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第718/753页
曹锟本来想求情来着，但是看到王茂如的批文之后，长叹一口气，早早地给七弟送去了好酒好肉做断头饭，曹锐也哭着说自己是受到连累云云，哥俩抱头痛哭。
第1333章
在总统府处理完政务之后，王茂如刚要走，便又有一幢棘手的事情送到他的手里，原来是一个叫做阮仕诚的越南裔工人在广州被警察打死了，因为这阮仕诚长得特别像是另一个越南裔的犯人，而警方在追捕的过程之中，这个叫做阮仕诚的人曾经在法国做过律师，之后参与颠覆法国活动遭到通缉。而就在几天前发生了一起越南裔工人持刀抢劫案，当地警方对居住在广州的越南裔工人进行逐一排查。
当查到阮仕诚的时候，阮仕诚以为华国政府抓捕他将他送给法国人，于是奋力逃脱，而警方连开十二枪（两个警察使用左轮式警用枪）将其击毙。然而阮仕诚虽然在华国的身份是工人，可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越南反抗战线的地下领袖，于是他的被杀被当地越南裔工人认为华国政府的一场阴谋，他们与法国人勾结在一起出卖越南反抗组织。由于案发地是在广州市下属芳村镇，而很多越南裔工人都居住在芳村，因此数百名越南裔工人联合起来组成抗议人群游行示威。
而游行示威活动起初只是打着讨教公道的旗子，但是因几天前发生了越南裔工人持刀抢劫案件，因此当地广州百姓不干了，双反生了大规模冲突，最终酿成芳村事件。芳村事件看似孤立的越南裔工人遭到歧视事件，歧视本质上是和平的华国越来越强大之后，吸引了周边国家地区百姓前往华国移民生活。
而今的华国吸引着当初下南洋的华人回国生活，随着国内生活条件的变好，华国的外国人越来越多。但是华国政府有明文规定，民分三等，原本生活在华国土地上的中华各族享用一等公民权力，其次是移民工作者，权力最少的是犯罪分子和偷渡者。
很显然，这次芳村事件是移民与偷渡者对华国的三民法则的不满，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因此在后续很多其他国家的移民甚至英法美等国家的白人也派到芳村支持他们。各国在广州的领事也纷纷表示支持越南裔工人，并且齐声谴责华国政府的三民法则是华夏版的《奴隶宣言》，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
当然，如果西南方面军司令是宫小旗的话，这件事就很好办了，这几百名越南裔工人肯定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沙漠集中营制成皮鞋熬成肥皂，就像他在西域面对分裂分子以及分裂分子嫌疑人所做的一样。但西南方面军司令是祝永泉，而祝永泉的性格并没有那么残酷，尤其是祝永泉的妻子还是一个白人。所以芳村事件倒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外交争端，也成为西方各国抨击华国的一个把柄。
王茂如看了芳村事件汇报的前后，果断地说道：“给广东省张锦芳发报，西方以人权插手芳村事件乃干涉我国内政之举，让他立即派遣警察部队驱散人群，并立即将所有参与制造混乱的偷渡者抓捕，交给英法美，另外公布阮仕诚反法地下党的身份。至于枪杀阮仕诚的两名警察，要求省厅必须予以保护，两人并没有做错，在任何情况下保证自己人身安全，不单单是警察要做的，也是作为一个自然人要做的。我们的警察是保护我国纳税人的警察，而不是保护偷渡者和外国人的警察，除非他也是纳税人。”
“是。”陈布雷道。
王茂如又道：“这件事不能拖，最好一天解决，最多不过两天，三天之后我需要芳村事件永远消失，没有人讨论，你可明白？”
“您的意思是让国统局的人插手？”陈布雷忙道。
王茂如点了点头道：“你向李木鱼通知一下，连自卫枪杀越南罪犯的本国警察都保护不了，国统局就真的只能是锦衣卫了。”
“是。”
离开总统府之后，王茂如又在国防部指挥中心工作一个下午，一刻不停地处理信息分析对手下达指令，随后又召开了两个小会议，一直到了晚上七点钟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三个儿子今天回家，而且今天是圣诞节，也是总攻之夜。
