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第694/753页
陈治奇偷笑道：“你老婆是不是俄国妞啊？怎么看起来你儿子像是外国人？”
刘大海笑道：“是德意志联邦帝国的，以前是一个小国公主来着。”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乐了，别说N019轰炸机组的人，其他休息的机组人员都乐的笑掉了下巴，原来其他人也都没睡着，只是大家不爱说话而已。不过听到这刘大海吹嘘自己的老婆是公主，众人还是受不了了，纷纷取笑起来。
“哟，原来我们这儿还有一个驸马爷。”
“难怪，难怪我看大海哥一脸富贵相。”
“大海哥，你什么时候提携我一把呗？”
“大海哥，你老婆还有没有姐妹啊，我也想过一把驸马爷的瘾。”
“连襟，连襟，咱俩以后就是连襟。”
“岳父大人啊……”
“哈哈哈……”
“集合！”忽然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回过头去看到居然是空军总长历汝燕亲自前来，连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历汝燕，浙江定海人，生于光绪十四年，现在四十岁，宣统元年毕业于伦敦纳圣布顿工业学院，后经清政府推荐在英国皇家飞行学校学习毕业并取得飞行执照，宣统三年回国，担任沪军督抚航空队飞行队长，次年发生袁世凯推翻清政府建立中华民国，历汝燕担任北洋军飞行主任兼修理厂厂长，同年担任南苑航校飞行教官。彼时与王茂如的华兴飞行大队并成为北洋政府两大飞行大队，但南苑航校以培养北洋政府空军为主，华兴飞行大队以作为王茂如的政治投资为主。因此在南下河南平乱中，北洋政府决定派遣华兴飞行大队而不是稚嫩的北洋空军——彼时徐树铮认为即便有损失，损失的也只是太子系（王茂如为袁克定心腹）的力量。后王茂如依靠剿匪立下战功，北上带军出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华兴飞行队也并入了南苑航校，正式归北洋政府陆军航空大队，历汝燕出任北洋军陆航大队大队长。随后因为北洋政府政治斗争，陆航大队与南苑航校的投入越来越少，穷破的时候南苑航校不得不用飞机为富人表演筹集资金，与广东革命政府空军大队的冯如一样沦为了富人的玩具。
张勋复辟，王茂如所部大军南下争功，为了避免与段祺瑞的皖系直接冲突，王茂如仅仅将北洋飞行大队与南苑航校收入帐下并返回关外，与北洋军化长城为界。历汝燕被王茂如委以重任，担任萨尔图航空学校航空总教练。随后历汝燕担任边防军路航大队大队长，国防军陆航飞行大队长，国防军陆航空战第一师师长，国防军陆航总司令，国防军陆航次长，国防军空军次长，国防军空军部长。
这一路过来，历汝燕可以说前三十年一直郁郁不得志，在遇到王茂如后飞黄腾达。而空军部一直以来都是王茂如的禁脔，外人不可触碰的部门，即便是国防军总长蒋方震和参谋总长吴佩孚在调动空军的时候也不得不慎重考虑王茂如的感受。由此可见历汝燕在国防军的非凡位置，有人戏称国防三军的待遇为，陆军是大儿子，海军是干儿子，空军是老儿子，以此来说明空军受到的非凡待遇。
历汝燕亲自前来指挥，让很多人意想不到，所有飞行机组人员立即站了起来，尊敬地看着亲手缔造共和国空军的“总教官”。
历汝燕表情严肃，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每个被他看过的军官都挺起胸膛高昂着头颅发出浓浓的求战欲，历汝燕很满意这些军官们的表现，终于开口道：“勇士们，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即将执行特殊任务，轰炸日本！”空军军官们眼睛瞪了起来，跃跃欲试，历汝燕继续说道：“从古至今，只有倭寇乘船祸害我华夏，如今，你们将是第一个报复倭寇的华夏男儿。从此，历史将记下你们的名字。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倭寇经过了两年前福建东之战后积极增加空中防御力量，部署了大量的飞机，这些飞机的性能未必如我华夏支战机，但胜在他们是本土，而我们远道而来。因此一旦你们之中有任何危险，将得不到任何救助，甚至你们将遭受各种凌辱和拷打。”
