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王爷,溺宠二嫁妃》第76/304页
“七星海棠果?”
林宣讶然呢喃,毒素本身的果实却是解药?可为何沈天却不曾提起过,还是说这也不过是阮擎苍的妄加推断!
思忖的林宣,很快尖尖的下巴就被阮擎苍抬起,继而就望进一片幽深如墨的眼瞳内,“你可以考虑救还是不救,别怀疑我的能耐!若我猜的不错,君莫言手臂上那条红线,应该已经走至了肩膀处,那红线若是油走至心口处,那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他定然会毙命!”
红线…红线…
林宣迷惘的听完,却是如遭雷击,只有半年时间,就剩下短短六个月,这就是那次他不肯与自己圆房的所在吗?他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这样承受一切,说好一切共患难的!
离开酒楼,脚步凌乱的林宣,下楼梯的时候,险些跌倒,她要考虑,她需要时间,如果真的能解开莫言身上的七星海棠,那不管她要付出什么,都不重要了。
门闸打开,夜风猛然倒灌,吹得林宣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似乎天气越来越冷,不然为何她感觉到浑身如此彻骨的寒意。
心神恍惚的走出酒楼,林宣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臂膀,她该怎么做,临走前阮擎苍说的那句话,让她蚀骨哀怨,却是无力反驳,因为那是他唯一的条件。
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前方是不见光亮的黑暗,身后却是仿佛背负了千斤重担,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
秀发凌乱的萦绕在身后,林宣低着头渐行渐缓。忽地,眸色一闪,林宣站定在冰冷在石板路上,僵硬的慢慢转头,毫无光彩的凤眸当看见一侧的商铺下面,站定的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子时,热泪顿时夺眶而出。
“莫言…”
声音颤抖喑哑的不成样子,林宣努力呼吸着,却愈发感觉空气的稀薄无法支撑她疼痛蚀骨的心房,双腿打颤,身子摇晃不迭的想要走向君莫言的身边,却在迈开一步之后,就轰然瘫软倒地。
黑影虚闪,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那桂花香气却是窜入鼻端,寒冷的娇躯传来的温暖,让她轻眨着双眼,望着一片悲伤弥漫的桃花眸中。
“莫言…”
君莫言狠狠扣着林宣的纤腰,将她全身的重量全部放置在自己胸口,眼下那无比脆弱不堪一击的林宣,让他心疼的无以复加,喉结滚动,“宣儿,天冷了,我们回家!”
话闭,铁臂有力的将林宣打横抱起,娇小的身子被他紧紧搂着,一刻也不想放手,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他只要她!要制阵没何。
“宣儿,天一亮我们就启程回西木,你好好睡一觉!”
君莫言抱着林宣目视前方而行,不知是不是林宣的错觉,总感觉他似乎语气很是急切,恨不得立刻启程。
林宣剧烈的摇着头,“不行,良镇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再等我几日好吗?”
“还有什么事情?是因为他吗?”
猛然间,君莫言顿步睨着前方,语气波澜不惊,却深藏一丝哀伤的问着。
“莫言,你误会了!是良镇知府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宣双手捧着君莫言冰凉的脸颊,她还有几次能够这样近距离的于他相拥,她的时间不多了。
君莫言在林宣双手用力之下,垂眸看着怀里的她,薄唇抿的发白,两人视线胶着,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君莫言转开眸子,却只说了一个字:“好!”
林宣埋首在他的怀里,品着清香宜人的桂花味道,莫言,如果从此后没有我的陪伴,你是否依旧能够快乐过活,如果没有我,你是否会省去很多麻烦…
泪水从眼角断线般垂落,打湿了脸颊,沁入那黑色劲装之内,灼烫了君莫言渐渐冷却的心湖。
*
林宣深夜出府,随后在君莫言的突然出现之后,两人一同回到了府衙。这期间谁都不曾提起过此事,仿佛都是彼此有意的回避。
翌日清晨,基本上一夜未睡的林宣,听着身边传来的浅眠声,梳洗过后,转身走出了寝室,今天开始,她要将良镇彻底的整顿!
“徐年,你将这个快马加鞭送回皇宫去,记得一定要亲手叫给皇兄!”
林宣手中拿着一封刚刚写好的信件,将封口处以蜡炬紧封,转手交给了徐年。
“是!”
拿着信件,徐年一刻不耽搁直接离开了府衙,而那信中的内容,也决定了王霸的仕途注定要在此终结。
“子睿,你去让墨风带领一百五十名精兵过来,现在就去!”
剩下的刘子睿,虽然心中对林宣因那黑衣男子的事情有所芥蒂,但对命令的服从还是让他尽忠的回道:“遵命!”
将身边两人打发后,林宣慢行在府衙内,昨日让王霸带着他参观,结果那厮竟然只是在花园内与她转圈圈,若不是心中有鬼,何苦会如此做派。
一炷香时间后,府衙门外响起有秩的脚步声,墨风当仁不让的在前方带路,这府衙他们还没来过,但是既然是王妃要求的,就必然是有用意。
“参见公爵大人,精兵准备完毕!”
墨风抱拳站在一百五十名精兵的前方,看着从内走出的林宣,恭敬颔首!
