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第5/27页


  大婶骂那女的是臭虫,弄得拿起筷子正准备进食的人是食欲全无,当即缩回了筷子,除了傻吃的王蓝外。朱香香也不是省油的灯回骂了过去,大婶一听气坏了干脆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起来,什么骚逼傻逼贱逼坏逼死逼丑逼一口气骂下来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那女的气得一把扯住了大婶的头发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力大如牛的大婶一拳过去就把那女的打得东摇西晃,那女的一个不稳当便摔倒在地。我操你老母日你全家奸你祖宗!贱人!大婶骂完这一句有史以来最恶毒的话也身体一软倒下了。看来这回大婶是将撒酒疯发挥到了一个极致。
  此时酒店服务员都跑来看热闹,李扬扶起哭哭啼啼的朱香香脸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高雅满脸不屑地说了一句疯子就拉着王蓝出去了,王蓝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便跟高雅走了,而那林竹瑞竟然冲李扬说了句:这种素质的女人你也看得上?李扬一听更郁闷了,就差没鼻孔冒烟了,看都不看大婶一眼便带着满脸委屈的朱香香绝尘而去。而搞不清楚状况的大婶还在一边死翻白眼的瞎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口中的无素质女人,不过我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回骂了一句:没见过真有素质的人说别人没素质的。林竹瑞很是蔑视地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我想他自从上次发生那事后,看见我估计也懒得动口舌。
  不过被大婶这么一大闹全屋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处理善后,想想实在是凄凉。最后是我一个人扶着大婶上的出租车,结果大婶在车上吐了我一身,熏得司机大叔把我们送到学校没收钱就跑了。
  回宿舍孙佳抽了大婶两个耳光想把她打醒,结果大婶那疯子眼睛没睁就给了孙佳两拳,吓得我赶紧去隔壁宿舍搬救兵才把她给摁住了,林新二话没说去厕所接了一盆脏水把大婶淋了个透,那死东西才睁眼看世界了。大婶醒来第一句话就问我这是哪里,我指了指悬挂着两条三角裤的床头说这是你的狗窝,那家伙才算彻底清醒了。
  我给大婶讲完她发酒疯的过程后那家伙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慌了说你哭成这样做啥子,她哽咽了半天说形象全毁了,我忙安慰大婶说你骂那女人的时候我差点没给你跪下拜师了,那牛逼样儿简直是天下第一泼妇,你已经从精神上强奸了朱香香。大婶哭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说萧佳你身上怎么这么臭,说着还用手捏住鼻子。我给了大婶脑袋一拳说还不是你给吐的,搞的我那天洗了N次澡都还觉得臭味挥散不去,大婶学我说萧佳你是精神上呕吐了一回,说得我想掐死这个女人。
  当晚李扬发信息骂大婶恶俗说要分手,大婶气得啪一下把她那宝贝得要死的三星手机给摔了,结果大婶捧着摔坏的手机蹲在宿舍哭得那个惨,整一现代版的孟姜女。我说大婶别哭了我们的心都被你哭碎了,大婶是越哭越带劲吸引了整个楼层的女生前来围观,我想就连外星人也没这么大的吸引力。于是我们只好关紧大门让大婶哭个够,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大婶那几天跟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不上课也不吃饭,我们仨轮流守着她,生怕她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为了不让我们好过,也让我们意识到失恋对她打击的严重性,大婶经常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活着真累想要去西天取经之类的话,吓得我们丝毫不敢怠慢,整天跟盯着举世瞩目的珍宝一样看着她。就这样我们胆战心惊地过了两天那家伙终于停止用轻生吓唬我们,开口跟我们说她想吃饭了,我们仨乐得抱成一团跟孝敬祖宗似地问她想吃什么,大婶气若游丝地说想到外面去吃,我们忙说好啊好啊生怕她反悔说不吃了。
  可是等到了饭馆,大婶大手一挥豪爽地点了一桌子的菜,有什么水煮鱼红烧鸡块,而且尽挑荤菜点,我们仨互相无奈地对看了一眼,这家伙几天没吃饭就变成食肉动物了,点得我们是咬牙切齿痛得要死。大婶那丫还张罗着让我们吃,和刚才在床上虚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孙佳低声说我们被她宰了,交钱的时候我们仨那个心疼啊。
  到了宿舍我发现大婶的床里头塞了好多零食袋,原来这几天她并没有饿着,我抓住大婶说你好意思吗这么宰我们,大婶说失恋总要痛苦一下表示表示,现在我获得重生了谢谢各位室友的爱心晚餐。最后她还不知悔改地说了一句,我这几天也怪累的,总是等你们晚上睡死了才偷偷摸摸地吃点零食,我感觉我都快成老鼠了,你们要体谅我。气得我们仨一人给了她一个右勾拳。
