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第58/386页


汶锦咬唇忖度片刻,问:“父亲,我母亲还算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吗?”

“不是算是,而是一直就是。”海诚没考虑,直接就回答了。

“有父亲这句话,女儿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汶锦轻叹一声,又说:“正如父亲所说,秦家人行事说话确实无礼无状。都说登门是客,可秦四太太及秦大人的几个妾室到了我们府上,一直辱骂我母亲,连我都骂上了。到人家府上辱骂主人,这是登门做客的礼数吗?遇到这种事,别说是我,就是有三分土性的泥人也会恼怒。我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可她们上门挑衅,我也不能一味退缩忍耐。父亲也知道朱嬷嬷最善息事宁人,这种事交由她处理,我母亲哪还有威望可言?”

即使汶锦在为自己辩白,有顶撞不愤的意思,海诚也挑不出她这番话有什么错处。他不是霸道的父亲、家长,女儿的话有道理,他没回避,也未斥责。

汶锦见海诚依旧无奈愤慨,悄声问:“父亲,你会休掉母亲吗?”

“你不是提出让你母亲与为父和离、你跟你母亲过日子吗?”

“我那是被逼无奈的言辞,母亲不知情,与她无关,女儿只是不想让他们再嘲笑父亲娶了商家之女。”汶锦愣了片刻,又问:“父亲,女儿能再说句话吗?”

海诚知道汶锦要说一番强有力的辩白之语,会触动他的心,甚至揭开他的伤疤,但他仍答应了。对于这个被害落水、得救之后性情大变、申明自己得河神点化的女儿,海诚生不出恶感。这并不只是父女亲情,更是他对女儿的认知与肯定。

“不管父亲将来会不会休掉母亲,至少是现在,母亲还是父亲的正妻,别人辱骂她,也是对父亲的侮辱,我绝不容忍。咱们府上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父亲在夹缝中生存,确实辛苦。母亲被发配到庙里,仍用自己嫁妆和私产的红利出息供这一府上下花销。好几年了,这说明她没私心,也没和父亲计较。可有些人吃了别人的嘴不软、拿了别人的手不短,总想让父亲休了母亲,还要侵吞霸占母亲的私产。这种人连最起码的感恩之心都没有,更无宽厚可言,父亲以为……”

“绣儿,为父不会休了你娘,除非她亲口提出和离。你娘是性情中人,老太太让她到兰若寺带发修行,若她不愿意去,不想呆在寺里,没人能勉强她,为父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不管别人是否感恩,为父还是感激她的,她嫁给我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也背负了太多辛酸。你去看看你娘,陪她说说话,把话都说开。”

“知道了。”汶锦放下了心,酸酸的暖流在心间流淌。

海诚不会休掉周氏,他记着周氏的好,感着周氏的恩,这就足够了。叶姨娘和秦姨娘各显神通都想扶正,到头来,也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妄想争夺。

“父亲,谢谢你。”汶锦很郑重地给海诚磕了头。

“谢什么?”海诚长叹一声,笑了,笑得很欣慰,“绣儿,父亲之前对你关心不够,教导不多,好在河神……不说这些事了,你起来,陪为父吃晚饭吧!”

“不行,女儿说过要自己罚跪一夜,再说外面也有好多人都跪着呢。”

“让他们都起来吧!”海诚没让随从传话,亲自出去让众人起来,回房休息。

汶锦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是她想要的父亲,把心里话都说明了,她也轻松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掌家之权

相比程琛,汶锦感觉海诚更象父亲,虽然她与海诚相识还不到一个月。程琛风雅清逸,海诚谦和严正,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男子都是她的父亲,对她的熏陶影响大不相同。她历经生死,与他们结下血脉之缘,这玄妙缘法唯有天知道。

海诚在书房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起床收拾完毕,就去了衙门。临走之前,他把几个管事叫到书房,说朱嬷嬷身体不好,从今天起,汶锦和卢嬷嬷协同朱嬷嬷一起管家。又交待说昨天没办完的事都交由汶锦处理,是赏是罚由她来定。

除了继续把好钱财关,家务事也让汶锦插手了,这就是那场糊涂官司的后继收获。卢嬷嬷是汶锦的心腹,两人协同朱嬷嬷管家,这说明海诚已对朱嬷嬷心生不满。若汶锦和卢嬷嬷自成一派,想把朱嬷嬷架空易如反掌。

这代表一府的掌家之权要易主只是时间的问题。

消息一经传出,拥护汶锦的人自是高兴,“墙头草”的心也慢慢坚定了。奴才总归有奴才的本性,主子自身难保,还有几个会始终坚定如一呢?

汶锦正翻看一本黄历,看到卢嬷嬷喜气洋洋进来,她勉强笑了笑。

朱嬷嬷卧病在床,海诚让她们协助朱嬷嬷当家主事,这就等于把权利交给了她们。这是大事,值得高兴,应该庆祝一番,可汶锦却高兴不起来。

“姑娘怎么闷闷的?可是有什么事让姑娘烦心了?”

“没有。”汶锦摇摇头,放下黄历,说:“我想挑个日子去看看太太,想起我和太太已有两年不见,至亲骨肉疏离淡漠至此,我心里酸涩难安。”

卢嬷嬷叹了口气,问:“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太太?”

“把府里的事打理清楚,把歪风邪气刹住再去,我也要跟太太有个交待。”

“难为姑娘了,姑娘对太太一片孝心,太太自会把姑娘当眼珠子疼。”卢嬷嬷感慨了一番,拿出一些旧账本来看,又跟汶锦念叨她的打算和安排。

周氏不“祸害”她,她就感激不尽了,把她当眼珠子疼可让她消受不起。

“嬷嬷先把旧账放一放,我们把昨天遗留的事处置妥当。”汶锦不想挖朱嬷嬷的旧账,有些事难得糊涂,有些错误是人都会犯,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卢嬷嬷合上账本,尴尬一笑,“好,老奴听姑娘的,姑娘打算怎么做?”

“我想想。”汶锦冲丫头们微微一笑,“你们多说一些开心的事,别总闷着。”

几个丫头听到汶锦让她们说开心的事,很兴奋,刚叽叽喳喳几句,就被卢嬷嬷训斥了。房间里又安静了,丫头们轻声细语,汶锦则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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