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上将军》第4/308页


  威白的身上腾起一股蓝焰直冲云霄,数里可见,形成了一只狼形云气后缓缓消散一空。
  远处在所有部族首领的带领下,所有犬戎兵举起兵器,松开缰绳,使马头低垂,目送单于威白回归长生天。
  孟贲咬咬牙,捡起一柄长剑就准备割掉怪物的头颅,斩将军功要靠首级才作数,否则军功减半计。蹉跎了几十年,还没有好好享受过,成狗成狼就看这么一下了。
  长剑刚刚碰触到威白的脖颈,其尸体猛然颤抖起来,从独目中涌出一股黑烟,直奔孟贲而去。
  黑烟凝聚成骷髅,飘散着附着在孟贲的右手背上。在火灼的刺痛中,孟贲发现一只黑暗的眼睛图腾出现在手背上。惊慌无措之下,使劲擦手,却没有半点效果,好像是天生长在上面的。
  “算了,是福不是祸。”孟贲暗自嘀咕着,捡起旒旗连滚带爬地跑到尹吉甫身边,若想奏功可离不开这老家伙。
  “军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孟贲讨好地将老大人搀扶起来,殷勤地扑打着灰尘。
  尹吉甫哭笑不得,勉强抬手拍了拍孟贲的肩膀,说道:“百年来无人能斩犬戎单于,今日大功为你一人所得。虎贲军要留下传承,就要靠你了。从今日起,虎贲军军主就是你了。”说完,从怀中取出兵符交给孟贲。
  兵符为青铜所造,呈伏虎形,平头,翘尾,左右颈肋间,各镌篆书两行,文字相同,曰“第一虎贲,军威如虎,进军神速。”
  “这如何使得?在下区区一掌旗官,如何能担此重任?”孟贲拿着温热的虎符,感觉手心发烫,刚刚是惊喜现在就是狂喜了,让整个人都有些漂浮在云端的感觉。天下最强军的信物就在自己手上。
  “犬戎人是不会放我走的,你杀了单于威白,他们在选出下一任单于前不会对你出手的,这是威白的谋划。所以眼下只有你能安全离开,拿着旒旗藏于市井,不成武士不要出来!”尹吉甫沾满鲜血的手死死握着孟贲,然后附耳低声说道:“小心公子姬昭!此泼天大功他定要冒领,所以不能争。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的。”
  真是大好人啊!
  孟贲难得滴了几滴眼泪,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军主放心,但凡孟贲有一口气在,必不使虎贲军断传承。”
  “你手背上的独眼图腾是鬼方单于的诅咒,名曰:鬼目。无论你在哪里,鬼方巫师都能...找...到你。”尹吉甫说话慢慢微弱下来,艰难地接着说道:“你没有行军令符,虎符上的气运可暂时遮掩鬼目寻踪。神兵掩日与虎符都留给你,望你好生利用。”说完,已没有了呼吸。
  “你的意思是...什么好处也没有,还有人追杀我?”
  孟贲听了这话如遭雷劈,整个人的身子都僵直了,坑人啊!这破鬼目原来是一个催命符!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军功勋爵全部忘掉!历经几十年风吹雨打,眼前的世界早已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有些东西拿得有些拿不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将刀剑用旒旗捆在一起,夹在腋下,将老军主背在身上,浑浑噩噩一步步出了上蔡。
  犬戎骑兵仇恨地将孟贲团团围围住,孟贲心脏扑腾扑腾直跳,一副英雄盖世的模样一步步向南方而去,两脚虚软无力。
  “大祭司!”从犬戎兵中间分开一条通道,身穿五彩羽衣,面刺彩鸟的鬼方部大祭司,出现在孟贲面前。他冷冷地对孟贲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鬼方部的新单于会拿你的头颅做成酒杯,日夜欢饮。希望你好好珍惜余下的时光。”看到八方凶神在孟贲腋下,说道:“依犬戎的规矩,战胜者将获得战败者的武器,战败者的后人将优先有复仇的权利。带着兵器走吧。”
  八方凶神已经耗尽了神通铭文的力量,此刻无疑于废物。祭祀已经看不上了,不如大方些让敌人带走,鬼方部马上就要掀起内斗了,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在外面吸引注意力,否则部族分裂近在咫尺。
  孟贲将在犬戎人愤恨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向南方走去。那里是他的故乡,秦国谷郡。他要回家了,家!那是多么遥远的词,泪水不自觉地充斥着眼眶,可他想起的却永远是那回不去的中华故土。
  轰隆隆...雷声滚滚,电光如龙划破天际,乌云盖地。倾盆大雨落下,尽情洗涤着这世上的罪恶与血腥。

