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有马甲(重生)》第9/48页


  因为今日是宫中的大日子,赵嘉禾也领到了一身新衣裳,她穿着深蓝色的窄袖宽领长衫,躬身站在雪中,像是哪个神仙座下的小仙童。
  宋砚瞥了一眼,笑道,“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小禾子穿着新衣裳,倒是更为俊俏了。”赵嘉禾心底暗喜,没有谁不喜欢别人的夸赞,只是,俊俏……勉强也算是夸她长得好看吧。
  青鹤没想到主子居然不带她,站在一旁生闷气,以前每次去宴会,主子都是带她去的,怎么小禾子一来,她的地位感觉低了许多呢?
  赵嘉禾讨好的笑了笑,“青鹤姐姐,我到时候会给你带一些糕点回来,你别生气了。”宫中的宴会,主要还是聊天喝酒,桌子上的那些糕点,贵人们大多不爱吃,最后都是会被赏赐给下面的宫人,以前她在冷宫的时候,认识一个御膳房的小太监,每次都会给她带好多吃嘴,让她打打牙祭。
  青鹤也知道,主子带小禾子出去,是因为小禾子比较机灵,不像她,木讷一些,就怕在宴席上冲撞了贵人,都不知道怎么脱罪。
  听她这样说,也缓和了脸色,难得这小太监还记得给她带糕点,柔声道,“你不要乱来,宴席上的糕点是贵人们吃的,乱拿的话,怕是要抓去慎刑司。”
  赵嘉禾眨眨眼,故作神秘,“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吃好了。”
  宋砚将一个长匣子递给赵嘉禾,叮嘱道,“这是给皇后娘娘的首里,仔细些,别摔坏了。”
  赵嘉禾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他画的一副百寿图,宋砚丹青一绝,宁康宫表面上还是那个穷酸寒碜的宁康宫,宋砚身价无几,肯定送不出价值连城的珍宝,所以只能别出心裁,作一幅画送皇后。
  赵嘉禾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今日下了一场雪,路上容易滑倒,盒子里装的是画,如果不小心摔出来了,那这幅画就毁了。


第9章
  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赵嘉禾打着伞跟在他身后,外面银装素裹,许多宫殿都被大雪覆盖了,宫道上有许多宫人在扫雪,开出一条宽阔的道来。千秋宴在洗尘殿举行,洗尘殿是皇家举办宴会的专用场所,一般只有皇子洗三,满月,皇帝的万寿节,皇后的千秋节,以及皇帝设家宴等重要日子才会在里面举行。
  洗尘殿在皇宫的中心位置,他们需要从东面穿过御花园,才能到达洗尘殿。
  御花园――
  远处浩浩荡荡地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人身穿明黄色蟒袍,金冠玉带,脚上穿着绣金色龙纹的黑色靴子,面色沉稳,身边跟着一位弱质芊芊的女子,女子身披白色的狐狸皮大麾,内里穿着鹅黄色宫裙,乌鸦鸦的发挽成一个时下最流行的飞仙髻,眉间点缀了红色的梅花花钿,螓首娥眉,略施粉黛,气质柔婉沉静。
  太子和太子妃。
  宋砚停住脚,拱手行礼,“皇兄,皇嫂。”
  宋铖鼻间随意地哼了一声,表示回应,倒是太子妃很是温柔地回了句,“七皇弟,近日可还安好?”声音如莺歌燕语,婉转轻柔。
  每次看到宋砚在大家面前都是一副温润无害的样子,她都很是佩服他,明明心底恨得要死,脸上还能笑呵呵,就宋铖那种,不爽都挂在脸上的人,怪不得斗不过他。
  赵嘉禾偷偷看了一眼太子妃,她上辈子见过几次太子妃,因为太子妃养了一只猫,那只猫很是喜欢跑到东宫的西南方去,那里有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头,猫经常躺在上面晒太阳,吴清莹每次都是自己亲自出来找猫。赵嘉禾与她见过几面,每次她的身上都有十分浓重的药味,瞧着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能当上太子妃的人,除了家世显赫之外,自身的才情样貌,必定是极为出众的。太子妃吴清莹,丞相吴成通之女,她自小体弱多病,与太子成婚三年,都未曾诞下嫡皇孙,太子与她也不是很亲近,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其他时间都是歇在其他侍妾的房里。
  她心底暗暗鄙视太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绝色倾城的正妻不喜欢,偏偏喜欢妖艳贱货!
