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机会叫趁虚而入》第112/155页



他又吸了一口烟,肺腑之间尽是苦涩:“你以后再耍小性子,那我只能在床上欺负回来――你要是觉得这样也不错,我倒是很乐意奉陪!”

烟星明灭中,他挑起这张倔强的脸。揉着她削尖的下巴,眉眼晦涩。

他一直不懂情为何物,即使是这一刻,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

爱,在这个糜乱喧闹的尘世,不过是梦幻泡影。

他不敢言爱。他是娶了她,一生只娶她一人。却并非一生只她一人。自他十八岁的时候便明白,男人无不是下半身动物。

他恨透父亲的浪荡行径。却又清楚的明白,自己或许也会走上同一条路。他的眼前都是母亲这么多年的隐忍和痛苦。

他不对她言爱。没有爱,便没有失望吧。或许这样的恨,才是最适合他们。

他只能凌迟她的身体。她却凌迟了他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下更~~

第63章 豪门风云(五)

次日,宁真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郁嘉平已经离开。唇边一抹苦涩的笑容,想当年除了周末,她何曾这般赖过床?这些日子,因为郁嘉平,她倒是睡了个够。

如今的她,就像是富人圈养的一只猫,偶尔挠挠爪子,证明她还是个有思想的,证明她还是个活生生的。

梳洗好,换了一身黑白水墨画提花刺绣旗袍。随意的把一头长发编了个鱼骨辫拖在右脸颊。这才注意到,连脚上的拖鞋面上都是精致的刺绣花案。

一见她下楼来,李婶赶紧给她冲泡了一杯牛奶,用微波炉加热了寿司。李婶和气的说道:“少爷去工厂了,到午餐时候才回来。夫人在种花,少夫人要是没什么事,可以给夫人搭把手。”

她颔首微笑,表示接受,却不言语。过眼之处都是欧美情调,让她浑身不适。

精致的花园里,繁花成锦,阳光强烈。穿着围裙的郁母正蹲在一处乔木投射的阴影里,戴着胶皮手套折腾着一株小青苗下的一团泥土,姣好圆润的脸上隐隐有汗。

她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轻声道:“伯母,有没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郁母转过脸,温和的应道:“宁真,别怪伯母小气,这每一株都是我的心肝,回头我慢慢教你,到时候你再来搭手。吁,这一株总算好了――”郁母脱下胶皮手套,舒了口气,直起腰来。

过眼之处的乔木上挂着两个鸟笼,四只黄鹂正叫的欢。郁母拿起剪子,开始细致的修剪枝叶。

郁母先客套一句,“这还是多亏了你,要不然嘉平还真在家待不住――”下一句,意有所指,“这孩子长大了,就像这翅膀长硬的鸟,你越关着它,它就天天叫个不停,可是这笼子一打开,怕是――”

她接了一句:“伯母说笑了。都说倦鸟归巢,飞的再远总归是要回巢的不是?”

郁母温柔如水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莞尔一笑:“宁真这话,说的既对,也不对。”

“还请伯母指教。”

“这男人嘛,有三种,第一种,像这笼中的雀鸟,你就算是打开笼子让他飞,遇到个刮风下雨,必然忙不迭的躲回笼中。第二种,像天边的候鸟,南北迁徙,从不爽期,家是他定期的归宿,却也不能阻止他飞翔的梦。第三种,是这当空的老鹰,自由野性,从不停留。选择了一个男人,就要去承担相应的代价。”

郁母看她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心性大。你们有你们的考量,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她看着在笼中蹦跳的黄鹂,心陡然荒凉,几乎是叹息般的回应:“伯母,我从不指望他能停留。但是大雁南归,必是携妻一道,与其等待,为什么不能与他一同并肩而飞呢?就算是千里跋涉,又如何呢?”

艳阳下,她的脸镀上了一层熏红,眸中一片萧瑟。她一向独立坚决的活着,如果共此一生的男人,是一只雀鸟,她愿意陪他一起窝在笼中。如果是大雁,她就随他迁徙。可是如今的她,被生生折断了翅膀,就此断送一生。

郁嘉平从来就不是这个可以与她共此一生的男人。他们之间,太不公平。

郁母很快打破弥漫在空气中的冷气,浅笑道:“宁真,你会煮咖啡吗?”

她摇摇头。

“我来教你煮咖啡,嘉平最好晚上喝咖啡了。”

客厅的靠窗一角,低矮的茶几上摆着一系列光亮可鉴的咖啡用具。

郁母已经脱去围裙,站在一旁细致的指点她。她跪坐在松软的锦枕上,小心翼翼的取出适量的牙买加高山咖啡豆,再用手磨机给慢慢的磨成颗粒。

郁母看出她的紧张,笑着说道:“宁真,这煮咖啡没个几次的失败都成不了醇香,你就权当练手好了。嘉平最不喜咖啡里放糖或牛奶,他说这纯粹的甘苦最是浓郁。”

当磨好咖啡颗粒,放在了酒精灯咖啡机上,酒精灯将水烧开后,水沿着一根细细的玻璃管上涌,似乎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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