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转纱窗晓》第2/89页


  走上前去,树影掩映下,当真有一座小院子,院门是虚掩的,门上却没有"TOILET"字样。好奇心起,我推门而入,院子里有几棵青竹,玉绿青翠,在夏日里平增几分清凉。竹侧有一口古井,锈迹斑斑的井盖证明它年代久远。井里竟然还有水,青幽幽,泛着凉意,映着人影,不起丝毫波澜。
  "古井不波,就是这个样子吧!"我轻叹了口气,却见刚才还是一平如镜的水面竟然涌动如沸水。恍惚中,看见那蓝得纯粹的天也云谲波诡了起来。一片天旋地转中,竟晕了过去。
  在失去知觉之前又见到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还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阿玛
  "采薇,你醒了?"一个陌生男人急切的声音传来。
  头昏沉,眼皮打架。"不要吵,让我睡一会儿,好累!"含含糊糊吐出几个字,正想睡去。"啪、啪、啪"只觉脸上微痛,"采薇,你别睡过去!你醒醒!阿玛不能失去你!"唉,难得睡个好觉,偏生有人要扰人清梦。我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神情激动的胡子大叔。
  "采薇,你可算是醒了,阿玛守了你两天了!"他惊喜交集,胡子颤抖,竟然老泪纵横起来。我茫然,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一个陌生中老年男人老泪纵横对着我表白!
  且慢!他刚才说什么?阿玛?
  醒了有一会儿,脑袋也灵光起来。我知道阿玛=老爸,可我老爸不是长这模样儿的。别的不提,我那有着极度洁癖的老妈绝对不会允许老爸留胡子......
  我用手肘撑着床慢慢坐起身,惊疑地瞧着他。因为凑得太近,我刚才只见着他的大脑袋,这会儿,见我起身,他往后退去。我这才看了个分明,他穿着一件墨蓝色的长衫,前半个脑袋光溜溜,后面拖着一条长辫子。我更加茫然,再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椅,墙上有几幅字画,一张几上有一张古筝亦或是古琴,桌上一个香炉正袅袅冒着青烟,房间很是整洁雅致。极度茫然中,这是哪儿?这男人是谁?
  渐渐想起自己今天不是游故宫么?途中遇见一队人马在拍影视剧,难道抓"壮丁"抓我去当了临时演员?
  然而我何以全无印象?况且,这屋内没有第三个人,没有导演没有摄影,不像是在摄影棚。
  见我呆坐半天,那位自称阿玛的大叔开口问道:"采薇,你觉着身子怎么样?还好么?"眼中尽是关切。
  "咳!"我清了清嗓子:"我还好,没事,可是这是哪儿啊?"
  阿玛惊疑万状:"采薇?这是你家,我是你阿玛啊,你怎么了?"
  "阿玛?你是我阿玛?我是谁?""你......来人哪,快请大夫!"阿玛急切地对外面大嚷道。
  外面乱成一团,阿玛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被他"悲伤哀怨"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索性合上双眼,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想起故宫,想起油画,想起古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不是在拍电影,也不像是有人在恶作剧,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经历了传说中的"穿越"。瞧这架势,没穿太远,从服饰和称谓来看应该是清朝。
  "既穿之,则安之。"我安慰自己,幸好没穿到茹毛饮血的上古时代,好歹清代也是已然文明化的时代。唯今之计,只有设法弄清这一切的机缘巧合,再设法回去。只是这个"阿玛",我该如何面对?他的女儿"采薇"又去了哪里呢?难道是和我同名,长相也一样么?
  正入神地想着,"老爷,大夫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循声望去,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白白净净,苹果圆脸蛋,一副乖巧模样,见我抬头看她,颇为兴奋:"小姐,您醒了?这下可好了!您昏睡的时候,老爷不知道有多着急呢,两日两夜没睡,一直守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还以微笑。
  "阿玛"叹了口气:"雁兰,去把大夫请到小姐房间来吧!"这姑娘叫雁兰,看来是这位采薇小姐的丫鬟。
  稍倾,大夫进来,却是个干瘦的老头儿。很是利落干脆,进得屋内,对"阿玛"行了个礼,就开始诊脉。翻了翻眼皮,问了几句话,无非是感觉如何,有没有不适。我老老实实回答,他略微沉吟,转过身去对阿玛说:"老爷,小姐已无大碍,只是失血后,气血不足,将养一些时日即可!"
  阿玛急道:"可是她却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认识我了!"
  大夫摆了摆手,说:"老爷,不必忧心,小姐是受了撞击之后,脑内有血肿,方会如此失忆,待我开些行气活血的药,过些时日,血块化去即可!"
