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443/447页


  楚亦寒朝璟点头打过招呼,然后启唇回凌曦一句。
  “她没事就好。房内所有的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我和璟在一旁看着就好。”凌曦轻浅一笑,说着就和璟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楚亦寒薄唇微抿,轻颔首,接着望向那几个痞子男,沉声说:“不想进警局,就抬着你们的人赶紧滚。”
  “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那几个痞子男相继应声,双腿打着颤,抬起不远处已昏死过去的同伴,战战兢兢地出了1206房。
  “楚……楚先生……,我……我跟今天的事无关,我是不是……是不是也可以走了?”陈鹏虽没见过楚亦寒、璟和凌曦,以及洛逸凡几人,但他不是个蠢的,光看几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就知道苏婉惹了不该惹的人,若是再在这里留下去,保不住他后半辈子要在局子里度过了。
  女儿?他早就没了女儿,当年一走了之,他就已没将那初出母腹的小婴儿放在心上,若不是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想到她被苏家夫妇收养,他才不会去找上这脾气暴躁,眼里没他这个生父的小祸害。
  楚亦寒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一转不转,“你想走?”
  “是,我与今个这事没一点干系,楚先生能放我走,您的大恩大德,我陈鹏没齿难忘!”陈鹏满脸堆笑,谄媚地说着。
  “你就不担心你的女儿?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如果你现在离开,或许日后再也见不到她,这样的话,你还要即可走吗?”冷然的眸光落在苏婉失去血色的脸上,楚亦寒不疾不徐地对问陈鹏,“想好了再回答我。”
  “楚先生,我不用想,我什么也不用想,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没错,可她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样的女儿我不要也罢!”陈鹏长叹口气,目中溢出一抹痛色,轻瞥苏婉一眼,继续对楚亦寒说:“早年迫不得已我才没将她带在身边,她也好命,被苏董事长夫妇收养,并视作亲生女儿对待,可她倒好,不知报恩,反而在我面前说尽苏董事长夫妇的坏话……”苏婉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鹏,这就是她的父亲,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虽讨厌他,恨不得他死,但他哪次要钱,她没给他?
  而且,她几时在他面前说过苏氏夫妇的坏话?
  见陈鹏还欲继续诋毁她,登时,她怒火上涌,也顾不得怕这房间内的几人,冲其厉声质问:“你是我爸吗?告诉我,你是我爸吗?”她的声音尤为尖锐,愤怒与怨恨齐聚眸中。
  “我自然是你爸,可做错事就要勇于承认,”陈鹏缩了缩脖子,与苏婉拉开些距离,低声说:“接到你发给我的短信,我当时心里一突,可是,可是一想到你是我的女儿,怕你遇到危险,我就花钱雇了几个人一起赶到这家酒店,谁知,谁知不是你被欺负,而是你要我带人来帮你欺凌别人,哦,就是欺凌那位漂亮的小姐,婉婉,爸很失望,你知不知道?爸对你真得很失望,你怎就能变成这样呢?”
  陈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抹着眼角悲声说:“苏董事长夫妇各方面都对你很好,你却……”苏婉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只知站在自己两步开外的男人,又一次打算弃她而去,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生父,明知她这会需要他,却喋喋不休地说着伤害她的残忍话语,为保自我xing命,要再次弃她这个女儿。
  双手抱住头,她忽然蹲在了地上,她恨,恨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既然不要她,为何要将她带到这个世界?
  忽然,她眼前一亮,因为她看到了自己之前掉在毛毯上的水果刀,死,她要杀死那无情无义的男人,不要她,是吗?他不打算要她,要再次弃她而去,是吗?那她就杀了他,看谁比谁心狠!
  伸出手,她捡起那把水果刀,紧紧握于掌心。
  没有人留意到她这个动作,或许,楚亦寒、洛逸凡,还有璟和凌曦有人注意到,但却没往深处想。
  “你去死吧!”
