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梦者》第125/142页


已经可以完全可以确定了。
“我们除了找了乡里的医生之外还跑到县里面去。”大妮说,“但是看了这么多,都没有人知道我家柱子究竟咋回事。就是昏迷,然后还说些胡话。”
“一些具体的病情表现呢?”
“没啥病情表现。不发烧也不没有其他的,就是一个劲儿的睡,而且还叫不醒他,但是一直睡这事儿也不成啊,他不吃口东西不喝口水啥的根本顶不住。”大妮尽量详细的回忆道,“所以中间有两次我是拼命叫他,好容易叫醒了,但是却像是丢了魂似得,也不说话,给他饭就吃,给他水就喝,但是我问他说就不搭腔。”
“后来呢?又继续睡么?”袁飞问。
“对,不搭理他一会儿他就自己又歪下,然后就又是怎么都叫不醒的那种状态。”大妮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们乡里就有人说是不是回来的那天在地里被啥玩意给靥住了,不是有那个说法嘛,说是被黄鼠狼啥的上了身之后整个人就丢了魂了,得有人叫魂才成。”
“那都是封建迷信,没有科学依据的。”袁飞说道。
“我们哪知道咋回事,反正就是有人这么说就赶紧又找人叫魂呗。我们乡里面有一个瞎子以前干过这行当,就有人把他从乡南边请过来让他帮忙看看。他连门都没进就不走了,说是没治,还说不是魂丢了,而是没了。”大妮开始哭起来,“我老爹当时一听一头就厥过去了,没了魂那人哪能活呢!”
袁飞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想了想只能转移话题,“那后来呢,柱子就这么昏迷着?”
大妮抽噎了一会儿后勉强的继续回答,“倒也没有,后来又醒了两次,还是没怎么说话。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没什么神采那种。我家柱子从前那可是相当聪明的孩子,不是骗你啥的,那他眼睛里面从来都是放着光的!”
袁飞理解的点点头,有神和无神的眼睛区别用这种大白话来说那就有光没光了,看来柱子当时的情况就和余琛很是相像,整个人的记忆不知道被什么给替换掉了。
“那几天时间我们家正在到处给他想办法,我娘早就死了,家里面除了我老爹还有柱子就我们姐俩,我老爹又病过去了,家里人手不够,也没顾得上有人一直在柱子跟前守着。因为想着他一直睡着,就算是醒了也是不挪动地方的,我们俩就出去了。”大妮满脸悔恨,“哪想到等晚上回了家一看柱子就不见了,我老爹被吓得一下子腿脚就跟撞上了车轮子似得和我们在这乡里乡外跑了十多圈,都没瞧见柱子的影子。”
“后来前面小卖店的刘婶子说傍着刚擦黑的时候好像瞧见柱子了,她那时候正收拾晚上的菜,也没太往心里面去,但是后来一想觉着像是。”大妮站起来往北边指,“说是奔着路往北边去了,我想着那是往县里面去的路,连夜又到县里去了一趟,柱子以前也没少去县里,那里面有几个他认识的以前从乡里出去的同学,我去问了一下他们都说没瞧见。”
“然后你们就去县里公安局报了案?”袁飞问。
“恩,第二天一大早去的,我老爹和我姐俩一块儿去的。”大妮回答,“当时接待我们的那位警官还挺热情,问了情况也记了挺多,然后就让我们回来等消息,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去问过都说正在调查,就再没有信了。这不,我老爹受不了前一段又躺下了,现在都站不起来。”
袁飞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柱子的头发之类的东西,我需要能够鉴定dna的东西――dna是――”
“我晓得,晓得,电视里面都有演。”大妮连忙小跑着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就出来拿了几根很短的头发,“我从县里报完案之后就从柱子枕头上收了几根,就想着可能会用的上。”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的说,“那个,警官啊,我是相信你们的。无论啥结果你们都快些给我们个信,我们心里面惦记。”
“放心吧。”袁飞点头,他仔细的将那几根头发装进袋子里面封存上,“还有最后一点事情我想问一下你。在柱子昏迷的几天内,乡里可有陌生人来过?你们是否在家附近见过这些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活着

活着
有一句话说的好,有的人活着,但是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这句话原本是有本身拥有的含义的,但是放在这里来却另外有了一些其他的含义,不仅仅是讽刺,还有一种无可奈何。
就像是很多人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突然的冒出来,比如余琛,再比如那个余家的掌门人。
沈聿打发走了两个手下之后看起来很安逸的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但其实他却在做着相当重要的事情,电脑屏幕上重重叠叠的被一些图表给覆盖住,密密麻麻的曲线和数据看得让人觉得头脑发胀,沈聿似乎相当漫不经心的看着,但是眼睛却格外的专注的射出两道目光,紧紧的盯住那些数据曲线。
