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破之天下为戏》第372/423页



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姬指月却也吃的不多,不过略动了几样,喝了碗汤便说吃不下了,要出去走走,姬挽月也跟着放下了筷子,随着她一起走出了花厅。

她们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尔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淡淡的扫视着案上的食物,皱眉放下筷子,唤来一名侍者,道:“将厨房里的厨子都给打发了,另外再去请好的来。”

侍者领命而去,姬宜然却摇头道:“这哪儿是厨子的问题,是指月自己吃不下,你又何必迁怒他人,若是一直这样换下去,过不了几天临安城里的名厨都要给请你了个遍了。”

尔容的脸色有些僵硬,望着满案的佳肴,叹息道:“我自然知道是她自己吃不下,只是想着若是换个合她口味的厨子,或许能让她多吃一些罢了。”

“这些厨子哪个不是照着她的口味请来的?”姬宜然依旧摇头,也是叹息着道:“别的不说,若只说是吃食,也只有半夏的手艺才能完全符合她的胃口。”

“可惜半夏却是用她的手艺来害初颜。”尔容的声音有些清冷,“元恒下蛊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半夏却是日日伴在初颜身旁,日日以毒药养蛊,比起元恒,半夏更该死,若不是她,绝不至于眼下这般的局面。”

“半夏……真是不敢相信。”

姬宜然感叹着,望着满案的美味也是失了兴致,放下筷子与尔容说起那群大夫的事情来。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 吟鞭东指即天涯

到临安已有月余,天气开始入了深秋,瑟瑟然的冷园子里的枯枝残叶落了满地,原本挖来准备引温水养莲的大坑荒废了,短时间里也没人有心思去打理它,任坑底飘满了枯黄的落花。

杏林的那头是条浅溪,既清且浅,远远望去只如一条银色的披帛落在地上一般,蜿蜿蜒蜒从杏林中穿过,溪旁的假山上高高的建了石亭,亭亭翼然,观之若飞之态。

大夫术士们都曾说指月应该保持适当的活动,对保持她的身体状态有好处。

她听了大夫们的话,若是不出门,每日都在府中的花园里来回散步,累了便在道旁随处可见的石凳木椅上休息片刻再走,有时是与尔容一起,有时是姬挽月陪着。

她们在前面走,自然有侍者们携着锦垫锈墩跟随在身后,在她坐下之前将垫子铺在冰凉的石凳,不会让她冷到。

今日也是如此,花厅里出来后,姬指月便与姬挽月一起往杏林深处缓缓走去,清秋慕冬带着一群侍者不远不近的跟着,有带着垫子的,有带着点心香茶的,有带着药丸的,还有一名医士随行。

姬指月缓慢的行走在枝凋尽了的杏林里,温和的午后时分,只觉得一阵阵带着暖意的风穿透了杏树的枝桠迎面而来,她略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群人,有些无奈的对姬挽月笑道:“这阵仗摆起来,倒比以前在宫里更有过之,看着便觉得吓人。”

姬挽月也笑,道:“这是他们操心太过不过跟着也好然我们在路上歇脚的时候,又怎么会那么及时的便有点心吃,一来一去到厨房也费不少时候。”

她笑着转头看姬指月,见她脸色微有些疲惫,便道:“可是觉得累了?前面便到了亭子,再走一段路上去歇歇罢。”

前面不过一个拐角便到旁的石亭,姬指月点了点头手挽着姬挽月的手一起走继续往前走去,却是越走越慢。

后面早有人到了亭子上。早早地将锦垫软座铺好设了香茗点心在案上。

姬指月勉强走上石。有些腿软地一矮身坐在了锦垫上。抬起头对姬挽月笑笑。道:“这回走地有些久。我是真地走不动了。”

姬挽月哑然下头去掩饰似地倒茶。

她们从小花厅出来。沿着花园里地小径一直走到杏林从杏林里穿过走到石亭上。这一段路说长不长短也不短。平常地时候只要歇两三次便是最多。虽然走地也不快刻钟倒也足够。

然而。今日一路上停下来歇了四五次次比一次歇地时间长。一次比一次走地路短虽不知道这一路究竟走了多久。却也知道早已是超过了半个时辰。

虽是这样。姬指月却说是这回走地路太长。她是真地走不动了。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眼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青色,虽是不明显,仔细看却很是触目惊心。

但是她从昨夜睡到今日午前,分明足足睡了六个时辰有余,为何看上去感觉还是这样的疲惫。

莫不是真如那些大夫说的,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衰竭了不成。

姬挽月忽然有些心惊,她将手上的茶碗递到姬指月手上,却只觉得她的手一片冰冰凉的,忍不住惊的连茶水都晃了出来。

姬指月倚在栏杆上看着亭下的小溪出神,冷不防被泼了几滴茶水在手上,她转过头来,看到姬挽月有些隐忍的哀色,淡淡笑了笑,道:“你莫不是觉得我的手凉,所以想要用热的茶水来替我暖手不成?”

姬挽月无奈的笑了笑,将茶碗放回到案上,抽出丝帕替她拭干手上的茶水,道:“毕竟天冷了,手凉也是正常的。”

姬指月点点头不说话,又是将头搁在栏杆上看小溪。

姬挽月冲着身后的侍者使了使眼色,立刻有人捧了小暖炉过来搁在她的脚下,清秋又抱了件小毛的披风给她盖上。

任她们折腾完了,姬指月才回过头来笑道:“你们都将我当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家似的,这么好的太阳还怕我冻着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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