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机会叫趁虚而入》第15/155页



他径自回了屋,佯装在电脑前伏案。她开门看见他坐在床上用电脑,明显的惊愕了一下。他头都没抬一下。她打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酒精、红药水、棉签和纱布。

她咬着牙,坐在凳子上,把裤脚卷上来,就要脱去袜子,白袜子后面已经是一大片血迹,血迹已经干了跟袜子沾在一起,她皱着眉头,心里也微微颤抖起来。他的眉头蹙了一下,说道:“宁真,我送你去医院――”

她抬眼看他,她的整张脸都是煞白的,原本波光粼粼的双眼湿漉漉的,泪水摇摇欲坠,满眼的血丝,看起来好不可怜。她却扯出一个与往常无异的笑容:“没事,不过擦了块皮罢了,哪有那么娇气――”

他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心震动了一下。

她咬着唇,闭上眼,一手飞快的把袜子扯下来,泪水刷了一下掉了下来,嘴唇抖在哆嗦。她用棉签沾上酒精,抹上狰狞的伤口。脚后跟硬是被推车沿割出了一道很深的沟,擦掉的一层皮连着袜子被扯了下来,血液开始丝丝渗出。当酒精烧上去,她已经感觉自己痛的没了知觉。他沉默的看她擦好伤口,涂上红药水,然后包扎起来。整个动作做完,她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她只说了一句话:“麻烦你把空调开一下。”她疲惫的睡了过去。她只是太累了,可是她还有好多的事要做。半个小时后她便醒来了。她做了晚饭,吃过饭继续伏案写总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过来了。是许氏工厂的业务员小张,之前她还未与许斌联系之前都是小张负责她的业务。

她的脸上晦暗了一下,随即爽朗的笑道:“小张,有事吗?”

“宁真,关于工作上的交接事情,因为许经理最近很忙,以后你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好了――”小张热情的说道。

许斌就这么想跟她划清界限吗?她的心抖了一下,不该说的话也脱口而出:“你们许经理都忙到这个份上了吗,我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客户,他不想负责我的事宜也该亲口跟我说吧――”

小张讪笑着:“宁真你别生气,实话告诉你吧,许经理忙着终身大事呢――所以呢,你也别生气哈,客户这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你这边的工作我保管做得妥妥帖帖。”

她岂会不知道他忙什么,她的心里涌上难言的悲凉,就算是告别,他就不能给她点时间,就不能哄哄她吗,她麻木的挂了电话。她好想他,她骗不了自己,她早晚都能疯掉。

郁嘉平刚好在洗手间里,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她拨通了许斌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许斌才接的。他的声音依然这么好听,他说:“宁真,你想我了吧――”

他很确定,她已经泪流满面。她佯装无所谓的笑道:“许大少爷太高估自己了吧――不过是一夜情罢了,我早就忘了――希望许大少爷也忘了才好――”

许斌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宁真,你这样我很担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她笑的更欢:“许大少爷,我怎么可能过得不好?不管怎么样,那一晚还是要感谢你――”

“宁真,我知道你想我了,宁真我都感觉得到,宁真我一直感觉我们认识很久了,宁真,有些话,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说了――”

她的手都在抖,这就是许斌,无论她再怎么伪装,他就是直指她的心,他继续说道:“宁真,我也想你了,像你想我一样的想你,宁真,我想念你的身体,你走后我每晚都仿佛能感觉到你就在身边,这几天我抽了很多的烟。宁真,我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是我配不上你――宁真,如果遇到好的男人就嫁了吧――”

她蜷缩在椅子上,哽咽着说道:“许斌,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许斌,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明知你不属于我,明知我们不合适,可是我该怎么忘记你――许斌,我舍不得忘记你――许斌,我很清醒,可是我反而觉得那些疯狂的人才是最快活的――许斌,我需要你,可是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连知己都做不成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道别――”

“宁真,以后我会去苏州看你的,不要哭,好吗?”

“许斌,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呢?你都要结婚了――”

“傻瓜,结婚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以后我们总有机会在一起的――傻瓜,这世上谁会只忠诚于一个人――”

“许斌,你说我们这叫什么?偷情吗?你以前不是说婚姻是责任,你会忠诚于婚姻吗?”

“傻瓜,我的心会忠诚于婚姻,但是我的身,会给你――”

“不,不,许斌,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的心啊――”

“傻瓜,我告诉过你,我已经无法爱人了――如果你早出现几年,我会娶你――”

“许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她挂断电话,泪眼朦胧中,感觉自己连路都没有。她忘不了他,放不下他,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啊。

第10章 初识(十)

宁真挂断电话,才蓦然发现眼前的郁嘉平,他正好整以暇的抱着手靠在墙上,穿着一套银灰色的睡衣,眼神微眯,整张脸都是危险的气息。她仓皇的转过身对着电脑,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郁气难平,这郁嘉平究竟听到多少了!

郁嘉平冷淡的开口:“宁真,我们该谈一谈。”

他坐到床边,闲适的喝着茶。她冷静的转过身面对着他,这才发现他手中拿着的茶杯根本不是家里的,而透明的杯子里一根根的茶叶呈很漂亮的姿势站立着。麦色的手指很修长,整张脸也是英气逼人。他坐在那里,整个人便有了些慵懒的味道。

宁真勾起得体的微笑:“不知郁总要与我谈些什么?”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叫我嘉平就好。”他实在听不惯这一声接一声的“郁总”。

“好的,郁嘉平,你想谈些什么?谈人生谈经济谈女人?郁嘉平,我很忙,我还有很多工作,请你直接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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