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王爷,溺宠二嫁妃》第50/304页


率先而出的正是面色沉静且眉头深皱的沈天,手上还抱着生长着白色花朵的花盆。君莫言微微翘首,当见到其身后走出的林宣,眼眶微红且表情冷漠的时候,君莫言焦急上前:“二哥?!”日阁天而宣。
语气含着一丝责备,君莫言双眉蹙拢,睨着沈天质问意味明显!
沈天一愣,抱紧了手中的精致花盆,“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这神色,让君莫言心中一紧,特别是林宣的表情更加让他感觉是沈天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导致的,不然向来坚强自立的宣儿,怎么会眼眶发红,除了那次在北岳发生的意外,他至今不曾再见过她哭泣的模样。
“二哥,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说,宣儿什么都不知道,你何苦为难她?”这恐怕是君莫言第一次如此厉声对沈天责问,这也让沈天一头雾水,他干什么了?
“三弟,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呢!”
说着,沈天还伸手摸了一下君莫言的额头,甚至还呢喃了一句:“没病啊!”
“二哥!”
君莫言低声怒吼,俊脸上凝结着暴风骤雨般,阴沉到了极点。
林宣抿着红唇,走到愈发迷惑的沈天身侧:“二哥,我有话对莫言说!”
“嗯,那我先走了!”
沈天离去后,墨风也适时的拉着巧柔悄然离开,整个含宣阁门外,只剩下一坐一立互相凝视的两人。
君莫言眸色温柔的看着林宣,她刚才叫自己‘莫言’,这是两人认识许久后,她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
林宣定睛看着君莫言,明明是身受剧毒,却又坚韧的隐藏一切不让她知道;明明双腿无力,却也要在山中爬行去为她寻找果实;明明愈发严重,却甘心一个人承受一切--
君莫言,你怎么能好到令人几乎心碎的地步…
林宣慢慢蹲下身子,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情绪,伸手将君莫言耳边浮动的发丝撩拨开来,随后双手轻抚着他置于轮椅上的腿,低头轻语:“莫言,疼吗?”
沈天说过,剧毒全数被逼入双腿的筋脉,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疼痛,而他却将一切都掩盖在因剧毒而时常浮面的笑容之下。
君莫言睇着自己膝盖上的纤纤素手,情动的有些不知所措,摇着头,“不疼!”
林宣蹲着身与君莫言面面相觑,那凤眸中的心疼让君莫言迷乱不已,“莫言,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闻此,君莫言心下一惊,“二哥都说了?”
点着头,林宣的手在君莫言的双膝上迟疑了一下,凤眸里闪过坚定,慢慢覆在君莫言置于轮椅扶手上的白希手指上,而这一动作也让林宣明显的察觉到君莫言轻颤了一下。
“你一切都自己扛着,可有将我当做你的妻?”
君莫言感受着手背上的柔软温度,喉结上下滚动,话不成句:“宣儿…”
林宣摩挲着他的手,抬眸望进一片火热与感动交织的桃花眸内,“二哥都告诉我了,莫言,爱惜你的身体好好活着,我相信二哥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
君莫言倏地反握住林宣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单薄的手掌内,另一只手也抚上了林宣肌若凝脂的脸颊,触手生温的感觉让君莫言心情紧张又复杂,却不想说丧气话打断此刻的柔情。
林宣闭目将脸颊贴在君莫言的手心中,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一起面对无知的未来,给他希望让他努力活着。
目光一寸寸在林宣的脸上油走,君莫言终于还是开了口:“宣儿,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同情!”
倏然睁开眼眸,林宣看着君莫言依旧清雅如莲的笑着,但那双眸中的苦涩却是真实存在的,她能说些什么。
君莫言的手一点点抚上林宣的眉宇间,温润的嗓音如春风拂过,沁人心脾:“宣儿,不论我做什么事情,那都是心甘情愿为之,你不要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从认定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莫言一生唯一的妻,我不愿看你眉宇含愁,我不能让你身处危险,我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给你一切我所能给予的。宣儿,你明白吗?”
林宣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要凝滞,发颤的目光中润泽晶莹,“莫言…给我一些时间可好…”
“宣儿,我不能!我承认以救你的名义将你捆在身边是自私的,所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也不需要你违背自己的心意与我相处,我只是感激上苍,在最后仅有的期限内,能与你结发,我心愿足矣。”
君莫言洞明一切的眸子,让林宣剧烈的摇着头,“莫言,给我时间…让我…”
“宣儿!”君莫言截断林宣的话,“不要!我已经自私过一次,已经将你深锁在王府大院内,我的命注定无法与你长相厮守,如果将来你…那若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君莫言眼底最深处是无人能撼动的真情和悲哀,血痣嫣红如泣血:“宣儿,做你自己,不要为我而改变,如果将来我走了…”
“君莫言…”
话落,林宣闭目的同时,一把揽过君莫言的脖颈,狠狠的覆唇而上,她不想听了,再说下去,她只会觉得自己好差劲,曾经对君莫言给予她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接受,却在此时此刻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都背负了什么。
君莫言,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可曾有过无助和痛楚…未来的日子,就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吧!
秋风习习,含宣阁门前的花簇争芳吐艳,在初秋绽放着凋谢前最美的时刻。花簇中央,林宣闭目缱绻的轻吻着君莫言,不同于上次在水中给他渡气的情景,他的薄唇在她吻上一霎那,颤抖着,鼻端的呼吸也几不可闻。
君莫言微阖着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宣,她的唇柔软如棉,任他如何自制,却还是最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反客为主,若是他的命就此终结,也定然死而无憾。
稍顷,君莫言抵着林宣的额头,气息有些紊乱,林宣脸上红霞连连,魅惑生姿,水光泽泽的凤眸更是另君莫言恨不得紧搂着将她揉进怀中。
忽地,一旁传来衣袂沙沙的声音,不待君莫言开口,林宣就立刻起身,转身背对着君莫言,掩饰自己的慌乱无措。
“出来!”
君莫言厉声一呵,顿时拱门后面磨磨蹭蹭的墨风和墨雨两人现身,你推我搡的往前挪着步子。
当两人看到君莫言黑着脸怒瞪着他们时候,立刻单膝跪地,“三爷恕罪!”
“胆子越来越大了!”
见君莫言生气,墨风也顾不得其他,先声开口:“三爷恕罪,是…是皇上派人来请三爷和王妃进宫赴宴,南楚国和宋元国有使节到访!”

