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鬼师》第233/268页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中年男子一声暴喝，我和小六对视一眼，眉头紧皱，没想到这家伙的嗅觉这么灵敏，到了这会儿，躲着也没用了，也就只能站出来了。我抱进燕若溪，正准备站起来，只见前面不远处，一块礁石旁的海滩边，一把沙子跳了起来，紧接着从下面爬起一个人，鬼头鬼脑的，左右看看，嘿嘿一笑，说：“秦伯伯，您真是厉害，嘿嘿，我还以为我躲得很好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擦嘞！差点就不打自招，自己跳出来了，这是哪里乱入了一个臭小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不过那小子显然也没发现我们。我和小六对视一眼，然后缓缓坐了下来。我能够清楚读懂小六的眼神，他一定是在说，师父，你也太笨了吧，差点就被你害死了。于是我瞪了小刘一眼，眼神再说，臭小子，师父我是腰疼，伸展伸展罢了，你以为跟你这个笨蛋一样？
中年男子眉毛一扬，沉声道：“是你小子？”
那从地上跳起来的小子鬼头鬼脑的，嘿嘿一笑，说：“是小子我，是小子我。”中年男子缓步走来，目露杀机，寒声道：“你小子竟然还跟着我，哼，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刚才的东西，你也都看到了吧？”
那小子身材弱小，脑袋也是光光的，一听这话，笑道：“哪能呢，我刚才只顾着打洞呢，刚到这里，这不刚把洞打好，就被您老人家发现了，真是厉害，您老人家，不愧是我的偶像啊！”
中年男子面色缓和，淡淡开口：“好，算你聪明，我问你，如果有人问你在这里见到了什么，你会说什么？”
那小子笑着说：“啊？见到了什么？没啊，我只看到了海水沙滩，还能有什么？这问题真是奇怪。”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笑意：“好，很好，你很聪明。就当你我从未见过，滚吧。”那小子退了两步，忽的跪倒在地，脑袋直直往地上磕，磕头磕的那叫一个凶猛，我瞧在眼里，心里嘀咕：“这小子倒是聪明，地上就是沙滩，也没石头硬块，他倒是磕头磕的厉害，要是这里是大理石地面的话，他也没这么积极了。”
那小子连着磕了好几个头，这才叫道：“秦伯伯，小子我大言不惭，想请您收我为徒，小子我对您老敬仰已久，真的是，真的是敬佩极了。还请您收了我当您的关门弟子！”
原来是个拜师学艺的。那中年男子转过身来，冷笑一声，说：“你这小子迂腐不堪，从一开始就跟踪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原来你是在打这么个主意，哼，我从不收徒，你滚吧！”
那小子却不离开，叫道：“秦伯伯，您本事比天还大，我也不求您能真的收我为徒，只要让小子我能够常伴您左右，就够了，还请您看在小子一片赤胆忠心的份上，就收了我在身边吧！”他说着又是要磕头，中年男子伸手一拂，一道金光冲了过来，正中那小子肩膀，直接将那小子打翻在地，呻吟不已。
中年男子寒声道：“臭小子，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也是个愚蠢之辈。我秦丰言说一不二，最讨厌被人拖累累赘，我说过一次的话，就不想再说第二次，你想拜我为师，嘿嘿，我秦丰言的徒弟，都是死人，你是不是也想死？”
原来这家伙叫秦丰言，竟然姓秦，看来八成就是神师秦家的人了。那小子挣扎起来，肩膀颤抖，想要说话，但又心有顾虑，不敢再说。秦丰言冷笑道：“你若是气不过，尽管威胁于我，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让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跟第三个人说过，那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那小子跪倒在地上，浑身发抖，秦丰言转身哈哈大笑，笑声渐渐变小，显然是去的远了。我们几个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秦丰言不会再回来，这才走出来，朝着那跪倒在地的小子走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在嘤嘤哭泣。
那小子听到脚步声，猛地扭回头来，我仔细一瞧，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子，梳着个小平头，眼睛小小的，泪痕犹在。他看到我们，吃了一惊，一下子跳起来往后退去，握着拳头叫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我笑道：“这位小哥别担心，我们是从外地来这里旅游观光的，刚才看到你和你伯伯吵架了，你伯伯弃你而去，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这才站出来，还请你别太难过。”
“呸，什么伯伯？”那小子蓦地发狠：“不过是个仗着自己秦家家世就装腔作势摆谱的臭老头儿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高手了？哼，小爷想要学神力，除了你秦家，就没其他人了？”
小六脱口而出：“你想学神力？”
