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第62/679页


  “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饶了奴婢吧。”
  婢女此时只恨自己为何还不昏倒在当场。
  “哼,本殿不正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么?怎么?还是说,你现在就想早点去投胎?”
  “奴婢――”
  毕竟是凤方芸身边的人,哪里有什么善类,为了保住性命,只有铤而走险,盘算至此,婢女轻咬樱`唇,最终下定决心,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遵命。”
  “很好。”
  御雪寒冷笑着说道,“既是母后身边的人,就该知道如何做事。手脚利落一点,不要让人逮住把柄。”
  “是。”
  “下去吧。几时动手,本殿会再传唤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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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得如何?”用过晚膳,御紫炎叫过霜洁问道。
  “回殿下,那人后来进了福鸾宫。”
  霜洁后来追踪那监视御紫炎之人,结果发现那人竟进了皇后的福鸾宫。
  “哦?”御紫炎扬起姣好的眉。
  “是皇后娘娘么?”霜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那个女人,竟将主意打到殿下身上。
  “应该不是。”
  御紫炎摇摇头,那个女人心机虽重,却大多用在献媚讨好之上。由她那日眼中流露出的怨毒看来,她并非如此深谋远虑之人。若是当真派人尾随,大概便会在他出宫落单之时直接下手加害于他。
  如今并未有所行动只是从旁监视,福鸾宫中有此心机、又同样关注于他的――“大概是四皇子。”
  “四殿下?”霜洁有些意外。
  “嗯。不错。”
  “他为何――”
  “我并不清楚。”御紫炎摇摇头,说道,“只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令我莫名的有些厌恶。”
  “――”
  只听说四殿下平日里为人谨慎。与狂妄自大的二殿下完全不同。不过既是殿下如此说,定有殿下的道理,“那是否要霜洁――”
  “不必。跟踪之人功夫极其一般。想来是因为四皇子以为我武功平平,是以并未多加防范吧。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打算。”
  “老四怎么了?”御天行由后殿走出,正听到御紫炎与霜洁的对话。
  “陛下。”霜洁行礼。
  “嗯。”
  御天行应了一声,便又问向御紫炎,“可是老四想要对炎儿不利?”
  霜洁福身一礼告退,全然不顾御紫炎挽留的眼神。今日殿下果然有些奇怪。晌午时分回宫之后,虽是照例同陛下一起用膳,席间却几乎不曾做声。
  用过膳之后也是一人躲进密室打坐练功。晚膳时愈发话少,似乎都不曾抬头看过陛下。霜洁只道是二人又因什么小事闹了些不愉快,才快些告退,将时间留给父子二人。
  “……”
  御紫炎目光有些闪躲,“父皇沐浴后该将衣衫穿戴整齐再出来。”
  “这是在父皇的寝殿之内,穿得随意些又有何不可?”
  御紫炎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吗?这哪里是“穿得随意些”?明明是衣衫不整!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水,使得御天行一路走来的地板上留下点点水渍。一件单薄的玄色里衣早已湿了大半,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御天行健壮完美的身躯。大敞的衣襟更是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上面还挂着点点水珠。
  “到底是早春时节,父皇仔细受了风寒。”
  终是担心这男人的身子,御紫炎转身由柜中取出一条干洁的布巾,递与御天行。
  “炎儿终于肯和父皇讲话了?”趁着御紫炎伸出的手,御天行将御紫炎拥入怀中,俯身在他耳边问道。
  “――”御紫炎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闪躲。
  “炎儿在同父皇闹什么别扭?昨日还好好的。”御天行佯装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什么。紫炎只是今日在外跑了大半天,有些乏了。”
  既是御天行绝口不提昨日之事,御紫炎也乐得装作无事发生。
  “如此,炎儿今日便早些沐浴歇息吧。”
  “父皇都将紫炎的衣衫弄湿了,紫炎除了去沐浴还有其他选择吗?”
  御紫炎没好气的说道。既是无事发生,便还让他如平常一般与这男人相处吧。
  “呵呵,是父皇的不是。炎儿快些去沐浴吧,身上的伤刚好,小心受风。”御天行的声音中满含柔情。
  “――父皇才是,快些将头发与身子擦干,再换件干爽的衣衫。”
  御天行出自真心的关怀让御紫炎心中蓦地一暖,出声说道。
  “好,父皇知道了。炎儿快去吧。”
  眼见着御紫炎离开后,御天行满富柔情的面容恢复一片冰冷,低声唤道,“霜洁。”
  “陛下。”霜洁无声闪出身形。
  “照看好你主子。莫要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霜洁明白。”
  ――
  温暖的浴池中,依旧残留着御天行身上淡淡的冷香。坐在温热的池水中,御紫炎觉得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烫――今日的池水似乎温度有些偏高了。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眼神蓦地有些空洞,御紫炎掬起一捧池水,又眼见得池水由指间缓缓流逝,口中低喃着“红楼梦”中林黛玉的“菊梦”。
  抬起双臂随意搭在池边,仰望,浴池的屋顶也如御华殿正殿一般,是透明的琉璃,抬头望去,正是娥眉弯月。
  “离秋菊时节还早呐――”
  御紫炎说着无意义的话,心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个有千般好、坐拥江山的男人会用情于他?原本以为今生终于有了机会可以享受一下父子亲情,却不知自何时起,那份亲情早就变质。
  又或许……那个男人,从来未将他当做亲生骨肉看待?
  御紫炎眼中划过一抹黯然。比起爱情,他更想要亲情,因为在他心中,亲情不会淡去,更加不会有背叛――
  “背叛”?御紫炎视线一阵恍惚――为何想到爱情,他心中总是涌起“背叛”这个字眼?
  手指轻敲额头,努力忽视头痛欲裂的感觉,一时间,御紫炎的大脑,一片空白――
  半晌,御紫炎轻笑一声,手在水中摇曳舞动,口中喃喃念道,“这还真是夜禹桥遗留下的坏习惯,总爱以理智推析情感,岂知注定无解――”
  正文 第二卷 问情 第五十七章 暴怒边缘 (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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