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第173/187页


但没等胖二副再说啥呢,一阵狂风吹了过来。虽说杆子上的船帆没完全张开,但被风一带,也吃了很大的劲儿。
整个船帆都有点要鼓起来的意思了,另外一个眨眼间,我和大嘴手里的绳子嗖嗖的乱窜,还不受控制。
绳子上传来的力道很大,我和大嘴压根拽不住它,被这么一带,我俩哇了一声,竟一起摔到地上。
就说我吧,跟个拖布一样,被绳子带着,嗤嗤拖起甲板来。
如果没人帮我俩,再被绳子带着走一会儿,我很可能秃噜到船外面去。这非常危险。
铁军及时出手了,他没直接扑到我和大嘴身边救我俩,反倒摆弄起船帆。
我没空看,也看不懂铁军摆弄的具体猫腻,反正有几个帆被一调节,风力被分摊了,我和大嘴都能吃力的反控制住绳子。
我俩挣扎的爬起来,又把绳子老老实实的缠在船杆上。
这时回想起来,我发现胖二副真不是个东西。胖二副却也有理了,跟我俩冷冷的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机灵点。”
随后他把我们仨丢在这里,先行离去了。按他说的,今晚午夜,风可能才停,我们一直干到午夜,然后回去睡觉。
我和大嘴刚开始不适应,但又被铁军教了一些,也都缓过来不少,这么忙活一个钟头,我发现我们仨随便谁单独操帆还是不太吃力的。
我们仨就商量着,轮番上阵,一个人操帆时,剩下两个人就坐在旁边歇一歇。
只是这里的风大,我们也有点呛风。我心里还惦记着抓泥鳅,而且这时候了,大部分的偷渡者都回到客舱了。
我跟铁军建议,要不要我们抽一个人,偷偷跑回去找线索。
大嘴赞同的应了一声,不过他应声时还打了一个嗝,随后又难受的揉着肚子,骂了句。
铁军考虑的相对周全,跟我俩说,“不急于这一时,再等等吧。”
我们继续这么苦逼的忙活着,没多久有个光头出现了,他也是个偷渡者,而且还直奔我们来的。
我们仨都诧异的看着他,我还忍不住的偷偷看了他双脚。这一刻有种把他脚板提起来的冲动。
等离近后,大嘴先问了句,“哥们,有事?”
光头拿出一副既不好意思又有些生涩的架势,回答说,“我有点事想请教下,你能帮个忙么?”他最后一句是针对铁军问的。
铁军稍一犹豫,又点点头。
光头又拿出一副不方便说的架势,指着远处一个舱房,说能不能一起去那里。吗反东扛。
我冷不丁很敏感,心说这小子不会对铁军不利吧?但我又一想,铁军身手好,真要打起来,也不吃亏。
铁军也对我和大嘴示意,让我俩安心操帆。他跟光头走了。
这么一来,就剩我和大嘴了。我俩也没胡扯的心思,闷头干活。过了一刻钟,有个水手出现了,看方向应该是从甲板出入口那边过来的。
他看到我和大嘴后,咦了一声,又问我俩,“另外那爷们呢?咋回事?偷懒了?”
我解释一句,虽然不知道光头叫啥名,但我一说光头,水手对这人有印象。他听完还骂了句,说那小子原本就不咋着调,这次怎么还来打扰别人干活?
我没接着往上说啥了,心说只要这水手知道事情始末就行了。
我俩又跟他套了会交情,甚至蹭了他两根烟。他离开了。
没多久铁军回来了,我看铁军脸上挂着纳闷的表情,我问他咋了?
他说那光头没啥大事,就问他一些当土匪的东西,又吹捧几句,说以后互相照顾啥的。
我听完也纳闷了,心说这话啥时候说不行,非得半夜跑过来攀交情?
铁军也不多想了,我们继续。不过不到半个钟头,白鲨号上突然响起警报声。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出啥岔子了。我们也不操帆了,很快的还有水手跑过来,指着我们仨喊着说,“去餐厅集合,有紧急事。”
我们仨收了帆。等赶到餐厅时,这里已经聚集不少人了,有全部的偷渡者,还有一些船员,其中包括独眼船长。
独眼船长正坐在一张饭桌上,他面前有一个碗,里面盛了一大坨白白的东西。我猜是什么动物的脑子,独眼船长倒也不嫌恶心,正用一把小匕首,一边切下一小块脑子,一边往嘴里送去。
他大嚼特嚼着,偶尔有一股白汤从他嘴角出现。而其他人都干站着,看着独眼船长。
独眼船长又默默吃了一会,有个水手从外面进来,他捧着一个包裹,等把包裹摊在独眼船长面前的饭桌上后,我看到了,这里面有一些杂物,有木梳、钱包、小刀具,甚至还有几包牛肉干和一个鼻烟壶。
独眼船长把鼻烟壶拿起来,贪贪的闻了闻后,把鼻烟壶揣起来。之后瞪着一眼的凶光,看着我们说,“刚才有好几个客人反映,都说丢了东西了,而这些就是被找回的失物。大家想知道,从哪找到的么?”他说到这,特意盯着我们仨。
我心说他这么看我们干什么?我们一直操帆,也不是我们偷得。
这时其他人也用一种多多少少很怪的眼光看着我们仨。
独眼船长突然狞笑起来,猛地一拍桌子说,“我的船上竟然出现贼了,还他妈连我的宝贝都偷,胆子太大了些!你们仨,别闷不吭声,这些失物都在你们床铺草甸子里发现的,怎么解释?”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也明白了。我想到一个词,栽赃嫁祸。
我看着这帮偷渡客,想知道是哪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如此针对我们。我想到娃娃脸了,就是拿锤子那个连环杀手。
我正琢磨怎么套套他话呢。独眼船长又问一个水手,“刚才你跟我说,他们仨操帆的时候,有一个人不见了?”
这水手肯定的一点头,但再没下文了。
我心说这哥们多帮着解释一句能死么?我没法子,又指着铁军抢话说,“我大哥跟一个光头走的,那光头说找大哥有事要说。”
我又指了指站在人群里的那个光头。
谁知道光头听完一脸诧异,还立刻辩解说,“新来的,开你妈的玩笑,老子一直在锅炉房烧煤,这几个兄弟能作证。”
他又指着周围几个人。这几人也立刻点点头。
我突然觉得,事情变的棘手了。