第六章 周王的愤怒

  数日后,大周都城岐山
  周武烈王姬静,拿起公子姬昭的飞信看了起来,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股怒气,一拍桌子说道:“胡说八道,尹吉甫老成持重,怎会轻敌冒进,自陷己于孤城?看来寡人这三子起了别样的心思了!”平复了一下胸口,看着跪在眼前的秘卫,眼神里透着凶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公子姬昭的战报寡人半个字都不信!速速打探此战详情。尤其是尹吉甫下落!”
  “诺!”
  半个月前,以尹吉甫及虎贲军全军覆没为代价,大周六师收复上蔡,公子姬昭阵斩犬戎第一勇士威白。天下哗然。尹吉甫为两朝元老,在辅佐周宣王,实现中兴,有诗赞曰:吉甫美宣王,任贤使中兴。又辅佐周武烈王开疆辟土,冲阵沙场,威服诸侯。
  看着秘卫远去,周武烈王沉沉坐在椅子上,轻声吟唱道:
  “保兹天子,生仲山甫。
  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
  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赋。
  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缵戎祖考,王躬是保。
  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政于外,四方爰发。
  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
  维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
  不侮矜寡,不畏强御。人亦有言:德輶如毛,民鲜克举之。
  我仪图之,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衮职有阙。仲山甫补之。
  仲山甫出祖,四牡业业,征夫捷捷,每怀靡及。四牡彭彭,八鸾锵锵。
  王命仲山甫。城彼东方。四牡骙骙,八鸾喈喈。
  仲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
  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这是民间赞美一代名臣良将尹吉甫的诗。
  “启禀大王,大夫苌弘请见!”御书房外宦官轻声说道。
  姬静眉头紧锁,心头涌起不安的预感,说道:“传!”
  不大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满头银发,身材矮小的男子被带进御书房。苌弘是“以方术事周王”之贤士,原在周王室大臣刘文公手下,后出任大夫一职。《淮南子》载:苌弘,周室之执数者也。苌弘的主要任务是观测天象、推演历法、占卜凶吉,对周王室的出行起居、祭礼战事等事先预测,对自然变迁、天象变化进行预报和解释。苌弘学识渊博,天地之气,日月之行,风雨之变,历律之数,无所不通。
  苌弘一进书房,满脸肃穆,说道:“大王容禀,余夜观天象,有异星落于西南秦地,长四五丈,如龙蛇动摇者,大将凶。已至天乙、天枪、天矛、天楣动摇其芒角,寓天下之兵戈大起矣!”
  姬静闭上痛苦的眼睛,心中早有的预料成真,即便早有战报,但他依然选择相信尹吉甫的武力,但苌弘的猜测印证了他内心深处隐隐的猜测。
  “有多严重?”
  “此星初长而亘天,引尾入营,此士卒具死之兆。从中天出,曳尾向西者,此有奸人谋主将。后色如血光,光焰灿烂,尾长阔者,此敌盛;凡彗所指处,皆凶地也。”苌弘躬身一礼,细讲起来。“此星预兆或与蔡国大战有关,唯望大王明察。”
  姬静的脑袋一下子胀痛起来,他知道六军折损一部会影响周朝实力,却没有想到这有可能会动摇国本,心中对公子姬昭起了不满与猜忌。
  “可有方法应对?”姬静地语气前所未有地凝重。
  “无可挽回,大王不如请太史伯阳父占卜一番,或有所获。”苌弘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道,在这种关键时刻绝对不能保留。
  “太史伯阳父...”姬静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接着说道,“太史在闭关修行,现在却是无法寻觅,等他回来再说吧。”
  苌弘弯腰拱手,说道:“下臣无能,劳大王费心了。”
  “不关你的事,你退下吧。此事不可外传。”姬静疲惫的挥挥手,让苌弘离开了。
  姬静收拾了一下心情,怀着复杂的感情来到了武神殿,武神殿又名飞熊殿。飞熊道人吕尚辅佐大周武王定鼎天下,功高盖世,其死后被追封武神。
  有诗赞曰:子牙猎渭水,叶梦为帝师。望重名益崇,太公俟子来。殷授太阿柄,兴王阐鸿基。一怒天下安,熊罴实佐之。如何上古书,《誓命》无一辞?圣道薄武功,用变当天时。穷兵非得已,凶术尚谁咨。黄帝革不享,扬威树旄旗。尧民服四罪,干戈寖已隳。孔圣鄙军旅,尚力德已衰。修德保宗社,教民战无违。熙熙安耕凿,此道宁可期。
  武神殿座北朝南,相比于其他金碧辉煌的大殿,显得有些小气。简简单单只有一间小小的神庙,但是重要性却是无可比拟。
  只有大周最忠诚最勇猛的武士才配守卫大殿,因为武神殿里面供奉着为大周战死的无数将士忠魂,大殿正中央是一尊铜铸的吕尚神像,其余灵位围着武神而立。
  所有大周帝王在大将军主出征或重要节日的时候都回来武神殿祭奠亡灵,来保佑大周武运昌隆,所以大周将士以战死为荣,武神殿功不可没。
  当姬静踏进大殿,一时间感慨万千,他默默看着武神殿,衰老的心脏仿佛又散发出生机般,他叫武士取来祭祀用的物品,恭恭敬敬的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心中暗暗祷告着,保佑大周千秋万代,武运昌隆。
  看着徐徐燃气的烟气,姬静耳边仿佛又听见了金戈铁马声,想起战死沙场的尹吉甫。过了一会儿,姬静收拾了一下心情,他是帝王,不能像平常百姓一样发泄自己的感情。
  深秋的寒气涌进大殿,吹着蜡烛忽隐忽灭,“姬昭,吾该拿小子如何?”姬静自言自语道,然后裹了裹身上的锦袍缓缓走出大殿,对着旁边伺候多年的内侍总管黑伯说道:“传长公子姬起之子姬宫湦觐见。”内侍总管黑伯眼中划过一丝光芒,很快藏了起来,连忙说道:“臣遵旨。”
  与此同时,一只只信鸽从大周王宫中飞了出去,似乎预示着今天晚上有很多人会睡不着觉了。

第七章 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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