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南影》第2/26页


清晨待安儿醒来,发现旁若无人,迅急地掀开被子鞋也懒得穿四处喊子影。见无人应答,她更是慌了下来。跑到卧室寻子影的行李,幸好还在。可是人哪去了呢,凊城她又不熟。安儿只得再次把房子寻了遍。结果,在卫生间内的中央帘子后看到这厮正安然躺在浴缸里。她急促地走到浴缸边,子影未睁眼,也没任何动静。安儿怯怯地拖声道,子…影…。还是没回应,再看她手腕处并未见有任何伤痕。终于无措地环抱着自己惊恐得哭叫起来。
啊——,子影迅急地从水里坐起来,惶悚道。你怎么了,安儿。
安儿见她‘活’了过来,又喜又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丫疯了啊,不出声,一大早在这扮死人吓我。
子影莫名状地扰扰湿漉漉的头发。我?死人。还不是呢叫了你一早晨也不出声,见你人没任何动静还以为你翘了呢,安儿愤怒得吼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年不见你怎还这般可爱,子影毫不遮掩地大笑起来。见她这般无忌,安儿的心悄然地漫开几朵花来。
过了半会,子影才收住笑颜道,我本就患有耳鸣,如今更加严重化了。所以你下次叫我大声点哈。还有,浴缸虽舒服,我也不会选择它来当我的墓穴暂点。安儿只得心疼地看着这可怜人儿调侃道。你可还是点儿没变啊,清早就泡澡,时间还是悠长悠长吧。
对的啊,早晨浴后的自己感觉很清爽,轻松,没那么压抑。子影边说边起身拿起浴巾裹住半身来。
安儿已习惯看她的身体,读书时两人总是一起淋浴。只是现在更注目于子影凸出的小肚腩,都恨不得自己的手能把它拍平。
连续几天,子影都待在房里发呆。只静静地坐着,眼神痴呆。
安儿实在无法忍受,终愤口道,好了好了,收拾下,带你去个清净的地方吃大餐去。正好我休了一个月假期没处晒。子影的性格她亦了解,有想说的自说,一旦安静下来,你与她纠说,就等于在空中吹了一口气。自然随空气飘然去。而且,她甚是不愿见她不开心。
安儿与子影协议吃晚饭去古典的小卖场逛逛,然后到凊城小海滩去,她本担心人多,后跟她讲与日剧情书里的海滩貌似,而且不远处还真有一小岛,她便欣然地雀跃起来。待出门,便发现天边漫起雪花来。两人兴致却丝毫不减,安儿一同浪漫地雪中散步,可担心她会冻坏。体质本就不好现又怀孕。后想还是开车去,让她在车里观看。
车里,后座的子影异常安静。她侧肩伏靠车窗手掌轻轻屏触在窗叶上,眼睛睁睁地盯着窗外溜走的事物,或许,她只是借着看到的实物来偷渡心里的染城凉世。
车开到凊安线与凊楠线地域时,安儿从后镜看到子影的眉宇间紧缩,眼里所散发出一丝光泽,俯瞰星落迢迢怜。正巧堵车,安儿翼翼地转过头去,生怕触醒了她的一泻情惑。只惜似幻听到子影的一声哀叹褪做成冗长的呼气吐了出来。继而,安儿迅急转过头了,不忍心看她的哀愁更不愿受其感染。说白,如今,安儿亦是感性的女子。只是从不在子影面前表露。
人的惯性,就似懂黛玉的性情,宝玉自会掩起点个人的多愁善感。不然,黛玉葬的就不是花了,而是宝玉的皮囊。
一路上安儿只是小心地驾驶,车间放了首日文歌曲。她只是简单地想这能否分开点子影的注意力,虽然这想法并不简单。但她也无谓去做些改变。多少个岁月径直地流淌出记忆曲线。而今,她们已是尘世不燃尽心逝续冉静。
安儿,停车。子影虚弱的声唤回了安儿犹然的绵忆。她立即靠旁停了下来,继而看到脸色异常苍白的子影下车呕吐,她有很严重的晕车症状。只是心里不免生疼,看着纷飞的雪花迎盖在子影身围。安儿拿着纸巾替她擦拭起来,赶着她进车休息。
车里,却问了个可爱的问题。安儿妖,凊城的路线都是以凊命名的么?