  苏婉蓦地起身,握着水果刀猛刺向陈鹏。
  一切发生的太快,且太过突然,只听陈鹏闷哼一声,攥着女儿染血的双手,慢慢瘫倒了地上,“婉婉……婉婉……,你……我……我是你爸啊……”惊愣的双目,虚弱的声音,令苏婉猝然回过神,她倏地将手从陈鹏手里抽离,看着那插入他腹部的水果刀,看着那不停往外涌出的鲜血,她笑了,像个疯子似的在傻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染血的双手高举在眼前,她边看边笑,边笑边喃喃自语。
  陈鹏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然,他却未生出害怕之感,反有种即将从俗世中解脱的欢愉。
  往事一幕幕萦绕上心头,待产中的妻子遭遇车祸,留下刚刚出生的女儿,永远地离开了他们父女俩,而他,因那笔巨额赔偿金,弃女独自离开b市,当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抛弃女儿,带着巨额赔偿金自己到外面去挥霍?
  是因为妻子的突然离世,承受不住打击,才离开b市,离开女儿的吗?
  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想不出,他什么也想不出,或者说他本质就是坏的,才做出那猪狗不如之事。
  从而遭到今日的报应——死在亲生女儿手中!
  “婉婉……婉婉……,爸……爸错了,爸不该在当年带着那笔钱抛下你独自远去,不该对你不管不顾,更不该在挥霍完所有的钱后,身染毒、瘾找到你!原谅爸,原谅爸对你所做的一切,爸是混蛋,爸该死,爸不怪你……”似是回光返照一般,陈鹏不仅脸色变得好了些,就是说话的声音也不再那么虚弱,他慢慢抬起手,伸向苏婉,“婉婉,来,来到爸身边来,让爸再好好地看看你,好到那个世界告诉你妈,告诉她你长得是什么样子!”
  苏婉止住笑声,呆怔的目光慢慢挪到他的身上,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笑容,那笑容温和而亲切,饱含着浓郁的父爱,“我……我恨你……,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抓住他的手,苏婉顿时泪如雨下,她声音沙哑,嘶声控诉着,“是,能成为苏家的女儿,于我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而且他们对我也很好,可是,可是再好他们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倒还好些,可当我无意中听说了自己的身世,并且知道自己有个怎样的生父后,我好恨,恨你抛下我不管不顾……”

☆、290:演技

  松开苏婉的手,陈鹏吃力地跪倒地毯上,朝楚亦寒和洛逸凡,还有璟和凌曦磕头,“各位……各位贵人……,我虽不知婉婉做错了什么事,但请你们看在我这不称职的父亲即将要死的份上,就原谅她一次吧!求求你们了……,我求求……求求你们了……”看着他这个样子,苏婉原本等死的心,倏然间有复苏之迹象,他,他们会原谅她吗?会因为那人临死前相求,从而原谅她吗?
  泪水渐渐止住,她抬眸看向楚亦寒,定定地看着他,希望能看到他点头,亦或是幽深的黑眸中出现丝松动之色,进而小小惩罚她一下,给她改过的机会。
  “你凭什么求我?像她这种心思阴暗,恶毒无比的女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楚亦寒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陈鹏,一字字地说:“你不配为人父,她更不配为人女,你还是死了那份为她求情的心吧!”他的声音冷厉而严肃,无一丝回环的余地。
  陈鹏想再次为女儿求情,却没等嘴巴张开,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殷红的血将他身形的白色长毛毯染红了好大一片。
  “爸……爸……”望着他的尸身,苏婉怔忪片刻,接着悲喊出声,许是陈鹏死了没多久,亦或是他一直等着女儿唤他一声爸,在苏婉的那声爸喊出后,他眼角竟有湿润滑落而下,随之大睁的双目慢慢闭阖在了一起。
  痛,心好痛,这一刻,苏婉的心真得好痛!
  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个她讨厌,鄙夷,嫌恶,与之血脉相连的父亲,被她亲手杀死了!且他在死前对她忏悔了自己的过错,并含着最后一口气求这房间中的几人原谅她,还恨他么?还讨厌,鄙夷,嫌恶他么?
  “爸!”
