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成为度假村村长》第29/88页


  类似的对话已经听过无数遍,帝江头都懒得抬:“出门左转跟着路标走,她在池塘。”
  胡海平第一次碰到这么敷衍的前台,略感无语。哪个单位听到文联的人来采访不是热情款待,这可是上官方杂志的好机会。
  从接待中心出来,胡海平举着相机向池塘边找去,等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前台的反应那么冷淡。
  只见池塘岸边围满了人,打眼一看,大家都是半个同行――人手一只相机,胸口别着录音笔,有几位还专门带了摄像师,手里拿着归属不同平台的话筒。
  他们正冲着池塘里拍摄什么,胡海平走进一瞧,就见毕方在池塘里抓鱼,她静静站在水里,锁定某条鱼后迅速掠过去抓住鱼尾将鱼带上岸。那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然,好像只是弯腰捡了条鱼一样简单,但其实仔细琢磨会发现,那样抓鱼难度很大,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她这个速度和跨越的距离,只有神乎其神的杂技能够解释了。
  现场看抓鱼的感觉和视频里完全不一样,飘逸灵活的身手到了现实里显得格外不可思议,胡海平震惊了好一会儿,直到毕方带着鱼走了,才醒过神来。
  一大帮子记者追上去,试图从毕方口中套出些什么,摄影师端着摄像机狂奔到她前面,反身将她的姿态拍摄下来。好看的人他们拍过不少,美得这么具有攻击性又傲气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管记者们怎么纠缠,毕方始终一言不发,只管自己做事。正好今天村里的餐厅休息不对外开放,她不用跑堂端盘子,不然就影响工作了。
  提着鱼回到院子,毕方看了眼春拾手里的剁骨刀,又看了眼木板上刚被一刀毙命的牛,淡定道:“刀借我一下,我杀鱼。”
  春拾挽了个刀花,瞥了眼挤在门外的记者们,“厨房里还有,自己去拿。”
  被那一眼扫到,记者们不由脖子发凉,迅速后退了几步。胡海平挤在人群里,伸着脖子往院子里看,就见那长相英俊的少年人握着把剁骨刀刷刷转了几下就往牛身上砍。说不清到底砍了几刀,也没听到任何声响,悄无声息的,那头牛就被分解得清清爽爽,利索极了。
  看着那一摞一摞分门别类形状规整的肉,胡海平的眼睛亮了。
  高手在人间,古人诚不欺我,这手庖丁解牛的技术,必须好好写一写!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三十三章
  迫于春拾的可怕气场和惊人刀功, 记者们没敢放肆,安安分分待在院子外蹲守着等毕方出来。
  胡海平盯着春拾看了好一会儿,目光灼灼,他壮着胆子走进院子,表明身份和来意,态度十分诚恳, “先生,我看你刀功了得,庖丁解牛的手段堪称炉火纯青,不知道练了多少年, 是不是家传的绝学?”
  春拾抬头看了胡海平一眼, 手上动作还没停,就算不看刀刃依旧精准地落在每一处肌肉纹理上,一块块牛里脊被整整齐齐削下来,“是练了很多年,不知不觉摸索出来的,熟能生巧。”
  从第一天下厨开始算起的话,快五百年了。
  胡海平近距离面对他,不由心生感叹,这年轻人生的太好了,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即使握着砍骨刀, 也丝毫不显得粗鲁野蛮。而且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至少有问必答, 还是很有礼貌的年轻人。
  “原来是自学成才,那更了不得。”胡海平夸道,“你看起来不大啊,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吧?能练到这样的水平,真是天赋异禀,我见过很多杀了一辈子家禽的老手都不如你……”
  温故提着刚摘的新鲜板栗从后院小门进来,绕到前院时恰好听到胡海平和春拾的对话,顿时汗了一下,快步走近他俩,“在聊什么呢?春拾,有客人上门怎么不倒杯茶。”
  春拾握着刀指了指胡海平和院外的记者道:“不认识,都是来找毕方拍视频的。”
  胡海平见温故似乎比较有话语权,连忙解释道:“我是海城文联的,只是想记录一些民间艺术,贵村毕方的杂技和这位先生的刀功都很难得,我想采访一下他们,将这些精妙的民间技艺分享给所有人,这是我的工作证。”
  他掏出一块工牌给她看,温故瞄了一眼,她没接触过文联的人也看不出真假来,不过这人瞧着气质挺儒雅,长得也正派,不像会弄虚作假,于是点点头说:“你好,我是这里的村长,他们俩都是这里的村民,我们村以前一直比较穷,大家平时很少接触外人,言行可能会有点特别。你如果要采访,必须得让他们自己同意才行。”
  胡海平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可以理解,高人都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我曾经采访过一个乡村的采石人,性格也很特立独行。”
  ……
  两人客气地交流了一会儿,春拾已经默不吭声把整头牛收拾完,目光一扫看到温故手里提着的东西,“我要吃板栗焖鸡。”
  前两天温故做了一道板栗焖鸡,他很中意那个味道,吃了后一直心心念念着再吃一顿。
  温故:“家里没鸡了,只能做糖炒栗子。”
  最近梧桐山里的山鸡越来越少见了,繁衍生长的速度跟不上村里的消耗,她打算最近找个时间去综合市场买点小鸡小鸭什么的回来放山上养着,免得村里断粮。