  大婶恢复正常以后竟然给李扬发信息说要见面,我说你这女人也太没骨气了,大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丢在我面前,我一看差点没抽过去,竟然是安全套。大婶说萧佳我只肯告诉你一个人因为我当你是好兄弟,我都快哭了,我说大婶你怎么这么糊涂,大婶认真地说我是真心喜欢李扬的所以我不甘心这样跟他分手。
  那天晚上大婶一回来就躲在厕所没出来,看来这次是真伤心了。后来我才知道李扬是和朱香香那贱人好上了,想来李扬喜欢大胸脯的女人真他妈肤浅。
  王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外面的网吧上网,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萧佳回到我身边来我不能没有你,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王蓝我们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好不好,我真的很累了。王蓝在电话那头声音哽咽地说我想见你你在哪里,我记不清王蓝已经恳求过我多少次了,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说白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彻底离开王蓝了。
  我也不知道王蓝是怎么找到我的,当他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正在和大婶打泡泡,王蓝搬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玩,我根本没心思跟大婶玩下去了,我说王蓝既然来了你也去开台机子吧,王蓝说我们合用一台吧已经满了,王蓝让我帮他挂QQ,一会儿有人跟他说话了,王蓝说是他小姑姑,让我帮他回一下。当他姑姑问他在哪里的时候,王蓝让我回话说跟女朋友在一起,我急了说谁是你女朋友啊,他说照回就是了,没想到他姑姑说,跟高雅在一起呢甜蜜哦。我那时候明显感觉自己的手抖动了一下,王蓝拉长着张脸说别回了,可我还是坚持回了说是啊姑姑,我想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为这个而伤心了。
  从网吧出来,感觉外面闹哄哄的。我只是一抬眼,便看到对面高大的建筑物上闪动着五个亮闪闪的大字:萧佳,我爱你!中间是个心型图案。一瞬间黑暗的天空突然出现美丽的烟火,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发出一阵阵惊叹和赞美声,远处我看到拿着烟火的李扬和另外两个男生,想必都是王蓝安排好的吧,看着这浪漫的惊喜,我有种局外人的感觉,只觉得嘴角一阵苦涩。
  王蓝突然一把搂住我,激动地说,萧佳原谅我,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使劲想挣脱可是他却越抱越紧,我说王蓝你松手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回到高雅那去吧。王蓝声音嘶哑说萧佳你怎么这么傻,每次你只会把我往高雅身边推你为什么不试着挽留我,我是真的爱你啊,相信我,求你就相信我这一次。我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我说王蓝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放手,求你放了我,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那天晚上王蓝松开了手,临走的时候他哽咽着对我说萧佳希望你能幸福,今天为你做的这一切,希望能给你留下美好的回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只有分开,大家才会少些痛苦。
  这世界上,不管人还是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如果看透了这没有结果的结果,那么是没有人愿意再回头的,回头只是折磨自己罢了。
  我对王蓝,便是如此。
  自从和李扬分手后,大婶就整天在外面晃来晃去说是找工作,看来是受的刺激不轻。一天我们的小资代表林新在阳台上晒衣服突然喊我们说下面有男人,我们一听到男人自然就冲过去看,这已是我们在女院培养的本能反应。我们忙问男人在哪儿呢,林新指了指那个收垃圾的老男人满脸平静地说就是他,惊得我们差点没集体从阳台上跳下去,大婶语重心长地对林新说,哥们儿今晚带你去见识一下外面的男人。
  下午一放学大婶就吆喝着让我们好好打扮,我说大婶要见谁啊打扮做啥子,大婶不耐烦了说萧佳你丫就是问题多敢情《十万个为什么》是你写的。结果打扮完了大婶那家伙还说时间没到非得天黑了才行,一句话说得我们是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家伙要把我们给卖了。熬到八点那家伙才说可以出发了,上了出租车大婶说了一句师傅三里屯酒吧一条街,我当时真有种被卖掉的感觉。林新特雀跃地说,来北京上学不去三里屯也太亏了,大婶你圆了我的梦!一句话把大婶说的都乐上了天。而我听到林新说的这段话,自然联想到了一个胶囊:圆梦美胸胶囊,圆女人美丽的梦想。
  到了酒吧门口大婶装老道说你们先等等我去买包烟,想来大婶真是失恋昏了头,没几天的工夫就堕落成了这样,我在心里一阵哀叹。大婶跟那烟贩讨价还价半天才买了一包爱喜香烟,十块钱一包。我皱着眉头说你丫会抽吗,大婶看了我一眼说:人在江湖飘,必须把烟叼。我心里不禁一阵疑惑,这是什么逻辑?