  扑倒在父亲的尸身上,苏婉流着泪,发自心底悲唤出声。
  没有人搭理她,搭理如此惺惺作态的她。
  倘若在乎生父,就不会拿刀子捅他。
  楚亦寒幽深的黑眸挪至宋浪身上,看着他没立刻说话。
  “楚先生……,我……我是被骗了……,对,我就是被骗了,才会到这里来的,我……我没对苏二小姐怎样……,她是你的女人,我,我是知道的,就是向天借胆,我也不敢把她怎样啊!”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幕,令宋浪异常震惊,在这震惊中,他同时满心生出畏惧之感,他怕,真怕宋氏因他从此在商界中消失,更怕自己被送到夜、店当牛、郎。
  因此,他识时务地没在楚亦寒面前说,是苏敏打电话要他来的酒店,言下之意,就是说他是被苏婉欺骗,才会出现在这新纪元酒店。
  然,给苏敏灌下加料的酒水,却被他选择性地遗忘在脑后。
  也不知是他演技太好,还是他本就单蠢,此刻一脸都是无辜的表情。
  “你不是很喜欢玩吗?那我就送你去个好地方,让你玩个够,享受个够。”楚亦寒终于启唇,低沉的声音宛若一记重锤击在他心口。好地方?他要送自己去个好地方?夜、店,他要送自己去夜、店,登时,宋浪额上冷汗涔涔滴落,“楚先生,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对苏二小姐真没做什么,我真没对她做什么。刚才说的话,我确实没有骗你,一句都没有。我本正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却突然间听到手机响,我当时都不知是哪个给我打的电话,直至对方说她叫苏敏,而且说你不要她了,说她心里很难过,还说不该在严家酒会那晚拒绝我,我才……我才开车来了这里……”
  “你若不是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又怎会因一个电话就赶到这?”楚亦寒眸色幽冷暗沉,盯视着他一字字地说:“没对她怎样,哼,你也真敢说!”沉默片刻,楚亦寒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按键上轻轻一摁,就听他说:“立刻将宋氏纳入收购计划,要快,最晚明个一早我就要知道结果。”
  “是,楚先生。”
  电话那端先是一阵静默,接着传来男子恭敬地应答声。
  “楚先生,宋氏入不了你的眼啊,你就饶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胡来了!”宋浪眼眶泛红,手扶住伤腿,想要给楚亦寒跪下,求其收回收刚才说的话,奈何断腿处传来的痛感,实在让他难以忍受,于是,他只能吃力地往楚亦寒身边爬,抓住其裤腿,仰起头,嘶声相求:“楚先生,求你放过宋氏,我混蛋,我真特么是个混蛋,不该对苏二小姐动心思,不该给她灌红酒,你大人大量,就饶我这混蛋一回吧!”
  “严家酒会那晚,宋氏就已纳入我收购之列,没想到,你这般急不可耐,要把它送入我手中!”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楚亦寒转向房门口,低沉的声音扬起,“来人。”
  “楚先生。”
  两名随他一同前来酒店的黑衣男,快步走进房内,恭敬地行礼。
  “送宋大少去‘荣耀’,你们在旁看着,一周后放他离开。”荣耀是b市最有名的夜、店,像宋浪这种纨绔公子哥没少去光顾过,以前是他去烧钱寻开心,接下来一周内就是他人拿他来寻开心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钱,就能要他出、台供其玩乐。这于宋浪来说,无疑是最残忍的羞辱。
  只因b市贵圈中阔少和名媛,没哪个不认识他。
  再者,宋浪人品本就不咋地,以前怕是没少仗着家世,欺压过那些不必宋氏势大的豪门阔少,如今,他落得这般境况,那些人势必会跳出来踩他两脚,以解当初被欺压之恨。
  世间之事就是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宋浪面如死灰。
  ‘荣耀’?
  面前的男人要送他去荣耀?
  那里他是常客,没有人不认识宋氏大少,不认识他宋浪,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一旦他踏入荣耀的大门,立时会成为整个b市的笑柄,且一辈子也洗刷不掉这个耻辱。
  “楚先生,你我以前多少也有点交情,就是我宋氏,与你楚氏也是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你,你不能这么多我啊!”
  强压住心底的恐惧,宋浪再次出声相求。
  “今日之事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觉得你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楚亦寒向后退出两步,挣脱开他抓住自己裤腿的双手,冷声说:“荣耀是个好地方,七日后你若能走出来,就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否则,我不介意用更残忍的手段招呼你,我说到做到!”
  “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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