  阿玛说道:"既是如此,劳烦先生开方。雁兰,你伺侯着,随大夫抓药去罢!"
  淡淡的阳光斜照进来,原本略嫌昏暗的屋子明媚起来。阿玛走到床前,抚着我的额头,"傻孩子,还疼么?阿玛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阿玛的声音柔和亲切,眼神慈爱而熟悉的。这样的眼神我也曾经在爸爸的眼里见过。如今,交错时空的我们,我还有机会见到么?
  心中一酸,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阿玛轻揽着我,拍着我的背:"采薇,阿玛定不会断送你的幸福,阿玛一定想法子保全你,可你要答应阿玛,以后不再做傻事,可好?"做傻事?难道这个采薇是寻了短见?而我的灵魂机缘巧合鸠占了鹊巢?正想着如何应对,有一人进来回话:"老爷,八爷府上刘管家来了,说是要见您!""知道了,我这就去!"阿玛扶我躺下,"你好好歇着,阿玛去去就回,咱爷俩一块儿进晚膳。"
  闭上眼睛,把今天发生的一切,细细回想一遍。古井。是了,问题出在古井上。我记得在晕过去之前,平静的井水莫明其妙涌动起来。要先找到那口古井,但是古井在皇宫,在京城,皇宫寻常人不能随意进出,况且我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没弄明白,而在这位采薇小姐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想越乱,头痛欲裂。摸了摸额头,用纱布包扎着,想来这个采薇是脑袋撞着了,也幸好是撞着脑袋了,否则阿玛那一关怕是过不去。
  胡思乱想着,昏昏欲睡,不觉竟睡了过去。
  有许久没有睡得如此沉稳,一夜无梦,醒来只觉精神爽利。"小姐,您醒了?觉得好些了么?"雁兰说话间已经递上一块温热的手巾子。我一手接过,胡乱在脸上抹了抹,看见雁兰诧异的目光,蓦地省起自己已经不是21世纪新女性关采薇,而是清朝的官家小姐。
  "呵呵!"我傻笑了两声:"雁兰,我饿急了,可有吃的没有?"雁兰一乐,道:"小姐,也难怪,昨儿见您睡得沉,老爷不让叫。算来,您已经有三日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奴婢马上让厨房给您预备去。"我心想:吃什么呢,我哪知道这儿有什么吃的,更不知道这位采薇小姐平常好哪一口。"嗯,我想喝粥!"这个应该不会错吧?粥可是有几千年历史。雁兰答应着,出门而去。
  "奴婢",听着可真不习惯,以前在电视里听着倒没觉着有何不妥,亲耳听着别人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却总有一种剥削阶级的罪恶感。这种封建社会的小姐生活且有段日子不能适应呢。
  正独自呆想,听见脚步声。阿玛神情甚是喜悦,"采薇,你醒了?身子觉得怎样?可有不适?""我很好,阿玛,请放心!"我答道。"采薇,你可都记起来了?记得我是你阿玛?"我摇了摇头,说:"阿玛,我都记不得了!可我相信您说的,您就是我阿玛。可是为什么我会受伤?"。
  阿玛笑得十分欣慰:"采薇,你能好起来,阿玛就开心,其他的事,慢慢再说!""阿玛,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为什么我会受伤,我想知道!"看我坚持己见,他拗不过我:"采薇,原本打算你身子好利索了,再和你商量,既然你问起,便都告诉你吧......"
