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第187/270页


  不料对方真还麻溜滚了,连招呼也不打!
  岂有此理!
  气得连劝她“莫要跟此人一般见识”的鬼宿都看不下去,厉声喝道,“回来!你这是瞎了还是哑巴了,没看见郡王妃娘娘在此?”
  女宿抬脚的身形一顿,立在浅金色的云霞下慢慢转过身,艳丽的雪肤花貌夺人心魄。
  汤媛眨了眨眼,仿佛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这个态度轻慢的小婊砸微微偏头看向她,片刻之后,才木然道,“小人拜见娘娘。”
  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呃,呃?汤媛骇然色变,嘴巴好半天都没合拢上,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好,好一句“拜见娘娘”!!
  多么醇正的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啊!!
  鬼宿以为汤媛被气傻了,也难怪,一般人都受不了女婿。于是她连忙打圆场,道,“这厮对谁都这样,娘娘消消气儿,可千万别因为他气伤了身子,郡王早晚会收拾他的!他呀,除了一张脸能看,在山里修行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就没有不讨厌他的!”
  早说了会有神转折咩,纶纶是冤枉哒?(?^?)?
  据说昨天晚上jj又抽疯,很多人米法留言,怪不得上章评论那么少,作者菌的玻璃心都碎了。今晚的极有可能无二更,所以大家先别等了,泪汪汪~


第170章
  男,男的!
  汤媛及时的捂住滚到嘴边的话儿!
  鬼宿瞅瞅女宿的背影,又转脖子瞅瞅仿佛卡了壳的汤媛,顿时大悟,“娘娘,您该不会是一直……以为他是女的吧?”
  “哈哈,哪有,怎么会!”汤媛干笑两声,转眸清了清嗓子,眉间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在蔓延,连眼睛都亮晶晶的,一扫先前的沮丧与戾气,整个人瞬间无比的生动。
  怪不得危宿和房宿两个大男人总是对女宿敬而远之。按说不该呀,没有人会对外貌出众的人熟视无睹,如果有,那也一定是装的。
  也怪不得贺纶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任由女宿靠近了说话。
  现在,这些怪异的地方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
  汤媛如释重负,展颜而笑,美人的笑,恰似一道熹光,破开了积云,连看得人都跟着愉悦。
  鬼宿眸中掠过一瞬惊艳,暗道郡王爷好艳.福!
  “娘娘,其实就算您认错了也很正常。很多人第一眼见他都认错,而且他年纪小,身子骨还没长开。”为了不让郡王妃为之前的失态感到尴尬,鬼宿贴心的替她描补。
  汤媛淡定道,“也是,我还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像女孩子的,好看的有点儿……”
  “有点不伦不类,对吧?”鬼宿又贴心的帮忙补充,且还一脸八卦道,“哪像咱们的郡王爷,好看的都能开花了,却从未被人误会成女的。您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何止是您,好多大老爷们都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所以当年师尊呀,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赐下‘女宿’二字,嘿嘿,娘娘,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讲的哈。”
  原来暗卫也会八卦!汤媛睁了睁水眸,一改对鬼宿不爱说话的印象。
  而打开了话匣子的鬼宿,继续道,“他自尊心特别特别的强,有回执行任务,因为猎杀对象骂他臭.婊.子,他就把人兄弟几个下边儿全切了,那场面,连不是男人的我看了都感觉疼。然后你猜他是怎么对待骂他的那个?”讲到此处,鬼宿顿了顿,压着嗓子阴森森道,“不仅切了,还找来两个男人那啥猎杀对象啊,整的大老爷们都没眼看,他却坐在旁边喝着酒笑!变态级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股幽凉的寒风陡然从背后吹进了汤媛衣领。
  而正说得畅快的鬼宿也一把捂住嘴。
  罪过罪过,她在男人堆里混的久了,讲话荤素无忌,此刻忽然意识到在娘娘跟前说这个……简直是不堪入目。
  故此,鬼宿连忙拱手请罪。
  汤媛还能说啥,只能含糊揭过呗。
  此后再不敢多看女宿一眼。
  然而这并不代表汤媛看不出贺纶跟女宿之间的龃龉。
  没错,这两个人铁定有龃龉!无论女宿是男是女都掩饰不了的龃龉。倒不是说女宿不敬畏贺纶,而是那种敬畏之下仿佛有种……嗯怎么说呢,也不能算是怨恨,但绝对算得上敌意的一种东西。


