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第78/679页


  “抱歉,我这爱四处捡东西的习惯,似是给你添了麻烦。不过,主子他定会兑现诺言,是以……”
  白狐未完的话音萦绕在御紫炎耳畔,身影,却是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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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御紫炎恢复了知觉。
  似是睡了很久,还见了不寻常之事,然而御紫炎已是忆不起梦中所见,只觉眼皮很重,努力了几次总是无法睁开。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
  “可是醒了?”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父皇?怎么可能。他不是——御紫炎拼命撑开沉重的眼皮。周围有些昏暗,只看见眼前一个白色的身影,摇曳的烛光有些晃眼。
  “禹乔,给这孩子端碗粥来。昏睡了几日,定是饿了。”
  不是御天行。声音虽很像,却更飘渺些,更柔和些,是那一夜听到的声音。之前太过挂心是否被发现行踪,未曾注意,此时才觉出,那声音与御天行何其相似!再加上那日所见流金黑眸,此人与父皇到底——
  御紫炎缓了缓神,想要起身。
  白衣人上前扶他起身,在他背后垫上靠枕好让他坐得更舒服些。
  御紫炎终于完全清醒,定睛瞧去,方才看清眼前白衣人,正是那南宫禹乔口中的白尘。
  “白前辈——”
  “莫要急着说话。来,喝水。”
  这白尘与御天行果然有几分神似。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那对流金的黑眸,并非那日看错,更非幻觉,那双本以为世间独一无二的眸色,竟有第二人同样拥有!
  不待御紫炎将心中惊讶消化干净,白尘笑吟吟的开口问道,“我想收你为徒,你可以愿意?”
  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御紫炎觉得喉中舒服了许多,才开口问道,“前辈可否先告知晚辈,为何选择晚辈?”
  “在那之前,可否告诉我你的名?”
  停顿了一下,“在下慕紫幽。”
  白尘微微一笑,摇摇头,“真名。”
  御紫炎一愣,随即,“御紫炎。”
  “嗯。”
  白尘又是一笑,“那么,炎儿能告诉我,我那另一只紫金耳钉如今在谁身上呢?”
  御紫炎一惊,随即微微欠身施礼道,“紫炎见过祖皇帝。”
  “哈哈,真是个聪慧的孩子。”
  白尘笑道,“只是,莫要再称什么祖皇帝,陈年旧事,提它作甚。如今此处只有白尘。”
  “是,白前辈。”
  轻轻抚过耳钉,御紫炎低垂下眼睑,轻声说道,“不瞒白前辈,这耳钉乃是父皇所赠。”
  “哦。原来是天行——”
  白前辈知道父皇——御紫炎心中暗想。那么父皇是否也知道千年之前的祖皇帝,如今依然健在?这世上,真有人得道成仙?……
  白尘看着沉思之中的御紫炎,笑得意义不明,却也未开口打断。
  “师傅,粥好了。”南宫禹乔端着一碗清粥回来。
  “嗯。”
  白尘接过托盘,将清粥递到御紫炎面前,“孩子,先吃些东西。稍后再谈。”
  “多谢白前辈。”
  御紫炎说罢又向南宫欠欠身,“有劳南宫庄主。”
  “不必客气。你尽管在此好生修养。一切随意。”南宫不复那日的高傲,此时却笑得亲切。
  “幽幽~~你终于醒啦。”
  御紫炎刚吃了没两口,门外萧逸仁的声音就飘了进来。他怎么也在。御紫炎微微皱眉,却没作声,继续喝粥。
  “吵死了。”
  倒是离莫言先开了口。御紫炎的眼皮跳了跳,离莫言也在,那么,不会那几个人都在吧。小心翼翼的瞟向门口,好在只看到两个人影。不然他还在隐隐作痛的头会更难过。
  “幽幽~你可算醒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害我好生担心。”
  一进门萧逸仁就冲到床前给御紫炎一个大大的熊抱,害得御紫炎差点把手中的碗打破。
  “你若想他再昏三天,就继续折腾他。”
  旁边离莫言冷冷的开口,衣袖却在颤抖。
  “呵,仁儿,凡事适可而止,逼得太甚,当心到手的姻缘反而溜走。”
  白尘单手轻易将萧逸仁拎起放到一旁,一边笑意盎然的看着离莫言悠悠说道。
  离莫言似有所感,平日里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瞬间飞过一抹红霞。
  看到离莫言面露羞赧之色,萧逸仁心情大好,嘻皮笑脸的蹭到白尘身边扯着后者的衣袖,撒娇卖乖地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傅的法眼~”
  师傅?御紫炎听萧逸仁如此唤白尘,微微挑了挑眉——此人果然与白尘是旧识,只是他没想到,原来萧逸仁与白尘竟也是师徒关系。那么南宫庄主——
  “哼,还是一副没正经的鬼样子。”
  南宫上前两步捏着耳朵把萧逸仁从白尘身上揪下来,“去,跟你那块冰别处玩去。少在这吵吵嚷嚷的。”
  被南宫禹乔一本正经说出的惹人喷笑之言唬得愣在当场,御紫炎心中暗想,这南宫禹乔,在生人面前、与在自己人面前,差的也太多了些?还是说,此人生来表情冰冷孤傲,言语棱角分明,其实原本是个极易相处之人?
  思及此,御紫炎心中对南宫禹乔平白生出一份亲近感——南宫禹乔,与夜禹桥,不仅名讳如此相近,便是连性子,也有几分相似呢……
  “欸?师妹真真无情。当日是谁帮你打发走那一庄子闹事的人?害我到现在还腰酸背痛啊。最重要的是,连小言都被迫动手了,你知道那天他损失了多少宝贝银针啊。”
  话是说给南宫听的,可萧逸仁的双眼却直盯着离莫言,眼中的柔情像浓得化不开的蜜,令离莫言有些失神。
  发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似有些微妙的变化,御紫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头继续喝粥。看来那个家伙很快就不必再粘着自己来刺激他的宝贝了。
  “叫我师姐。”
  南宫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同离莫言一道将萧逸仁架出了房间。
  “不过是比我拜师早而已,你明明比我小,你就是师妹。哎,我还没和幽幽说话呢~小言,怎么你和师妹联合起来欺负我啊?我好伤心。”
  门外聒噪的声音渐渐远去,御紫炎苦笑着摇摇头。
  “呵,仁儿还是这般顽皮。”
  接过御紫炎手中的碗,白尘笑着说,“好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送走萧逸仁及离莫言,南宫禹乔也拿过白尘手中的空碗退了出去。
  “敢问前辈,这耳钉可有何特别之处?”
  他依稀记得白尘当日好像正是注意到他的耳钉才到他面前的。
  “其实,那本是我与倾心相爱之人的定情信物。”
  “——”
  御紫炎默然,御天行是知道这耳钉的来历才赠与他的吗?“为何如此重要之物——”
  “因为心爱之人已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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