  天色渐晚,我坐在黑暗里,怔怔想着和阿玛的谈话。现在的我叫瓜尔佳•采薇,再过半个月才满13岁,是家中的独女。阿玛-瓜尔佳•阿克敦是镶蓝旗下的包衣参领,朝延的五品官员,额娘却是汉人,在我八岁那年去世。阿玛因与额娘感情深厚,未曾续弦,只一心宠爱我,因我不喜满文,特请了汉学先生讲学授课。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日子却也过得和美平静,却在一月前骤生波澜。
  一个月前是阿玛的五十大寿,于是宴请了几位同僚好友来家中把酒言欢,其中却有一人是当今太子府中的门生,因见了我的美貌(应该说是这位采薇小姐的美貌),回去说与他人知晓,不知怎的竟传入太子耳中。于是,竟"大驾光临"到我家中,一见倾心,就开口向阿玛要人,并允以副骁骑参领的官位(三品官),3000两白银。阿玛推说我年纪小,婉言谢绝了他,太子很是不悦,拂袖而去。
  本以为事情就此算完。三日前,却有一伙人,闯进家门,架住了阿玛,竟是要直接抢人,并传太子"意旨",太子的话就是王法,想要的人没有要不着的。这位采薇小姐也是烈性之人,眼看阿玛被制住,无计可施,竟一头撞在柱上寻了短见。那伙人见事情如此,只得悻悻而去,却是撂下了狠话:太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玛说,原本八旗下每户13-17岁的女子必先经过三年一次的秀女挑选,落选者方能由皇家指婚或是家长自行婚配,可是太子却罔顾皇家律法,一意孤行。这样只会害了我,待选秀女被查出不贞,一律以死论处。即使太子能保得了我的性命,然而太子这般风流荒淫,只怕没几年就把我抛在脑后,打入冷宫。阿玛说,权财都是身外之物,他不贪图和太子攀上关系,自从我额娘去世后,他只想好好教养我,待成年后给我找个好人家,让我平平安安的过生活。
  "采薇,阿玛想到两个对策,由你自己决定,一是阿玛带你去关外,阿玛在关外尚有几个远房兄弟,如若能去得成,度日不成问题。只是关外苦寒,怕你身子弱,禁不住。再者,太子耳目众多,怕是我们未到关外,已经被俘虏。二是,今年9月间送你进宫去选"宫女子"。若选上,你在宫中,天子眼皮子底下,太子定是不敢动你。只是这宫中生活比不得家里,众多规矩,你年纪尚小,定是要吃许多苦头。且一入宫门深似海,寻常宫女若是没有皇家格外开恩,须得到25岁方可出宫。不管怎的,阿玛送了这条命,也定要保全你,不教你受了欺负,多不过,咱爷俩死在一块儿,也好去陪你额娘。"
  听此言时,我百感交集,不知是悲是喜。悲的是命运如此不济,穿越到这样一位薄命小姐身体里,喜的是老天待我何其厚道,在这样一个一句王法可以剥夺生命、权力至高无上的年代,有这样一位淡泊名利,性情中人的爹,处处为女儿着想。
  我该怎么办呢?阿玛说得对,第一个法子如若成功,可保一世平安,却极其凶险。避选离官,有违皇家律法,太子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第二个法子,却是要我赔上自由和性命去赌一把。而且皇宫,古井,也可能是我回21世纪的唯一线索。
  宫女
  "小姐。您看什么呢?"雁兰的呼喊让我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我看看伤口!你瞧,已经结痂了呢!"我笑了笑,眼睛却没有离开铜镜,镜中这个似曾相识的少女是我么?
  柳眉若黛,烟水秋瞳,回盼流波,一张端正的小嘴轮廓分明,嘴角微微上翘,梨涡浅笑,很是清丽可人。
  早有心理准备,太子瞧上的姑娘必定相貌不俗,然而这位采薇小姐未到及笈之年,竟有这样不凡的美丽,却是连我也看呆了。奇怪的是她眉睫之间倒和我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我却没有她这般雅致清丽的气质。
  康熙四十一年,我又一次站在紫禁城内。红墙绿柳入目来,依旧是百年不变的肃穆庄严。物是人非,我摇身一变为宫女子,说白了就是皇家使唤丫头,就这么一个伺服人的辛苦活儿,还是阿玛求了八贝勒胤禩不易得来的。
  太子并未对我罢手。他得知我要参选宫女子的消息,已然买通内务府管事,欲令我落选。落选的秀女,即为皇家所遗弃的,可以自主婚配。既没了皇家律法的约束,太子自是不会放阿玛在眼里。如此,我也就成为刀俎,任人鱼肉。原本此消息甚是隐密,却是太子府中那位阿玛的至交好友,因酒后失言酿祸,一直愧疚于心,得知太子的阴谋后立即冒险告知阿玛。
  却不知阿玛用了什么法子求得八贝勒的帮助。想起临行前,阿玛说:"采薇,不用担心,阿玛已经打点好一切。只是,此行是福是祸,须得看你的造化。千万小心谨慎,不可锋芒过露,不可任性妄为。在宫中,保住性命是最最紧要的,阿玛只盼着有和你共聚天伦的一日。"
  我跪下磕头道别:"阿玛放心,女儿一定谨记教诲,爱惜自己,也望阿玛善自珍重!"一月余的相处,我颇能感受到他的爱女情深。他待我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典型的慈父。
  一想到皇宫中的莫测孤独,心下顿感不安。往后可还有人为我遮风挡雨么?等待我的究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呢?
  "瓜尔佳•采薇!"一把尖细高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一惊,抬眼看去,一个矮胖老太监正望向我。
  "嗻!"我应了一声,低眉敛目,走上前去。
  他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我,"嗯,模样生得倒好,却是可惜了!"白多黑少的两只大白眼睛像剥了壳的煮鸡蛋,突兀之极。瞧得我浑身不舒服。
  "咳!"我清了清嗓子:"公公,有何吩咐?"他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在一本册子上写划着,微叹口气对我道:"你,去宁寿宫当差吧!"招了招手:"小德子,你领了她去吧!"
