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迷踪1》第2/56页


  
  这时,胡山看到从小鬼子的阵地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过来,地上的沙土不停地向两边翻滚,他当即提高了警惕,几个战士已经将枪口对准了地下的东西,随时都可能会开火。
  
  “弟兄们,我听说日本忍者都精通稀奇古怪的忍术,说不定他们就会土遁之类的邪术,从地底下过来偷袭我们,我们一起开火,干掉这帮狗娘养的!”说完,胡山打开冲锋枪的保险盖,将子弹上堂,准备射击。
  
  “住手!切莫伤了自己人!”噶伦老爹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此时,那个像鼹鼠一样在地下穿行的人也突然破土而出,特遣队的人打眼一瞧,他不是别人,正是噶伦老爹的孙子达达瓦卡。噶伦老爹的孙女追风主动走上前,一把抱住达达瓦卡,一只手怜爱地抚摸他的小脑袋,姐弟俩多日不见,想必是彼此都异常思念对方。
  
  原来,就在宋乾坤等人刚刚进入佛塔地宫时,日军和忍者就突然袭来,把守候在洞口的守卫全部包围起来,特遣队和考古队的人几乎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敌人俘虏了。达达瓦卡凭借高超的逃生技能,顺利地躲开了敌人的追捕,成功逃了出来。另外,他还探听到,考古队和特遣队的人就被关在佛塔里,他此番回来就是要搬救兵的。
  
  听了达达瓦卡讲述的遭遇,宋乾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闭目静思,他分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盯着他,特遣队的行动全部掌握在此人的手中。没错,特遣队里出了奸细,这个人会是谁呢?
  
  看到宋乾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噶伦老爹有些迷惑,他一拉宋乾坤的胳膊,说:“将军,我们就效仿达达瓦卡的做法,钻地洞过去,这样一来,小鬼子的地雷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胡山瞅了噶伦老爹一眼,他压根就瞧不上这个屡次背信弃义的老头儿。他讥讽道:“老头,该怎么做,我们连长会拿出两全其美的方案来,不劳您操心!钻地洞过去就碰不到地雷了?再说了,我们也不会钻地洞啊。”
  
  噶伦老爹听出胡山话里带刺,他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老朽原以为你们都是军界的精英,没想到一个土工作业就把各位给难倒了,看来以前是老朽高估了你们,真不知道你们从前是怎么修筑作战工事的。”
  
  “你这老头……修筑作战工事跟钻地洞能一样吗?”胡山仍强词夺理,不退让半步。
  
  噶伦老爹淡然笑道:“一样,只不过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而已,看来将军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了。”
  
  噶伦老爹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是说给胡山听的,其实是在打宋乾坤的脸。宋乾坤脸上挂不住,就喝退胡山,然后向噶伦老爹赔礼道歉:“我这些弟兄都是直肠子,他们如有冒犯老爹的地方,还请老爹海涵。其实,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挖洞过去,也不见得就会避开小鬼子的地雷。”
  
  “将军,洞早已挖好,不劳各位费心。”说完,噶伦老爹向达达瓦卡递了一个眼神。达达瓦卡走到刚才破土而出的地方,随便挖了几下,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黑洞露了出来。
  
  噶伦老爹不无得意的说,炮烙营的杀手天生就会挖洞,他还说,擅长挖洞的人绝非鼠辈,关键的时候可以救自己一命。达达瓦卡逃出来的时候其实就为大家选好了一条逃生的暗道,所以特遣队的人现在可以通过暗道打入敌人的腹地。
  
  其实楼兰古城的地下到处都是炮烙营挖的暗道,他们这样做一来是为了保护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寻找光月王后的陵墓。纵然达达瓦卡有超强的逃生技能,也不可能会土遁一类的邪术,他只不过是选择了一条早已挖好的暗道而已。宋乾坤是何等精明,他是一名职业军人,只需看一眼就能识破噶伦老爹的诡计,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噶伦老爹既然选择与特遣队合作,他就得拿出等同的实力来,不然还谈什么合作,只是帮衬和附庸而已。
  
  短暂的商议过后,达达瓦卡在前面带路,特遣队和炮烙营的人纷纷走进暗道,他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小鬼子的地雷,很快就打入敌人的腹地。
  
  楼兰佛塔的西南面到处是残垣断壁,城墙的边角斜生出一棵苍老的胡杨树,胡杨树枝张牙舞爪,远远看去,很像一只俯冲到地面的苍鹰。胡杨树干是空的,上面覆盖着一些早已枯死龟裂的红柳,暗道的出口就隐藏在树干里。
  
  古城的环境异常干燥,暗道里却弥漫着一股潮湿之气,想必古城下面还蕴藏着一条丰富的水系。不知过了多久,达达瓦卡看到手电筒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折射回来,他意识到马上就到出口了。于是,他加快速度,后面的人也紧随其后,不消一刻,便来到出口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挡在出口前面的红柳树枝,宋乾坤迫不及待地向外瞭望。
  
  只见,楼兰佛塔的周围搭起许多帐篷,帐篷一个紧挨着一个,有点三国时期蜀军连营七百里的意思。当中一个帐篷显得有点特别,看样子应是鬼子的中军大帐。此时,中军大帐里站满了荷枪实弹的鬼子兵,被忍者抓来的俘虏也被押解到这里。
  
