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寄生》第2/117页



如果真有时光机器,可以让人回到过去,那么我很想知道,十二年前看着车外飞过去的电线杆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知道,现在坐在计算机前的我,想起国二的事。

我的国文老师是位女老师,姓刘。

"同学们,这堂是作文课,你们开始作文吧。"她说完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看书。

"老师,作文题目是什么?"

整间教室沉寂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个同学举手发问。

"你们写自己的文章……"老师笑了笑,"为什么却要我定题目呢?""那老师……"那位同学又继续问,"我们该用什么文体呢?记叙文?论说文?还是抒情文?"刘老师放下书本,站起身:"如果以后老师住在台北,你们到台北看我,我一定会很高兴。"老师又笑了笑:"你想,我还会在乎你是坐公车来台北?坐火车?还是坐飞机呢?""我只想读到你们认真写作的文字,并不在乎你们用何种形式表达。"老师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过了十几年,我开始认真地写下自己想写的东西,我才知道,老师这句话的意义。

老师,谢谢妳。

如果你最后问我:

《檞寄生》到底在描述一种什么样的爱情?

我会先退开三步(因为我怕你会打我),

然后告诉你:我不知道。

就像一个疲惫的人,下了班,淋到雨,打开家门时,心爱的人刚煮完一碗热腾腾的面,然后帮他擦去额头的雨珠。

我可以很仔细地描述那个人、那场雨、那碗面、那条擦去雨水的手帕。

但我就是无法形容那碗面的味道。

【一】

当这些字都成灰烬,我便在你胸口了

"台北火车站。"

左脚刚跨入出租车开了四分之一的门,

右脚还没来得及甩掉沾上鞋底的湿泥,我便丢下这一句。

"回娘家吗?"

司机随口问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

虽然是大年初二,但我却是单身一人,只有简单的背包。

还有,我是男的。

即使雨下得很大,仍然只能改变我的发型,而不是性别。

我不是高桥留美子笔下的乱马,所以不会因为淋到冷水而变成女生。

"今天真冷。"

"嗯。"

"淋湿了吧?车后有面纸,请用。"

"谢谢。"

"赶着坐火车?"

"嗯。"

"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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