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列车[无限流]》第2/221页


  一个穿着蓝毛衣的高大俊朗男生跟着门直冲进来,没头没脑喊着:“我靠!这TM怎么回事?”


第2章 行尸走肉二
  2017年1月9日
  径直倒退两步,柏寒才没有被他迎面撞到,“你,你是谁?”
  “可有个人了。”那个男生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这是,咋回事?”
  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坦坦荡荡,阳光洒脱,很容易给人“不难相处”的印象。
  柏寒茫然摇头,朝他过来的方向张望,“我刚才睡着,听见你敲门才醒过来,你也,在车上?”
  “对,我半夜想上厕所,下来一看变样了。”带着东北腔的男生大步朝车厢里走,打量着放着行李和床铺的小隔间,指着说:“没错,我那边也这样,一模一样。”
  他脖子上挂着个比信用卡大些的装饰品,怪怪的,还有字。柏寒顾不得这些,把钢笔悄悄收回袖子里,也朝他来的地方走去。果然,就像一扇门隔开的两间标准客房,隔壁跟她这边完全相同:长方形密封车厢,有床铺的小隔间,连接走廊的两道门,另一道墙壁上同样有着宽阔的门。
  男生指着床铺下两只黑行李箱,“我回哈尔滨,Z17列车,明天早上到,你呢?”
  “北京到杭州的T31,也是明天早上到。我叫柏寒,你呢?”
  “沈百福。”
  好土,大概是高人算的吧。这节车厢另一侧门同样打不开,明明那边也是亮着灯的,拍打几下却毫无人声。
  “没戏,我两边都试了,这边要不然没人,要不然就是不想开。”沈百福朝她伸着双手,一直拍打门板的缘故,双手都红了。
  也可能不敢开?“到我那边试试。”
  回到柏寒车厢,透过镶在门上的磨砂玻璃可以看到另一侧车厢依然漆黑如墨。“有人吗?”
  毫无回应。
  柏寒泄气地在门上一锤。“绑架?”
  “绑架,那绑票的呢?也得把咱们捆上吧?”沈百福东张西望,跳起来瞄着车厢角落,“你看得见摄像头吗?”
  “会不会是,恶作剧?”柏寒一筹莫展,只好努力拓展思路,“整人综艺或者,国外那种节目,有个荒岛求生之类?”
  沈百福显然不赞成,“靠,那就得告死他们。”
  柏寒摇摇手机,“我手机没信号,打不出去电话,你的呢?”
  沈百福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她看,“一样。”
  距离近了,垂在沈百福胸前的信用卡晃来晃去,柏寒盯了一眼,他发觉了,拎起晃晃,又朝她扬扬下巴:“刚我就发现了,你说,会不会和咱们戴的这个有关系?”
  咱们戴的这个?柏寒莫名其妙,本能地低下头,发觉自己胸前不知何时也挂着个和他一样的卡片--她居然毫无察觉,“哎?这是什么?”
  几分钟后,两人并肩坐在床铺上盯着信用卡,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张车票。
  “柏寒,蓬莱--行尸走肉,2017年1月10日02:00三等座计数:壹。”票面是红色的,右上角有一长串编号,和几个小时上车前递给检票员的火车票没什么不同,问题是,蓬莱?
  柏寒对蓬莱并不陌生。上初中时爸爸妈妈就带着她去青岛玩过,顺路连蓬莱烟台威海一路玩了个遍。青岛金沙滩非常美丽,远远望去沙滩一片茫茫浅金色;烟台苹果据说很有名,不过柏寒更爱吃大螃蟹和海虾;威海只待了一天,妈妈有点闹肚子;至于蓬莱....
  只记得游人很多,一家三口跟着导游直奔蓬莱阁,爸爸还背着白居易的诗:“忽闻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是山东蓬莱吗?”柏寒不敢确定,紧盯着后面四个字:“行尸走肉是什么意思?”
  沈百福显然琢磨半天了,很有点慎重地望过来,“你看过《行尸走肉》么?”
  拜李程之赐,柏寒对《行尸走肉》这等大热美剧并不陌生。做为职业恐怖小说作者,李程相当一部分时间都花费在拜读斯蒂芬.金、爱伦.坡等恐怖大师著作和各种各样的美剧以及恐怖电影上。近墨者黑,大一便和他交往的张彦很快在寝室抱着笔记本津津有味欣赏《行尸走肉》《吸血鬼日记》或者《小丑回魂》和《招魂》,还把和她同寝室的柏寒也拉下水。
  死人不肯归于地狱,步履蹒跚得在人间徘徊,嗅到新鲜血肉便扑过来....
  把剧集里血腥的场面驱出脑海,柏寒嗓子干涩,声音发颤:“不可能,又不是拍电影。”
  沈百福却有点固执,站起来用力推推正对着隔间那道非常宽敞的门,“不是拍电影,那这是什么?咱们怎么到这儿来?”
