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别想我》第70/135页


  她抗拒:“我不去,你放我下车吧。”
  陈邺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就你现在这样,能去哪儿?去换身衣服再送你回学校。”
  陈邺说得不无道理。她的裤子上此时一定有明显的血迹,一时半会儿真的没有解决办法。
  她不情愿,却只能沮丧地妥协,听从了他的安排。
  快一年没回来,天诚汇大堂的工作人员还记得她,见了她亲切地打招呼:“谢小姐回来了,好久没见到您。”
  谢宝南尴尬地笑笑,跟在陈邺身后走进电梯。
  她还记得当初离开这里的心情,无休无止的痛,被泪熏得睁不开眼睛。如今时过境迁,这里还是当初她离开的模样。
  明明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已经变了。
  谢宝南匆匆躲进卫生间,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惨烈。稀里糊涂地跟着陈邺回来,此时又没了章法。
  没有裤子,没有卫生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不一会儿,门敲响三声。一只手送来了她从前的衣服、裤子,甚至还有内衣内裤,附带了一包卫生巾。
  她红着脸,低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关上了门。
  谢宝南是有些惊讶的,这么久了,陈邺竟然还留着她的衣服。她原以为,他会愤怒地一把火烧掉。
  洗澡换衣服后,小腹的痛感逐渐强烈,她忍着痛将脏裤子洗干净。
  走出卫生间时,小腹的疼痛让她一阵天旋地转。快要晕倒的那一刻,陈邺张开双臂,稳稳地抱住了她。
  怀里的女孩很软,很瘦,身上散发着橙花的香气,是陈邺所有的渴求。但他来不及细品,喉结滚了滚,打横抱起她走向卧房。
  谢宝南明明疼得已经快要昏过去,却还是秉持着最后的一点理智拒绝:“我不去卧房。”
  他的脸冷峻,强硬道:“现在由不得你,不去也得去。”
  谢宝南有一点执念。今天来他家,虽是无奈,但已经不妥。而卧房是暧昧的,旖旎的,他们曾经无数回缠绵其中。她不能接受再和陈邺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是她的底线。
  她没有力气推开陈邺,小腹一疼,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陈邺的心软下来,“好,不去卧房。你别哭,好不好?”
  他转头将谢宝南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拿来了布洛芬和红糖水。谢宝南乖乖吃下药,陈邺又拿了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他翻出从前的热水袋,灌了一袋热水放在她的小腹旁。
  忙完这一切,陈邺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让谢宝南躺在自己的腿上。
  她拒绝,他又将她大力地按回去。
  谢宝南疼得没力气再去计较,闭上眼睛,陷入一片昏沉。
  昏沉间,她来到一处湍急的小溪。溪水疾驰,水面上有几块石头。
  她惴惴着不敢涉溪,有人朝她伸出手。她茫然地拒绝,那人直接紧紧握住。雾气迷蒙的森林里,她跟着那双手,度过了湍急的溪流。
  等到了对岸,她再要去看,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叹口气,不去寻找,没入雾气中。
  陈邺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静静凝视。
  小姑娘脸色煞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明明这样虚弱了,她的手依然固执地握成拳头,抵在他的腹部,不让自己碰到他,仿佛他是个随时随地要占她便宜的坏人。
  他气笑了,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可心中却莫名的酸楚。
  他想,自己一定是中了魔。
  二十八岁了,终于为情所困。


第37章 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一更)……
  快十一点的时候, 小腹的疼痛终于渐渐散去,谢宝南的意识逐渐回笼。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枕在陈邺的腿上, 此时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夜很安静, 有种沉静祥和的美。这曾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他们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什么都不做, 什么也不说,只是简单地依偎在一起,连时光都为他们凝驻。
  只不过,分手后才有这一刻,不知道算不算讽刺。
  谢宝南这才发现陈邺还握着她的手, 她慌乱地松开,坐起来,脸上像是挂着晚霞。
  陈邺本就睡得不沉, 此时醒过来, 看见她云蒸霞蔚的脸,忍不住勾唇。他的嗓音带着一些哑和涩,听起来很迷人, “好点了吗?”
  谢宝南呆愣地点头, “今天, 谢谢你。”她说着便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小书包,“那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
  见她要走,陈邺立刻站起来。
  腿被谢宝南枕了几个小时, 此刻感觉到酸麻。明明没有知觉,却仿佛千万只蚂蚁在爬。他有些站不稳,双手撑住沙发,隐忍得有些辛苦。
  谢宝南有些内疚,本想过去扶他,想了想又作罢。她站在玄关处,穿上鞋子,“我要回学校了。”
  “宿舍不是有门禁吗?”
  酸麻渐渐散去,陈邺缓过来,走到她面前。
  “我必须回去。”她望向他,眼睛里有固执的坚持。
  宿舍十一点门禁,此时已过了时间。但晚上车少,路不堵,她现在打车回去,应该十二点前可以赶到学校。到时顶多被宿管阿姨骂两句,总好过待在这里。
  陈邺知道她的顾虑,没有留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陈邺问了她一些关于演讲比赛的内容。
  上周主办方已经把初赛的考题发了下来。一共有八个主题,每名选手可从中任意选择一个,自行准备。
  谢宝南选的主题是“在大公司工作好还是在小公司工作好”,正好可以结合她自身的经历来讲述。
  陈邺好奇地问:“你的论点是?”
  谢宝南道:“我知道各有利弊,但我选取的角度是在大公司工作好。”
  “你打算从哪几个方面讲?”他问。
  “职业上升空间、平台价值、制度流程、职场习惯。”
  她细致地讲述了自己演讲稿的切入点和具体的论据,陈邺认真地倾听。
  谢宝南讲完,忍不住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确实想听听陈邺的意见。最近她闷头准备,心里其实挺没底的,毕竟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规模的比赛。而陈邺经常做演讲,显然会有更多的经验和心得。
  陈邺道:“目前这几个点是可以的,但有很关键的一点没涉及到。”
  “什么?”她问。
  “公司文化。试想,如果是一家狼性为主导的公司,那么公司所有的工作都是利益导向,一个佛系的员工就不适合。相反,一家佛系的公司,也不适合狼性员工。无论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这一点做基础,谈上升空间、平台价值,都没什么意义。”
  陈邺三言两语提点出了很重要的一点――文化适配,这是谢宝南之前没有考虑到的。他的话打开了她的思路,她立刻从书包里掏出笔和笔记本,认真地记下来。
  陈邺顺手打开车内的灯,转头,看见她低头写字的认真模样,忍不住笑了。转瞬注意到谢宝南手中的那支水笔,黑色笔芯,在透明的笔壳里,像是海洋的眼泪。
  “那支笔能送我吗?”他问。
  谢宝南望着手中的水笔,不过是在无印良品买的大众款,没什么特别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陈邺会要这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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