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第206/679页


  御天行则是仔细用大氅裹住御紫炎,免得他被夜风吹得受了寒。
  二人分明只是一前一后骑于马上,并未有任何过分亲密举动,但,同在一袭大氅之下,娥眉勾月,仅剩若隐若现一丝亮光,便是夜半苍穹,繁星闪烁,却也只是愈发给二人之间平添了几分暧昧颜色。
  再加俊逸秀美二人契合相依,伴着笃笃马蹄声,间或轻言耳语,浅笑一回,若是此时有人眼见此情此景,定会觉得脸红心跳,免不了一番旖旎遐思。
  御紫炎阖目感受着耳侧清风拂过,忽的低声说道,“其实紫炎倒是想试一试御剑飞行是何感觉。只可惜――”
  “待炎儿身子大好了,父皇与炎儿一同研习这铸剑炼丹、御剑飞行之事。”
  既是垫下修为,得知了修真功法,御天行与御紫炎自然知道,结了金丹之人,已是可以开炉炼丹炼器,更可踏剑而飞。只是自从得了修为以来,二人诸多事务缠身,竟是白白浪费了许多时日。
  想到这里,御天行心中倒是添了几分郁结――虽说当初入道修真,多是为了救炎儿脱离情毒之苦。但眼见得自己与白尘、魑裟邪、甚至是天师等人之间的差距,御天行也想尽快提升自身实力,才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保得炎儿周全。
  之前天师拐去炎儿他却无能为力之时,虽尚未恢复记忆,也已足够御天行撕心裂肺。
  况且那天师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御天行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更何况那天师显见是针对炎儿而来!
  想到这里,御天行眼中颜色冷了几分。
  “父皇,修真岁月悠远流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那天师也暂时有师傅和魑裟邪他们可以压制。你我只需循序渐进,打好根基便好了。”
  御紫炎感受到御天行心中所想,自然也知道父皇所虑之事,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何况,紫炎过去听说,这修真无岁月,一旦打坐入定,别说三年五载,就是百来年都是稀松平常呢。
  父皇现在依旧是九五之尊,哪里有这许多时间增长修为?倒不如就紫炎一人入定打坐,有所大成好了。到时候父皇也不必忧心那天师再对紫炎不利。”
  其实之前御紫炎并未想到这许多,只是此时策马徐行,令他再次忆起前世驱车兜风的感觉,才偶发感慨。但此刻得知父皇心思,御紫炎倒是觉得自己到底对人对事想得太过简单。那天师确是个隐藏的威胁,需尽早提防。
  既是提起天师,御紫炎心中也是蓦地一冷,脸上却是笑得愈发灿烂,甚至言语之间,与御天行打趣起来。
  御天行见怀中人儿此时笑颜,沉声说道,“炎儿又何必与那天师认真动气?那等不堪之人,竟敢对炎儿出言诋毁轻贬,早晚有一天,父皇将那老匹夫大卸八块!”
  “谁生他的气了?”
  御紫炎回首对御天行一笑,不肯承认。
  御天行见状挑眉,“炎儿过去性情冷漠之时,便已有这习惯,心中越是不悦,笑得越是开怀,言辞之间,也越是玩味轻松。如今炎儿得回爱人之心,这习惯,也未曾去了呢。”
  “……”
  御紫炎定定望了御天行片刻,终是露出会心一笑,也不出言反驳,亦未曾承认。
  只是,如今的御天行与御紫炎,哪里还需要时时刻刻以言语交流?
  御紫炎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都能被御天行轻易捕捉――便像方才,御紫炎心中笑道,“还真是无论何事,都瞒不过父皇了呢,呵呵。”
  二人且说且笑,不多时,便已到了城郊山谷之中。
  此时将近午夜,二人正是将时间算得精准。
  御紫炎回眸一笑说道,“其实这月光草每夜子时皆会开花,只是独独新月之夜,没了月光,更能领略落地月光,自然之妙不可言。今夜虽不到新月之夜,好在也已是入了下旬,月色不至夺了月光草的光辉。”
  “嗯。”
  御天行望着天上,果然是较平日里夜幕愈发深沉,显得格外静谧邃远。
  二人说话间,已至子时,眼看着面前一片光晕花海,真真好似月光满地,又如星辰仿若仙境,御紫炎虽非头回得见,却依旧看入了神。
  御天行亦是在旁不禁赞了一声,“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见。”
  “呵。父皇倒是会篡改先人之作。”
  御紫炎眨眨眼,对御天行顽皮一笑,直把御天行勾得心中火起,声音也沉了几分,“父皇可是直把炎儿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炎儿倒是将这罪名安在了父皇身上,嗯?”