他当然不会过圣诞节了，可儿子回家却是一件大事，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今天的国防部，就全交给蒋方震了。蒋方震也很奇怪，王茂如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王茂如道：“我儿子们今天回来，另外，今天星期天。”
蒋方震笑道：“自从我认识你，你就从来没过过什么星期天。”
“也没有当过一天好父亲。”王茂如说着，想到了被送走的儿子，心中愧疚不已。
“放心好了，一切按照计划，不会有任何差错。”蒋方震道。
“交个你这个专家指挥我放心。”王茂如道，便由董淮清开车回到了尚武将军府。
家人都在等着王茂如回来，王茂如如回来了，孩子们却没回来，天色已经晚了，几个女人很焦急，生怕有什么事，又不敢说触霉头的话，只看眼巴巴地看着王茂如。
王茂如哑然笑道：“你们那样看着我干什么？好像是我把孩子弄丢了一样。”
“呸呸呸，孩子才不会丢呢。”玉琢道。
“老爷，这都快八点了。”乌兰图雅着急地说。
玉琢道：“是啊，三个孩子怎么一个都没回来，宗鼎可是乘坐飞机，按理说他该先到的啊。”
“他不是玩去了吧？”玉蝉在一旁说道，“这孩子心野着呢，像一匹烈马。”
“他要是去玩去，回来我就抽他。”玉琢气道。
“抽他！”九岁的妹妹采伊在一旁说道，逗得大家呵呵笑了起来。
王茂如也笑道：“这小子皮厚的很，你抽不疼他的。”
“老爷你来。”玉琢道。
王茂如摇头道：“我要是抽他，你非在我耳边唠叨三天三夜不可。”
正在大家说着话呢，这时候董淮清走了过来，说：“报告大总统，国防部电话。”
“嗯。”王茂如放下报纸，走到电话前，是蒋方震来的电话。
蒋方震只说了十个字：“旅顺攻防战，夜战，开始了。”
王茂如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心中计算着夜战之中我方军队的优势和劣势。一直以来夜战都是弱旅战胜强军的不二法宝，因此对于杜宝三的夜战，实际上国防部内是颇有微词的。尤其是旅顺之战伤亡重大，军队已经多次补充，有些人认为杜宝三不再适合做前线指挥官。但王茂如并没有插手东北方面军的事情，他也建议蒋方震不要插手，这时候越过东北方面军司令部而直接对战役集群指挥官做调整，毫无疑问是在怀疑任元星司令的能力，也容易引起前线将士们的不满。毕竟从前线反馈来的情况来看，士兵们对这个伤亡比并没有抱怨什么，在士兵们看来，敌我阵亡比达到2.5：1并非不可接受，日本陆军士兵都是老兵组成，而华国士兵一半是新兵，同时日本人在从金县后撤之后，就依靠着山体和防御工事进行防御作战，很多时候他们就像是地老鼠一样钻进山洞里。
当然，王茂如对此并不满意，他觉得对待日本人，在国防军已经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就应该摧枯拉朽一般。
任元星给他的回复是：“野战不同于防御战，尤其是进攻旅顺要塞，日本人用了一年的时间从俄国人手中夺回来，我们需要至少半年。”
当然，大家并非不能等待半年，只是朝鲜战场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半年。
第1334章
这次负责进攻的是13步兵师、14步兵师，这两个步兵师都是国防军甲种师，拥有坦克，装甲汽车，重炮团，防空部队，通信部队，工兵部队，运输部队，而单兵作战武器则是清一色CA13半自动步枪配备C2冲锋枪，一个班配备一挺20式轻机枪，一个排配备两挺K1式气冷重机枪，另外班组火力支援武器还有榴弹枪，排火力支援武器则是62mm火箭筒，到了连级火力支援武器则是迫击炮。
可以说，国防军强大的火力保证了战场上我军始终处于火力优势之中，尽管王茂如不是一个唯火力论者，但不可否认火力优势在战争之中带来的优势。华国军方如今有两种理论，第一种战术论，认为军官的指挥士兵的士气是决定战争的主要原因，第二种是火力论，认为只有在强大的火力前提下才能保证攻击的有效性，双方并不否认对方存在的必要性。
