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第155/679页


  “找死!”
  御天行听今日种种事端皆是由御沐玚而起,也不管那是否是自己亲子,更不顾询问个中缘由,一道掌风凌厉袭向御沐玚。
  “急什么!听小玚说完!”一旁御祺玥不过轻轻一挥手便散去御天行掌风。
  此时白尘才得了空闲仔细端详少年。
  “你……是师兄?”
  白尘此言一出,众人皆有些不信的看向那一名笑的悠然自得的十岁少年。
  “师弟,好久不见。”御沐玚微微点头说道。
  “没想到师兄竟是转世投胎成了天行的皇子。那这一位——”看向御沐阳身边与他生的一模一样的少年。
  “玥儿,我与他乃是双生子。”
  并未说出御祺玥真正身世,御沐玚只是一语带过介绍到。
  “——”端详御祺玥,双眼中透着干练,绝不像一十岁少年。只是御沐玚不说,众人自是不会多问——各人皆有隐`私,在场的皆不是无聊挖人隐`私之人。何况此刻他们更为关心另一事。
  “为何如此做?”
  听御沐玚竟与白尘有这层关系,御天行亦是耐下心思询问御沐玚此行理由。
  正文 第三卷 彼岸心华 第一三零章 心中呼唤 (改后)
  第一三零章心中呼唤
  “唉,本是想成就一对有情人,却不想御紫炎身上竟另有玄机,是我太过疏忽大意,惹下了麻烦。”
  御沐玚摇摇头,轻声叹道。
  “师兄啊师兄,炎儿身上可是藏有曼珠情毒。你此时以如此激烈方式引他误会,诱他情毒发作,若是触动了炎儿在三途岸边与曼珠本未完成的契约,炎儿此生便真的是绝情绝爱了。”
  “正是怪我看漏了这一点。”
  御沐玚此时亦是满心愧疚,“本是想以此招逼着御紫炎直视心中对于‘父皇’感情,谁知反而弄巧成拙,横生枝节。”
  “不知者无罪。”
  御祺玥淡淡说道,心中莫名不希望御沐玚如此自责。
  “是朕的错。朕不该让炎儿有机会引发情毒。朕不该放任他独自消化万千心事。”
  “好了。”白尘阻止几人继续自责,“当务之急该是找到炎儿,而非自责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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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央城郊一座山洞之中。
  “呃——唔……”
  御紫炎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抓着胸口衣衫。
  “炎哥哥,你还好吗?”
  稚嫩的童音,正是由雪狐小凝口中发出。
  “呼呼,呃——”
  大口的喘着气,此时的御紫炎仿佛一条离了水的鱼,几乎窒息。
  好难过,胸口处的曼珠沙华印记像是灼烧的烙铁熨在上面,御紫炎的手指在胸口抓过一道道殷红的血痕。
  “你这又何苦呢?”
  脑中温柔可人的声音叹息道,“你心中明明并未放下。你一颗心,明明已许给了他。为何还要坚持与我定下弃心之约?”
  “呵。想起来了,所有往事,我全都想起来了。”
  御紫炎虚弱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记起一切,心总算完整了,却也才知道,心早已碎成一块块、一片片了。”
  “或许当初我不该取了你的记忆。若是如此,或许你便可以早些接受你父皇的爱。”曼珠的声音中充满歉疚。
  “呵,曼珠又何须自责?当初是我要求,你才会取了我的记忆。
  忘怀之后,我心中确是怨过自己当初的无用懦弱。但是,忘记之后,自是记不起当初作出这一抉择时的心情。
  如今便是时光倒流,再让我重新选择一回,活在那一刻的我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何况——记起、记不起,有区别吗?”
  御紫炎苍白的唇勾起一抹浅笑,“记得,或许我会更快被父皇的温柔攻陷。若是早将一颗心给了他,那此时被背叛,不是会伤的更深更彻底?”
  “男人有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你又何苦如此计较。”
  “那我问曼珠,若是沙华要你与他人共享沙华的爱,你可愿意?”
  “——”
  “若不是整颗心,我御紫炎宁可半点都不要!”
  “也许是炎哥哥误会了呢?”
  小凝说着,“哥哥的师傅说过,哥哥的父皇对哥哥可是情深一片呢。”
  “呵,小凝还是小孩子心智。”
  御紫炎艰难抬手摸了摸小凝的头,眼神飘忽的说道,“若是十五岁的夜禹桥,定是会相信什么海誓山盟吧?
  可是紫炎如今看过了太多世事难料,看过了太多世态炎凉。过去耗尽全部热情只为一人,尚且无法企及得回半点珍惜甚至一丝感念。
  是以当初夜禹桥才会心灰意冷不是么?
  同样的,若是殚精竭虑倾尽所有热情,仍旧换不回一份爱,那么父皇移情别恋,又有何不可?
  说到底,‘情’——仅是一个字,却有千万种姿态,变化多端,任谁也猜不透、说不准、留不住。
  对于父皇,我明明从未真正付出过‘爱’。那么想要从父皇那里平白得来所谓‘爱’,更是异想天开。”
  “紫炎,你这话,分明早已泥足深陷。既是如此,何不放手一争?凭你与你父皇多年情意,曼珠不信你会输给那燕妃。”
  “争?”
  御紫炎闻言一笑,“上辈子起,不,或许多少世之前,我就从不懂该如何去争。过去夜禹桥曾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有种无奈叫等待,我只想和这无奈说Bye-bye’。
  等待——那是夜禹桥最恨的一个词,却又是夜禹桥一生都在做的事。争?这个字与我无缘,与我无关。”
  “哥哥!你怎么还不曾战,便认了输!”
  虽然不是很明白御紫炎说的话,但是小凝也知道他是在示弱退缩。了解到这一点,小凝跳着脚喊道。
  “战?我拿什么战?燕妃是嫔妃,是女子,是才貌双全的女子,是温柔婉约的女子。而我算什么?御紫炎是皇子,是男子,是个性格别扭、讲话冷漠刻薄、从不懂软语温存的男子,更是与那男人有血缘关系一刚及弱冠的少年。
  这般的我,连我都无法承认、无法喜欢,我如何能让父皇来承认、来喜欢?父皇不过是一时冲动,如今醒了,明白了,自然是放弃了。
  事到如今,叫我拿什么战?罢了罢了——与其硬赖在父皇面前碍眼,不如自行离了开,眼不见为净,他也清净,我也清净。”
  御紫炎自暴自弃的发言、了无生趣的声音,听得小凝一阵气结却又无话可驳。
  “这世上最大的悲哀为何?”
  御紫炎胸口的灼痛感稍稍褪去,翻身仰面朝天,喃喃自言自语道,“这世上最大的悲哀便是——连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存在。”
  耗尽心力,御紫炎昏昏沉沉睡去,口中却是喃喃念着“父皇,父皇……”
  “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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