轰炸师师长，本次轰炸日本指挥官潘树龙道：“请总长放心，大总统放心，此战不成功，便成仁，战略轰炸师没投降的士兵，只有战死的华夏鬼！”
“没投降的士兵，只有战死的华夏鬼！”空军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喊道。
历汝燕点点头，看了看时间，也不啰嗦了，直接挥手道：“登机！轰炸日本！”
“是。”军官们鱼贯地走出会议室，来到外面的停机坪，十一月初的东北早上仍旧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幸好天上的月亮给勇士们送行，机场上的探照大灯打得通亮。对于飞行员而言，夜间起飞是一种考验，此时此刻为了国家荣耀和早日结束战争，众人顾不得危险了。
“起飞！”
第一架飞机起飞了，银色的机身上图着N001的编号，这架飞机是全师的引导飞机，银亮硕大的机身，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更加闪亮，宛如银色死神划破了夜空之中的宁静。
第1291章 轰炸日本（三）
机组五人默默注视着罗盘，打开了信号灯，以便于引导其他飞机。受限制于科技，此时的无线电技术暂时不能用在飞机上，以至于飞机之间还需要用信号灯传递信号，这给了空军以极大的不便。而在萨尔图的空军地下科研中心，无线电通话技术已经得以初步研发，但距离军用尚且有一段相当大的距离。
N001引导下，一架又一架的飞机起飞翱翔，呼啸着朝着东飞去。
在N019上，驾驶员谭凌云，副驾驶闫鹏，机长陈梦华，机师陈治奇，刘大海五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机长陈梦华在不断下达指令。十分钟后，陈梦华说道：“戴墨镜，太阳要出来了。”
1分钟后，迎着太阳飞翔的飞机杯笼罩在骄阳之中，驾驶室里白亮一片，过了一会儿之后驾驶室里的人适应了亮度。
“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在后面，陈治奇和刘大海坐在地上，逐渐感觉到了飞机机舱内热起来，空气与金属外壳的摩擦使得整个飞机的温度升高，这个时候副驾驶开启了空调，逐渐将温度降低到25度。
“舒服多了。”刘大海说道，他大雁看了看机舱内的炸弹，咧嘴说：“这么多燃烧弹和炸弹，砸在横滨，会咋样？”
陈治奇道：“鬼知道，这一枚炸弹比咱俩还大。”
刘大海笑道：“那滋味肯定比进烤炉还难受。”
“说的好像是你进过烤炉似的。”陈治奇说。
舱门打开了，机长陈梦华和副驾驶闫鹏伸了伸懒腰，此时飞机处于定向匀速驾驶中，暂时不需要机长的指挥和副驾驶的协助，两个人可以轻松一下离开座位或者暂时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替换驾驶员驾驶飞机。开远程轰炸机飞机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轰炸机驾驶员，枯燥，单调，小心翼翼地防止哪一只老鹰心情不好撞机自杀。在西北的时候一架囚牛20轰炸机甚至遭到秃鹫们的围观，幸好秃鹫们只是好奇的围观而不是攻击。
为了保持最好的状态，机长和驾驶员会会在天气好的时候交换驾驶一会儿。
安静地飞行了三个半小时之后，飞机见到了日本本土，飞行员们顿时激动不已，指挥飞机闪烁红色与黄色等，示意全体准备战斗，准备投弹。各飞机按照既定路线紧跟指挥飞机，二十七分钟之后，飞抵东京，随即指挥飞机下令兵分三路，一路直接炸毁日本重要工业设施，一路直接炸毁横滨港口，另一路炸毁横须贺军港的军舰。
N019飞机作为远程轰炸二团轰炸机，目标就是横滨的军火库。这是日本的海军军火库之一，存放着的是几万吨柴油。日本海军建造的新军舰已经完全淘汰了燃煤锅炉，升级为燃油机，而反观华国大型船只依旧是燃煤锅炉，已经远远被日本海军拉开两个时代。N017、N018、N019、N020四架飞机出现在横滨海港油料库上空的时候，其实对东京的轰炸已经展开了，横滨港口的日本海军护卫队接到电话的时候，抬起头看到了天空之中的四只巨鸟，顿时大喊道：“华国的大飞机！”
“轰！”
机长陈梦华冷笑着打开机舱的阀门，一枚枚炸弹顺着阀门倾斜下去，将横滨港油料库周围炸的四散纷飞。四架飞机盘算在三千米高空，这里是安全区域，日本人的飞机和高射机枪都没有能力攀升到这个高度。