  宋铖很是不满吴清莹的举动,明知道他与宋砚很是不对付,还给他好脸色干甚?到底是太子妃,如今还在外面,他也不好落了她的脸面,只是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宋砚温声道,“承蒙皇嫂挂念,臣弟近来安好。”
  吴清莹笑了笑,“今日大雪压城,寒风刺骨,七皇弟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免得感染风寒。”
  “谢皇嫂关心,臣弟知晓了。”想了想,补充道,“皇嫂体弱,更是应该注意身体。”
  宋铖看他俩好似没完没了了,忍不住咳嗽一声,吴清莹见状,只能歉意地笑笑,“我们还要去母后那里请安,就先走了。”
  宋砚点点头,让开了路,负手站在一旁,宋城抬步便走,吴清莹赶忙跟上,身后宫人浩浩荡荡,等太子走了一段距离,宋砚刚打算离开,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头顶兜头落下大片的雪,让宋砚猝不及防。
  赵嘉禾只觉得脚下似乎有一股力道,绊了她一下,她一时不查,被那人得逞,本来下雪天的,摔一跤也没什么,反正积雪很厚,摔一下也不疼,问题是如今他们都在桥上,湖面上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她这一摔,匣子脱手,掉进湖里的话,那她不是死定了?!
  想到这是宋砚辛辛苦苦画了三天的画,求生的欲望让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硬生生在半空的时候折转了一圈身子,把画死死抱在怀里,碰的一声,砸进了雪堆里。
  赵嘉禾:……虽然拯救了画轴,但是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
  谁他么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么厚的雪堆下面,还有一块石头?!
  宋砚看到赵嘉禾躺在雪地上,龇牙咧嘴,还露出一个很是庆幸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小太监真是太傻了,一幅画罢了,哪里值得她如此?
  吴清莹惊讶地回头,发现雪地上躺了个人,摆手让侍女流云前去查看一下。宋铖露出一抹沉思,眯眼打量了一下她,这小禾子怎么回事?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随手一扔,那画掉水里去,看宋砚在宴会上还怎么送礼。
  赵嘉禾刚庆幸没多久,缓过了劲儿后,就看到太子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盯着她。完了!忘了她还是宋铖的细作了!
  她抱着匣子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低着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正好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流云走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赵嘉禾急忙说道,“刚才奴才不小心脚滑了一下,无事无事。”
  她快速地看了一眼队伍最后面的那个人,他的眼神闪躲,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脸上是掩盖不了的错愕。
  赵嘉禾心底暗暗咬牙,她能说是太子的内侍绊了她吗?不能!一说,不就被太子记恨上了吗?!她没这么傻!只是肩膀真特么疼啊!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埋在雪下的一块大石头上,现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流云看她模样长得俊秀,人瞧着也机灵,忍不住提点几句,“宫里行事须得小心谨慎,坐立行走皆要有仪态,今日只是在桥上摔一跤,宫中贵人多,随便一摔,冲撞了贵人,到时小命难保!”
  赵嘉禾没想到太子妃身边的人也如同主子一样善良,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说教几句也不碍事,感激地笑笑,“谢姐姐指点,小禾子记下了!”
  流云见她确实是听进去了,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去复命了。吴清莹妙目微敛,柔声道,“那里发生了何事?”