  进了酒吧我头直发晕,人多得跟煮饺子似的,大婶拉着我的手说萧佳别四处乱窜跟着我们别给走丢了,那口气就跟我是她孩子似的。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有个空地儿,大婶特豪爽的把她那破阿迪包(盗版包)往椅子上一甩说,就坐这儿了!颇有大姐风范。
  服务员过来问我们要什么,饮料啤酒还是绿茶,大婶摆摆手说待会儿再点,那服务员就悻悻的走了。一会儿有个服务员过来跟我们说隔壁桌四位先生想请我们喝酒,大婶一眦牙冲我乐了说这下不用自己掏钱了。
  那四个男的立刻跟苍蝇似的围了过来,满脸的兴奋,不大的眼睛在暧昧的灯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仔细观察和总结了一下,都是一群老男人,长的倒是很有分辨度,一个高得离谱,一个矮得倒数,一个胖得中暑,一个瘦得刻骨。大婶问那个矮得倒数的男人多大,那男的特欺骗群众地说二十五,大婶呵呵笑着说少扯淡了大叔看着还没我爸年轻呢,那矮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我心想这人头发都快掉光了还敢腆着张老脸说自己二十五真他妈不害臊,典型的当我们是弱智儿童。
  跟这群老男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只好玩筛子,输的人选择大冒险或者真心话,很不幸第一盘我就输了,我选择了真心话,那个瘦得刻骨的老男人问我是不是处女,这么露骨还真是够变态的,我咬牙切齿地说是,那老男人听了乐得眼睛都能反光了说这年头还有这新鲜事,说得处女好象已经绝迹了似的。那家伙色迷迷地凑到我身边说妹妹喜欢吃什么东西哥哥带你去吃,我一听差点呕了还哥哥这家伙真不是一般地会恶心人,尤其是那家伙的嘴巴里还有股烟臭味,我被熏得快窒息了,我跟大婶她们说我上厕所去了,那老男人还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弄得我是午饭跟晚饭都想一起吐出来。
  从厕所回来大婶正站在椅子上跳舞,我被吓得不轻,以为她又在发酒疯了,我说大婶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孙佳他们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原来大婶输了选择了大冒险,那群老男人笑的那个欢,我跟林新说我们去舞池那边玩吧,别看林新平时装小资装得猖狂,见大婶她们发疯的情景心里害怕了,听我这么一说杯子一放就跟我走了。
  我一路观察下来酒吧里老男人居多,但大部分都是年轻女孩子,想必这年头女的大多有恋父情结。这时候舞池那边在表演节目,一群女的的尖叫声能把我耳膜给振裂,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五个年轻的男生在表演街舞,林新兴奋地说总算让我逮到帅哥了,那样子就跟猫见到老鼠似的。
  一群女的围在舞台边大喊陈冠希,激动的我是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我想不会吧我的偶像跑这地方来跳街舞了?结果是跳舞的那个穿白T恤的男生长得跟陈冠希很像大家才这么兴奋,说实话我那时候恨不能冲上舞台拥抱他,能采朵小野花送上去更是锦上添花。即使不是我的偶像本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相象的人,我想我对该男生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节目一结束,林新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到舞池里说要跟我一起跳舞,因为跳街舞的那几个男生也在那儿跳,只是失望的是我希望看到的那个男生下去了,我哪还有心思陪林新在这儿疯,我也跟着下去了,瞄到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我豁出去了想奶奶的我活到二十岁了还没主动跟男生搭过讪,我今天一定要大胆一回。
  我走过去装作很大方地说先生我可以坐你这里吗,这一招可是跟电视里学的,别看我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其实心里紧张得直打鼓。他漂亮的眼睛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下便礼貌的点了点头,那一瞬间的眼神对我来说简直是惊鸿一瞥。坐这么近我感觉偶像就坐在身边,我兴奋得腿都开始颤抖了,颤抖得我怎么摁都摁不住,跟装了电动马达似的。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说小姐你腿怎么抖得这么厉害生病了吗,我当时极为尴尬地笑了一下,心里却恨不得把我腿废了,忙说不是我这是习惯动作,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笑容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到我起了想亲他一下的歹念,没想到我还有猥亵帅哥的潜质。