但是让四架轰炸机很郁闷的是，在倾泻了大概3吨的炸弹与燃烧弹之后，仓库周围甚至海港内的舰船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然而油料库并没有爆炸，也没有引起大火。
有两种可能，一是日本油料库根本不在这里，二是他们没有准确地击中油料库，N017、N018、N020三架飞机的弹药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二，作为指挥飞机的N017认为油料库并不在这里，对于剩余的弹药应该消灭更有价值的地方，如横滨港的造船厂和修理厂，或者三菱公司的机械厂，但N019机长陈梦华坚持留在这里。
N017机长白德全考虑了三秒之后下令兵分两路，N019留下来寻找机会，投弹完毕之后立即向西返回祖国，其他三架飞机轰炸三菱工业以及造船上和修理厂。
再一次盘旋之后，N019机长陈梦华对机师刘大海与陈志奇下令道：“燃烧弹准备。”
“是。”刘大海和陈志奇立即将凝固汽油燃烧弹装入弹仓，虽然是半机械操作，但在飞机飞行的过程之中，引导燃烧弹进入弹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更换了燃烧弹后，飞机也再一次盘旋回来。
陈梦华说道：“大家也看到了，飞行高度过高影响了轰炸的准度，第一波炸弹绝大多数都扔在了仓库周围。降低飞行高度非常危险，我们的囚牛20轰炸机飞行速度并不快，极有可能被敌人的高射机枪和高射炮击中。根据情报，日本的中岛四式飞机飞行高度不能威胁到我们的轰炸机，如果为了准度降低飞行高度，我们将暴露在日本飞机的枪口下。所以兄弟们，我们商量一下吧，到底该不该降低飞行高度完成这次任务。”
“没时间选择了，我听你的。”驾驶员谭凌云道。
副驾驶闫鹏说：“机长，我也听你的。”
刘大海和陈志奇对望之后，通过话筒说：“机长，咱们兄弟活在一起打闹，死就一起烧掉，干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降低飞行高度，1500米，弹仓准备……”陈梦华冷静地有条不紊指挥着，他的脑海之中出奇的冷静，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他仿佛觉得一切都那么慢。
不断有高射机枪子弹和高射炮炮弹在这架飞机的周围飞过，也许是因为其他轰炸机已经飞走了，所有防御武器都对着N019开火。
“报告！左翼中弹！”副驾驶闫鹏喊道。
“情况！”
“左翼被高射机枪射穿，子弹造成伤害大约为14毫米贯穿弹孔。”在观察之后闫鹏报告说。
陈梦华咬了咬嘴唇，说：“没关系。”
“当！当！当！”
闫鹏无奈地说：“右翼……中了三枪，留下三个弹孔。”
“报告！”机师陈志奇通过话筒喊道：“左机翼并未伤及翼骨，可修理。”
“好。”陈梦华咬着牙道：“等一下，暂时不要投弹。那个灰色房子看到没？谭凌云，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抵近。”
“可是那里有三挺机关炮！”
“抵近！”
“是！”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飞机已经降到了八百米，这个距离甚至步枪子弹都可以击中飞机了，地上不断有步枪和轻重机枪对N019开火，日本水兵发疯似地叫喊着，甚至挥舞着战刀高喊：“支那猪，下来一战，你们这些不敢决斗的胆小鬼！”
“提升高度！”陈梦华大喊一声，随后打开弹仓燃烧弹弹射器，20枚凝固汽油燃烧弹因惯性如离弦的箭一般直接飞向那毫不起眼的灰色房子。飞机几乎以90度角向上飞行，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眩晕，那是忽然失重后对人体的挑战。
大概十秒之后，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横滨港油料库被击中了，瞬间在横滨港形成了一个蘑菇云一般的汽油炸弹，在横滨港停播的日本船只以及偷偷向日本销售武器的英国船只，美国船只和意大利船只。
第1292章 轰炸日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