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帝王求生记》第115/148页


嬴政点点头,秦始皇何许人也,能被胡亥这些小小的花样所蒙蔽?不过是后来一看,发现胡亥虽然和大部分兄弟关系一般,但平常处事时在身外物上并不自私小气,相反还十分大方,只要自己有的,并不介意分给其他人一份,有钱还会拉上相好的兄弟一起赚。
总之,只要不戳中胡亥的g点,大家就还是好朋友。
至于胡亥的g点是啥?嬴政四周观察了一圈,发现好像就是自己,自己的宠爱,或者说是自己的注意力。
就此事,嬴政曾经咨询过一些育儿经验比较丰富的妇人,妇人们皆曰,“这种情况发生在小婴儿身上比较多,总体来说,就是婴儿会因为害怕、缺乏安全感,习惯性的粘着给他……”
魂淡!缺乏安全感就缺乏安全感!粘着喂奶的那个人算什么?朕又不会喂!
“最大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要脸,和兄弟姐妹抢就算了,好歹也是一辈子……和小侄子抢吃的……脸呢?人品了?”嬴政总结一句道。
“有爹我要脸做什么?至于人品什么的,我是熊又不是人,怎么会有人品?”胡亥言之凿凿的语气,瞬间让嬴政觉得宝贝儿砸说话好有道理,有道理到让他都无言以对了,好的他都想打人了。
“而且儿臣累了,儿臣要先趴一会儿。”胡亥说完,不等嬴政有所表示,就已经自动自发的滚到大书房后小房间里,那张专供嬴政批文公时小憩的床榻之上,飞扑上床脱衣盖被,一气哈成,动作那叫一个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在这里蹭蹭睡的。
“幸好朕命人换了一张够大的榻……”嬴政扯了扯嘴角,以前那张榻睡一个大人一个小孩还凑合,自从胡亥长个头之后,这张榻就神奇的变小了,睡下他一个已经差不多,再加上自己……堂堂秦始皇,总不能在自己家里,还睡地板吧?
胡亥大约是真累了,头刚一挨着枕头,不多一会儿,就已经沉沉睡去。
听着耳边传来胡亥微微的鼾声,嬴政摇了摇头,蹑走蹑脚走出房间,轻掩上门,开始批改今日的奏折。
改了一会儿,嬴政觉得有些无聊,开口吩咐道:“嗯……随便叫个乐师进来,谈个小曲。”
“喏!”赵高随声应下,吩咐内侍去找个乐师。
此时,在章台宫的乐府殿中,一个眼睛为白巾所蒙的乐师,正在有条不紊的保养着自己筑上的琴弦。
“先生每日保养这把旧筑,为何不用陛下赐于先生的新筑呢?”负责伺候乐师的小内侍,看着虽然眼盲,但手却异常灵巧的乐师,好奇的问道。
“就如同剑客的剑,并不是最名贵的剑,就是最好的。乐师也一样,每个乐师都会有一把最适合自己的乐器,我手中这把筑,是昔年一位好友所赠,对我而言非常有纪念价值,同时它也是一把极适合我的筑。”乐师手下手中的筑,手拿筑尺轻轻在琴弦上一拨,一阵轻柔悦耳的声音,立刻自琴弦上飞出,“你听……这筑是不是比以往音色要更佳了?”
小内侍好奇的听了一阵,接着又苦笑道:“先生可是为难奴婢了,奴婢哪懂什么乐理、音色啊?只懂什么叫‘好听’或‘不好听’而已!哪知道为什么‘好听’,又为什么不‘不好听’啊?”
“好听或是不好听!对一个乐师而已,已经是极高的赞誉了!”乐师笑着说道。
“哎哟!奴婢就是一粗人,奴婢说好听不好听有什么用?难道我说不好听,先生的筑声就不好听了?先生的筑,可是让陛下都极为喜欢的。否则陛下为何隔三差五的,就要找先生去弹筑!”小内侍一副“于有荣焉”的模样说道。
“陛下能喜欢,还要多谢你为我找来的铅啊!”乐师以手在筑声上轻抚着,动作轻缓温柔,似乎是在抚摸心上人一般,“铅加入筑身之后,筑的音色会更加响亮有力,这样演奏时才能奏出更美妙的声音。为了庆幸这新筑,我还编了一首新曲……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喜欢我的新曲。”
“有新曲?那奴婢在这里还要提前先恭喜先生,贺喜先生了。您过去的新曲,陛下无一不喜欢,无一不重赏,想来这首也不例外。”小内侍冲着乐师拱了拱手,笑颜逐开的说道。
“承蒙吉言!”乐师温和好看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对了,你……”
乐师刚想问小内侍是否要听自己的新曲子,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个脚步声,“有人来了?”
“啊?奴婢没……”小内侍先是一愣,后想起对方是瞎子,听视比自己要灵敏很多,他说有人来,就一定是有人来,遂快步走出房间,却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内侍,正快步向此处奔来,出声拦道:“何事如此慌张?”
“陛下有令,命高渐离先生章台宫奏乐,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知道了!”高渐离自己抱起案上的筑,推开周围想要为自己抱筑的小内侍,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方向和位置,摸索着往乐府殿外走去。
荆兄,成败就在今日一举!弟必用兄所赠之筑,斩杀嬴政这恶贼!