  我以最快的速度偷偷把他的脸看了个遍,光滑细腻的皮肤,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有点像欧洲人,笑起来嘴唇弯着的弧度有种性感的纯真,长相如此漫画般的花样美少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少了陈冠希的玩世不恭,却多了份内敛,每一个眼神都酷到骨子里。
  我心里盘算着不能干坐着一定要抓住机会,我傻呵呵地说先生我们好有缘啊,他不解地看着笑得跟傻冒似的我,我想我当时肯定跟花痴无异。我说我们都是中国人关键是我们都说中国话,他笑了说那是当然,我继续无厘头地说你爸爸是男的我爸爸也是男的你妈妈是女的我妈妈刚好也是女的,我们真是太有缘了!他嘴角笑的弧度越来越迷人,眼睛里充满了真实的快乐,一下就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他笑着说小姐你实在是很可爱,一句话说得我生平第一次红了脸。见时机已经趋于成熟我就放大胆问他的名字,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告诉我说他还是学生叫先生太老了他叫龙炎,我说是颜面尽失的颜吗,他白皙修长的手放在嘴边侧着头看着我笑着说不是,是炎黄子孙的炎,表情纯真至及。我继续发挥搞笑本领一本正经地说从你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你一家人爱国的程度,他的笑容越发扩大了,他开始问及我的名字,我一脸贼笑地说这个等以后做了朋友再说,正说着他的那几个跳舞的朋友过来找他了,他说不好意思我该走了,我朝他摆了摆手说有缘再见,其实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后悔没问他联系方式。
  不过他刚走了几步就回头了,他问我现在有没有带手机,我忙激动地说有啊,他微笑着说借一下,结果他把他的手机号留给了我,临走的时候还给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目送他离开后我的后背彻底湿透了,我想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费劲心机讨好一个陌生的男生。我对他,也是有生来第一次所谓的一见钟情。
  经历过两段爱情的我,伤过别人,也伤过自己。可是这次我却忍不住开始期待,期待这样一个让我人生出现两个第一次的可爱男生。
  第二天中午我鼓足勇气拨通了龙炎的手机,他问我是谁,声音依旧是那样淡淡的。我猛吸了一口气说是昨晚那个有缘人,他突然笑了起来说,其实他有预感是我。大婶那家伙见我打电话便在一边大声唱起义勇军进行曲试图干扰我,他诧异地问我是什么声音,我说是我们宿舍养的一只野猫,弄得大婶拿了个拖鞋猛抽我的屁股,我低声威胁大婶说妈的打完电话就来收拾你丫,大婶听后却变本加厉地抽起我来,用她的话说反正要被收拾不打岂不是吃亏,我恨得牙齿直打颤。龙炎问我吃饭了没,我疼得咬牙切齿地说还没呢,他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想请你吃饭,我乐得一下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他生怕我不答应还继续说他真心希望我能来,我说好的谢谢啊,他问我在什么学校要过来接我,我听了感觉就跟做梦似的,我挂上电话猛给了大婶一拳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出去。
  见到龙炎的时候其实早已过了午饭时间,我在校门口等得饥肠辘辘,但是我心情激动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没想到他一见面就跟哥们儿似的把我给搂住了,这倒是把一向热情的我给吓到了,他尴尬地说是看见我紧张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我想这家伙虽然外表很酷内心其实挺热情。
  他问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我说清淡的就好,于是我们去了一家江南菜馆,他一进去那群女服务员就激动得差点没全扑过来,看着那些个曾经和我一样的花痴眼神,我心里不禁一阵傻乐怎么着这宝贝也是被我捞着了。我说龙炎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明星吗,他想了想说好象有吧他忘了,弄得我硬是把陈冠希的名字给咽了下去。我说龙兄是哪人啊,他笑了笑说俺们那旮是东北人,我乐了说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我喜欢东北人,他笑着说呵呵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说噢我叫萧佳,萧峰的萧上好佳的佳。他故意学着我的口气说好名字跟大侠都沾上边了,我说你丫还真逗真米西米西的跟我是一伙的,只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不知道我的豪放说词有没有吓到他。没想到他却笑着说萧佳你真的很可爱,说着手已经安静地搭在了我的手背上,他的手出奇的冰冷,我的手不禁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这样的手,令我想起了小刚,那个眼睛里蓄满泪水的小刚。我的手突然一下抽了回来,快得连我也诧异起来,不是已经决定忘记他了吗?
