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机会叫趁虚而入》第71/155页



林老师让小雅回房去了,揉着疼痛的额头,疲惫的说道:“小真,你是我看大的,你是个好孩子。今天李玫冤枉你,此事就此作罢。不过一个村,流言蜚语什么的,污了你的名声也不好,以后,你还是不要来见何清了吧。”

林老师慈爱的眉眼之中都是倦色。因丈夫去的早,林老师孤独了大半生,什么事都开的很开。当初何清同李玫结婚的时候,她就不看好。这么多年,两人吵架折腾,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不会因为李玫的一席话就怨怪宁真。所以她这一席话,说的是很温和的。

宁父立刻顺着林老师的意思,“小真,你老师说的有道理,虽说清者自清,但是你也要顾惜名声。”

随即宁父的眼睛扫过搂着宁真的郁嘉平,眉头拧了起来,“小真,他是你的男朋友?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郁嘉平很理所当然的说道:“伯父,我是宁真现在的男朋友。我叫郁嘉平。”这句话,说的很微妙,尤其突出了这个“现在”两个字。毕竟,这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

无边无际的冰冷,宁真宛如被冰封的鱼,一寸寸的冰刃割的她痛不欲生。波光粼粼的眼眸里摇曳着破碎的凄冷。她毫不犹豫的挣脱了郁嘉平,悲痛欲绝的瞳孔直直的看着郁嘉平,每一个字都是从胸腔里勃发的,“郁嘉平,我跟你没有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郁嘉平一身冷气,黝黑的伏犀眼眯了起来,狭长凌厉。薄凉的唇角讥诮残酷。右手握成拳,蓄势待发。不过,也只是蓄势待发。

灼热的泪水终究从眼眶里坠落,阳光下,折射出惨淡的斑斓。宁真如泣如诉:“林老师,爸爸,妈妈,李玫没有冤枉我,那些都是真的。李玫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那一天我是勾引了哥哥,我本就不清白了。”这一场爱恋中,她早已不清不白。

每一个字都敲在何清和郁嘉平的心上,却划出不一样的痕迹。

何清赶紧阻止了她,“小真,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要胡言乱语。”何清的声音,是无力的哽咽。

不,不,她不要忍了,她不要忍了。她忍了多少年,那些想念的夜晚,是那么寂冷和无望。她为哥哥写了多少诗歌。在梦里不曾停休的唱挽。流言蜚语又如何,她宁真,从来就没打算独善其身。

她一度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曾经,何清就是她此生的意义。

宁真嘶哑的声音字字珠玑:“林老师,爸爸,妈妈,你们成全我和哥哥吧。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喜欢他好多年了。”她已是满脸是泪,摇摇欲坠。

宁父气得浑身发抖,就要掌掴她,宁母赶紧拦住宁父,焦急的说道:“小真不懂事,有话我们好好说,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能打她?”

宁父恨铁不成钢的怒道:“小真,他是你的哥哥!他是有老婆有孩子的,难道你真要坐实李玫说的吗!以后整个村里人都还怎么看你!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老师和何清想想吧!”

宁真歇斯底里的哭诉道:“何清不是我的哥哥,从来都不是!我从六岁开始,眼里心里就只有哥哥,就只有哥哥……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李玫都不要哥哥了,为什么还是不能轮到我?”

李玫都不要哥哥了,为什么还是不能轮到我?

宁父忍无可忍,一巴掌抡了过去,手指都在痉挛,“宁真,你还要不要脸了!”

清脆的响声在屋里突兀刺耳,她麻木的站在那里,梨花带雨的一张煞白的脸惨淡坚决。宁母赶紧拉住了宁父。

前所未有的感觉袭上心头。从一开始,郁嘉平之所以会注意到宁真,一方面宁真确实有那么些撩人的味道,另一方面从骨子里来说,郁嘉平是轻视这个同他一起长大的许斌的。郁嘉平是这种对自己的人生有明确目标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令他偏离轨道。

一个无法撼动的人,清晰的感觉到内心的震动。以前宁真和许斌那一场,他虽然不悦,也只是抱着嘲弄的态度。后来的郑易云也好,他都没当一回事。他要得到宁真的身和心,毋庸置疑,势在必得。结果他得到她了,她如泣如诉的低喃在他的身下,那一晚让他意犹未尽。可是一切都是宁真的骗局。