  站在鬼子兵最前面的是大佐冈村太郎和中佐矢野骏,忍者之首是那个戴着京剧脸谱的黑衣人,他旁边站着日本武士高手武藤俊吉。特遣队和考古队的人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面前的敌人撕碎。
  
  戴京剧脸谱的黑衣人开始在大帐里踱起步来,他突然在夏墨林博士的面前停下脚步,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他小心翼翼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尊裸体水晶菩萨像。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博士看,问道:“这是不是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他的汉语发音很生涩,和武藤俊吉有的一比,看来他很可能就是忍者的首领,也就是武藤俊吉的师傅,日本文物掠夺组织友田社的社长山本信。
  
  夏墨林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冷冷的回答:“对不起,恕在下无可奉告,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群无恶不做的文物大盗!”
  
  黑衣人仰天大笑,猖狂地说道:“文物大盗?你只说对了一半,文物是属于全世界的,每一个热爱文明,执着于文化研究的探险者都有资格成为文物的主人。从鸦片战争开始,你们中国人就是全世界公认的东亚病夫,一个病夫怎么能保护好文物呢,所以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在替你们履行职责!”
  
  “放你娘的屁!你们这些小鬼子才是东亚病夫!你们要是有种,就和老子单挑,老子非把你们……”没等蒙古勇士巴特把话说完,几个日本兵的枪托就砸在他脑门上,他登时倒在血泊之中,但他仍骂不绝口,被巴特这么一激,特遣队的战士们全都热血沸腾,一个个跃跃欲试,要跟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
  
  这时,中佐矢野骏抽出指挥刀,指着巴特等人,怒吼道:“你们这些顽固的支那军人,最好放老实点,不然让你们见识一下大日本皇军屠刀的威力!”
  
  特遣队的战士们一个个冷目以对,他们没有一丝胆寒,没有一丝怯懦,虽然他们的胳膊反绑在背后,但他们仍昂首阔步走向日军的刺刀,大帐里的鬼子兵纷纷将枪口对准特遣队的战士们,大帐里立刻变得骚动起来。
  
  大佐冈村太郎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在思考,面对这样一群视死如归的中国军人,他该怎么对付他们?他的军队在同样的遭遇下,会不会也如他们般刚毅勇猛?
  
  冈村太郎示意矢野骏收回指挥刀,他走上前,扶起蒙古勇士巴特,用洁白的手套替巴特掸去肩头的灰尘。他赞许道:“好一个蒙古勇士,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拿酒来,我要敬壮士一壶酒。”
  
  说完,旁边一个鬼子兵立刻递上来两个军用水壶,里面盛满了浓香的烈性白酒,楼兰的夜里风沙很大,天气会骤然变得阴冷无比,日军大多时候就是靠白酒取暖。冈村太郎把酒壶递到巴特嘴边,巴特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冈村太郎淡然一笑,激道:“莫非壮士不善饮酒?还是不敢饮?我读了那么多关于蒙古历史的书籍,书籍里描写的豪迈奔放、勇猛无比的蒙古勇士也不过如此。”
  
  巴特听到这儿,睁眼圆睁,盯了冈村太郎一眼,接着用嘴巴咬住酒壶嘴,一仰脖喝干了酒壶里的酒,喝完后直呼痛快。冈村太郎非常欣赏巴特,他又命人抬上来一口大砍刀,这把宝刀正是宋乾坤那把鬼头大刀。
  
  当时,宋乾坤想到要进佛塔地宫,带着鬼头大刀可能有诸多不便,就留了下来,结果特遣队的人被俘时,宝刀也落入日军之手。冈村太郎私下里盯着宝刀看了将近一宿,他非常诧异,他的对手竟然会使用如此威猛的砍刀,他该是怎样的一位勇士?
  
  “我知道这把宝刀的主人是一个代号为‘将军’的支那军官,他也是我最欣赏的对手之一,我们交手这么多次,却未曾谋面,实在是一件憾事。而且我还知道,你在特遣队的代号是‘二匪’,还有一个代号叫‘大兵’的勇士,特遣队有一龙二虎,‘将军’是一龙,‘二匪’和‘大兵’自然就是二虎了。”面对巴特的冷目,冈村太郎却面不改色,一口气和盘托出,仿佛特遣队的一切行动他都了如指掌,他的谈吐不凡,俨然一个中国通。
  
  巴特不禁惊吓出一身冷汗,特遣队的情况,鬼子的指挥官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莫非队伍里真出了奸细?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将目光投向夏墨林博士。
  
  夏墨林博士乃是一位考古学家,忍者的首领并没有把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放在眼里,于是就没有将他绑起来。夏墨林从巴特充满疑惑的目光中就可以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夏墨林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樱花的丝巾,丝巾上面用黑笔清楚地写着“去佛塔”三个字,这块丝巾正是平川樱子故意留在楼兰古城的街道上,用来给忍者们指路的那块丝巾。
  
  当时,夏墨林急于取回落在荒店里的那把文物椅子,正好碰巧捡到了这块丝巾,但他没有立刻揭穿樱子,他想看看这个“日本侄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然而,事情突然有变,特遣队和考古队的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忍者的阶下囚,他现在十分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立即揭穿樱子,她才是潜伏在队伍里的日本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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