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绝》第54/106页


  “这是什么?”徐观问。
  杯里的液体是深棕色,看起来就像是啤酒。杨果喝了一小口,皱眉把杯子递给他,“你尝尝。”
  徐观没接,果汁好了,他忙着付钱接果汁,只好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然后同样皱起眉,咂了咂嘴,细细品味后犹豫着说:“是特调?有啤酒,又像是伏特加加苏打……”
  杨果噗嗤笑出来,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啊,人家说是金牌特调呢。”
  挺难喝。
  她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徐观,自然而然接过男人手里的火龙果汁,肩并肩朝夜市里走去。
  途中经过pub street,杨果指着一家叫“red piano”的店说:“once upon a time……”
  “安吉丽娜朱莉。”徐观用英文接到。
  “你来过?”杨果挑眉。
  徐观点头:“当时跟大家一起,自然都想去朱莉来过的店体验一下,不过也没什么不同。”
  杨果用手指扯了扯肩上的吊带,说:“我还没去过呢,既然没什么特别,咱们就换一家。”
  “明天吧。”徐观的手按在她腰上往里轻推,“先去买衣服。”
  老市场其实主要在白天营业,两人随意逛了逛,很多店家已经歇业了,于是再往外走,穿过市场,就是洞里萨流经市中心的小河。
  这是一个贫穷的国家,但旅游业发达,河中心有不少花灯,白天看起来艳俗,此时在夜里,却别有一番风味。
  走过小灯围绕的桥面,风又大起来,两人在嘈杂中随意聊着天,很快走到另一处夜市,装风格比老市场现代不少,游客也更多。
  有一处摊面在售卖东南亚特色的临时文身,游客选好图案,让摊主在身上进行绘画或直接贴图,过个几分钟,材料干掉,像模像样、只能维持一两周的精美纹身就成型了。
  此时摊面上正有个欧美大汉在手腕上贴图,像是个莫比乌斯环,他见二人经过,微笑着搭话:“我喜欢你的文身。”
  杨果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后的翅膀,笑着回答:“谢谢,我也很喜欢。”
  继续往里走,大部分就是售卖纱笼和山朴的店铺了。繁复美丽的图案围绕着布面,又被设计成不同的样式,许多也不拘泥于本国特色,加上动漫或别的元素,真心想买的人,也够挑上好一阵子。
  杨果不是喜欢逛街购物的人,一向是选好什么很快就可以买好。她看上一条白色打底,以大象和棕榈树做图案的纱笼,穿上就是半截长裙。上半身又选了一件红色吊带,从胸口绕了两根带子到背后。
  杨果拿着吊带,问过价格后也不砍价,直接掏出钱包就要付款。
  徐观说:“你不试试?”
  “合适的。”杨果说完,正想把衣服收起来,摊主指了指大棚角落处用布帘围起来的小空间,说:“那里可以试。”
  杨果顿了顿,忽然展颜一笑,对摊主说:“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这件上衣有没有白色的?”
  摊主点点头,在店里绕了一圈,很快走到外面去了。
  这个大棚算是夜市里空间较大的那一种,三面墙壁都挂着衣服,中间也有整整三排挂满衣物的架子,他们站在最里面,几乎看不到外面,摊主一离开,就剩下两人,在隔绝了大半夜市喧闹的空间里对视。
  杨果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但在壁灯里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她让徐观接过自己身上的背包,朝角落里的换衣间走去。
  她很快就出来了,徐观那时正在看一件白色的山朴,上面是佛塔的图案。
  山朴的质地有些硬,要是改软一点,再拉长做成长裙,她穿起来也很好看,他想。
  杨果就在这时出来,拉着裙角,叫了他一声。
  徐观看向她,刚好见到女人转过身,纱笼在半空划出一道圆润的弧。
  “好看吗?”她问。
  她换上的这件吊带,背后几乎是真空的。
  吊带里,她什么也没穿,就这样在灯光下直接露出从肩胛骨延伸到背部中央的整双翅膀。
  红色的绸,白色的长裙。那双巨大的翅膀几乎覆盖女人整个后肩,中间留一线雪白细腻的肌肤,翅羽栩栩如生。
  翅膀下的那两个字母,在灯光下犹如流动的墨,乍然流进徐观的眼里。
  空气一瞬安静下来,徐观很久没说话,直到摊主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吊带的同款白色。
  杨果转身,再次轻声问:“好看吗?”
  徐观半垂着眸子,看不清眼神,他好像笑了一下,再细看,表情依然是淡淡。
  “好看。”他说。
  杨果站在原地,仔细端详徐观的脸色,但对方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对摊主说:“谢谢,我们就要这件红色的。”
  而后拿出钱包付了款。
  杨果捏着裙角的手心渐渐渗出一些汗来。
  她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徐观过来拉住她的手,说:“回去了。”
  杨果回过神,抿抿唇,跟着他出去,问:“你不买什么吗?”
  徐观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沉,淡淡道:“这不是买过了。”
  他招手叫来一辆突突,让杨果先上了车。
  在车上,徐观一直很安静,杨果心脏缩成一团,心里杂乱得很,也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酒店,穿过泳池花园时,徐观拉住杨果的手,加快了步子。
  杨果一时不察,被拉得一个踉跄。
  他手里很用力,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甚至有些发疼。急促的步伐中,她余光瞥见沙漠玫瑰深粉的花瓣边缘,在月色下绽开奇异的艳丽感。
  她慢慢勾起嘴角,低头浅浅微笑起来。
  到了二楼,徐观刷开房门,动作还是稳的,但未等木门关上,杨果被吻住了。
  徐观一手握住她的腰,将人抵在门上,吻得有些凶狠急躁。
  杨果不甘示弱地回应着,手不断抚摸着他颈后光滑的肌肤,什么想法也不能有了,只有他,面前和她呼吸交叠,亲密无间的人。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一路纠缠到床上,蚊帐的纱幔被拽掉,没人开灯,薄纱在阳台投进的月光里被吹起,落在床中央纠缠的人影上。
  徐观顿住动作,微微喘着气问:“有吗?”
  女人的声音喘着气,“在……在浴室。”
  徐观已经脱掉了短袖,裸着精瘦的上半身,裤子险险挂在胯上,赤脚往浴室走。
  他从洗漱台上找到东西,正在拆,杨果跟着进来了。
  她打开浴室的灯,就站在倾泻而下的光柱里,缓缓脱掉已经被蹂-躏得皱巴巴的吊带。
  里面果然什么也没穿,白净的纤瘦的身躯就裸露在灯光下,很直接的情-欲和爱意。
  女人眼眶泛红,声音很轻。
  “带我走吧。”
  带我走进你,属于你。
  再来不及去别的地方,欲-望就地燃烧,徐观将杨果抱上洗漱台,掌心里她背后文身的纹路很清晰。他握着她瘦削的肩,手下很用力,甚至在雪白肌肤上捏出红印。
  进-入的时候,杨果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住撕裂般的疼痛。
  徐观顿住动作,眼睛紧紧盯着她,表情似乎有点讶异,又带着些别的东西。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忍耐着,不再动作,等她缓过这阵疼。
  杨果的手抚上他的腰背,吻着他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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