  “昨天晚上还和我上铺的人说话来着,还吃东西,你看,她给我个苹果。”她把红苹果指给沈百福看,“十点熄灯,我看了会手机。”
  手机还有小半格电。“不到十二点我就睡了,然后听到你锤门,我起来一看,就到这里来了。”
  沈百福拍着脑门回忆,听起来也很正常。“我昨天晚上还和我哥们吃了顿饭,上车和我下铺那哥们聊到半宿,后来对面那大姐说要睡觉,我才睡下,半夜想上厕所,一起来--”
  他摊摊手。
  “你这个为什么有串珠子?”把两张车票举到眼前比较,柏寒喃喃问道,沈百福那张车票比她的右下角多了串小小珠串。沈百福把头埋在双手里没有答话,看上去心情沉重,她只好把两张卡片翻过来,背面倒是没有差别,只有三行字:
  要求:停留在安布雷拉公司
  时限:七天
  归程:2017年1月21日02:00
  这是什么意思?安布雷拉又是什么?还有要求,完成了如何,完不成又怎样?冥思苦想的时候身畔沈百福忽地站起身,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不行了不行了。”
  要不是柏寒放手快,险些勒到他脖子。“什么不行?”
  “我得,上厕所。”他在不大的空间里团团乱转,柏寒赶快往外轰,“哎,别在这儿啊,回你那边去。”
  门关上了。
  盯紧对面墙壁上的门,柏寒仿佛回到天天乘坐的北京地铁车厢--长方形密封车厢载着她平稳而固执地朝着某个未知方向移动,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可真差劲。
  翻来覆去端详,蓬莱?行尸走肉?安布雷拉?柏寒头疼欲裂,顺手想把卡片从脖子上取下来--挂着太丑了。咦?卡住了?明明黑色挂绳并不短,可转来转去都无法摘掉,哪怕绕上几圈都一样。
  门猛地被推开了,沈万福激动地跑进来,“柏寒,快,还有人。”
  顾不上细想卡片什么状况,柏寒跟着跑到他那节车厢(假装没嗅到难闻的味道),果然,原本毫无声息的另一道侧门正被人有规律得敲击着“砰砰,砰砰”,随后被沈百福想也不想一把拉开。
  迎面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的挺年轻,白白净净挺帅气;矮的紧紧板着脸,眉头拧成疙瘩。两人上下打量着柏寒和沈百福,看上去有点惊讶,还朝后面瞧,“怎么就两个?别人呢?”
  还有几个?听起来他俩肯定和我们不一样,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沈百福显然也及时想通这点,一把拉住矮个男人不放,“怎么回事到底?我们报警了啊。”
  矮个男人哼了声,反手推他,“能报警倒好了,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松开。”
  “这节车厢是你们两个谁的?再往后的人怎么没过来?”高个男人同时发问,朝后面走去。
  两人腰间和小腿都鼓鼓的,像是带着武器。柏寒原本防备着高个男人,却见沈万福已经落了下风--后者铁钳般的手掌十分有力,比他高得多的沈祥福被抵在墙上憋得满脸发红,于是疾步而上单掌击在矮个男人臂弯,另一只手在他手腕一扳,矮个男人猝不及防,惊讶地“哎”了声,沈百福挣脱开来连连咳嗽。
  短短几秒钟工夫,原本走到车厢尽头的高个男人也快步赶回来,柏寒怕被前后夹击,拉着沈百福往后退一步,靠在墙壁警惕得望着两人。
  “草”矮个男人大骂,转身就走。“又碰上这事,不识好人心。”
  高个男人倒还好说话,“我们没恶意,来帮你们的,算了,跟我们走吧。”他朝着后面看了一眼,“那边打不开吧?”
  望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口,要不要跟上去?柏寒犹豫不决,沈百福缓过劲儿来,“我靠,这人TM干什么的,手劲儿真大。”
  他忽然想起什么,颇有些敬畏地望过来,“柏寒,你练过?瞧不出来啊,可以啊。”
  东北腔都出来啦。柏寒顾不上他的恭维,举着胸前卡片,“你摘得下来吗?”
  几番尝试,沈百福也无论如何都摘不掉,只能任由卡片悬在胸前,像鹦鹉般反复强调着:“真邪门儿啊,真TM邪门儿啊。”
  没错,这节车厢和胸前卡片都只能用“邪门”“诡异”来形容。柏寒想了想,“还是看看他们怎么回事。”
  沈百福也赞成,却无论如何不抬脚。“那什么,还是你走前面吧,你是高手啊。”
  下节车厢是空的,对面过道门紧闭,两人都有些泄气:那两个男人显然走了。周围却没有行李或者食物,空荡荡的,两人只好商量是回去还是等在这里。
  门忽然开了,高个儿男人探出张脸。“走啊?等着你们呢。”
  这人看起来脾气不错,边带路边闲聊:“我叫王家宇,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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