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第60/120页


  “ I don't know what you mean。”
  我挑衅地看着他,外语可不只你一个人会说。
  轮到他外星人似地瞪着我,最后也急得不耐烦了,聪明地用了人类最原始的方式……肢体语言,伸出食指向我勾了勾……我晃然大悟,哦,原来是叫我跟他走呢。
  怪不得你是当士兵的命呢,早勾手指不就行了么!蠢。
  最让我气晕的是,他边走还边咕嘀着,是用中文嘀咕着:
  “奇怪了,夜叉国的人居然不懂自己国家的语言。”
  ……天杀的李公公为何叫我到了这里要把面纱摘掉!!!
  我任由着那两个也是做如此打扮的待女,准确来说应该是天狼国装束打扮的待女,把我身上的东西拆了,再换上和她们一样的装束……
  这身衣着,的确是漂亮……镶有花边的白色连衣裙,袍袖子较宽, 除衣襟以外不开衩,在衣领、开襟、下摆、袖口等处缝上十字绵绣镶边。外套浅紫云缎轻纱,下则是络云 纱长裤,脚蹬浅紫鹿皮软底长统靴。
  她们还把我的一头挽起的秀发编成十几条如意梅花辩,前额沿缀有一 排色彩华丽、熠熠闪光的珠子和银链,配以耳环、各种宝石项链和称为“阿勒卡”的圆形银胸饰……有着异域风情的着装,最让我惊异的是,还必须要戴上只露出眼睛的面纱,那两个待女也不例外?穿上这一身装备,第一次,中毒草以来的第一次,我呆呆地在镜子前转了好一会,娇美、艳丽, 楚楚动人的那个镜中人,是我吗?从小到大,对西藏,新疆,苗族,或尼泊尔这些带着浓郁民族风格的衣 服和饰物爱得不得了!现在,有机会亲自己试穿,有如灰姑娘穿着玻璃鞋般的心动。
  “姑娘,主人要见你。”
  待女话把我扯回了现实。“主人”这名称怎么这么熟悉?这的头明明是天狼的使者,难道,他们都喜欢把自己的主子称为主人么?
  我的直觉一向较准,果然是他。