第七十章 秦家深宫
那小子点点头，忽的神色警觉，皱着眉头打量着我们，犹疑道：“你们也知道神力？哼，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说吧，你们到底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小六嘿嘿一笑，忽的伸出手来去抓那小子，那小子就地一滚，直接从小六两腿之间钻了过去，小六哼了一声，反手再抓，那小子却灵敏的很，仗着自己身体灵巧，又是从小六身边钻了过来，小六抓了两次抓不到，隐隐有些怒气，出手带了鬼力，转手一抓，正好将那小子肩膀抓住，然后高高举起，喝道：“臭小子，你往哪里钻？”
那小子又气又急，伸腿踹了两下，怒道：“你抓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放开我，放开我！”小六哼了一声，说：“看你年纪轻轻的，还不到二十岁吧，体内也没有任何气力波动，根本就是个普通人，你跟那秦丰言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口一个伯伯的叫唤？”
这小子怒道：“你管我什么关系？哼，现在时代变了么，儿子也敢打老子了？”我一愣，忍不住笑起来，小六也是反应过来，怒道：“你骂谁？”那小子哼道：“谁现在抓着我，谁就是我儿子！”小六又气又急，赶紧将他扔到一边，生怕做了这个便宜儿子。那小子一落地，转身就跑，我笑了笑，寻龙尺伸出，将他脚踝缠住，直接拖到身前来。
这小子吃了一惊，直愣愣看着我手里的寻龙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张嘴就来：“谁抓我就是我……”
“就是你的龟儿子，对吧？”我笑道：“小子，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跟你一样都是从说这种话长大的，比你说的滚瓜烂熟多了，你就别在我面前耍大刀了。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子眉头一皱，咬了咬牙，眼看也是逃不走了，所幸盘腿坐在地上，左右看看，说：“我叫安泰春。”我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小六却是哼了一声，说：“安泰春？这名字真难听，哼，安泰春……”
我哑然失笑：“小六，你少说两句吧，还没听出来被这小子耍了么？”小六一怔，又念了两句，猛地发觉，顿时怒不可遏，拳头握紧，喝道：“混蛋！你骂我？”原来这小子故意说自己叫安泰春，谐音就是“俺太蠢”，小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燕若溪和柳七仙也是刚刚反应过来，小溪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人真有趣！”
“有趣个屁，我看就是个混账小子，没教养！”小六忍耐不住，伸手就要去抓那小子过来动手，吓得这小子连连后退，我拦住小六，笑着说：“我们是来打探秦家消息的，又不是抢劫杀人的，你要是对一个普通人动手，成何体统？”小六急道：“师父呀，这小子太过可恶，我得管管他！”
那小子脾气倒是死倔，怒道：“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又不是你老子，你管我干什么？别管我，别管我！”柳七仙和燕若溪忍俊不禁，小六却更是气炸了肺，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我的咔咔响。我将小六拦在身后，低头看了看，忽的收了寻龙尺，笑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走吧，这里天黑之后极不太平，你以后还是小心些。走吧。”
那小子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皱眉道：“你放我走？真放我走？没什么条件？”我心里微微一叹，这小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但说话间却强装老成事故，言语上丝毫不饶于人，这种人虽然听着说话可恶，好像穷凶极恶，其实都是些苦孩子，生活并不容易。我在他身上依稀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也是得理不饶人，嘴上绝对不认输的类型。我笑了笑，说：“你小小年纪，刚才还被那秦丰言动手打了，太过可怜。大家都是可怜人家，何必相互为难？你快走吧。”
“你才可怜人呢！”小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跑，跑了一段却又折了回来，我心头奇怪，小六正在火头上，恼怒道：“还不走，真想找打么？”
那小子也不畏惧，直接对着小六呸了一声，然后看着我说：“我叫金文新，别人都叫我小金子，你叫我小金就好。”我笑了笑，说：“好，我就叫你小金，我叫张骁，虽然比你大，但也不算长辈，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金文新点点头，伸手抹了一把眼睛，说：“你刚才说，你们是来查探秦家的事情的？”我点了点头，金文新说：“我看你们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人，不论如何，我对秦家也是有所图谋，不如这样，咱们两方合作，各谋利益，这样事半功倍，你觉得怎么样？”
