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第31/120页


  “朕祭天回宫后,就有劳爱妃在此替未来皇后修行一年,直到新后登位才算功德圆满。”
  “到时朕再论功行赏。”
  兰昭仪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已不愿看向她的帝王,全身因为恐惧,轻轻地颤栗起来。
  我也深深地望向这个男人,这个不可一世,高深莫测的帝王,心里第一次,感觉到是这种无言的恐怖,他是否早已洞悉一切而不张声色!?
  ……
  “最怕,有一天兰嫔会承受不起皇兄的怒气!”
  脑里闪过龙承德的警告。
  没有一点火花的怒气,却又可以这样的轻易,将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最终,都算是我,害了她。


高处不胜寒

  慧妃娘娘,请您移驾圣莲宫。”
  李公公的脸上,终于都出现了那种千年难得一遇的柔和线条,也第一次听到,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用这样恭敬的语气对一个妃子讲话。
  我再次内疚地望了面白如纸的柏若兰一眼,忽然记起,当时她说的: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用十年的寿命,也要换他的轻轻一顾……”
  那,她现在后悔了吗?
  不再犹豫,跟着李公公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战场。表面的胜利者,好像是我,但对我而言,却又是糟得一败涂地。
  我最担心的是,皇帝的宠幸!一旦回宫,这将势不可避免!
  “娘娘,到了。”
  原来,通向上顶的路是这么的平坦的,不知不觉中便与登上这样的高位。那圣莲宫,就建在山顶的一座白色偏院,圣洁而独立。
  里面的一切布置都是非常的清雅简朴,却又不失高贵。
  “老奴给娘娘道喜了。”
  李公公这个见人说人话的人精,很是恭谨地行礼道。
  “喜何从来呀?总管大人?”
  我淡淡地看向他。
  他的话更加恭敬了:
  “娘娘有所不知,这圣莲宫,从来都只有历代皇后才能入住的呢。”
  “娘娘,那我不就是皇后的待女了?”
  月儿一听这话,马上激动起来。
  “月儿不可胡言乱语。”
  我小声地喝住了这个纯真的小女孩。李公公是什么人?他讲这些话又是什么目的?或者说是想替什么人试探我的反应?在这个步步为营的地方,最忌的就是小月这样,喜怒形于色,露形于表!
  “月儿,快帮我准备漱洗的衣服吧,刚才已经脏了。”
  不想再和李公公谈这些斗智斗勇的把戏了,今天太多意外发生,现只想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
  “慧妃娘娘且稍候,到时辰,自有宫人会带领您沐浴更衣,而衣服也将有由宫人专程送来。”
  李公公又恢复了以前的那个尽责尽职的模样。
  行动自由再一次被剥削。
  ……
  圣莲池。
  在我还没见到它的时候,我对它的想象仅限于,一个好看点的荷花池。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的短浅!
  它是青龙山顶的一处露天天池,池的四周都用白色的白玉铺成,一级级的玉阶梯可以直下到池底。
  水在月光的笼罩下,微微地正升起袅袅的轻烟……真是如梦似幻的诗中境界。
  难道说,这水是热的?
  我快步走向那池边,伸手一试……居然,和皮肤的温度是一样的,没冷的感觉,也没热的感觉,真是好奇特!
  最神奇的是,在这温水中,还能生长莲花!这白莲也居然能生机盎然,不过,由于是夜晚,花都是没开的。
  “娘娘”
  “请您带上这个。”
  宫女庄重地捧上一个黄绵缎盒,我抬眼看去,是一个晶莹剔透的雕凤纹白水晶手镯!任她们帮我戴上,但不会问,干嘛要戴啊这样的傻话,这肯定是仪式的一种。如果没猜错的话,白水晶是代表纯洁,和守护的意思。何况这个镯是真正的漂亮!
  “时辰到了,请娘娘更衣。”
  我犹豫地望着这些还杵在这的宫人们。如果这是仪式的话,那这些人绝无退下的可能,但……
  “请你们转过身去!”
  我声音虽轻,但却是不容拒绝。
  好像是早已猜到我会这样,宫女们很顺从地转过身去了,我轻吁了一口气,还好,全都是识相的。
  正准备下水,一个声音又把我定在原地……
  “娘娘,请把小衣也脱了。”
  晕,不是转过身了吗怎么背后还有眼睛!!连穿泳衣的资格也没有!真是太变态了。
  我轻浸下水,脚下全是些光滑的卵石,睬着很是舒服,只露出肩以上的地方,全身都被软绵绵的温水包围着,说不出的写意和舒服,半眯起眼睛,轻掬起一把水迎面淋下,这水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呢……扬起的手,那水晶镯正在月光下散发着娇异的光……
  “大师果然慧眼独到!慧妃果真是天命所归呀。”
  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叹。
  这是谁的声音?我差点被吓得跳起来。
  我忙睁开眼睛……
  周围早已静静地跪满了一地人,玉阶上环抱双手的驻立着的龙承乾,第一次,露出了我认为是正常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看来这古代,真是对女性鄙夷到了彻底!别人在冲凉时,说来就来,想看就看,真是毫无人权可言!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我到底应该怎么样呢?像那些纯情的小女生一样,说:“你,你别过过呀我要叫人了这样造作的话吗?”可惜,我的理智一向都是自己引以为傲的。
  “皇上高见,但慧妃实在看不出自己有何天命,但事在人为还是知道的。!”
  我淡淡地,轻柔地讽刺道,但身子还是不露痕迹的尽量往下沉。
  现在我真的不敢自称奴婢了,但打死我也不愿自己称他的“臣妾”,称自己的封号,是最折中的办法,因为心里,绐终还是对某些认知有着一定的坚持。
  我脑里顿时呈现出这样一幅暖昧的画面:岸上的人高居临下地俯视着水中的女子,而水中的扮作镇定的女子,浸泡在温泉下的身子,未着寸缕。这是一种怎么样的诡异气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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