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第2/53页


男子看似无章法的步伐,实则有意在向来莺儿这边靠近。

“……带常见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似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似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孟德,你莫要伤了人!”一个中年人在他身后追逐阻拦男子的动作,中年男子那里拦的住勇猛的武士。

这个叫孟德的在吟完最后一句诗的时候,他手中的树枝直指来莺儿的胸前,刚毅睿智的眼眸直视来莺儿。

小姑娘吓了一跳,她躲在来莺儿身后,紧紧地抓住来莺儿的衣袖:“姐姐……”

来莺儿一动也不动任凭男子打量她,盯着她,剖析她。来莺儿的脸上带着一层面具,那是谁也看不透的面具。

两人对视良久,谁也不曾退让。来莺儿毫无惧意,男子似未遇到来莺儿这样的女子,眸中流出诧异。

“哎呀孟德!你失态了。”中年男子跑过来扶住酒醉的男子,男子又看了来莺儿一眼,这次眼带轻佻,如同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哪一个不是这样的神色看来莺儿。

来莺儿对中年男子施礼,这个人来莺儿认得,乃是当朝相国董卓的手下。男子认得来莺儿,他叫仆从扶着醉酒之人,自己上前与来莺儿说话。

“姑娘未曾受到惊吓吧。”

来莺儿端起常来迎客的笑脸,拉起身后小姑娘的手道:“多谢大人关心,小女子好得很,倒是那位喝醉的大人要小心了。”

醉酒的男子被仆从扶着走了几步,他听来莺儿言道要自己小心了,便摇晃着折回来,看似站立不稳依在仆从身上,口齿不清问道:“你说要我小心,我为何要小心?”

来莺儿抬头与男子对视,目光幽深似茫茫夜色,眼眸中的晶莹若寒星点点。

“心若醉了,喝茶也能醉,心若未醉,饮酒自为清明。”来莺儿对男子施礼,“小女子有事,失陪了。”

来莺儿与引路的小姑娘一同离去,身影绰约步履轻盈,衣衫翩飞淡香迎面,看的醉酒的男子似乎真的醉了。

“孟德君,可认得此女子?”中年男子笑道。

“不认得,如此佳人,我若得以常伴左右,此生无憾。”男子倚着仆从留恋道。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与那伟岸的男子一同在廊下散步,“孟德可听说过来莺儿?”

“有所耳闻。”伟岸男子道。

“她便是来莺儿。”中年男子言道。

伟岸男子猛然醒悟,如同喝了醒酒汤丝毫无有醉意,他站住脚步不许旁人搀扶。男子低声笑道:“今日里知道这洛阳教坊中也有精妙之人,真是明珠蒙尘。”

“此女可是千金难买一笑。”

“是吗,以后倒要领教一二。”

[2]

夜至深月自明,来莺儿悠然穿梭于荼蘼之间,带路的小姑娘惊魂未定道:“方才那个醉鬼吓死人,姐姐到镇定,姐姐不怕?”

来莺儿道:“怕他作甚,自我进教坊以来,不要说醉鬼,恶鬼都时常见到,难不成怕他在这里行凶吗?”

小姑娘仔细思思量那个伟男子的容貌,不禁带有羞涩道:“那个醉鬼的容貌不凡,虽不说俊美非凡,倒也是一表人才。”小姑娘忽然转头对来莺儿笑道:“我看他是个有钱的,故意接近姐姐莫非对姐姐有意,姐姐若是跟他出了教坊,郎才女貌多般配。”

来莺儿还是不见情绪,淡然道:“我厌恶蓄须的男子。”

来莺儿此言一出,小姑娘顿时僵住,厌恶蓄须的男子,时下男子年长之后谁人不留胡须,来莺儿一句话把天下的男子都给厌恶了。

小姑娘调转话头,“那位要见姐姐的公子可没有胡须,还生的俊俏。”

“哦,那此人是谁?”来莺儿听小姑娘夸赞要见她的男子,心中也升起几分兴致,难得的撩开眼皮询问。

“听妈妈说她叫吕布,是个将军呢。”小姑娘眼中溢满向往,多少少女渴望能于这样一个男子成婚,有权势又好看,要是跟他琴瑟和鸣白头偕老那此生无憾了。

来莺儿一听吕布的名号顿时没了兴致,脸色更暗下几分,冷然之气更甚。小姑娘察觉来莺儿不喜,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怯生生的问:“姐姐不高兴,是不是苗儿哪句话讲错了?”

来莺儿摇摇头,她缓了缓自己的脸色解释道:“苗儿可知时下传言道,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可见此人是个大将军。背信弃义做了三姓家奴,苟且而安之辈不知何时再背叛新主公。”

“姐姐什么都晓得,苗儿都不晓得。”苗儿低头看着地面,她羡慕来莺儿广知多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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