呃?你怎对这感兴趣了,这的确是有一传说的。
我们所站的土地,或还染有洛凊的气息。那是战乱四起的年代,敌军踏血破城势不可挡。天朝圣大,无人能迎,惟有一年轻的将军自告奋勇要用身体保家卫国,狂言立誓不胜不归。
将军一路披荆斩棘刀锋血雨,仅赤身以挡,刀剑所入,不知疼痛。如铜墙铁壁般让敌军闻风丧胆,铁将军英胆豪气,烈如旋风,一发不可收拾,历时十年。一座座城池一一收回。
龙颜大悦,暗自疑心:惟恐功高盖主,致使国威动荡。重重外敌刚破,忧忧内患难解。誎臣出谋划策,龙心颇安。
铁将军拿出随身配剑,左肘一横,臂上血流不止,将军悲声道,以血为誓。
铁将军接到的最后一道圣旨,极恩侈宠,恩赐齐天,把铁将军烘上了天,皆无关痛痒。只一句,置铁军于死地:朕命铁将军收回最后一座城池,域城。责命不胜不回。限时四月。
谁不知,域城地势所限,居险择要,即是铁人亦不能踏入半尘,能踏入域城之人,必是死人。
将军身上伤如鳞片,不及心上伤重,世人皆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功臣多寒心,自古忠臣多殉君。如今,兵在城下,身为臣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铁将军不愿累及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固然下令,绝不攻城。一心等四个月后回朝独自受死。军令如山,铁家军急心怒火,只无处发泄。
只待到仅剩一月之期,奇人洛凊献策,壮言道,域城不破,洛凊不死。
洛凊灵性非凡,气宇轩昂,势比流云。军情战法皆如数家珍。谋略城俯,堪压域城。铁家军引以为神仙贵人,受铁将军感动,特来营救。因此奉洛凊为军师,尊敬不及。
洛凊不断献计,计到敌退。凊城于一个月内成功收回,举国轰动。铁将军感激不尽,深以为洛凊乃人中龙凤,不可多得之人才,于朝中必成大器,他日功德成就必不可限量。每每谏劝洛凊入朝为官,亲自引见。洛凊笑而不语。
铁家军搬师回朝之际,铁将军晏请洛凊,自饮三杯,只为谢他。洛凊亦自斟三杯,连连饮毕。含泪深情道,将军,洛凊满饮三杯,求一个情,万望将军答应。说完对铁将军跪下,低头痛思苦念。
铁将军连忙扶起,道,洛凊只管说,铁某绝无不应。
洛凊含笑陇退半步,素手解了头上的发带发簪,缓缓松了腰间束带,含羞着褪了衣衫,只落得薄纱裹体。只见眼前人青丝散落,身段凹凸有致,分明是女子之身。铁将军吓得还未言语,洛凊手中的发簪已然插JING自己的身体。血当即从洛凊嘴角溢出来,是暗紫色。铁将军抱住洛凊,哽咽失色道,洛凊,你这是为何。洛凊倦容泪落,言道,将军成亲当天就身赴战场,自然不认得自己的妻子。
铁将军失声痛哭道,你是凊儿。
洛凊点头,凊儿的伤心,只惜将军不解。
铁将军道,我如何不解。
洛凊软了声道,将军在战场舍命十年,凊儿在家中等待将军十年。只看兵法谋略,聊寄将军远战。圣上忌于将军兵权在握,惟恐生变,以域城之战夺将军性命。凊儿历时三月,终日风餐露宿,终达域城,余力助将军凯旋而归,圣上无话,又岂甘心?凊儿是女儿之身,上战场已是德行不检,如今,必成将军累赘,为圣上借口……
铁将军听到此,悲声痛哭。只见凊儿已然失了血色,紫气漫侵,气若游丝,却还软绵绵的续说道,求将军答应凊儿,回朝即刻交出兵权,求圣上允许归隐山林。以求保命。朝中之事,从此一概不闻。
铁将军拿出随身配剑,左肘一横,臂上血流不止,将军悲声道,以血为誓。
凊儿笑了,唇色发紫,眼中含泪,似累极了。无力的手要触将军的轮廓,将军紧紧执着凊儿冰凉的手,颤抖着放到自己的泪痕上。凊儿吐气微声,笑意醉人,道,这轮廓,凊儿记了十年……说完,泪便落下,落到青丝里,再看不见。将军俯下身子吻干凊儿的泪,触到她冰凉的体温。自己的泪不妨已落在她的发丝里,将军一直吻着凊儿的泪痕,不复记得自己的泪在凊儿的脸庞上落下多少斑驳的痕迹,只记得凊儿的最后一句话在耳际绵如云丝,软若和风。她说,将军的承诺但愿谨记,凊儿来生还叫洛凊,还是将军的军师,将军的妻子。
事后,人们便唤域城为凊城,线路的也大都在前加以凊字,来祭奠洛凊与将军。这就是凊城的来历咯。旁若的子影大概还沉侵在洛凊的情节里,在我说完停顿半休,她都只是目光似井地虚睹车窗前飘大的雪花,安坐着。
洛…凊,凊安线,凊楠线。半响,子影吐出了这几个词来。
傻了啊,影你。安儿冲她眼前晃悠两爪子,率直道。