  我清楚地看见龙炎透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嘴角却还是上扬着,冲我如春风般温暖地微笑着,令我感觉一阵恍惚。
  从饭馆出来后,龙炎一直头埋着走在我的身后,像是在思考什么。我不禁感到对不起他,弄得气氛有些僵硬。
  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当我正准备回头看看他时,他冰冷修长的手已经紧紧地包围住我温暖的手,令我诧异和措手不及。
  他招牌式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一直在你身后,看你的背影。这是我第一次注视女孩子的背影,那么可爱,却有着令我看不透的忧愁。我想替你抹掉那抹忧愁,所以我追着你的背影过来了。
  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动听的话了,为了抹掉一个女孩子的忧愁,追着背影而来。而我也在那一刻,决定选择他,这个并不熟悉,却能一眼看到我心底伤痛的男生。
  我的手安然地放在他的手心里,就好象早已熟悉了一样,这是怎样一种感觉,我说不清楚,只知道奇妙异常。
  意识到我的接受,他开心地问我去哪里,我想了一会儿面带微笑说带你去尼姑庵参观一下吧,他好奇的说北京还有这地方,我指了指我们的学校说那就是,他笑得直挠头,那样子我看得有片刻的呆愣,世间怎么会有美成这样的男生?
  我说男生要想进我们学校得登记,我问他带学生证了没有,他找了一会儿说带了,我本来以为他是艺术院校的,但一看到他的学生证我是彻底傻眼了,北京大学四个强有力且夺目的大字照得我直眼晕,那一刻我强烈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进了学校后,我就后悔把他带进来了,一群女生看他的眼神就跟强奸犯看到美女时一样,而看我的眼神正好反了过来,在我们学校出现的男生一向很拉风,尤其是长得很帅的男生就超级拉风了,像龙炎这样的,简简单单便能构成轰动效应。
  我们在众人的注目下去了湖边,远远的我便看见大婶走了过来,只是令我诧异的是大婶竟然当我是陌生人一样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本以为大婶是没看见我,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没想到仅仅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宿舍仨竟然同时出现在湖边,最为诡异的是,几百年都没碰过书本的她们竟然都拿着英语书装作一副在湖边学习的刻苦模样,这仨还真能装。
  她们拿书本当挡箭牌,一边假惺惺地看着书,一边偷看向我们这边,时而切磋交流一下想法,时而激烈争论一番,甚至连大婶抠鼻孔的不雅姿势都落入了我的法眼。我想哈哈狂笑,无奈在龙炎面前保住形象才是头等大事。
  龙炎好奇地顺着我的视线向她们三个看去,语出惊人地说,她们是你朋友吧。令我不禁一阵慨叹,他是火眼金睛吗?抑或是北大的学生就是智力超群,观察力超强?
