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破之天下为戏》第412/423页



她变了,他又尝没有变过。

她变成这番模样,又有多少是因。

他是最没有资格责备,或是关心她的那个人呀。

姬然在心底深深地叹息着。垂下眼睑淡然道:“我知道你恨着我。”

姬指月底略有些痛意涌来。不过一瞬间又被冰冷地神色所淹没。她扬着下巴看他。道:“既然知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趁早回去才是正经。”

大风吹地白幡猎猎作响。姬弗然在风声中沉沉地叹息。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琥珀色地眸中却是出奇地温柔。道:“我会离开地我走之前让我给他柱香。”

他穿过大风与白幡走进灵堂慢走到棺前。姬指月地眼睛略有些泛红。皱着眉头站在一边不说话。姬揽月与姬挽月也都是站在旁边默然无语。

他拈起三根香凑进烛火前。

香火尚未点燃。身后却有凛冽地冷风呼啸而来。碧色地大袖气势无虹一气将他手地香卷走。

碧色的身影一闪,谢佑怡已是站在了姬指月身侧,手握着那三根香,她愤然将手的香捏成碎末着姬弗然冷冷道:“谁家的猫会哭死耗子,阿容可受不起你的三柱香,你用不着做出这样一副圣人一般的模样来假慈悲,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人,再装也是没有用的。”

姬弗然垂下双手,淡淡的看着姬指月

谢佑怡也转头去看姬指月,沉声道:“莫要再被他的假模假样给骗了然说了要让自己变强,那便要先将过往的羁绊都断掉。你竟让他来给阿容香知道他会不会又在棺材撒把毒,让阿容烂的更快一些?”

姬指月的脸色煞白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谢佑怡将手中的香灰碎末掷在地,对着姬弗然挑了挑眉,道:“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姬弗然却如置若罔闻,对姬指月道:“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你说。”

谢佑怡皱眉,道:“你若是有什么话,要说便快些说,我是不会让指月单独与你在一起的。”

姬弗然不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姬指月。

谢佑怡看着他怒从心中起,碧色大袖被冷风吹的鼓起来,如同她蓬勃的怒气一般飞涨,她道:“不想说便走罢,若是等老爷子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

姬弗然转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中竟有些悲哀的神色涌来,他淡淡道:“我只是有些话想对指月说而已,若是不放心,你大可以在外面守着,听到动静随时可以进来。”

见姬指月的神色有些松动,他又道:“是与他有关的。”

姬指月犹豫着咬了咬唇,转头对谢佑怡道:“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罢。”

谢佑怡狐的看了看姬弗然,道:“好,最多两刻钟,我在外面等着,若有事便叫我一声。”

姬指月点了点头,见她与姬揽月姐妹俩带着小尔雅一起走出了灵堂,才转身看姬弗然,道:“何事与他有关的?”

姬弗然眼中的悲哀神色越的浓郁起来,他摇头叹息着道:“若是我不说与他有关,想来你是不会愿意再和我多呆片刻罢。”

姬指月的神色冷下来,道:“你这是在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姬弗然依旧摇着头,淡淡道:“指月,你竟是如此的恨我吗?”

“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姬指月的神情愈加清冷起来,眼底的愤恨之色几乎要夺眶而出,“元恒是你招来的,若不是因为你,他大不了一剑杀了我报仇,又何必在我身种蛊,若不是他在我身种蛊,阿容又怎么会为了我变成这番模样。”

姬弗然却悲哀的笑了起来,道:“若是我在你身边,我也愿意为你变成这样。”

姬指月的神色有些僵硬,她略别过头不看他,道:“但是你明知道元恒在我身下了蛊,却还是让他囚着我继续对蛊虫试毒。”

“我并不是任他为所欲为,我有别的考量,若不是……”

姬指月嘲讽似的笑了笑,无礼的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哥的考量自然与常人不一样。”

姬弗然悲哀的看着她,咽下喉的话语,琥珀色的眼睛里有沉甸甸的痛楚之意浮来,他沉默了半瞬,道:“你说你恨,我又何尝不恨。”

“你恨什么?恨元恒没有尽如你的意,还是恨你得了天下后太寂寞?”姬指月的眉毛斜斜的挑高,声音有些尖锐的划过清冷的空气。

“我恨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恨什么?”姬弗然眼中的神色渐渐的扭曲起来,淡然如云的神情消弭,强烈的不甘与愤恨之情涌来,他看看沉沉的巨大石棺,低声恨道:“我恨他,若不是他如此看重那浮云一般的预言,一年一年的逼着我几乎要狂又怎么会年年岁岁在外游历不是他逼着我,我又怎么会造反,怎么会亲手杀死三叔气死父亲,若不是他视天下如玩物又怎么会背一

在宫中如坐针毡?我也恨元恒,若不是他一步步的<又怎么会变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不是他用你来威胁我,我又怎么会去十六洲拿兵符来与他交换你的安危,若不是他在你身下了蛊,我又怎么会不顾身的伤带着兵攻打帝都?别人也许不知道道你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天下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想要的,从来便只有你一个,若是没有尔容与元恒,也许我们现在已经在一处山居隐居,就如我们以前想过的那般看云卷云舒日日诗茶剑酒夜夜清风明月屋前花柳依依屋后溪水潺潺。若不是他们逼的我如此,我又何至于背负着骂名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日复一日困在宫中进退不得。我被生生的逼这条路,难道我不该恨说难道我不该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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