林宣点头,凤眸闪现坚定的光芒,随后一声令下:“墨风,带兵将整个府衙彻底搜查,所有搜出来不该属于府衙的东西,全部带出来!”
“是,行动!”
墨风一挥手,身后的精兵瞬间鱼贯而入,开始在整个府衙内大肆翻查,而王霸也闻声从公堂的偏厅跑到门前,喘着粗气惊惧问着:“公爵大人,这是作何啊?下官这府邸也什么都没有啊!”
林宣侧目一笑:“有没有,稍后就知道了!知府大人若是问心无愧,不如跟本公爵在这里等上片刻,很快就知晓了!”
“这…这…下官还有些案子没有断,就…就不陪着公爵大人了!”说着,王霸脚步急切的就想转入房内,却被林宣的冷呵声吓得不敢前行一步,“王霸,贪官敛财的下场你说是什么呢?”
“这…下官不明白公爵大人的意思!”
王霸额头瞬间就沁出汗水,难道他发现了?不可能的,自己做了这么久,多年来都没人发现,他怎么可能会有所察觉?
想着林宣可能是试探,王霸缓和了脸色,“那下官为了证明清白,就陪着公爵大人一起等着吧!”
“嗯,王霸!本公爵希望你是真的清白!”
林宣邪笑,他以为藏到隐秘的地下室,她就无法发现他做的那些勾当吗!愚蠢之极!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府衙公堂内院的院落中,越来越多的褐色木箱被精兵抬出来,而原本站的直立的王霸,也渐渐萎靡了身子,腿脚不停的抖动着。
“公爵大人,一共搜查到万两黄金和白银,还有…五箱珠宝!”看着空地之上几乎放不下的木箱,数目之多让林宣脸上的笑愈发灿烂。
“还有吗?”
睨着瑟缩不迭的王霸,林宣好整以暇的问着墨风,若淡淡是金银珠宝,她岂会如此声势浩大。
“还有,五百石粮食!”
顿时,位列一旁精兵,纷纷惊讶的面面相觑,五百石粮食有多少?他们整个军营几乎半年的军饷,难怪这几年良镇总是无法上交皇粮,原来都被他给私扣,还说什么蝗灾严重,如今看来全是借口。
“王霸,你怎么解释?”
林宣慢慢从院落中的椅子上起身,脚步声不绝于耳,传入王霸的耳内,仿佛是催命的锣鼓,细数着他活命的时间。
‘噗通’一声,王霸顷刻跪地,嘶嚎着喊道:“公爵大人,冤枉呐!这些东西本就是下官今年要上交给皇上的,只是发生了瘟疫而被耽搁,公爵大人,您明察啊,下官真的不是要中饱私囊!下官对皇上的衷心,日月可表,忠心可鉴。”
墨风鄙夷的‘嗤’了一声,走到林宣身侧,看着地上跪地的王霸和那些惊恐万分的府衙众人,开口说道:“公爵大人,属下在那些粮食的封口处,看到了收割日期正是今年!不知这遭受蝗灾的良镇,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收成!知府大人,你怎么看?”
“下官…这…大人…”
王霸话不成句,想反驳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他总不能将公子的事情说出来,这样恐怕他会死的更惨,公子的手段他早已领教过,那才是生不如死!
“王霸,你私自仓储这么多粮食,意欲何为呢?”林宣看着不远处的还在搬运粮食的精兵,侧目睨着跪地的王霸,眸子不乏深意的闪烁片刻。
王霸瘫软如泥,几乎伏在地面,说道:“公爵大人饶命啊,下官…下官真的是要上交这些的,公爵明察啊!”
众人冷眼旁观,尤其是林宣,俏面愈发冷鸷,自古以来,贪官污吏都是朝廷中最大的害虫,而没想到山高皇帝远的良镇,皇兄居然会派这样一人来做知府,难怪百姓身在水深火热。
“墨风!将王霸收押,带上所有的箱子,押送他回长安,一切由皇上定夺!”林宣阴沉着脸颊,看着面如死灰的王霸,她早就说过,这良镇处处都透着古怪。
起初她一直以为是蝗灾导致了良镇的损失,司库收不到粮食,定然要用存货,可西木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单靠司库内的存量,是肯定无法支撑太久的。
而这一次虽然蝗灾的确发生过,但她曾经仔细的勘察过良田,那些被飞蝗啃食一空的田地中,所有的农作物根本是已经枯萎腐烂,但令人生疑的是,良田之中,紧紧有一小部分的农作物上,还有残余的粮食,而其他的却只剩下秸秆与枯枝断草,并不像王霸奏折上所写的,良田尽数毁于一旦。
想必这王霸定然是在蝗灾发生之前就开始秋收,而那些没有收割的粮食,要么是没有成熟,要么就是蝗灾突然爆发,只能弃之如屣。
整整五百石的粮食,曾经听皇兄说过,司库中也不过上千石,而一个小小的产地知府,就能私囊这么多,如果说他是留给自己的,林宣绝对不信。
这件事不意外的就让林宣想到了酒楼内的阮擎苍,他的出现太过巧合,而这王霸最近时间虽没有任何动作,但她在府衙内行过一遍,就深知这里面的猫腻。
自然,昨日街上抱着小虎的妇人,她的话也更加印证了她的怀疑。粮产城池的百姓居然会没有粮食吃,这说出去简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