  我开玩笑说小样儿够行啊观察力这么牛,不愧是北大的高材生。他笑着挠挠头说,北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一样,说得我的内心又是一阵颤抖,而且这个颤抖深入我灵魂,我心想我要是能上北大估计眼睛早长到头顶上去了,他比我的思想境界明显要高个档次。
  大婶她们观摩了半天似乎没见消停,一个劲儿在旁边叽叽喳喳,我们也开始谈论起平时的乐事来,关键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已经没有什么生疏感了,我不禁开始怀疑我们前世是不是亲人,一见面就熟稔还真是奇了。我说龙炎我问你个问题,我说人跟动物的基本差别是什么,他想都没想说是语言的差别,我大笑着说差别就是动物会随地大小便而人不会,他立刻就傻住了,我说我这辈子就指着这个问题乐呢,我和他笑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之后大婶问我是怎么把北大才子弄到手的,我就把这个区别讲给大婶听,大婶听后翻了个大白眼直骂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将恶俗进行到底。
  把龙炎送上车时他红着脸说萧佳我能抱抱你吗,我想这么一来他是对我有意思了,我心里不禁甜蜜起来,还没等我点头他就飞快地抱了我一下,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上了车,我瞪大着眼睛看着冲我做鬼脸的他,我心想他的身手比孙悟空还要快。这也让我见识到他调皮活泼的一面。真没想到,他可以如此令人亲近。
  一回到宿舍大婶她们就围了上来以围剿的形式拷问我美少年是谁,我装着很正经的说一普通朋友,大婶丝毫不留情面地照我脑门就是一拳,说萧佳你他妈不老实小手都牵上了,还敢蒙骗我们这些朴实善良的群众,赶紧老实招来。想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被大婶她们严格注意到细节了,她们还真是有够细心。孙佳在一边又老生常谈起来说男生太好看小样儿容易犯贱,关键是这个好看得已经到极限了。大婶听得那个不服说他妈的李扬长的普通一样犯贱,孙佳一向讨厌别人诋毁她的言论就跟大婶嚷上了,大婶一想到李扬犯贱甩他的事眼睛都红了,嗓门大得一下就把孙佳给压了下去,看来“恋爱中的女人最疯狂”这句话得改了,应该是失恋中的女人最疯狂。
  但我也不免偷乐了,这样一来总算停止了对我的围剿。
  那天晚上龙炎给我发信息说喜欢上我了而且是一见钟情,我乐得在床上直打滚,看来我们感觉还蛮一致,我真是死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说句肉麻的话叫做心心相映。见我久久不回信息,他就打电话过来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我当时语气极为慎重地说要考虑几天,想想我那时候真够虚伪,明明心里欢喜得要命嘴巴却装犹豫。那天晚上我就一直在被窝里偷笑着,笑得大婶她们是毛骨悚然以为宿舍闹鬼了,还在讨论要不要跳个大仙儿什么的。
  起初几次约会都是龙炎到我这里来,说来真是天公不作美,每次他过来都赶上了北京沙尘暴最强的那几天,我还戴了个口罩以防什么不明物体吹进我的嘴里,弄得他后来说想啵啵一下都没机会。可是终究有一天还是被他得逞了,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手牵着手从饭店出来,才走了两步就来沙尘暴了,看来它是盯上我们了。
  在校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他抱着被大风刮得左摇右晃的我说萧佳我可以亲你吗,我心里有些期待但却有些犹豫,我那时候一脸沙子头发被风刮得跟丐帮弟子似的,就差没端个破碗拿根打狗棒了。我想我的初吻就这样献出去也太不浪漫了,他见我久久没有响应便以为我默许了,所以坚强勇敢地把我口罩给摘了下来,我想当时他看见我那脏样儿估计会被吓得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把头缓缓地埋了下来,我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完美的脸庞向我慢慢贴进,高挺冰冷的鼻尖柔柔地抵触在我的皮肤上,香草迷人的味道萦绕着我的鼻息,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微微一抬,凉凉的嘴唇软软地覆盖上了我的唇瓣,顿时有种沁人的香气弥漫开来。我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沉醉其中,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在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竟然一闪而过小刚忧郁的双眼。
  那时开始我决定在心里建一座结实封闭的城堡,让那双忧郁的眼睛不再不经意间跑出来。他的城堡我永远也走不进了,因为有了别人;他进了我的城堡,我只能把他狠心地关起,让他不再出现。
  对于我火速跟龙炎好上的事大婶很不能理解,她问我王蓝该怎么办,我很平静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惊讶地问我是什么时候,我告诉她是去酒吧之前,她有点生气地说萧佳你真他妈的窝囊这么轻易放弃是会后悔的,我没好气地说现在我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大婶你就别说了。大婶横了我一眼说放弃宝马选择公车你真他妈的一傻逼,我听了以后真的很生气,我说你真他妈的堕落就只知道钱,大婶眼睛都红了说我他妈的是贱你高尚行了吧,那次是我跟大婶第一次吵架,彼此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大婶哭了好久,事后我很后悔跟大婶说了那么重的话,可是道歉我又拉不下脸,那晚我们陷入了冷战的僵局之中。