“我可给你发过去了哦。”免提的手机里面传来沈思嘉的声音,“老头子还喋喋不休的问了我好几遍你要这些干什么。”
“在老头子那里最好别说什么。”沈聿说道,“他对我做这行一直不太满意,让妈劝着点他,别退了休整天乱窜。”
“你这话要是让那老头听见他得冲到你那扒了你的皮。”沈思嘉窃笑,“不过这种内部的数据也只有他能搞得到,你就别那么多事儿了。”
“你忙你的去吧,我这里还忙着。”沈聿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的目光又移到电脑屏幕上,上面的数据曲线赫然是余家房地产最近的一些内部数据,从财政收入情况到股份转让情况再到一些内部的人员调动都相当清晰明确的显示在了沈聿的电脑上。
相当奇怪的数据走向。沈聿微微皱了皱眉。
而且这种变化开始的时间很不对,似乎有些过早的开始了。在余珉进入余家之前余氏房地产的公司就开始了一些人员调动,一些股东手中的部分股份正在以一种很巧妙的形式同时开始进行转移。而这些转移每一笔都很小。小到任何人不会去注意,即使注意也会认为是正常的小额交易。但是在近三个月的时间内放在一起看就已经是一笔相当大数目的股份了。
余琛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他虽然在之前曾经在公司中也有一些事务涉猎,但是这样核心的事情还完全涉及,余钦也同样没有这样的手段。
至于余珉,他在这种变化开始的时间还没有真正的进入余氏集团,何况他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仅仅是在集团内部站住了脚――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作为了。
那么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沈聿的心中模糊的升腾起一个古怪的想法。仅仅是闪现了一下他立刻想要将这种想法按灭。直到目光再一次重新的投到那些数据上。
数据是最好的证明,沈聿在心里说。
“来几个人到我办公室。”沈聿向几个下属打了内线电话,“有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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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飞正在问大妮问题。手机在兜里突然震动起来。他示意大妮先等待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院子里面接了电话。是一个小队的同事,这时候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
“怎么?”他问。
听了几句之后袁飞有些诧异,“王管家?警司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来了?”
那边的警员也解释不太清楚。沈聿的思路他们很多情况下都是跟不上的,就像是追这个案子的同时他就会经常性的想起其他不太相关的事情。但是鉴于后面看的确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所以大家倒也没怎么质疑,但是也永远搞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做一些看似无用的调查――至少在结果出来之前搞不明白。
“既然是警司要求的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袁飞这么说,“不过王管家我这边知道的也不多,没法子告诉你什么。我也是之前在余董事长身边看见过他几次。说是相当信任的一个老人了。”
袁飞不太明白为什么沈聿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来,毕竟这个人已经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似乎自从余董事长出了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要不你去问问廖新新?她当时跟的比较紧一些,她要是也不知道我就没办法了。只能你们自己去查了。”袁飞说,“我这边还有事情。等我结束了之后再和你们联系。”
他挂了电话走回屋子,大妮正在和姜岩说着什么,看见袁飞走进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咋样,我这没影响你啥工作吧?”
“哪里的话。”袁飞回答,“是几个同事有事情问我而已,我们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那两个人有什么特征?”