  “呵呵。”
  御紫炎闻言吃吃一笑,眉眼之间顿时多了几分灵动之气。
  御天行轻叹一声,说道,“若说人间绝景,眼前才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的绝景啊――”
  听御天行这一番话,御紫炎脸上笑意未收,双颊却是染上一抹淡粉,轻快声音说道,“紫炎过去倒不知,父皇竟能如此甜言蜜语。真不知过去迷倒了多少嫔妃娘娘。”
  “炎儿难道不知,父皇一言一行,皆是由炎儿所起,旁人如何听得去半句、受得了半分?”
  御天行言辞之间故意添了一抹暧昧之音,其中深意,却当真只有御紫炎一人得知――因为,此时他分明感到,身后某处,正被某人一团火热紧紧贴住。
  “父皇――”
  御紫炎心中似甜似羞,低声嗔了一句,却是已经连耳根都染上了那明媚粉色,愈发看得御天行心神荡漾,险些把持不住。
  “父皇还不看着这美景。难得的景致,莫要错过、白白浪费了。”
  御紫炎分明觉得身后人某处反应愈发明显,只得微微扬声催促御天行去看那月光美景,莫要再在这荒郊野外,“食指大动”。
  “呵。”
  知道怀中这人儿是害了羞,御天行也不再一味逗弄,运功压下心中欲念,当真依了御紫炎的话,只用心去欣赏眼前月光草美景。
  只是,美景难得,更是不常在。月光草光晕现世,虽是夜夜不变,却每夜只得这片刻功夫。
  御紫炎见眼前一切重新归于黑暗沉寂,不由得叹了一声,“好快……”
  “若是炎儿喜欢,父皇夜夜陪着炎儿来看,可好?”
  御天行在一旁温柔提议道。御紫炎却是摇摇头,笑着摇头道,“父皇日日政务繁忙,又有早朝需得早起,怎能夜夜贪黑就晚?”
  “只要炎儿喜欢,又有何不可?”
  御天行理所应当一般回了一句,只要炎儿愿意,便是他从此再不早朝,又有何难?
  “呵,紫炎从来不知,父皇也会有这般任性妄为之时。”
  被御天行不假思索一句话逗笑,御紫炎眉眼弯弯,比天上娥眉弯月显得更加妩媚妖娆。
  “炎儿难道不知,为了炎儿,父皇便是逆天迕地也在所不惜。”
  “父皇――”
  见御天行此时竟是万分认真颜色说着这更胜山盟海誓一般的言语,御紫炎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半晌才伸手捧起御天行一张俊脸,轻声说道,“若是父皇逆天迕地,自然有紫炎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紫炎再不想一个人,也不愿父皇落单――”
  本就没有太多起伏的言语,便是上天入地的誓言,经由御紫炎口中,却也只是一片淡然。御天行却知道,那话中的分量,重于层峦叠峰。
  蓦地听到眼前人儿许下如此誓言,虽是自己首先盟誓,却依然令御天行心中悸动不已。将眼前柔软含入口中,二人在夜幕之下、天地之间,珍惜婉转,厮磨不断。
  御紫炎此刻只阖了双眼,全心体会拥着他的这男人赋予的绵延柔情与万千宠爱――誓言,曾经在夜禹桥与御紫炎眼中都是最最不切实际的证明。
  曾几何时,夜禹桥曾认定,文字本是传达心意最最直截了当的途径,却不知何时起,原本最为诚实不欺的文字,却被人们变为了欺骗与敷衍最有效的工具。
  愈是相信,发现虚假真相是,便愈是失落难过。于是,久而久之,夜禹桥习惯了不去相信,不去付出真心。
  从前世的那一个夏天起,夜禹桥以为自己再不会对任何山盟海誓抱有期待和向往,却绝想不到,今时今日,异世重生,成了御紫炎的他竟是如此虔诚的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誓要与那个身为他父皇的男人,永相伴,不离分!
  此时此刻,御紫炎心中没有半点怀疑,因为他相信,相信拥着他的男人,这个有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吻着他的男人,一个誓言,便是永远。
  正文 第四卷 世争 第一七五章 水幕天成
  第一七五章水幕天成
  唇齿之间,缠绵许久,终是依依不舍分开。眼前一片落地银辉已是褪尽,但是相偎二人却依旧意犹未尽。
  “父皇,那御姝媛……”
  忽而,御紫炎出声打破了此刻宁静。
  “炎儿不愿再勉强促成姝媛与上官的亲事。”
  御天行代替御紫炎说出心中犹豫之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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