宁真的眼里从来没有过他,哪怕是岁月静好哪怕他如此屈就。后来重新来一场,才不过20天,宁真就迫不及待的回了老家摆脱了他。宁真走后,他继续在宁真的屋子里住了好几天,整间屋子都是宁真的气息,宁真坐在办公桌前伏案的样子,系着围裙做饭的样子,早晨起来睡眼惺忪的迷糊样。

宁真走后的第三天,肖荣就打电话跟他说,陆音忽然去了H市,而且还跟一个叫李玫的女人见了面。他立刻浑身一震。自许斌婚宴后,他就让肖荣找人看紧这个陆音。陆音什么样的人,他岂会不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担心宁真。

后来,肖荣把李玫和何清的资料全部摆在他的面前,而何清生命中无法忽视的一个人,不是李玫,而是宁真。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在昭告,宁真和何清是洗不清的。郁嘉平看了何清的照片很久,难怪宁真会跟许斌来一场!

宁真心里的朱砂痣,这个无法拔出的情根,是,何清。

这样的认知,让郁嘉平,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狂躁。而整个年关,整整十五天,宁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一次,他躺在空荡荡的别墅的卧房里,油然发现原来别墅好空,还没宁真的四十平米和八十平米来的舒服,这样一想,郁气难耐,他一遍又一遍翻看何清的资料,一遍又一遍查看手机。

宁真,算是走的干干净净。每一次的姿态都这么坚决和漠然。他愤懑难出,手机便砸到了墙壁上,空洞的回音让他烦躁。

年夜,郁嘉平终于摆脱了一大家子,执意开车回了自己独居的别墅。二十四点时,终究还是忍不住给宁真打了电话。“我在和哥哥在一起。” “郁嘉平,谁跟你好好的了?我们到此为止。” “郁嘉平,本来就是耍你玩的,没想到你还当真了?真是可笑!谁要跟你重新开始了?这种被人践踏的感觉,好不好啊?哈哈……哈哈!” “谁要回苏州了?好了,话已说到,请不要再打扰我了。”

电话挂断,再拨打已经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理所当然,才换过的手机又被砸到了墙壁上!

年初,他的脸都没有开晴过。有天,他问肖荣,“有个女人,让你恨的咬牙切齿,却还是不能罢手,甚至还惦记着她别让其他人欺负了去,你说,这是种什么心态?”肖荣反而笑道:“郁少,这是什么心态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你对那个宁真太过关心。”

肖荣把郁嘉平的情史都是看在眼里,以前的郁嘉平,花最大的心思就是怎么把人哄上床,然后再想办法打发干净。而他每次发动攻势之前,都会将对方了如指掌,然后一击必胜。可是对宁真,要不是因为陆音见李玫这事,郁嘉平从来没有打算去调查宁真。

当宁真的资料放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看了良久,脸上仿佛是凝了一层冰霜。资料上学生时代的宁真和他认识的宁真完全不一样。安静、独立、孤僻、乖巧、稚气、世故、圆滑、严谨、冷漠,宁真就是个彻头彻尾多重人格的人。而在这些人格下,是来源于童年带来的不安和恐惧。不得不说,看到她这样的童年,他恍然大悟,心里蔓延着难言的懊恼和心疼。

这样一个敏感纤细脆弱却故作坚强的女孩,他怎么能那么对她?这样想着,他又想补救,要好好待宁真一次。所以,正月十四的下午,他给她电话,准备次日来接她回苏州。结果,电话是何清接的,所以开车来的一路,他的脸都是肃穆的。

来的一路,郁嘉平就做好了准备,要把何清这根刺,从宁真心里彻底拔|出来!哪怕这根刺已经长到了骨头里扎进了心里。哪怕是连血带肉,他都要毫不留情的毁了宁真的念想!所以李玫来闹事,他一直是抱着手以悠闲的姿态旁观。

他郁嘉平,本来就不算是个好人。若是看报道上说,他郁嘉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不仅坐实了风流大少的名声,而且更是冷心冷肺。宁真,已经是第一个让他刻意掩饰本性来善待的人。哪怕这个女人,一个接一个的男人,一段接一段的感情糊涂账,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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