“要说详细了我也说不出来啥东西,那段时间也没心情去打量那个事儿。就是听见乡里的人说来了两个挺气派的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袁飞第一反应就是余珉,于是条件反射的问,“那乡里的小姑娘们对那种外形很出色的人难道不很感兴趣吗?应该会有人过去看热闹吧?”
大妮很奇怪的看了袁飞一眼,语气疑惑,“外形出色?听说是两个年级挺大的人了。”
廖新新刚好要到了申检察官所说的那位吴姓前检察官的信息,走出检察院的时候接到了队里面一个同事的电话。这时候找她干什么?她挺疑惑的看着号码半天这才按下接听。
“有什么事情吗?”廖新新想要垮下脸来,“不会是警司又给我找了什么活干吧?”
她听了一会儿之后扬扬眉毛,“王管家?是谁?”
手机那边的警员郁闷的失语了半晌之后才接着说,“袁飞还让我来问你,你还没他记得明白呢。就是你当时跟进的余家,死了的那个余氏房产董事长身边一直跟着的一个老头儿,你真不记得了?”
廖新新张着嘴巴回忆了半天这才模糊的有了个印象,五官什么的都模糊了――这也实在不能太怪她,那种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她怎么会有什么大的印象。
“就是个……年纪和余董事长差不多的一个男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都在说余琛的事情,谁去在意一个管家啊。”廖新新挺忧郁的,“再说余董事长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那个什么王管家好久没见着了,我觉得比起你问我和袁飞还不如直接去余家去问问呢。”
挂了电话之后她还在莫名其妙,这个沈聿在搞什么?什么王管家?
她想了想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转而看着手里面的那份信息表,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模样,不过都是多少年前的了,现在估计早就是一个秃头啤酒肚的大叔了――而且替余家拦下这么个人命案子,估计人品实在是没好到哪里去。
但是要不要去试着找一下这个人呢?这个案子别的没有什么可以查的可能性,只有像这样一层一层的把当年有关人员全部都扒个遍儿,或许从里面可以找到个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无论怎样去查,当事人已经都不在了,查出来的只有动机而已,却没有办法惩罚。
总之是没有事情做。廖新新把信息表塞进包包里,然后四外看了看公交车站点,既然沈聿没有想起来她,她也还没有到回去汇报的时间,就到处溜达问问好了。政府部门就那么几个,总会有人认识这位吴先生的。
正想着手机又欢快的在兜里面跳起来,廖新新以为还是那几个队员不死心的来问她关于王管家的事情,结果掏出手机一看号码却是自家老爸。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我再上班哪!”廖新新说。
那边老爸静默了一会儿之后语气鄙弃,“你当你爸我傻啊,你那头轰隆隆的车声,肯定在外面混呢,哪里上班了?”
“我这不是出来查案子嘛,哪里有人查案子一直在办公室里面坐着的。”廖新新郁闷,“不过你找我干嘛?我今天晚上要是回去吃饭会给我妈打电话的。”
老爸语气中的鄙弃极其迅速的变成了委屈,搞得廖新新有些招架不住,“我这么多年养大的宝贝闺女现在出息了就开始嫌弃她爸爸了……连给你打个电话都不耐烦好好说……”
廖新新连忙放缓语气,生怕老爸这情感太过投入不容易停下来,“好吧好吧,老爸找他的宝贝闺女有什么事啊?”
“你哥回来了。”老爸终于正常了点,“你妈和你哥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今天晚上怎么着也得回来吃饭,你妈烧了你最喜欢的带鱼,你哥还带回来几瓶酒,咱爷几个晚上喝两盅?”
“别说的我好想酒鬼一样。”廖新新一听哥哥回来了挺高兴,“那成,我一会儿和我们领导请个假早点回去,正好我现在也刚干完一单――”
“什么叫干完一单,弄得好像什么杀人越货的一样。”老爸最后又叮嘱了一句,“千万别忘了哦,你妈现在还在厨房和你哥念叨你们俩孩子一点也不孝顺成天在外面混着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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