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第53/120页


  我不紧不慢地缓缓说道:
  “难道,您真的天真地认为,没了德亲王,皇帝就会放弃攻要比伽了?”
  我早从玉雅口中得知,比伽原来已投靠是天狼国,而天狼国又因为位属北漠地带称为北狼国,是天泽的宿敌。龙承德本来下月就要纠集大军,奉旨北征了。回忆曾听他说过:等他扫平比伽……想起前事,心下便又一阵难过,希望我所猜测得没错,否则真要满盘皆输了。
  “公子别忘了,天泽国可不只有龙承德一个大将军。”
  “况且这是冶标不冶本的方法。”
  我暗暗地揣紧了手指,如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呵。”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
  “明静的眼光向来不错,这次也不例外。”
  “本来只对你身上的玉佩感兴趣,现在,我倒是想知道,这张脸,原来的样子了!”
  擅拿人东西还说得这么理气直壮!
  我的下颌又被轻轻地抬起了……第二次了!佛都有火了!虽然我不漂亮,虽然我是蚁民,但也不是这样随便被戏弄的!
  “啪 ”
  我伸手……打掉他的手而已。在这个男权的古代,白痴才会打男人的脸,电视上小说上的,绝不能尽信!
  果然动怒了!明显,前面呼吸加重,那热气还逼到我脸上来了……
  只是拍了一下手而已!我轻轻向后退一小步,有十二分诚恳的声音“补锅”到:
  “请原谅子夜的一时情急。公子您身份娇贵啊,可要小心,子夜的脸上有毒呢,全身都中了毒,万一要您沾上点什么就罪大了。”
  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恶心,可在这个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逞什么英雄呢。
  “嘶”
  我眼前忽然一亮……但心也同时衰叫着,一线生机,一线生机被扯下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捂得太久的眼睛,适应不了光线的转换,我尽力地眨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在刚才谈话中,心里就想象了无数种样子的神秘人物……
  他真的很高壮!珍珠白色带黄金色饕餮纹刺绣锦袍,更烘托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抛,腰围青玉带,发式的样子……有点像西藏那边的男子,配着比天泽国人更深的轮廓,俊美如希腊雕像般的面孔正深沉地板着……我轻轻打了个冷颤,只因为不小心对上了那一双眼睛……近似妖异的蓝黑眼瞳,射出光居然是如些的冷谥!
  从装束来看,估计是北狼国的大人物,但却绝不会是皇帝!因为,玉雅早已八卦到,这北狼国的狼主,下半身是瘫痪的。况且皇帝也不会闲来无事开茶庄,深入敌后呀!
  “看够了吗?把你要说的话说完,你时间不多了。”
  我赶紧回过神来,心里不断地惨叫,自古以来,看到绑匪的真面目,都是要被撕票的,我是不是快要被撕了?
  “请问,挑起战乱是公子的最终目的吗?”
  我望向那双慑人的眼睛,诚然地问道。
  他锐利地盯着我半晌:
  “恰恰相反。”
  我庄重地对他行了一个到天泽国的宫礼,起落间看到,那双异色的眸子,更加蓝亮了。
  “既然如此,公子可否和子夜做场交易呢?”
  我淡淡地看向他,刚才的宫礼,他应该看懂了吧?
  他还是灼灼逼人地盯着我。
  “那就要看你开出的条件值不值得了。”
  我缓步踏出这个小庭院,已经近中午。明静惊异地望着我,良久,终于转身带我而出。这么聪明的人,果然是懂得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的。
  上车前,他仍像早上来一样,准备好了那茶杯递向我,那杯,有着淡淡甘苦味,却让我免却晕车之苦的茶。
  回到茶庄,我一如既住地一身黑纱,做回我的子夜……每天我都会故意慢慢走过两旁边都是雅间的长廊……时间过去得越久,我的心就越拎得紧……
  我靠在窗外,池中的的荷香,伴着微微的夜风,轻柔地抚着我的全身,可我的心却不能像这夜色一样的轻松。
  “子夜姑娘,您安置了吗?”
  房外的门被燕子轻轻地叩着,但从落声的密度来看,好像有些不比平时气定神闲的凌乱?
  “还没呢,请进。”
  如果在现代才八点左右,我怎么会这么早睡?只是我晚上,从不去茶庄。
  “子夜姑娘,那马尚书出一百两金要你亲去待茶。”
  “因为这不是您当值的时间,所以明静公子要我来问您,去不去由姑娘您决定。”
  在“绿翘”,每个出名的司茶亲自奉茶,都要收取费用的。明静故意造大的名气,让我一出手就比其他人娇贵许多,但一次掷百金的,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而已。
  “我随后就到。”
  当然去。该来的总会来的。
  捧着茶,穿过长长的回廊,身上被风吹飘起的黑纱,一如我的心,没有一下,跳在原位,其实这几天,脑里早已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但真正到来的这刻,手仍会是这么的紧张及,颤抖。
  “琼宇阁”是“绿翘”欣赏风景角度最好的雅房之一,而且位置也相对独立,专用来招待够档次的达官司贵人。
  一进入间内,立刻有淡淡的檀香味儿,将我轻轻地包围着……久违了的淡淡的檀香味……他,是他,他来了。


龙自大番二

  沐天荣这老狐狸就这么迫及待?
  我心里冷笑,朕的皇弟,要通敌谋逆,怎么会等到今天?真是当朕三岁孩童。看来,他是老得忘了谁是他的主子。可惜,我不会再给机会他清醒清醒,对敌人,我向来没有宽容二字。就像这个对我阳奉阴违的比伽一样,我必要叫它付出惨痛代价。没有谁,可以在背叛我之后,仍能活得很滋润。
  “皇上,嫔妾闻得马尚书千金,天姿国色,精通异域音律,今天特编排一曲,为皇上您解解闷呢。”
  对于敏昭媛讨巧的试探,我不置可否地淡然望向那抚琴的女人,这样费尽心机得来的机会,想换来的也只是我的轻轻一瞥吧?为什么这么多女人挖空心思想得到的东西,却会有人傻得想却之门外并不惜代价地逃离!!?
  一想到这里,我的怒火又腾然冒串,该死的!该死的,居然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真不知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后位,我都给她后位了!!为什么就能好好的对我一笑,至少,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另一个名字,那个皇弟,甚至整个清心殿里的人都知道的名字,他们都可以叫她沅沅,为何却只有我才叫她“慧妃”!!该死!
  “啊!皇上!”
  雪妃惊慌地尖叫。
  “皇上的手出血了,快,快传太医!”
  我蹙起眉,九龙夜光杯,在不知不觉中被我捏得粉碎,被碎末割伤出的伤口却感觉不到疼痛……
  “皇上,臣女该死,请恕臣女弹奏不合圣意之死罪!”
  我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嵌嵌发抖,匍伏于地请罪地女人一眼,正欲挥退之前,忽然看到她手一处闪光……
  “你留下。”
  我深究的府视了她一眼,完全不理她那欣喜若狂的神态,拂袖而去。
  ……
  “李福成,看到那女人的手了吗?”
  我轻靠着椅背,试图平息心下的那一丝丝震动,及雀跃……为可能有她的消息?还是为找到她而狠狠地惩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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