  第150章 成年(两更合一)

眼下已经是深秋时分,满山遍野红叶飘零。
萧萧红叶犹如出嫁少女的胭脂泪,美好鲜丽却而凄凉孤寂。
秋风吹起,一片红叶迎风飞起,在空中旋成一圈又一圈。
微风就如同恋人的手,温柔的轻轻抚遍红叶全身,让对方随着自己的心动,而在空中自由的舞出最曼妙的姿势。
叶随风动,风起叶乱,编织出一个美丽的梦景。
挑逗、轻抚、反抗、翻滚、疯狂、满足,阵阵抽搐之间,清风与红叶完全融于一体,不再孤单,不再寂寞,共闯巅峰,带来人世间最大的畅快和淋漓。
良久,风静了,红叶落于地上。
胡亥猛得睁开双目,水样的眼中一片迷茫,如玉的脸颊因亢奋而红成一片,犹如涂上胭脂的少女一般,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快乐的巅峰过后,尽是无穷的寂寞。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亥才在室外断断续续传来的筑声中,完全清醒过来。
“我那个去!怎么在这里……”胡亥试图从榻上爬起来,明明只是一个梦,但那种如狂风暴雨的真实刺激,依旧让他软了腿,“得多锻炼身体才行啊,看看父皇……一夜n女、夜夜*还精力旺盛、活蹦乱跳,而本公子就做了个梦而已……酸……”
胡亥揉了揉腰和腿,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叫人进来伺候,因为做了个梦就软手软脚,要叫人进来伺候这种事,要是被父皇知道,一直会被他嘲笑到八十岁的。
掀开被褥,看着裤裆上又湿又糊的一大片,再看了一眼同样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被子和床单,胡亥尴尬的抓了抓脸,自言自语道:“这么多……被父皇知道会笑得……”
虽然男人总有这么一遭,长大了实在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但是这时间地点人物全不对啊,在自家老爸的床上睡觉时……咳咳咳……罪证!这是罪证!会被父皇嘲笑到八十岁的罪证!
在自己寝宫里干干,那是个人私事,父皇最多打趣两件而已,做为一个早就上过生理片,还看过不少动作片的健康男子,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这里……这跟一个成年人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随地大小便有什么区别啊?
胡亥揉了揉脸,翻身起来打开房间隐蔽处的一个衣柜。
因为胡亥常常在这里小睡的原因,此处也放有他的衣物,所以很容易的,他就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回过头,看着榻上那一堆“罪证”,然后用力揉了揉脸,将榻上的床单扯出来,然后将一大卷“罪证”全部放到床单里,卷好包好提在手上,准备等会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内侍帮他埋了。
至于父皇榻上少了一套被褥什么的……父皇富有四海,不会在意自己少了一床被褥。
胡亥心里这么想着,顺手将打包好的包袱往背上一背,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今天的大书房有点奇怪,大概是因为现在正好是下午,正是容易让人昏睡的时间,整个大殿里除了轻缓柔和的筑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到处都静静的,那么……方便自己做贼。
唯一的麻烦就是,从卧室出门外面就是父皇的大书房,所以想要出去的话,一定要从大书房走过。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么一个大包袱,要怎么才能让父皇看不见呢?
嗯……干脆就说自己现在迷被了,父皇的床单被褥都忒好用了,上面还有父皇的味道,晚上抱着睡可以更加安心,所以自己决定将这套被褥征用了?卧槽!这样会不会被人脑补成恋父狂魔啊?
算了!恋父狂魔就恋父狂魔吧?总比随地大小便被抓住啊!
胡亥一边想着,一边向大书房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无意识的哼着筑声所奏出来的曲子,这首曲子真好听,轻缓低沉柔和到极致,就像母亲在哄自己的孩儿入睡一般温柔。要不是自己刚才已经睡够了,被这曲子一哄,没准也睡死了过去。
咦?筑声怎么停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胡亥大步向大书房走去,没有见到自家老爸熟悉的伏案批奏折的场面,却见到让他血脉偾张的一幕――高渐离一只手抱着筑,一只手向前摸索着,脚下步伐虽慢但又十分坚定的,向着案前嬴政走去。
而嬴政此时正伏身趴在大案上,轻轻的鼾声自他鼻际响起,这幕情景胡亥到是挺眼熟,因为自己霸占了里间的床榻,为了不吵醒自己,父皇往往选择,直接趴在案上眯一会眼。
不过以往……十年,还是五年前,父皇都可以三五日不休息,通宵达旦的批发奏折还精神奕奕,但现在却每天中午都必要午睡一会,下午才会有精力批发奏折。
父皇终究是老了!
但是父皇这习惯,不是让高渐离这样的奸贼有可趁之机的。
“高渐离!你在做什么?”胡亥尖叫一声,同时顺手就将手里的包袱砸了出去。
高渐离听见胡亥的叫声,也顾不得自己到处走到哪里,双手抱起筑,胡乱的向他记忆中嬴政的方向砸去。
瞎子对声音特别灵敏,这几年他在一次一次的弹奏中,已经大致能“听”出整个大殿的布局,还有嬴政王座的位置,和自己所处位置,两者之间的距离等等,甚至他还知道了嬴政听筑和批公文时的一些喜好。
虽然嬴政从来不点曲子,向来都是自己弹奏什么,他就听什么,没有表现过某种音乐的特殊喜好。
但是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嬴政也会让少公子胡亥弹一曲筝,然后问自己对少公子筝技的点评。
胡亥的筝技高超且不用提,但做为一个瞎子,一个对声音十分敏锐的瞎子,高渐离能听出嬴政在听胡亥曲子时的好心情……或者应该说,嬴政听胡亥每一首曲子心情都特别好,但其中一首赵曲让他格外心情好。
高渐离忆起传说中嬴政的身世,自幼在赵国长大,母亲是赵国人,人在内心的深处,往往对童年的一切更为印象深刻,纵然是皇帝也不会例外。
这首曲子,就是高渐离特别为嬴政所写的,在原来赵国的一首非常知名的,常常被母亲用来哄孩子的安眠曲上加以改编,使其更加温和轻柔,让听者更易坠入梦乡。
再加上嬴政每日都是午睡的习惯,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也并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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