狼戒

  “狼”坐在上位,隔着珠帘,仍能感觉到那逼人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巡视。
  我怔怔地站着,穿着这一身的“狼”衣,该行什么礼好呢?
  他撩起珠帘向我走来……用珍贵裘皮镶边的黑长袍显得雍容华贵,明显不同于第一次见他,也不同于天泽国男子的装扮。
  “又见面了,子夜。”
  他居然淡淡地扯出一个像水中倒影一样朦胧的笑容,在这样坚毅的脸上,那笑容如昙花的轻轻一现,绽放的同时,却快得让人无法捉摸。
  “你早就料到了,是么?”
  我抬起头,对上那对我一直都猜不透的黑蓝眸子……
  “我到底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呢?”
  我无奈地轻叹出声,我到底,在他们之中,起着一种什么样的媒介作用,如果是因为我而让龙承乾妥协了些什么的话,那该如何为报啊??欠人家的,始终是要还的,对吗?
  他又笑了,那样的笑得我心好慌,是目的达到的那种满意,满足的笑容,如一只晒饱了日光浴的猫,不,是狼。
  “这会,你好像太低估计自己呢。”
  慷懒的语气,如鹅毛,轻轻拂过我的耳边,却令我头皮微微地开始发麻,这只“狼”不同于我在古代认识的任何一个男子,他太深沉。太胸有成竹,让我无所适从,而且,好像,我一直都是栽在他手里……
  “为什么只选我担任这些倒霉的任务!”
  我有些气恼了,如果毒解不了,或如果太医不知道还有个天狼国可以解毒,那我不是活不过春分了吗?!
  “你有一年的时间,慢慢弄明白。”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这样的性子,也怪不得,他喜欢了。”
  他?他是谁?我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疑惑脱口而出,和这只“狼”谈话,一会就头昏脑胀了,怎么说都像暗语。
  “连我倒也想看看,你恢复容貌后的样子了。”
  他高居临下地俯视着我,狼眸里的蓝光,更加妖异如炽。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
  最终都还是没能捂住脱口而出带满讽刺的语句,现代人在古代的毛病,也许就是忘记了那里根本不是一个言论自由的社会吧!
  “哦?那本公子将更拭目以待下次的见面。”
  我傻了眼地看着他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种人,惹起来,应该是很可怕的吧?对着龙承乾,我都不会这样慌张和处于下风。
  “明静。”
  他优雅地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轻一挥手。明静立刻从门外闪电式出现,还有另一个人,一个和他着装差不多相同打扮,但明显地位低于“狼“的50多岁老者。
  “客布大人,这一路,就有劳你咯?”
  那个被“狼”称为大人的客布,神情恭谨尊敬,一副受庞若惊的激动样子。
  “客布遵命。”是跪下回的礼。
  难道,这才是天狼国的使臣?那,他和明静的身份是什么呢?天狼国的皇帝?绝不可能,因为听玉雅说,皇帝的脚是瘫的。皇帝的手下?更没可能了,给手下这么大权力,那不是自取灭亡,况且,这样的人物,是甘居人下首的吗?
  “明静,”
  “狼”顿了一下,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不容有失,明白吗?”
  淡淡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压力和不容拒绝,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发号施令的王者,明静的英伟的身子,也在这种气势下不易觉察地轻轻一震。
  不容有失?失的是什么?
  “狼”缓缓地转头看向我:
  “过来。”
  肯定没错,是叫我。有那么一刻的迟疑,但在他那蓝眼射出的冰一般的视线注视下,理智终于告诉我,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瞪着他这一切极不合时宜的动作,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随时戒备着。因为他轻轻抓起我的手……从他的左手小尾指上滑出一个狼形尾戒,看了下我的手指,便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我吃惊地看着他,同时也发现而其它人的表情,更惊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明静的眼睛,轻轻地垂了下来。
  那只手指是能随便套的么!!?我狠狠地盯着他,看等下你一转身我就把它给撸下来!虽然那戒指看起来像很贵重的样子。
  “除非你想毒发身烂掉,那就可以把它摘下来。”
  他了然于胸地看着我,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和讽刺。
  “一个烂戒指还能解毒?”
  我开始鄙视自己的的语气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不会骗我?
  “烂……”那叫客布的家伙估计是听到我用这样轻浮的语气和他的偶像说话,居然面带怒气地冲着我叫嚣,但一接触到“狼”的视线后,便马上冷却了。
  “它当然不能解毒,但如果你想进圣地,没有我们狼族的圣物,只会被狼兵猎杀,仅此,一枚。”
  原来如此,是接头的暗号,圣地,没错,我是要进去解毒,那个雪池山什么地地方好像,那可要好好保护,命呢这是。
  唉,现在终于知道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意思了。我细细地转动着这枚戒指,试过几只手指,不是太小就是太大,只有无明指才恰到好处。好奇特的造型,是一只狼的精致身躯环绕而成的,而狼眼是两颗蓝宝石镶嵌,正发着幽雅无比的冷光。真是一个好宝贝,我心里暗叹,况且,它的意义还如此之重大,害得我每天都要很小心地抓紧拳头睡觉,睡醒了第一时间,检察它是否还在,如果有一天它丢了,大概我也可以自行了断吧。
  “小姐,又晕车了吧?”
  身边的卡卡似乎知道我醒了,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
  我接过,轻啜着那带着淡淡的甘苦的熟悉味道,是明静配给我的晕车药,上路都有好些天了,却很少机会能和他说上话,他总是跟随在车队的后面,但却不会忘了每隔几个时辰,叫卡卡送来一杯晕车茶。
  “卡卡,我们快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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