第九章 落海

我和大嘴就两个人,而那光头的证人更多,别看他撒谎了,相比之下却更有说服力。
独眼船长用那只小眼睛,一会瞧瞧铁军,一会瞧瞧光头的。最后他来个怪笑,低头继续吃碗中的脑子。
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光头嘴里不干净,又诬陷我们仨几句。按他的意思,我们仨一定是有分工的。两个人面上做样子,一个人偷偷做贼去了。
大嘴忍无可忍,指着光头骂娘,又要凑过去打他。
这时的光头,一点扭捏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态度上十分嚣张。被大嘴这么一骂,他还立刻竖起眼珠子还句嘴。身子更往人堆里又退了一步。
他旁边几人挡在他面上,其中一人说,“怎么着?白鲨号上是讲理的,你们说不过就要斗殴么?”
铁军冷冷观察这些人。突然往前走了几步。把大嘴拽住了。
大嘴也知道,他真要打架。我们就彻底理亏了。他止住脚步,却依旧反唇相讥。
他和光头的声调越来越高,最后整个餐厅就成他俩的骂架战场了。
独眼船长皱了皱眉,猛地一拍桌子。他力气不小,我先到砰的一声响,随后又咔的一声,估计桌子裂开了。
独眼船长指着我们仨说,“既然你们偷了东西,就不得不惩罚。”他又转口问身后的手下,“怎么处置他们?”
当即有水手说,“勒死,弃海!”
我听到这,瞳孔猛地一缩。我很清楚这里面的严重性。
我试着解释几句。光头趁机捣乱,反正我说句啥,他就针对着反驳句。独眼船长也拿出一副不爱听的架势,一摆手。
有几个水手这就要往我们仨面前凑。这时胖二副开口了,他特异凑到独眼船长的身边,不过声调不低,让在场其他人都能听到。
他跟船长说,“一指残跟咱们一样,都是道上的。咱们看在这面子上,还是给这仨人一个机会吧,而且他们还是初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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