  春拾有点失望,他没吃过糖炒栗子,不过味道应该也不差,于是催促她赶紧去做。
  “别急,一会就好。”温故放下篮子,把蹲守在门外的记者们请进院里坐着,给他们倒了茶客客气气招待着,“大家工作都挺辛苦的吧,外面风大,进来坐着休息休息。”
  有了春拾的冷眼对比,温故的态度简直让人如沐春风,记者们捧着热腾腾的茶水感动地坐到院墙底下的木桩子上,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鼻子耳朵渐渐有了知觉。山村的温度比城区低很多,风又大,他们又得守在门外不能活动,不过半小时的功夫就浑身僵冷了。
  温故拎着篮子进厨房,就见毕方正在吃鱼,她现在是越来越精致了,以前都是整条鱼生吞,好一点也就宰了清一清内脏。前段时间麻佑总是给她带处理好的深海海鲜,鱼片、贝类、章鱼什么的都清理的格外细致,因为足够新鲜,所以只是生肉配上酱料也很好吃。她大概是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之后再抓鱼回来也要仔细清理切片蘸酱吃。
  那鱼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连鱼皮鱼骨都去了,晶莹剔透的生鱼肉蘸一点芥末酱油,看起来味道好像不错。
  温故瞅了两眼,着手开始炒栗子。栗子剪口泡水,锅烧热后放入海盐栗子翻炒,等栗子壳炸开口了再加入白砂糖继续翻炒,直到白糖融化变色,栗子香味儿透出来了盖上锅盖焖一会儿才能出锅。
  炒栗子是个费劲的体力活,女生单凭一只胳膊很难完成,温故这些日子总和锅碗瓢盆打交道,不知不觉中掌握了不少窍门,即使没有足够的体力也可以借用巧劲。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温故揭开锅盖,香甜的热气扑面而来。她拿出油纸袋,装上十几包糖炒栗子拿出去分给坐在院墙下歇息的记者们,“新出炉的糖炒栗子,大家尝一尝。”
  胡海平也分到了一包,热乎乎的油纸袋捧在手中,甜滋滋的气息透过油纸,一直钻到心田里。他打开袋子捡了一颗吃,略烫的栗子肉细腻柔软,甜而不腻,一口气吃了好几颗,再喝一口清淡的茶水,真是太舒坦了!
  “村长,你的糖炒栗子比南城那家老字号还好吃。”胡海平感叹道,“好像长大之后就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糖炒栗子了。”
  其他记者吃过之后都跟着议论开:
  “这种味道,好像只有小时候在巷口的板栗摊子上能吃到,可惜后来读了中学就再也没看见那个摊子了,真怀念啊。”
  “你那是记忆美化了吧,我在海城从没碰到过比这个更好吃的糖炒栗子。”
  “我也觉得是,哪家有这么好吃的糖炒栗子早就火了,不可能消失不见。”
  “村长,我听说您这儿的餐饮很不错,想不到糖炒栗子也这么好吃!”
  “是啊,村长,您这栗子还有吗?我想买几包带回去。”
  “哎我也要,我老婆最喜欢吃这个,我给她带一包。”
  ……
  温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春拾就抢先拒绝道:“你们想吃下次再来买,今天没了。”
  记者们看着他抱在怀里的一大袋糖炒栗子,心想这是当他们瞎啊。记者们有心想让他通融通融,反正他就住在村里,想吃什么时候没有啊,然而看到他手边那把雪亮的剁骨刀,还有他严肃冷淡的表情,没人敢吱声。
  这时毕方终于吃完鱼出来了,记者们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她身上,毕竟是带着工作任务来了,不能忘了正经事,大家伙儿纷纷拿起相机凑过去请求采访拍摄。
  毕方这会儿心情还不错,想了想配合一下也没什么,就问:“要拍什么视频?”
  “您随便来一段高难度的杂技表演就行。”
  “对,最好特别一点,拿个道具什么的。”
  ……
  毕方扭头往周围环视了一圈,拿起团在屋檐下的麻绳往门外走,“那就去爬树吧。”
  记者们立刻抱着相机跟上去,神情激动而期待。
  温故对毕方一直是比较放心的,她很有分寸,在人类面前掩饰得很好,麻佑隔三岔五来找她都没发现她哪里不对。
  不过出于一点好奇之心,温故也跟着人群一起去看了。
  毕方提着麻绳来到村东头,这边挨着一片茂密的林子,林子里的树都有些年头了,一棵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光秃秃的树干直挺挺戳着,目测至少十几米。毕方在树下站定,“我要开始了。”
  记者们纷纷举起摄像机。
  毕方在绳头的位置系了个圈,抓着绳子甩了一会儿,手臂往上轻轻一挥,那个圈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冲着树顶上的枝干飞上去,牢牢挂在枝干上。
  围观人群齐齐发出惊叹:“哇!”
  毕方拉了拉绳子,确保绳圈挂牢了,下一秒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随着绳子在空中晃荡起来。她抓着绳子没有借用任何外力,就像荡秋千一样越摆越高,当她摆到最高点时,将绳圈快速从枝干上拉走挂到另一棵树上,然后反复之前的动作。
  绳圈被拉走那一刻,树下围观群众的心都高高吊了起来,这么惊险刺激的动作没有加任何保护措施,一旦失手,摔下来绝对没命。
  记者们大气都不敢出,有点后悔要求毕方表演高难度的杂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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