嘿,安儿。我得下去打个电话。说罢,子影便打开了车门。
无语,你拿我手机打啊。这下雪的天了。安儿只得匆忙跟随诉到。
不了,你上车吧,我一会过来。子影扔下这样一句话,偏执地往前方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走去。
彼时的雪脚踩下去已能发出嘎吱的声响来。安儿闲着,缓慢跟随,一路试图踩出异样的形状来。南方的雪来得比人更矫情。安儿只无奈它的纯白,亦注定受其染。若美得肆欲。安儿缓蹲下,手浓缩于袖口指尖往雪地里简俗地落了个影字。她自然而然地斜视了眼子影,再一转头,却已成‘景三’。按奈不住手指再填下‘木南’二字。安儿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情愫,让她徒然地倍感落寞。亲爱的影,但愿我们的寞寥全储蓄在这冰天雪地里散发开。
晃觉到前方的身影,抬眼时,子影已环抱着自己蹲在雪地里。安儿未及时过去,反而仔细的端详起这个人儿。在橘黄色路灯照射下,她随意盘起的发丝呈金黄色,有着许凌乱的美感。尽管发根部已长出原色。
着件黑色的长绵风衣,在蹲着的样态下几尽包裹了半身躯。
她突然颤抖着,安儿迅速起跑过去,问,子影,奈何?安儿粘到她的手感觉不到温度,在这冬季的夜空,是她的手已冰凉,还是子影已冻渐麻木。
亲爱的安儿,子影厥跪在雪地里唤我的名字道。你说,究竟是爱情的领域莫及至廖旷。还是心里承受的范围度不过空寂。
亲爱的影。你心里承受的范围,撑不破肚皮。爱情的领域,终是测不出的愁亦仇。安儿捋获她的双眼对视着温和地答她。
雪依旧飘然而落,安儿搀扶着她起身,往回走。踏着雪地的声声响,心倍感踏实。她知道有些东西终会有结论了。
上车,两人并择回家,天亦冷,情绪亦落。或许安儿想回家会从而得知些什么。
一回到家,子影都猫在书房里不再出门。连安儿深夜唤她入睡也不理会她半缓时刻。子影只是找一安处寻点根基,理清头绪。抑或是画一副画,写篇短篇小说,或是看一整夜书籍,填满所存的凌绪。
隔日清晨,安儿睁眼九点二十七分。房内客房都无人,她径直去浴缸找子影,果不其然,子影大已正安然入梦乡。安儿斜倚浴缸大声叫醒她,子影惺忪着瞅了眼,冒了句,安儿,帮我关灯暖。
安儿挪开搭在缸沿上的手边去关灯边唠嗑着,我的影姐,您缸里睡得香吗?
嗯,走时打包。她随口接上。
去你丫的,以为萝卜青菜呢。安儿本性地脱口而出,还不忘狠狠拍下灯暖的开关以示假愤怒。
有也就捎上吧,免得我饿得慌你又不是杜十娘。她用四根手指头捂着要打出的哈欠后道。其姿态之疲倦。安儿稍让步,迁就下这厮的高情绪:好了,不跟你贫。进房睡吧,别老冷落正牌枕头。
看着子影一边不紧不慢地起身往卧室走,边贼笑地向她道晚安时,安儿更是在心心咯咯地贼嘿,想着她若早去安睡,好去瞄瞄她在书房的痕迹。
黛调柔情
看着子影上了床后,安儿关灯往书房溜去。只见,画画的长廊桌上摊着一副水彩:两人背坐于窗台,画中男子右腿弓起怀抱着露出用笔簪起头发的人儿。窗帘被风动荡得扬舞。窗外一轮弯月点缀整个夜空。有用铅笔写了一行字:寒风拉近,无数成眠已承欢殆尽。一张速写:纸上的男子手夹香烟斜靠着房门,女子蹲坐在门的另一边,窗户散开,房间内飘散着些许碎片。
安儿不禁呼出大口气来,旁又三字,木南情。
接而,打开了笔记本看到子影的私密日志。几近让她心寒。
秋至凌晨十三分。
床头的白炽灯放射得欲裂,却又总幻听到一些鸣音,对于这些,异常躁动,无法沉静。熄了灯,闭上眼,突兀的又睁得发直。脑子里不由地浮出一些碎岁片,像老电影情节,一幕、一幕。轮番上演。大半年时间里,不清楚多少次上下车,只来来回回终其返。只要有闪过便清晰地记起某个片段,所经过的事,却一一忘却了。缅怀的痛心来得溃不成军。随之,眼泪猝不及防的侵入发根,至冰冷到颈项处,才发觉。我只得用手轻轻截在眼角,不想,让它触及到丝枕,那样思念会留下痕迹,漫回流絮。
短暂的一瞬间,我节奏性的傻笑。
又一凌晨
生活总在希望的飘渺里摇曳得坠落,该怎样去责备一个失了心乱了魂的自我。该怎么去找…
彼时凌晨
尔后却拼命的想着索取到某些暖意那便是依靠
更确切的说是短时间的信赖与随之麻木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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