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第142/270页


  “我的心意?”贺纶笑道,“含薇和紫露并未承宠,心性方面也不如你贤良,不如发还卖身契遣返。”
  汤媛点点头,“这样也不错,趁着年轻,她们将来还可以另寻良缘,于王爷而言,也是功德无量。”
  “至于萱儿,她已经侍寝,不如,你们就继续做好姐妹吧。”贺纶道。
  去年在章阁老府,他只顾与汤媛赌气,以至于没有心思碰前来侍寝的萱儿,两人竟单纯的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发生,呃,这么说也不太准确,他到底是看见了萱儿穿着肚兜的样子,还亲了一口人家的脸。如今想来也是窝囊,但出于脸面考虑,贺纶是断不会承认的,那只会让汤媛更加瞧不起他,更加的以为没她他就睡不成别的女人!
  所以这种事并非只有萱儿羞于承认,就连贺纶自己也是羞于启齿。
  汤媛神色微微悻然,连忙点了点头,“王爷放心,我会处理好……啊啊啊……”
  他为何连招呼都不打就猛然甩动缰绳,抽的身下骏马嘶鸣狂奔!而汤媛的尖叫很快湮灭于风驰电掣的速度与疾风,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唯有死死抱紧贺纶,埋首在他颈窝。
  贺纶将她的狼狈与惊慌尽收眼底,积郁的心口方才有了一丝松动,带着那股莫名的快意与报复的火苗,他又狠狠甩了一记,骏马也是日了狗了,更加发足狂飙,留下滚滚烟尘,唯有汤媛的尖叫和贺纶的坏笑断断续续于林间旋荡。
  冯鑫感觉自己这张老脸早已丢的一干二净。
  却说随行的侍卫中有个肤色黝黑的俊俏小生,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当年差点跟汤媛定亲的谭钰,如今的正六品司阶。他落寞的垂下眼,牺牲亲事,换来裕王的施舍,使得他总算有惊无险的熬到正六品,嘴里却泛起一阵苦涩,只因迟迟没法抹去那一道柔偎裕王怀中的娇影。
  那本该是他的女孩子。但不管如何气苦,倘若重来一遍,谭钰大概还是会选择仕途,这是男人在世间安身立命的根本,不然娶了中意的女孩又如何,睡不睡还不都是裕王一句话,他有反抗的余地吗?想通了这一点,谭钰长长的叹了口气,怏怏的跟在队伍后头。
  半个时辰后,面色发白的汤媛趴在贺纶肩上,任由他抱下马。
  呕!
  她晕马!
  五脏六腑都在漂移中拧成了团,只恨不能杀了贺纶啊!
  贺纶幸灾乐祸道,“不是告诉你臀部要随着节奏起伏,你偏不听,照你这样行军一天,岂不要活活骑死,哈哈。”
  他还笑的出!汤媛难受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想吐却又吐不出,两腿直打颤,眼泪就下来了,竟是恶向胆边生,攥着粉拳怼他,狠狠怼了两下,恨不能将他的A罩杯怼成D罩杯!
  “谁让你打我胸的,你流不流氓啊。”贺纶不怒反笑,却将一颗酸酸甜甜的陈皮塞进她口中。
  一瞬间就平息了她的反胃。
  可她还是生气,一面擦眼角一面哭了出来,喊道,“你这个神经病啊!一会儿阴天一会儿晴天,生气就欺负我,高兴也特么欺负我!皇子就很了不起嘛,像你这种臭性格,在我们老家注定打光棍到死啊,你丫一辈子都别想讨到老婆!呜呜……”
  妈蛋,都快被他吓尿了!
  那么高那么快的马儿,连喘气都变得困难。她伤心欲绝,只要一想到有可能翻下来,有可能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怎么冷静啊!!
  贺纶就望着她哭,片刻之后上前轻抚她脸颊,被她推开,不依不饶的,他笑了,又上前,用帕子仔细沾了沾她微红的小鼻子,直到她没有力气反抗。
  “阿媛,”他在她耳畔轻轻呢喃,“我抱着你呢,你为何还要害怕?”
  是呀,他一直抱着她,臂膀那么有力坚硬,又怎会让她掉下去?
  她委屈的轻啜一声,无助的攥紧他两侧的衣袍,任由他的唇舌长驱直入。
  而那边好不容易追来的人一瞅见马背上空无人影,再往下瞅,隐约看见裕王的衣袍和女孩鲜丽的裙裾……经验丰富的冯鑫立时掉转头,拦住后面的随行,各自后退数丈。
  其实这也不算啥大事,当年明宗带着章皇后出来打猎,半途兴致来了还让人设了帷帐就地潇洒过,据说潇洒出了裕王,难道裕王也要效仿明宗往日的雄风在此处潇洒出个小世子?
  然而冯鑫想多了,等了半日也不见裕王传令设帷帐,却见他抱着佳人重新上马,甩着缰绳继续往红狐狸出没的山谷而去。
  贺纶哑声低低的询问无力的偎在他怀中的汤媛,“想要白的还是红的?”
