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女伊北》第164/272页


爸爸很快就认了错,走过去对我妈说:“是我下手重了,回家吧。”

差点儿我爸脸上又被扇了一耳光,不过我妈扬起的手被伊南半空中抓住了,伊南吼了一句:“闹够没闹够没?还能不能好好的了?”

折回轮到她发愣了,她大概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自己的儿子吼,悻悻地放下了手,一行人默默地从医生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这一闹,就已经半夜12点多了。我没有再看沈如梦一眼,我打心眼里不想再叫她妈了。我觉得她这一拳挨得特好,尽管这个想法很不孝。

她嚷嚷着饿,其实谁不饿呢,好好一桌子的饭菜,谁也没尝几口,就变成了这个局面了。想到那是父亲一天的辛劳,可能还花了一大半的私房钱购置那些食材,想到那一桌子的美味,口水就自然而然地往上涌,吞了一口又一口。

父亲一进家门就开始热菜,把烧好的菜放到微波炉里一盘一盘热了起来,大家围着桌子重新开饭。

这一回沈如梦不敢造次了,一个人默默地撑着脑袋坐在沙发上,远远地像局外人一样望着我们。

我终于吃到父亲亲手做的干锅螃蟹了,虽然味道已经不新鲜了。

我终于吃到柴悦做的水煮肉片了,虽然味道没有刚才的好吃了。

我终于试吃了伊南第一次做的剁椒鱼头了,虽然味道的确不怎么好吃。

这一顿饭最终还是吃上了,大家的眼眶都发红了,这一次不是因为打架。

“妈,你过来喝粥,我给你盛好了。”伊南把已经炖成糊状的海鲜粥端了出来,给她盛了一碗。

那边传来了一声气若游丝的声音:“给我端过来。”

她一连吃了三碗,哪怕肿着半边脸,胃口却依然好得不行。仿佛刚才她打的是一场胜仗一样。

我和父亲默默对看了一眼,同一时间摇了摇头,父亲夹了一大块蟹膏放在我碗里:“囡囡快吃,多吃点儿。”

我再一次鼻子一酸,忍住了眼泪。柴悦悄然伸出手,从桌子底下绕了过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手十分冰凉。

吃好饭后,我让他们都去睡,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洗碗,收拾残局。

不一会儿柴悦出来了,走过来就接过我的盘子清洗,我连忙拦住,我说:“你别动了,让我来就好。”

“伊北,你别难过。阿姨可能是今天麻将输了,所以脾气有些大。”她倒是反过来安慰我。

“我是怕你难过。看到我们家今天这样,一定惊呆了吧?呵呵,你未来的婆婆,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说得连我自己都难过了,手一滑,盘子就掉了下去,幸好池中不少的水,也没有打碎。

“这些我早就想过了,来浙江的时候我就想过了。伊北,没事,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别说这样见外的话。”柴悦温柔地看着我,替我挽起了挡住眼帘的碎发,颇为心疼地对我说:“伊北,你又瘦了好多。”

“那还不好啊。”我笑着打趣道。

“回家来吧,我知道你在北京一个人太孤单,也太辛苦。回来吧,我们都在一起,凡事都有个照应。”柴悦轻轻地说道。

我扭过头,瞪大了双眼望着她,泪眼朦胧。

“哎,傻姑娘。说好做你的后盾的,现在却要你为我们背负这么多。”柴悦动情地说道。

“行了行了啊,又开始装文艺了。好了,我马上洗好了,快去睡觉吧。”我嘴里瞎嚷嚷着,不经意一滴泪滚落在水池里,连同着泡沫一起冲进了下水道里。

我真的不想再哭了。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意义的东西了。可是必要的时候,我们总要借助它来表达什么。鼻水也是水,可是代替不了它。<

正文 147 拐走新郎的姐姐才有意思

“当当当当当当……”,一段抑扬顿挫的婚礼进行曲响彻了整个大厅,可惜我用文字无法描述出那跌宕起伏的旋律,更无法形容我激动到抽搐的心情。

婚礼开始了,伊南西装笔挺、一脸得瑟的样子还挺像个王子的。他握紧拳头站在那里,一脸紧张地注视着大门口。

柴悦被她的父亲搀扶着走了进来,粉色的婚纱蓬起来像一朵华丽盛开的木棉,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父亲的手,她的父亲哆哆嗦嗦地差点儿踩住她的裙摆,不过最后她还是安安全全地走到了伊南的身边,完成了这庄重而神圣的交接仪式。

我和父亲坐在最前排,父亲拿出手绢擦拭了一下眼角,鼓掌鼓得比谁都用力。

做父母的,一生最自豪最骄傲的时候,莫不过于子女考上了大学,子女顺顺当当地结婚了,子女的后代安安全全地来到了这世间。

我撇了一眼沈如梦,她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掩盖住头上丑陋的纱布,穿上了很久以前就去服装店量身定做的套裙,得意地和她的那些姐妹们坐在一起,对台上的新人指指点点,既欣赏着自己儿子的帅气,又鄙夷着柴悦父母的寒酸……我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投向了台上。

辛苦忙碌了一周的时间,耗费了我无数的脑细胞,终于竭尽全力地给他们一场浪漫别致的婚礼。婚礼的花费虽然不高,但是每一个细节我都尽力地为他们设计好了,也用了我在工作中的经验和婚庆公司把价格一压再压,看到他们在台上热泪盈眶地交换戒指,看到柴悦的母亲坐在另一侧一脸的自豪与幸福,我特别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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