王茂如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钟，旅顺要塞攻击战正式打响了。他伸了伸腰，叹了口气，心中绰绰不安，同时充满自信。
华国必胜，我们的战士一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日本，必败无疑。
“当！当！当！当！当！当！当！”
挂钟敲了七下，王茂如抬起头看了看时间，自信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门开了，三个少年互相打闹着走了进来，当先一个身穿黑色学生服，头发剃得极短，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便是英气十足，身上的肌肉孔武有力，校服的左领口上是淞沪州立南华音乐中学的校徽。
在他左侧是一个身穿白色军装的精瘦少年，虽然少年长得比较瘦，但是仔细看起来却能发现少年身上并不是瘦弱，而是充满着爆发力的筋肉，这少年与前一个又不同，长得清秀至极，有一股古风典雅气质。
在那英武少年的右侧则是一个戴着狗皮帽子微胖少年，一张胖乎乎的笑笑个不停，若是瘦下来倒也是美男子一名，只是这家伙看上去并不介意自己的胖嘟嘟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憨态可掬的亲切感。
兄弟三人老大王宗鼎，老三王宗孚和老四王宗欧一同回来了，王宗鼎在淞沪上学，另外两个在黑龙江萨尔图读空军少年军校。
三个少年见到父亲颇感意外，每次回家父亲都在工作工作，而且他们也知道现在是华日之战关键时刻，本打算只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父亲，去没想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三人连忙收敛起笑容来，挺直身体之后齐声说道：“父亲好，不孝子宗鼎。”
“宗孚。”
“宗欧。”
“回家了了。”
王茂如走上前拍拍这个拍拍那个，心中满是骄傲与自豪，这些棒小伙都是自己的儿子，都是自己的骄傲。年轻的时候他会将自己的事业当做骄傲，现在他将自己的子女视作骄傲。他揽着三个少年说：“坐下来，都坐下来，你们都瘦了……嗯……宗欧除外。”
王宗欧摸着自己胖胖的脸讪笑起来撒娇道：“老爸，你没看到我脸颊肉都薄了许多吗？”
王宗鼎掐着弟弟的脸颊说道：“诶？老四？你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出来，手感粗糙了许多。”
“疼疼疼！”王宗欧连忙逃到父亲身后叫道。
众人哈哈大笑，后面跟进来的夫人们也高兴地坐在一旁看着这边，不过倒是没有打扰父子之间的对话，大门大户的规矩摆在这里，男人说话女人是不能随便插嘴的，现在三个少年已经可以被视作家里的男人了。尤其是宗鼎和宗孚，再过两年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华国规定男子和女子满十六周岁视为成年人，成年人可以结婚）
王茂如看看宗鼎又壮实了不少，问道：“怎么样，在上海过的还好吧？有没有打架？有没有惹事儿？”
王宗鼎立即说道：“爹，您放心好了，我这次在上海可是老老实实地学习，还有我还拜了围棋国手寿相庭大师为师，学习围棋呢。”
“哦？还有这件事？”王茂如惊喜他居然能静下心来学习，道，“看来你当真是醒悟了。”
这时候王宗孚就捂着嘴笑了起来，王茂如问你笑什么，宗孚忍不住说：“爹，你知道寿大师怎么评价我大哥的吗？寿大师说，我大哥是百年一遇的人才。”
“哦？”王茂如见他话里有话，道：“是吗？”
王宗孚立即效仿寿相庭捋着白胡子动作，粗着嗓子说道：“寿大师说，他没见过比我哥更笨的学生，学了一年连基本布局都不会，可不是人才嘛，能把国手逼疯的人才。孽徒！孽徒！”
众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王宗鼎毫不在意地说：“嗨！老三你从小就出卖我，现在都成了习惯了是不？以后我什么都不和你讲了，叛徒！”
王宗孚呲牙笑道：“你又没有说这不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