第171章
  却说贺纶与爱妻汤媛的行程有惊无险的还在继续,而另一头已经有人到达了更东边的锦州。
  锦州作为地处京师与辽东镇之间最繁华的一座城镇,人口密集,土地肥沃,农商业极其发达,但大康发达的州府不少,何以锦州如此出名,几乎与应天府齐名?
  盖因此地的骆记商行的老太太姓詹。说起詹老太太外地人可能还有些茫然,但说先帝的詹皇后,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错,这位詹老太太便是惠宗时期纯懿皇后詹氏的亲妹妹,亦是忠王妃骆雪莲的母亲,也就是忠王世子的嫡亲外祖母。
  当年忠王体弱多病,但凡有点名望的,谁舍得把好好的女儿嫁过去守活寡,而攀龙附凤置骨肉如礼物的人家,忠王也看不上。拖来拖去,就只有皇后的亲妹妹詹老太太忍痛割爱,把个娇养的女儿送给了忠王。殊不知忠王早已对表妹倾心多年,一朝娶回家,都不知该如何疼才好!夫妻恩爱和美自然不在话下。
  无奈好景不长,年轻轻的忠王妃最终还是守了寡,故而詹家也没再翻出什么浪花,此后也无人入仕,转而一心一意经营丝绸生意,逐渐发展为锦州当地大名鼎鼎的商行。
  虽说商人低贱,可那也得看是什么商人,像骆家这种的,作为忠王世子的嫡亲外祖家,又跟纯懿皇后沾亲带故,朝廷怎会不给予优待?是以骆记商行在当地颇有威信。
  这日黎明之前,天还昏暗暗的,但见一人一马静悄悄的打西面而来,走进了骆家的大宅。
  管家和小厮似乎早已等候多时,听见动静急忙迎上前,一个亲自为来人引路,一个牵马下去喂草。
  “少爷小心台阶。老太太听说您要过来,高兴的一整宿都没合眼呢。”管家弯着腰轻声细语的。
  贺维低低的嗯了声,依旧风帽遮面。
  待天色露出了大片鱼肚白,骆家的大宅次第苏醒,迎来了新的一天。
  与此同时,汤媛一行人也翻过了杏山驿,在当地一家普通的客栈歇脚。车里的物资越来越少,好在再有两天就能赶到锦州,汤媛盘算着榻上的被褥用了好几天,到了锦州一定得换两床新的,此外还得再买些换洗衣物,毕竟行车赶路,没有多余的时间洗衣,基本穿一水就扔。
  这样思考的她竟是不知不觉的从贺纶的角度出发。其实她呢,用半个月不换洗的被褥完全无压力,主要此一时彼一时。汤媛最大的优点就是随时随地融入当下的环境。
  但贺纶不是她,尽管他从来不说,始终淡定的压制着洁癖的天性,汤媛也能想象到他的痛苦。
  普通人可能很难理解简陋脏乱于洁癖患者而言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只有跟他生活了一年多的汤媛才能深有体会。
  贺纶是真洁癖,也是真痛苦。却自始至终没有抱怨过一句,甚至不曾在她面前皱过一下眉头。反倒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不管一天的行程有多累,都会有人为她奉上热茶热水,也因为马车颠簸,很多时候他都将她抱在怀里。
  但洁癖就是洁癖,当他目睹了普通老百姓的官房是什么样时,终于还是呕了。
  那一刻,汤媛竟连取笑他的心情也没有,有的只是一腔酸涩之痛。
  不过贺纶不需要同情。
  在汤媛看来,“同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简直就是侮辱。
  所以她敬佩他。
  敬佩他如此的潦倒双目依旧熠熠生辉,以及再错综复杂的局面都能沉着应对。
  她从未见过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明通不知在哪儿顺了只胡萝卜,边啃边溜到汤媛跟前,见她目光惆怅,立在原地也不着急回客房,便嬉皮笑脸道,“哎哎,这你就心疼啦?谁让他不听我的劝,男人嘛,找棵树撒泡尿又咋了,偏他矫情非要去客栈的官房,这不,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汤媛狠狠瞪了他一眼,抹泪而去。
  这厢冯鑫租了客栈的一口大灶,危宿从随行的车驾里摸出铁锅,两个人打水劈柴,烧了一锅沐浴香汤,伺候贺纶洗漱。当然,木盆和洗漱用具也是自带。
  汤媛则让小二撤了客房的铺盖,再与鬼宿合力将床板从里到外擦洗一遍。好在这里的床架子结构极为简单,擦起来倒也省心。然后,鬼宿又打来井水,将青砖铺的地面来回拖了两遍,简单空旷的客房立时就变得干净起来,连空气也清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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