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春秋》第63/298页


他这里藏好那枚制钱,那里灰衣人开了口:“小伙子,在外头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么?”

谭秀摇头说道:“没有,大和尚,我没有什么事。”

灰衣人点头说道:“那就好,无牵无挂可以专心,要是有什么事,最好先把它办完,既然你没有什么事,那就走吧,我在七夕之前还要赶到金陵,无论我有什么事,每年七夕我总要到那儿去一趟,走吧,小伙子。”

谭秀点着头站了起来,想想以后,他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激动,很久很久不能平静下来……

※※※※※※

“开封”“大相国寺”里的铁树开了花。

“大相国寺”的这株铁树,每年二月的最后一天必开花,开花的时候花朵怒放,奇香散布在“大相国寺”的每一个角落,连“大相国寺”

周遭几十丈内都闻得到。

初开花的头一回,“大相国寺”里的和尚们认为这是吉兆异征,鸣钟敲鼓,惊动了整座“开封城”,到了二月初一一大早,“开封城”的人涌向了“大相国寺”,争覩这颗铁树开花的吉兆异征,莫不啧啧称奇,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一直到三月初三花谢。

第二年,又是二月里的最后一天,“大相国寺‘的铁树又一次的花朵怒放,奇香散布。

第三年……

第四年……

一连几年,都是这样,在同一天夜里,在同一个时辰,“大相国寺”的铁树准时开花了。

没见什么吉兆异征,但是看花的人每年不减,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反正每年三月初一大伙儿都要涌到“大相国寺”来,干脆就把每年的三月初一订成了庙会之日。

以后的几年,“大相国寺”里的那株铁树枯萎了,死了,可是这每年三月初一的庙会算是留了下来,并没有因为没了铁树有所改变。

今儿个是三月初一,是“大相国寺”庙会的日子。

热闹了,瞧吧,要多热闹有多热闹,锣鼓喧天,人声沸腾,车水马龙,万头攒动。

吃的、看的、玩的、耍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要什么有什么。

本来“开封”的“大相国寺”就跟“北京城”里的“天桥”、“长安城”里的“

开元寺“差不多,诸技百艺杂陈,医卜星相,歌舞商贾,还有那些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莫不萃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前的这片广场,别说人来了,光那一座座的草棚子数都数不清。你只管站在外头伸着指头挨个儿数,谁要点得清三月初一到三月初三这三天里有多少草棚子,那算你眼神好,本事多,今后只赶上“大相国寺”庙会,随你吃看玩耍,绝不要你掏一个子儿!

“嘿,倒了,倒了!”

靠东墙头有一片场子,围了一大堆人,伸着脖子翘着脚跟儿,聚精会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怪紧张的。个个眼睁得比蛋大,往场子瞧着。

场子里,是摔交的,摔跤大王盖铁腿,跟“北京城”天桥的摔跤大王乐宝林齐名。称南盖北乐,盖铁腿他没倒下过一回,因之赢得了盖铁腿的美号。

其实,盖铁腿本人跟他五个徒弟就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铁铮铮的英雄好汉,人家是不含糊的真工夫,可不是纸糊的棚子,空有一付空架子。

盖铁腿这摔交场子靠两三丈远,是卖大力丸的马化亭,不说他卖的大力丸怎么样,光说他手里那张铁背弹弓,你头上平放个制钱他都能打得掉,跟盖铁腿一样,也是不含糊的真工夫。

在摔跤大王盖铁腿的场子跟卖“大力丸”的马化亭之间,有一座小草棚,这座小草棚露的是不花钱的玩意儿,棚子前围的人挺多,黑压压的一堆。

棚子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站着,女的坐着,男的手里提着一面锣,一边敲一边嚷嚷,女的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并着腿,闭着眼,头上顶着一个大红枣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他俩玩的是什么把戏。

那男的,年纪有卅多岁,身材瘦小瘦小的,头上扣顶棉帽,唇上留着小胡子,看上去活像个耗子。

那女的年纪轻些,长得皮白肉嫩,眉目清秀,不讨人厌。

这要在别家,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可是生在这一家,长在这一户,却要抛头露面出来跑江湖,人有幸与不幸,在那年头有这么一个说法,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抛头露面出来跑江湖卖解的。

但是这么说,那个姑娘家生得贱,愿意抛头露面出来跑江湖,一年到头儿天南地北,今东明西?这还不是造物弄人,环境逼迫。

人围的差不多了,那耗子般中年汉子手里的锣鼓敲得更响,嗓门儿也更大了,只听他扯着嗓子喊道:“列位,列位,要看真工夫,真本事这儿来。这儿有不含糊的真工夫,真本事,我们这儿玩的是真刀真枪,是不是真刀真枪待会儿瞧,碰碰手不见血您砸我的摊儿,大伙儿可以把我踩死在脚底下……”

锣腿儿一指拼着锤,瞥了眼坐着那姑娘,道:“列位请看,人是个大活人,头上顶的是货真价实的鲜枣儿……

伸手拿起那颗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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