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第336/386页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飞花才收到萧梓璘让人传回的消息。

来临阳王府。

短短五个字看在汶锦眼里,心中涌起莫名的凝重。

“备车,去临阳王府。”

坐上马车,顶着深秋灿烂的阳光,行经喧嚣热闹的街道,汶锦心里泛起浓浓的苍凉。因她自己,也因萧梓璘,仿佛在瞬间这温暖、这繁华都与他们无关了。

前世的她活得糊涂,死得惨痛,还好老天开眼,让她换体重生。这一世经过她几番努力,现在父慈母爱,一家和气,她活得舒心畅快。

几年谋划,她卷土回京,有沐飞等人相助,报仇雪耻都格外顺利。待她大仇得报,并嫁入临阳王府做正妃,她心事已了,终身有靠,也该享受岁月静好了。

可是不管现有的日子多么和乐安康,将来如何荣光万丈,她永远都会记住那个惨痛的前世。每每想起,在她满目繁华的尽头,都是一片苍白荒凉。

有时候,想起萧梓璘,她会为他心酸落泪,倍感沉重。

萧梓璘幼年丧母,在表面尊贵荣华、暗地心机算计的镶亲王府依靠几个忠仆护卫长大。镶亲王无情凉薄,李太贵妃冷落并压制,更有一个继王妃、几个侧妃对他的世子之位虎视眈眈。若没有皇上和陆太后照应,他活到多大都是未知数。

在这繁华冰冷的王府,几经生死劫,终于在血与火的冲击下站稳了脚。镶亲王世子之位只能他不要,他可以弃之如敝履,但永远没人能从他手里抢走。

就算他做了临阳王,实际的份位可以与镶亲王比肩了,镶亲王世子之位仍控制在他手里。他想让谁当,谁才能当,他厌弃的人,争掉脑袋也当不成。

在朝堂,他手握实权,举足轻重,满朝文武、皇室宗亲都惧他威严。他屡破大案,杀伐决断,震慑朝野上下,心怀鬼胎、暗室亏心者畏他如阎罗。

可即便是成为人上之人,萧梓璘也没有一日轻松自在,为自己而活。

前朝叔终侄继的先例广为流传,临阳王的封号也让他饱受猜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成为朝野的焦点,吸引太多的关注,甚至引起轰动。

他不能恣意而为,因为他现在的赌局太大,他输不起。一旦输了,他几年谋划将付于东流,很可能要赔上身家性命,对手也不会留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与镶亲王父子情浅,关键时刻,谁都可能置谁的死活于不顾。但在表面上,他必须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纵有千万怨气,也只能暗中算计。

镶亲王比较聪明,或许是吃亏太多,他决不会在人前与萧梓璘闹得不愉快。

他恨李太贵妃不精明、不开眼,倚仗自己辈分高、年纪大,直到现在还想压制他。李太贵妃也在萧梓璘手下多次吃亏,可她却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人。

就因为萧梓璘没娶李太贵妃的侄孙女李冰儿做正妃,李太贵妃就变本加厉折腾他。她没有给萧梓璘指婚的权利,但她要最大限度地发挥亲祖母的特权。

萧梓璘的几个侧妃都是李太贵妃挑中了,但这远远没达到她的目的。要想让李太贵妃消停,要么让李冰儿嫁给萧梓璘,要么嫁给比萧梓璘更尊贵的人。

现在朝堂之上,除了皇上和几位年迈的亲王,没人比萧梓璘更尊贵了。萧梓璘已有圣旨指婚的正妃,这位置轮不到李冰儿了。

所以,李太贵妃不会安分,还会抓住机会折腾。

想到李太贵妃,汶锦就暗暗咬牙,恨得心疼,知道与她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没有啃不动的骨头,只有不用心的狗。

无论这句话贬低了谁、埋汰了谁,道理却显然易见。

骨头啃不动,就没必要磨损牙齿、浪费力气了,直接碾成骨头渣子不是更好?

“姑娘,你快看。”

汶锦正在沉思,想到与敌斗得畅快时,不由磨牙搓手。听到飞花喊她,才回过神来,探出脑袋往车外看。这一看,她着实吓了一跳。

临阳王府到了,她们的马车却不能进去,只能停在王府大门的对面。

一顶四人抬的大红色喜轿停在临阳王府门口,后面几辆敞棚马车上拉着十几个箱笼。丫头婆子、随从小厮个个一身簇新,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

临阳王府的大门紧闭,四个精壮的黑衣男子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条街道临近皇城,过往行人不多,但还是聚了一些路人,正指指点点议论。

“怎么回事?看这些人象是来送嫁的,怎么停在这里了?落玉,你去看看。”

“不用去问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汶锦冷笑几声,放下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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