这小子说话老成，看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有一段时间了。我笑着点头，说：“好，合作可以，不过现在人合作都讲究个有力互助，各取所需，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或者有什么帮助？”
金文新哼了一声，双手架在胸前，说：“我知道了，你们打听秦家，是不是跟我一样，想要把拜入秦家去学秦家神力？嘿嘿，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不过现在来找秦家人的人，也就这些心思了。你们现在慌不择路，是找不到秦家具体所在，对不对？”
燕若溪走了过来，微微弯腰，笑着说：“对呀对呀，我们只找到了这个庙，就是找不到秦家人住的地方，小帅哥，你是不是知道？”
金文新对着我们几个都是疾言厉色的，但看到燕若溪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红，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也是跟他们一起的么？嗯，你，你别叫我小帅哥。我，我已经很大了。哼，我当然知道了，我小时候还在秦家玩儿过呢。”
我心头一喜，笑道：“哦？难道你也算是秦家人？”
金文新看了我一眼，哼道：“你到底对秦家懂不懂？秦家深宫里，只有姓秦的人才能住，只要不姓秦，都不算秦家人。我家里小时候受到了秦家恩惠，所以才会在秦家住了一阵时间。现在我想拜如秦家人，学习神师神力，只不过那秦丰言不同意，所以我想找点特别的方法，让我能进入秦家深宫。我看你们身手不差，只要我们联手，一定可以混进秦家深宫里去。”
“秦家深宫？这是什么地方？”我皱着眉头问，金文新嘿嘿一笑，正要开口，忽又停下来，说：“我虽然知道，但现在还不能说，你们还没说清楚，去找秦家人到底干什么？难道真的是要拜师学艺么？”
我还没开口，小六已经冷笑道：“拜师学艺？拜谁啊，就拜那个要不是靠着铁链就要被海怪拍死在岸边的秦丰言么？我看还是算了吧，丢不起这个人。”
“你懂什么？”金文新冷笑道：“那海怪是三头雪龙蛟，存活了上百年的凶猛妖怪，厉害无比，虽然被束缚，但也不容小觑。那个秦丰言，哼，你别看他好像不厉害的样子，但若是论及实力，已经是秦家前几的高手了。你可真是井底之蛙。”
“臭小子，到底是谁没见过世面？”小六恼怒道：“神师秦家，也就当年的秦无玉还有些本事，其后这些子孙，我看都是酒囊饭袋，你拜他们为师，自己不也是个半吊子水平么。”
小六被这小子言语上针对了几次，早已心有不甘，只因为我在旁边，否则早就对这小子动手了。
第七十一章 金文新
“秦无玉？”金文新嘿嘿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小庙，说：“你们没看到么，这个破烂地方就是秦无玉的庙，你说他厉害，还不是沦落到破庙一间？后世的人，没有几个还记得他，就算是记得的，也是痛骂不已，谁会真的在乎这个盖世神威？”
我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了解很多，笑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你我之间听到的故事有不同版本么？我听说秦无玉是一代高手，而且心怀天下，他在世的时候，威名遍及天下，群妖束手，人民安居乐业，这样的人本该流芳百世，为什么现在落得这样下场？”
金文新看了看我，皱眉道：“你真不知道？”我点点头，他说：“看来你还真是外地来的了，对于这个一无所知。zi幽阁.ziyouge.也正常，就算是本地人，没活够十岁，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就算是现在的居民，更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有一次我听到两个人在谈论这里，其中一个说，这个庙不会是个公厕吧，真是把我给听乐了，嘿嘿，也不知道秦无玉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跳起来，哈哈哈。”
我心头诧异，已经不知道这小子是尊崇秦家还是看不上秦家了。小六双手叠在胸口，冷笑着说：“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活了上百年的人呢。你哥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金文新也不恼，嘿嘿一笑，对着我说：“我给你讲，不给这个小子讲，有能耐就捂着耳朵，没能耐就好好听着。”