  流云垂首,恭声道,“回娘娘的话,只是一个小太监冬日里脚下打滑,摔着了罢了,并无大碍。”
  宋铖挑了挑眉,继而很是担忧,自己找的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啊?走个路都能摔了,这细作,她能做吗?
  宋砚看她缓了一会儿,也没有大碍,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怕是刚才的痛意还没有消下去。他拿过赵嘉禾手里的匣子,“还是我自己来拿吧。”他怕再摔几次,赵嘉禾可能就这样交代了。
  赵嘉禾看他不信任的样子,只能讪讪地撑起伞,自己真的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被人绊倒的,如今在他们眼里,自己是那种路都走不好的废物了。她只能默默地咽下辛酸泪,紧紧跟在宋砚的身后。
  好在一路上相安无事,到达洗尘殿的时候,天色还早,只是一些朝中大臣来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政事,因为是皇后举办的宴会,这次还有许多大臣的家眷也一起跟过来了,夫人们聚在一起谈论首饰,家里的那些鸡毛蒜皮,小姐们就待在一起,高雅些的,作作诗吟吟对,低俗些的,就谈论一下近日里的八卦。
  赵嘉禾都不知道,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哪里来的这么多谈资?
  宋砚是皇子,虽然说不受宠吧,但是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所以位置也是比较靠前的,一路上,许多大臣也会对他见礼,谈不上多恭敬,但也是客客气气。
  大臣不像是后宫那些奴才,惯会捧高踩低,他们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个个都是人精,皇子间的夺嫡与他们可没多大关系,除非他们有支持的皇子。他们效忠的,是皇帝,不是皇子,未来变数这么多,谁能保证,这个不受宠的七皇子,未来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了?
  宋砚皆回以笑意,赵嘉禾跟在后面,暗暗观察这些大臣,到底哪一些人,已经投入了宋砚的麾下呢?可是这些人一个个笑得恰到好处,既不谄媚,也不疏离,让她难以辨别啊!观察了一会儿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个安分的小太监了!升官发财什么的,跟她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哦!她看这些大臣干什么?到时候他们鸡犬升天了,与她又没有干系!
  于是赵嘉禾默默收回目光,垂手跟在宋砚身后,老老实实地做一个随从。
  宋砚随意坐在位置上,倒了一杯酒,慢慢啜饮,仿佛周围的事物与他无关。赵嘉禾看他在喝酒,自己也无事,立起耳朵偷听那些小姐们讲话。
  “你听说了吗?这次皇后娘娘的侄女儿周锦也会来!”
  “周锦?是那个京城第一才女吗?”
  “是她,我听我爹说,皇后今日寿辰,有意为她的侄女求一个郡主封号,皇上也答应了。”
  “真让人羡慕啊!如果我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姑就好了,我也能当郡主了。”
  ……
  接下来,就是大家一起做白日梦了,赵嘉禾没有兴趣听下去,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周锦,她知道,未来的皇后,七皇子宋砚的妻子。
  她偷偷看了一眼宋砚,发现他仍然一脸波澜不惊,好像没有听到那些贵女们的谈话,也是,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在意,他哪里会知道,她们嘴里的“周锦”会嫁给他。
  宋砚几杯酒下肚,大家伙也都来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大人物,赵嘉禾知道,每次大人物都是最后出场的,需要其他人等着他,他才会姗姗来迟,这样才显得地位尊崇,才有大人物该有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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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时不时瞧一眼大殿门口,很是好奇,未来的皇后,宋砚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宋钰都来了,她还没有来。
  宋钰今日换了身鸦青色锦袍,玉冠束发,额前留着些碎发,风流雅致,只是手里一如既往,拿着把扇子,摇来摇去,愣是透露出一丝痞气。按照年纪与地位,都比宋砚高,他的位置还要在前面一些。
  宋钰步伐随意,一路上与众小姐调笑一番,风流不已,只是路过他们面前的时候,忽然朝赵嘉禾使了个眼色。
  赵嘉禾:???别乱看,我们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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