  "嗻!"一个15、6岁的男孩应声走上前来,皮肤白皙,面容颇为清秀。他一手接过我的包袱:"姑娘,这边走!"便自顾在头前带路。
  不知穿过多少回廊走道,只觉得踩着"花盆底"的脚火辣辣的疼。虽然进宫前也曾偷偷在家练习过,但也只是能慢行。今天如此"疾走长奔"而不摔倒已属超水平发挥,想我以前高跟鞋可是一年难得穿一回!
  咬牙坚持了一段,忍无可忍,遂开口叫住他:"德公公,您瞧咱们走了这许久,能不能歇歇?"他回头见我龇牙咧嘴的狼狈样儿,会意一笑:"只因赶着去办差,心急走快了些,倒是没想到姑娘的难处。前面不远处有座亭子,咱们就那儿歇歇吧!"见我点头,他放慢脚步依旧在头前领路。
  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我才略有心情欣赏这18世纪的皇宫景致。此时正值夏秋交替之季,池中的荷花开得正好。清波荡漾,绿柳拂水,荷叶田田,荷花迎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我深吸一口气,清甜的气息稍稍遣散一路车马劳顿。
  转头见小德子低头坐着,心想应该向他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德公公,宁寿宫住的是哪位娘娘?"他眸中透出一丝惊讶,许是没想到我忽有此问:"采薇姑娘,你叫我小德子就好。这宁寿宫里住的是太嫔和一些前朝的宫女们。"
  我笑了笑,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小德子,我刚进宫,以后望你多多照应了!"他脸一红,推脱不肯要。见我执意给他,只好收下。
  或是银子起了作用,或是见我也是识趣儿知理之人,小德子的话匣子渐渐打开。我于是知道他是江苏人氏,16岁,进宫已有5年,在宁寿宫当差。宁寿宫其实就是"寡妇宫",住的是顺治帝宠幸过的妃子或是尚未有封号的宫女们,而我现在的职位是"婉侍",负责太嫔的起居生活......
  "姑娘,到了,就是这儿!"拐了个弯儿,眼前出现一座四周由黄绿琉璃砖围砌透风灯笼矮墙的宫殿,匾额书"宁寿宫后殿"五字。
  "采薇姑娘,这间是你的屋子,你先歇着,一会儿有教引嬷嬷领你去见太嫔!"穿过一条青砖铺就的甬道,小德子领着我来到一间小屋。我微施一礼,笑道:"好的,有劳公公了。"看他走远,转身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脚上厚重的"花盆底"除之而后快。"呼!爽!"我长出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这花盆底就像孙猴子的紧箍咒,着实令人坐立难安。
  这才起身仔细打量起房间来,一桌一椅一几一床,很是简单,却不失整洁。棉被却是如今农村家庭中方能见到的蓝花土布,大雅大俗,倒也有几分别样的趣致。
  "嗯哼!"身后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我回转身去,一个瘦高的中年宫装女人,一脸严肃紧盯着我,眼中若有一小撮火苗闪耀跳动,显出她过人的精明。我心中一凛,却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她。
  她眉毛一挑,问道:"你就是瓜尔佳•采薇,新来的婉侍?""是!""今年多大了?""13!""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有兄弟姐妹?""没有!"......我耐着性子回答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无聊问题,这是在查户口么?待选秀女花名册里所有资料不是都有么?
  正自不耐烦间,却听她一声轻笑,"瞧你模样俊俏,年纪轻轻,又是独女,阿玛也是食朝廷奉禄的官员。却巴巴送到这宫里来,怎知偏生到了这个冷清清的寡妇宫,定是银子使少了,或是没使对地方,倒是枉费了你阿玛攀龙附凤的苦心了!"
  一听此言,怒火心上起。我冷笑一声:"这位嬷嬷,不知怎么称呼?攀龙附凤,我怕是没这个资格,也断不敢有此妄想。嬷嬷只不过问了我几句话,就能断言我有此心,想来是经验丰富,有此切身经历了?"
  话一出口,便知要糟。这可不是文明平等的21世纪,对方也并非家中百依百顺的阿玛。这位看着像"容嬷嬷"的厉害女人绝非善类,今日这般冲撞她,日后指不定要给我几百双小"花盆底"穿呢!心中不安,却仍旧直视着她的眼睛,等待火山爆发,她神情复杂,避开我的眼睛,目光却落在我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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