  “白的。”她迷糊的眼波中倒映着他深如幽潭般灼灼的眼眸。
  他却低首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老规矩,如果晚上十一点前二更君还未问世,大家伙就明天傍晚过来看吧,么么扎扎!其实我一直在攒劲,争取尽快调整好状态变身码字机╭(╯3╰)╮


第121章
  玉泉山的狐狸狡猾的几乎快要成精,不但行动敏捷,还体型娇小,也是考验箭术的标杆。
  技术差的就算勉强逮住一只,也会因为箭术不佳破坏了那浑然一体的皮毛,从而失去了猎狐的意义。
  此时汤媛早已下马,亦步亦趋跟在贺纶身后,见他箭无虚发,极是狂妄,且每一箭直射狐狸眸心,完美的保存了整张皮毛,惹得冯鑫一张老脸的得意几乎要刹不住的溢出。
  可是请原谅她忽然圣母了,由衷的害怕,总觉得这种事做多了会遭报应!
  所以当贺纶试图射向第三只时,她就脑抽的扑过去,死死攥住他的箭袖,“王爷,够了!府中又不缺狐裘,够穿就好啊,何必再造杀孽!”
  冯鑫脸色登时一黑!
  贺纶却迟疑了下,收箭回筒,淡淡的问,“冬日你不想要一件我亲自射猎的火红色披风吗?”
  “我不想要!这感觉好像披着满身冤魂。”汤媛道。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直面狩猎,抛开美男子的英姿,只有血腥和震撼人心的死亡。
  现在,就算出再多钱,她也不想靠卖狐狸皮发家。
  贺纶瞥了她一眼,“知道,你最善良了,简直是大康和平大使,上至家宅,下至牲畜,都逃不掉你仁慈的光辉。”
  汤媛隐隐觉得头顶生出玛利亚的金光,但他这话怎么越琢磨越不对味儿。
  再看向他的神色,还算缓和,至少比赶往玉泉山的路上时缓和,但也不如从前那么热情。
  既然不能宰杀那就得活捉。
  想要活捉狐狸,难度不啻于让狐狸变智障,何况还是极为稀有的白狐,基本得靠运气,首先,你得碰到一只出来觅食的。
  是以忙活大半天,就连狗都累的伸出舌头,也没见一只白影儿。红狐狡猾,白狐更甚,它又不傻,这群人声势越浩大,它就越往深处躲,死也不肯出来。
  而汤媛也不想要了,主要是怕养不活。贺纶却执意要抓,一行人弄得灰头土脸,最后依然是两只红狐狸,委实丢脸。冯鑫趁贺纶不注意,用胳膊拐了拐汤媛,气的嘴皮直哆嗦,“汤掌寝,就当洒家求你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让王爷没脸面的事好不好!!”
  汤媛正色道,“杀生多又怎样,那也不代表箭术就高明,你看那只红狐狸的眼睛,一只足矣。”
  这一只就足够证明贺纶精湛的箭术。
  冯鑫无语,却也不再反驳。
  临近午时,众人在一处水源地安营扎寨,没想到睿王的人马在此地。
  原以为随便捉几只兔子狐狸已经够低调的贺维,深深的为贺纶仅有的两只狐狸震住,他们这是在逗他吗?
  贺纶压根就不想解释,并且以后也不想再带女人出来玩。
  贺维眼珠微微一转,笑道,“五弟是不是想捉白狐?这种东西委实难遇,今日也该我运气好,就遇到一只尾巴尖带黑的纯白狐狸,可巧那狐狸刚刚生产过,气力虚弱,被我两箭射死,我带人在附近游逛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狐狸窝,那样可就白得一窝小狐狸。”
  贺纶闻言,眼睛一亮。
  贺维见戳中了他的心头好,立时要命身边人将那白狐取来赠送贺纶,但贺纶在钱财这块儿倒是大方,并不愿白得,当即让冯鑫将银票奉上,就在兄弟二人互相推让之时,汤媛被张录叫了过去。
  “睿王猎到一只白狐,虽然尾巴尖有点黑,却也算难得,咱们王爷已经出高价买下,叫你过去看看。”张录殷勤的在前面引路。
  汤媛来到贺纶身边,屈膝施礼问安,又同样向睿王问了一遍安。
  而贺维的人也已经将白狐抬了过来,为了防止弄脏皮毛还特意为它裹了层白棉布。
  贺维挑开遮盖的白布,看向汤媛,“汤掌寝看看,是否中意?”
  我中意你妹啊!
  汤媛须发倒竖,根根直立。只见长案上横躺一只吐舌歪眼的白狐,整颗脑袋都被箭矢戳成了筛子,粉红色的眼球还直愣愣瞪着她,且不提那毁的七七八八的皮毛,就这死相应是厉鬼投胎的吧!!
  才脱离飚马的刺激不久又来一只狰狞的死狐,汤媛咯的一声,倒进贺纶怀里。
  汤掌寝晕倒了!
  贺维略略紧张,无辜的看向贺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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