小六恼怒不已，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忍耐。金文新笑着说：“你听到的传闻没错，秦无玉的确是一代高手，他在的时候，秦家威名显赫，不论是妖是人，都对他秦家尊崇备至。但自从他晚年前往北方降妖，从此陨落之后，秦家就搬入了准备好的秦家深宫，从此隐世不出。而当时天下正逢乱世，真正霍乱人间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战火连连。那时正是清朝末年，各地革命军纷起，外国列强又是不断侵华割地，天下百姓名不聊生，于是又想到了救人于水火，有大神通的秦无玉以及他的秦家，于是有人撰写万言书，前去秦家深宫请秦家人出手相助，解救万民于水火。但秦家却不为所动，不离开秦家深宫。如此也就算了，当侵略军割占这里土地，欺压这里居民，霍乱这里百姓的时候，秦家还是深居不出，置若罔闻。再过几年，革命军赶走侵略军，这里人民重获新生，开始了新生活，但对于侵略军的怒火，却转移到了秦家身上。当地居民认为秦家人身具神通，不为天下着想也就罢了，竟然连当地居民，自己的家乡都不管不顾，简直畜生不如，更是为秦家先人丢脸，于是此间各地拆除秦无玉庙宇，捣毁秦无玉画像，就连这里的小庙，也是因为靠近海面，一般无人会来，这才保留下来的，但即便如此，没有香火供奉，现在也是凋敝如斯了。”金文新说到这里，呵呵一笑，说：“有句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秦家人本就是当地居民尊奉的神仙一样的人物，可惜却不为民出力，最终还是被民所害。民心一物，反复无常。”
几个人听得都是默然，我却听得心头吃惊，这小子灰头土脸，鬼头鬼脑的，一看就是奸猾无比之辈，但这一番说话却头头是道，颇有大家风范。如果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我一定是觉得大学教授才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我犹豫一阵，笑道：“小哥儿，你这一番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能看出来，你见解独到，不像是普通人。”
金文新微微一怔，嘿嘿笑道：“小爷我当然不是普通人，小爷将来是要成为比秦无玉还要厉害的神师。”
“哈哈，就你？”小六冷嘲道：“就你这连我都打不过的身手，还想超越秦无玉？凭什么，凭做梦么？”
金文新勃然大怒，挥着拳头说：“呸，小爷我刚才让你的，你再来，来呀，看我不打扁你！”小六撸着袖子就要上前，我拦在中间，笑道：“既然选择合作，咱们就别吵了，你想混进秦家，我想找秦家人谈些事情，总归都是一路，那就结伴而行。不过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在一起去。如何？”
金文新放下手来，眼珠一转，笑道：“好！”
我点点头，说：“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出发，你住在哪里？”
金文新嘿然道：“我？每天住的地方都不一样，你能找到我么？嘿嘿，明天就在这里，我们再见吧。张骁。”他说着转身就走，我看着他单薄身影在寒风中移动，有种不一样的坚强感觉。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为什么一定要拜入秦家呢？
我们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刚转过身来，却看到金文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缓了一阵，这才抬起头来说：“你，你，你叫张骁？”
我点点头，金文新皱了皱眉头，说：“怪了，我问你，你听说过一个叫张骁的鬼师么？”
我微微一愣，忍不住笑起来，燕若溪也觉得好笑，问他：“怎么啦，你听说过鬼师张骁？”金文新哼了一声，说：“废话！鬼师张骁，现在五道之师里谁人不知？不过这名字太普通了，所以也许会有重名。”
我皱眉道：“有那么普通么？我爸妈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查了整个县里的名字，也没找到相同的啊，我还以为我是独一无二的。”金文新一怔，脱口而出：“你就是鬼师张骁？”我笑着点点头。
金文新睁大眼睛，一脸惊奇，打量了我一阵，这才开口：“你找秦家，难道是去闹事儿的么？”我摇了摇头，金文新嘿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们鬼师来找神师，一定是想闹事儿呢，要是闹事儿就好了，我就可以趁乱偷摸进去。不过也无所谓，你那么有名，肯定厉害得很，跟你们合作，我也安全多了，好，我走了。”他说完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里。
事情定下来后，我心里安慰不少，起码没有找错地方，现在就等明天到了秦家深宫，随机应变，但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秦家帮忙才行。
回到农家乐酒店里，王老板还询问我们有没有看到夜间之虹，我们敷衍两句，也就回了房间。我照顾燕若溪睡下之后，就在写字台前开始描画起死回生符。判官笔已经给了小六，要是再讨来总觉得有些尴尬，我自己买了一只毛笔，朱砂黄纸更是准备了一大袋子，闭上眼睛回想《鬼师通鉴》上的起死回生符，然后开始勾画。第一笔就错了，只能扔掉从来。如此来来回回画符，到最后用了几乎一大半的黄纸，但却没有一道画出来，我顿时有些恼怒。
起死回生符是三十六天罡鬼符中最难的三道符之一，这道符不具任何伤人的本事，就是纯粹的救人，等于是逆天改命，自然艰难无比。符文本就繁琐，但我通读《鬼师通鉴》，只一回想就能记起，但明明在脑袋里的东西，提起笔来却画的不尽如人意，不是这里多了一笔，就是那里少了一点。
我又试着画了一道，还是不能用，将黄纸搓成弹丸扔到一边，身后传来幽幽笑声：“怎么啦，画不出来吗？”
我回头看去，燕若溪已经起来了，正靠着床边笑着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