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第130/679页


  御天行方才只凝神注意御紫炎,待觉出身边气息有变,微一侧身堪堪躲过剑芒,左臂却还是划出一道血口。御天行凤目微眯寒光乍现,左手一扬,两根手指夹住剑身,微一使力,剑顿时折成两半。
  来人似是未想到御天行功力如此高深,一愣神间,折断的剑峰早已划过他的脖颈。黑衣人应声倒下。
  御紫炎见御天行没有危险,对他点头示意,微松口气,又见他受伤,心神微乱,欲上前帮他处理伤口。却听得御天行眼神一变,喊道,“背后!”
  未待御紫炎反应,只觉得背后一道凉风,便是火辣辣的疼。御紫炎转身躲过再次刺来的匕首,手起剑落,匕首应声落地,握着匕首的断手还在尘土上跳动,猩红的鲜血溅了御紫炎一身。
  本就温湿的空气中,血腥味使得御紫炎胸口发闷,十分不耐,削去人手的触感还留在持剑的手上,有些恶心。
  “谁派你来的?”
  御紫炎举剑指着偷袭他的黑衣人。却见那人已七窍流血,服毒自杀。再看地上躺着的六人,均被飞镖锁喉,全部气绝。是谁?
  还未及多想,御紫炎只觉眼前一花,才想起自己背后也中了飞镖,脚下一软,身子后倾,落入那个熟悉的冷香怀抱。迷糊间,听得那疏冷的声音似带着一丝焦急的沙哑,“炎儿,炎儿,――”
  “父――”
  父皇不要担心,紫炎没事――一句话未及出口,御紫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御天行封住御紫炎周身大穴,勉强止血。见怀里的人脸色惨白,背后飞镖插在后心触目惊心,力道再深些,怕就有性命之虞。
  为着这个认知,御天行心里纠紧,隐隐作痛。
  伤势不明,御天行不敢擅自拔出飞镖。可是此刻身处荒郊野外,要到最近的城镇求医少说也有十几里的路程。
  御紫炎的伤势断经不起这十几里的奔波。
  “炎儿――”
  御天行从未试过如此进退两难。正踌躇间,只听不远处马蹄声渐近。
  “吁――”两匹马在御天行身旁站定。
  “这位兄台,可有什么需要帮――”
  话未说完,只见马上人腾的跳下,大声喊叫,“幽幽?你怎么受伤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萧逸仁与离莫言。
  萧逸仁见御紫炎受伤,抬头紧紧盯着抱着他的御天行。
  听来人如此亲密的叫着御紫炎心下有些不快,但想来应是御紫炎提过的那个居于此地的朋友,淡淡说道,“我是他的爹爹。我们遭人偷袭,炎――幽儿伤得很重,急需治疗。”
  “小言,快来帮幽幽看看。”
  萧逸仁听御天行自称是御紫炎的爹爹,微愣了一愣,却不再多说,急忙看向离莫言。
  离莫言冷哼一声,听萧逸仁叫御紫炎叫得如此亲密心里难免有些不快,但他也知当日若非御紫炎撮合,他恐怕至今还未能正视自己对萧逸仁的感情。思及此,便过来察看御紫炎伤势。
  只见离莫言喂给御紫炎一粒御真丸护住心脉,再用银针封住伤口附近的几处穴位,拔出飞镖,涂上金疮药,包扎好。
  然后离莫言才转头对萧逸仁说道,“逸,带他回你的竹轩再慢慢调养。”
  “嗯。”
  萧逸仁应道,又转过头对御天行说道,“‘前辈’随我来。”
  御天行轻轻将御紫炎抱到自己马上,然后翻身上马,轻轻环住御紫炎的腰身,使得他整个人躺在自己怀中,御紫炎的墨雪马自动跟在烈焰马后面。一行人片刻便到了萧逸仁的竹轩。
  离莫言去煎药,御天行则抱着御紫炎随萧逸仁到厢房。
  看着御天行轻轻将御紫炎放在床上。
  “我师傅为何没有与你们同行?”萧逸仁问道。
  “你师傅?”御天行疑惑。
  “你――”
  萧逸仁嘴微张了张,终只是轻叹口气,“他老人家也是幽幽的师傅。”
  御天行当下明白,萧逸仁指的是白尘。
  “我带幽儿出来办事,白前辈便没有同行。”
  “原来如此。”
  萧逸仁点点头,“幽幽受伤不轻,这世上能伤幽幽的人不多,看来不是寻常盗匪。你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对御天行不再以“前辈”相称,说话间,萧逸仁似有深意的望着御天行。
  御天行凤目一凛,却瞬间又恢复平静,摇摇头,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我自会着人去查探。”
  “呵呵。”
  萧逸仁笑得有些诡异,却转口说道,“我去烧些热水来,幽幽喜洁,若不帮他打理干净,他醒来定要骂我。”
  御天行微攥拳,声音却听不出一丝情绪,“不劳烦萧少侠了,我会帮幽儿清理。”
  “也好,”萧逸仁挑眉看着御天行,似乎看出些什么,笑道,“那我这就去准备热水。”
  退出房门,萧逸仁扬起一抹讥笑,“查探――查他自己么?”
  眼中寒光一抹,转瞬而逝,萧逸仁离去。
  正文 第三卷 彼岸心华 第一零九章 难忘 (改后)
  第一零九章难忘
  萧逸仁到了厨房,见离莫言正在煎药。
  “你不打算告诉他?”
  离莫言两眼只盯着眼前药炉,口中淡淡问道。
  萧逸仁烧上热水,从背后抱住离莫言,头垫在他的肩上,“幽幽应该知道。”
  “他知道?还甘愿跟着他那个‘爹’?”离莫言皱了皱眉。
  “呵呵,虽说一直知道幽幽与‘那人’关系匪浅,如今终于证实二人乃是父子,我到底也有些愣住了。”
  “我早说过。”
  “是是是,我的小言最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
  不去理睬萧逸仁毫无诚意的赞美,离莫言又说,“‘那人’可是个如此多疑之人么?”
  “你上回也看到幽幽那块玉佩了,看来在他家里的地位十分微妙,那人试探他倒也不曾出人意料。”
  “最道无情帝王家。”
  离莫言冷哼,“紫幽既已拜了你师傅,何苦再去搅那浑水。”
  “呵呵,只怕家里有他难忘的牵绊。”
  “――‘那人’,可便是慕紫幽口中‘忘却’了往事之人?”
  “恐怕是不错。”
  “他让那人忘了,他自己却记挂着,自讨苦吃。”
  离莫言冷冷说道。搞不懂那个少年,明明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支持得紧,临到自己身上却是这般逡巡不前。
  “那人也未必全忘的干净。”
  萧逸仁侧头轻轻吻着离莫言的耳垂,引得怀中人一阵轻颤,耳垂染上一抹粉红,“幽幽也是个不懂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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