“二哥,你真的不去,难道你还放不下吗?这事我并不怪你!”君莫言皱眉看着执拗的沈天,不明白为何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释怀。
况且他从未将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怪在他的头上,他又何必如此放不下。
沈天摇头:“你去吧!宫宴之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出席呢?南楚国和宋元国最近动作有些频繁,这一次他们齐齐到访,恐怕目的不简单,我行走江湖之时,听说南楚国如今国内动荡不堪,且皇位争夺激烈,你要小心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
君莫言叹息一声,颔首应承之后,便离开了沈天的房间。房门紧闭,沈天放下研究了整个下午的银针,睨着门扉,逐渐陷入回忆。
他是君莫离没错,可他宁愿不知当年娘亲犯的错,这样他也不会一直身在痛苦自责中无法自拔。
先皇的确是他的父亲,可他的娘亲却被不是皇后!当年先皇与前皇后本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帝王帝后,六宫无妃独宠皇后一人。
可这一切却因先皇出宫遇刺而戛然终止。先皇遇刺,而他的娘亲恰好救了先皇,在照顾期间,两人暗生情愫,即便先皇和前皇后情深意重,却也总会有意外发生,而他娘亲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
先皇在宫外养伤的时候,就与娘亲暗度陈仓,伤好之后,多日相处让先皇无法割舍,随即带着娘亲回到了皇宫之中,而名分却是以宫女入宫。
那时候的前皇后,正身怀有孕不足一月,而他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娘亲是那般心机深沉的女子,可事实往往就是令人意料不到。
前皇后对于娘亲的身份并未多想,与先皇之间依旧是恩爱非常,而这却让娘亲暗恨在心,他不知道娘亲是从哪里得到的七星海棠,但这剧毒之王就是被他自己的娘下毒给了前皇后。
多年后,当弥留之际,娘亲才痛苦悔恨于自己年轻时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娘亲当年下毒,那今日的三弟就不会被七星海棠所害。
前皇后生下三弟就毒发身亡,而先皇也在得知是娘亲下毒之后,痛苦不迭的将已经身怀六甲的她逐出皇宫,从此后宫内无妃无后,先皇整整用了余生所有的时间来追悔自己的过错。
他从小就跟着娘亲奔波过活,曾经儿时多少次看到她夜幕中独自垂泪,又有多少次他问及父亲的去向时,娘亲都缄口不言。
知道先皇驾崩前,才将这他的事情告知了大哥和三弟。他曾经恨过先皇,认为他无情无义,将娘亲送出宫任其自生自灭。
可直到大哥和三弟找到他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当初他和娘亲相依为命苦苦生活的时候,先皇一直有安排人暗中保护和帮助他们,只是娘亲的所作所为,注定让与先皇从此形同陌路。
是否人总是要在做错事之后才明白悔恨,当他亲口听到娘亲临死前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时候,心里是全然不敢相信的,但当第一次与三弟见面,他就默认了一切。
从那之后,他拼命学习钻研医术,云游四海只为寻找高人帮助化解七星海棠之毒,他怨恨先皇,却不得不承认那是自己的父亲,他疼惜娘亲,却只能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为她赎罪。
对于大哥他是心存感激,当年要不是他的苦寻,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站出来告诉他们,自己就是被先皇写进皇室宗谱的君莫离。
他自己心存愧疚,特别是看到大哥和三弟两人与他真心相待时候,更是无颜以对,虽然是上一世的纠葛,但这恶果却全部由三弟而承担,他…

古朴城墙环绕,高耸入云的红砖金瓦在夜幕中巍峨耸立,被秋夜中降下的袅袅雾气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百年古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宫内的石灯全部点燃,照耀着青石路面。
每一个宫门处,石狮威武而立,侍卫严阵以待。中和殿前,青石路面的中央,一条笔直白色雕花理石铺地,直通多级玉石台阶而上。
南楚国和宋元国的使臣到访,皇宫内的戒备愈发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皇宫侍卫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保卫着宫内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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