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谲》第2/34页


海星镖落在地上,悦耳,好听。

“杀!”声音徐飞,破晓似的。

万怿衡一跳,飞在瓦片上,瓦片松动,几片落在地上便破了,变成了十多片。

那个人向房顶飞了起来,站在那儿。

一声声金属的声音,回振晃荡着,哗哗地响着,想必打了起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中,亦能打起来。但连三个回合,万怿衡打不出很大的杀伤力,劈来劈去。

金属在长吟,如流水一般乱响。万怿衡一剑又一剑几乎都是空,约在云中,似乎这一片土地不属于光。

一点点到了最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丝火光散开来,万怿衡看见了对手,冲上去一剑,那人只能用刀挡,一声巨响之后车轮化成两半。

武器已经灭亡,那人向万怿衡扔下一个飞镖逃开。万怿衡急速闪来飞镖,那人已经远行,不知到了何处。

缓过神来,才发现那飞镖是向着火光飞去的。那火光已经落在地上,举着火把的人已经倒下,定神一看,那人竟是万怿衡刚刚过门的妻子,大呼地飞去。

一阵大风,云散出,月出来,默默地看着残局,不知不觉好似过得好快,火光又满布了这个城市。而月,则在沉思这一切。

那重镖击中了她的大腿,常理说是没有什么事,但镖上有毒,是一种,慢性毒,万怿衡到处找医生,只有一个老中医知道这毒,这是宁香花的毒,是一种来的不是很快的毒,而这种毒是没有药可解的,中了此毒的人只能走上黄泉之路。

最终,还是一句话:“无药可救。”

她被葬在很远很远的山上,那山很高,非常高。

那已是半年后的事了……

二、

有一种草,它只长于墓地或死过人的地方,这种草有齿状的叶子,紫的茎,通常有半米,多年草本植物。

将这草的叶子经晒干,打磨制粉......最后泡在水里共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可制成可解万种疾病的药,血红色而无味的药。

这种草叫灵芝意,相对应的就是宁香花。

杭州边有西湖与灵隐寺,飞来峰,而万怿衡生在杭州,从小习武,少时在华山习武,而他在华山学剑时好似是个怪人,从不按师傅的剑法学习,但次次都是师傅的首席弟子,师傅说他已悟得这剑法的精要之处,可以比他强了。他的养父说过,他父亲跟他个性不一样,但最终被朝廷杀死。

万怿衡从小就没有父母,听说都是被朝廷杀死的,只有他唯一个活了下来,似乎是天意,万怿衡每次都这样说,自然习惯了,养父说他还有个哥哥,一生十分悲惨,好像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他的父母抛弃了。

华山上有几个人说,他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侠客。

万怿衡12岁那年,养父去了外地,至今没有回来,好似是被山贼杀了,因为养父不会武功。于是12岁之后,只有他一个人单行于世。

飞来峰是小时候他狗狗书籍网去的地方,山上的古树,儿时的伙伴,丛林中的藤蔓,一切都从他的脑子拂过散尽。

林子很深,就在飞来峰上,古老的数目,花开花落,何时都可以找到说不出名字的树。花开,红着在枯萎,四季无常。但是山上总是自由的,不被世界照着,没于尘间,不知万事,只知流水风铃。

山上永远是自由的,那偌大的林子会成为他通向世界的过道,那长长的过道,没有尽头的过道。

儿时有两个玩伴还停留在杭州,一个是习武的张鸣,一个是今日二十一岁考上文状元的浩然。

考上之后的那天,他和张鸣被请去赴宴会,会上有浩然的很多朋友,但不过只是淡交于酒肉之间,也许只有他们两个身份最低下的人才是他的知心。宴上万怿衡看见了浩然,一身红衣显示着他状元的身份,举杯淡笑的动作表情之间潇洒着他的成就,儿时的单纯全然不再,翛然涩涩的笑容换为宫场上标志性的含齿点头,放浪的诗成了应付科举的八股死文。他还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他实现了自己的当初理想,却迷失了本真。

世界或许就是这样,得到就必须失去,失去就必是得到,不管是所需要的还是所不需要的,万年亿年也打不破天帝的这条真理铸成永恒。

张鸣身上永远都带着那长长的棒子,和万怿衡身上的那把硬剑一样,从来不会拿下来,除非在一些十分欢喜的场合。

张鸣的棍法完全来自于他的心法,十分混乱,没章无法,不跟常理一样,他自己心中有招,从来都是有变化的,对战之人从不知怎样防下来。

夜深时,宴会已经结束,烛光还是闪闪发光,暗黑的夜空中浮出一轮下弦月,银色的光露出来,没有一丝睡意。万怿衡拍了拍张鸣,眼视之间,双方各方对方心中所想,万怿衡问他去何方,他说他要去灵隐寺。

万怿衡吃惊的看着张鸣,不知因为什么。

这一天夜里,万怿衡上了飞来峰,与这漆黑看不见的岩石下面,草依旧有那深深的墨绿,山渐渐醒来,注视着这长久没来的客人,又欢有喜。

行百步,那叮咚的流水声依旧,苍柏依旧有力,洞穴已经在旧,花儿暗淡下来在这深深的夜中,但还是有着芬芳。

洞穴的洞口滑动着小水珠,滚动的落在青草上,青草被打湿,闪着幽幽月光,洞穴很大,其中深不可见,万分深邃,不容半点光芒。万怿衡跳到洞穴上方,眼望一片,远处却又一片深幽的竹林,竹林中尽是月光,柔和而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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