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第5/120页
“您今晚可不能让这些异域女人迷了去哦。”
我好笑地端起一杯酒,这女人好蠢。
果然,皇帝睁开半眯的凤眼,冰冷的字句随即而出:
“下去。”
凤眼中没有半点温度。
我很清楚地记得皇兄说过,女人,别指望能他面前耍什么小心眼,她们全都是依赖他的宠眷而生存东西。第一美人又如何,才情高骄傲又如何?
没有他的垂怜,连一只蚁蝼都不如。
这样游戏规则,从不未为谁而改变,就像……父皇一样吧……风流但却不昏庸,喜欢女色,但从不沉迷情欲。
我好笑地看着这位左拥右抱,温香软玉的风流的帝皇,举起酒杯,微微地向前致意,一饮而尽。
很清楚皇兄,这宫里的美人们,都是他伺养的一些小宠物,喜欢的时候就拿来逗逗。不高兴就撇在一旁,连眼角都不会扫一下。
反而,皇兄比父皇更有霸气,更有野心!他的胸襟及气度,更令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左右手,辅助他君临天下。
“皇弟,这些比珈国献上的舞娘,可能入得你的眼?”
皇帝带着谑弄的话语,让我不主自由的望向正殿中扭动纤腰,轻歌缦舞的美人儿。
称不上绝色,如果从容貌来说,随手抓起个妃嫔就能比她们美上许多,但异域的打扮及装束,却让她们显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妖异来,尤其是未着寸丝的玉足……心里忽然掠过一个影儿,一双嫩细而娇小的纤足儿,上面绑着几条不知所谓的带子……还有那稀里古怪的发型……
龙承乾的小番外:
我有些玩味地盯住忽然分了神的弟弟,到底什么东西,让我这个从不为美色所动的皇弟看得出神了?
没一个称得上是绝色的女人。我缓缓地扫视那堆美人。
就算现在坐下边的玉昭仪也能比她们美上太多。
当初本想将这天朝第一美指给他,可却被他坚决推脱了。
顺着龙承德的视线,我抬眼看了过去……
一双女人的纤足,也能让一直以自制力为傲的皇弟失神个半天?
诡异。敢情是他驻守边境太久,北国的女人太粗糙,使他对女人的品味都减低了许多吗?我可是记得他誓言担担他说过,宁缺勿滥!
“皇弟,你也该立个正妃了吧。”
“朕像你这年纪时,都已有皇子了!”
我不耐烦恼地挥了挥手,正跳得欢的美人和乐师们纷纷都行礼退下,一点水准也无。
“沐宰相家的小女儿,如何?”
看来吓着他了,他忙起身行礼道:
“不敢让皇兄操心,等臣有了心仪的人儿时自然会恳请皇上成全!”
“希望你不要朕等太久哪!”
我意味深长地探究着他的俊脸,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臣遵旨!”
一看他就知道只是口在应着,严重失神到不知自己嘴角的一缕笑晕早已出卖了他的小秘密!
哦?是什么的女子?我忽然觉得很有兴趣想知道。
菟丝花女人
月下美女!
来到古代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人。就算此刻的垂泪也无损于她美貌。反而更加衬出她的我见犹怜。
这样算是艳遇吗?可惜我不是男的。
因为平时接触的不是小月儿小如儿她们,就是冷宫里的过气嫔妃。几乎都不敢怎么出去溜达。
一是怕被人发现,我原来的病好了,要重新被提上敬事房里能待寝的宫嫔中。虽然就算表面被提了,实际上会见到君王面的机会,几乎是等于中三T机率一样。
二是怕麻烦!不喜欢和那些莺莺燕燕一堆,勾心斗角玩着心计和手段,在这个时代一没背景,二没实力,三没君王的宠爱,不是自讨苦吃嘛!何况她们也不屑于和我一起吧。
美人就是特天独厚呀!连哭泣的姿态也是美妙,这么艺术,有品味!
如果说现在有笔在手,这幅美人秋夜垂泣图,我肯定是手到画来!此时此夜的场景真是可遇不可求呢。
正沉浸在自己美丽的哀愁中的美人儿,被我不小心发出的得意笑声所惊吓起来,抬起脸,张惶地望着四周。
我忙快步的走出来,哎,被发现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此取笑我?”
美人的桑子有些些沙哑,那柔软的语调更加显现出她的娇弱可怜。穿着粉红的宫装,仿佛花丛中最娇柔的一朵蔷薇。
可是脸上的妆,可能由于哭过的原因,有些脱落或被泪水冲糊掉了。
唉,我再一次感叹,劣质的化妆品,实在是不该用哪!
直觉告诉我,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因为她的第一句话并没有变成我想象中的:大胆,什么人居然敢在此取笑本宫?
最讨厌后宫的女人讲“本宫”这二个字。
只不过是皇帝的玩物而已!或者说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的产物罢了。
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悲哀,还反以为荣。真是……
一样的问话,不同的语调及字句组合在一起,就差了天和地。也差了人的素养。
就算从她的打扮看来,她的份位比我高。没有盛气凌人,没有高居临下,看来真的可能是一个婉约的女人。
“没有其它人,请您放心。而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美人明显地放松了一下面部的表情,但润湿的美目还是充满防备地看着我。
“月色这么好,我们聊聊天,如何?”
她还是没说话,手紧紧地捏住手上的帕子,我深思地看向她,自顾自地说下去:
“园子里的花开得不错呢。”我轻松的语气开始瓦解她明显的防备。
“这个花最美了,看到您旁边树上的这种开着小淡蓝色的缠藤吗?”
我指了指身边的蔓藤。
她睁大眼睛和嘴巴……她可能在想……
“啊,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怎么在问非所答,语无伦次啊!”
“这花的的名字叫菟丝花,它是蔓藤中最漂亮的一种,却能附在这颗大树上生存,唯一的生存办法的就是紧紧地缠绕着它,因为没有了大树的依赖,它也就活不成了。”
她真的有在看,也在在听。那我是要说下去了?我定定地看着他,说道:
“这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吧,只能依附着君王而生存!一但君王的视线不再垂怜,就得像这逸丝花一样了,对吗?”
啊,美人惊讶得再次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