不是满清那一盘散沙的政府了。作为强力的中央集权政府,王茂如可以调动百万军队,可以发动千万军队,同时在民族觉醒的现在,王茂如在中国的个人偶像魅力以及民族立场让他广受支持,而不像大清国末期一样发生着国民与政府对立,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对立,军阀与皇室对立的场面。现在的中国,团结一心,国立蒸蒸日上,开疆扩土的中国利用从四周抢来的土地进行大量的移民,解决了困扰中国许久的土地问题,平息了民患,更加断绝了因土地紧缺而产生农民暴动的可能性。
现在的中国,不但领土统一,思想更加统一,日俄战争如果再一次爆发,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中国的声音了。
苏俄军队在中国身上吃过大亏,尽管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被占领的领土”,可现阶段只有打败日本才是最重要的目标。当然,苏俄更加需要中国强大的空军运输系统,以及被中国人占去的远东铁路来解决困扰他们许久的后勤补给问题。苏俄人之所以和日本人打得难解难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后勤补给问题严重困扰着他们,苏恶人对于吃穿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们不能没有弹药补给,而日本人可以通过海运进行弹药补给,这就让这一场该死的东西伯利亚战争持续了整整两年。
现在,苏俄又需要中国的支持了,而日本新任总理大臣加藤不高明,宛如后世的安倍一般,做出了一件极为愚蠢的决定,逼迫中国不得不与苏俄联手。
尽管日本政府在国际斗法之中屡屡被中国的雕虫小技蚕食,但是因二十几年前甲午海战的心理优势,一直不屑于与中国合作。同时加藤高明也显示了他外交强硬而愚蠢的一方面,那便是招惹了中国。
作为加藤高明政治生涯上最辉煌的一笔,毫无疑问《二十一条》是他足以拿出来炫耀的一件丰功伟绩,加藤高明背后的三菱财阀以及南满铁路公司等都对中国在东北对关东州的步步紧逼感到忧心忡忡,而日本关东州的驻军也对中国军人逐渐强硬表示愤愤不平。
加藤高明于是要求日本驻华大使吉田伊三郎向中国政府提出,要求中国坚守《二十一条》,保障日本拥有汉冶萍公司,保障日本在南满的利益,保障日本在山东以及在满洲的利益。
此举让王茂如气愤异常,也让中国民众上下愤怒不已,加藤(并不)高明把中国政府的立场推向了苏俄,但是却赢得了国内民众的支持,日本国人对加藤内阁的强硬表示强烈的支持。
此时的日本愤青的愤怒终于得到了释放,他们疯狂地叫嚣干掉俄国人,干掉支那人,在东京的废墟上,人们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远方。
中日关系一直以来都比较奇怪,中国人非常讨厌日本,但是却又认为日本民众值得同情,因此许多国人纷纷发表文章声援日本,甚至有些亲日人士跑到日本要参军一起打俄国人。
不过此时中国倒是也不太平了,中国海关截获了一笔震惊中国的大案子,海关总长张毅伟直接向大总统王茂如报告,原来海关与上海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在上海截获了一船的中国文物,同时扣押了载有文物的美国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