  不过这种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次大婶拉屎忘带卫生纸了,在厕所里喊我的名字喊得那个大声,估计整栋楼都要抖动几下,我抓了一卷卫生纸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去,心里那个欢,心想关键时刻她还是少不了我的。大婶蹲在那儿咬紧着牙关,想来拉屎又困难了,她看见我给她递的白色卫生纸不满地说要红色卫生纸,大婶喜欢红色是出了名的,但是她拉屎都只用红色的卫生纸我就想不明白了。我鼓励她说你使劲拉别憋着我这就回去给你换纸,她笑骂了我一声混蛋,我们便又和好如初了。
  很快五一就要到了,大婶在忙着参加她那五子棋社的比赛,而孙佳报名了校园风采大赛,林新和我一样属于无业游民,我们两个人下了课就跑到学校旁边的一个小吃市场去大吃特吃,那里的东西属于劳动妇女的最爱,一句话既好吃又便宜。林新那丫穿着身世界名牌跟我跑摊上吃串,看得一帮吃串的人不敢吭声,以为啥上级来体验群众生活了呢。说到吃串,这北京的串可不比四川那边少,麻辣烫摊儿遍布老北京的大街小巷,每当华灯初上,麻辣烫的香味便四处飘荡,勾引我们这帮馋虫。期间我们疯狂地迷恋上了一个胖阿姨的麻辣烫,据说是正宗的四川麻辣烫。只是吃的时候很爽,回去拉的也贼爽,林新大赞那阿姨说此串治好了她久治不愈的便秘和痔疮,一句话害得其它食客均做呕吐状。我想林新这丫说到底还没从骨髓里进化成小资,一开口那身世界名牌算是白穿了,两个字:废了。
  美食总要跟身边的人分享,一次我带龙炎去吃,他一见那摊儿吓得掉头就跑,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我在后面大声说你跑什么,他半天吱呜一句说那地儿也太脏了,说得我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敢情这家伙还有洁癖症。
  到五一那天,龙炎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去什么郊区玩,我想反正也没事干就答应他了。我们两个背着背包就出发了,坐在汽车上我倚着龙炎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正沉醉在梦乡中的时候被一阵歌声给吵醒了,原来是一个小朋友在扯着嗓子唱歌,唱的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他妈妈一边捂着他的小嘴他却一边顽强地唱着,那歌唱得全车人都傻了,现在的小孩子真好比早熟的小果子。
  到密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间了,我们一下车就被一群大叔大婶级的人物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我们要去哪里需不需要车,我们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我已经饿得老眼昏花了。我东张西望地寻找饭馆,龙炎却张罗着要找什么景点,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破天荒大吼一声说要死了我饿扁了,他被我吓了一跳忙战战兢兢地说好我们吃饭去,感觉我就跟要挟犯没两样。我想,我这也是在他面前第一次这么猛吧。
  吃完饭我们就手牵着手去了密云的那条新街,一条街都是卖花圈和寿衣的,还二十四小时服务,我想要是在这地儿翘辫子了,一条龙服务很快就能入土为安了。下午去黑龙潭的人是一票儿一票儿的,一大堆黑车在抢人,我想赶上这高峰期去被人挤得不死也残,于是我们打算在县城玩一天,明儿中午再去黑龙潭。
  我俩在县城压了半天的马路,大部分时间是来回地走,密云县城实在是太小了,小得走一遍就全能记住。晚上吃完饭我们去宾馆订房间,那服务员恶狠狠地盯了我半天,龙炎一说话她却乐得脸成了一朵花,她心里那点儿劲儿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结果就剩一间标间了,我说小姐是两张床位吗,那服务员咬牙切齿地说是一张大床,我看见龙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一进房间龙炎就说热要洗澡,我就看起了电视,他从卫生间出来后坐到了床边,还跟我保持一段距离,那样子就活跟我要吃了他似的,搞得我以为当时自己的形象定是很委琐。半天他才说了一句话让我洗澡去,我说我没出汗就不洗了,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说哪有人睡觉之前不洗澡的,我当时在心里叫惨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有洁癖的家伙。
  我硬着头皮冲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连脖子都红了,想必是我出浴的模样过于诱人,我特臭美地想。出我意料的是他还拿着被子蒙住自己的眼睛,我笑着说小样儿还跟我装清纯呢,他在被子里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猛地掀开被子,却发现他白皙的脸蛋红红的,尤其是耳根红得极为厉害,令我有种错愕的感觉,他竟是如此害羞。
  关了电视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暧昧起来,躺在床上他说萧佳我想亲你,我估计当时脸红得跟西红柿有的一拼了。他把脸慢慢地凑了过来,他的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淡淡的香皂味迷醉了我的神经,我感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
  当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摩着我的头发,香皂的甜美气息令我心情变得宁静,我也伸出手,小心翼翼搂住他结实的腰,头忍不住往他温暖的怀里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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